红玫瑰,白玫瑰(中)

……刚刚进来，殷殷立即跑过来亲昵地挽着我，然后，我看见了坐在果果旁边的女生。我还未喝酒，我确信不是幻觉，地铁站的那个素面朝天。今天换了妆素，却依然素面朝天。我呆在原地，她看着我，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殷殷拉着我，然后她对我笑了笑。殷殷说：这是我男朋友风，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霁。当我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觉得格外刺耳，当我听到霁时，更是觉得振人发聩。我勉强笑着，只觉得除了嗡嗡的响声，什么部听不见了……

(续)这次，我没有把那碗清汤端到自己面前，因为霁坐在我对面，我看到她不时在喝，我看到果果盛了满满一碗给她，我看到果果不时在给她布菜，我看到……殷殷拉着我的手，着要我帮她剥只虾，可我只想坐果果那个位置。

晚餐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向酒吧。我没开车，所以和殷殷坐果果的车。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前镜，我看到果果总在看她，可她一直只看着窗外。殷殷靠在我肩上微闭着眼，一脸幸福的样子，可我只是烦躁，是无比的烦躁。

在酒吧，我想找个机会和霁独处一下，可果果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连她上洗手间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陪护。我在怀疑，难道他看出我的居心?

一支快曲，殷殷拉着我去跳舞，果果邀霁，霁笑着说不会。然后，殷殷一直缠着我。过了很久，我借口说去洗手间，然后，给两个酒吧boy一些小费，让他们在同一时间给两个号码打电话。然后，我看到果果和殷殷一前一后举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向门外走去，我，飞速赶回坐位，拉起霁的手旋进舞池。

霁不会跳舞，似乎任何舞步都不会。她想挣脱，可是我拉得紧紧的，我说，我一直想去吃清汤挂面，你有兴趣吗?灯光虽然昏暗，可我看出，她眼睛中突然的光彩随即变得黯淡。她慢慢说，我不能去。

我有些难过，我想像得出，她心中的矛盾该和我一样吧。我紧紧环着她只是随着音乐晃动，她挣扎着，然后归于平静。我听到她悠悠的呼吸声。

透过人群，我看到果果和殷殷已然回到座位，然后向其他座位上的同行者询问，然后四处张望。我带着霁在人群中闪躲，我希望音乐永远不要停。

音乐停止的那一刻，我和霁几乎是触电般的清醒。她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牵着她走回座位，然后，用我并不觉挑衅的语气问道：介意吗，果果?殷殷是惊诧的表情，果果是凝重的表情，霁是难过的表情，而我呢?或许是挑衅的表情吧。我有些懊恼，这无形是我对果果和霁的关系的承认。我们四个虽个怀心事，可谁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坐在那里，一直到大家都累了。

走出来，大家各自回家。殷殷说，果果你送霁吧，风送我。我愣了一下，殷殷伸手招了辆taxi，果果拉着霁上了他的车。

殷殷说，风，你怎么了，似乎不大舒服啊。我说没什么，可能最近工作有点忙……你朋友和你住得很远吗，为什么不同行?嗯，霁刚刚到京不久，之前我没参加的那次FB时，她才到京。最近，公司为她安排了寓所，离我就很远了。

我送殷殷到家，她揽着我的脖子，我吻了她，可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舞池中突然吻霁，霁紧张得颤抖的情境。我知道自己龌龊，可我也不希望如此。

回家时，发现家中灯是亮着的。我知道果果来了。我家钥匙除了我，只有果果有。我心中窃喜，这证明果果并未在霁那里逗留。不然，我会难过。

我进来，果果看都没看我，直接抛过来一罐啤酒。我发现他面前已经有一小堆空罐子了。

“风，你觉得霁怎么样?”我有些心虚，支吾着回答：“还好，才见过而已。”“那殷殷呢?”“很好。”“风，我希望她们两个都幸福，可假如一定有些缺憾，我希望也是最少的难过，不要让谁承担更大的痛苦。”说完，他径直走向客房。

我呆呆站在那儿，然后挪到沙发里，喝光剩下的五听。果果总是能看透我，一直都能。

我看着殷殷拉着风进了taxi，我也被动地坐进了果果的车。

在我来这个城市之前，就听殷殷说起过风，也说起过果果。我知道殷殷深爱着风，我知道果果是个优秀的男子，我知道殷殷是我从小也是未来的最要好的姐妹，可我不知道有人与我一样喜欢清汤挂面的感觉，不知道在地铁站会被人不经意的抱起，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殷殷最在意的风……

果果开着车，伸出手来拉我的手，我惊了一下缩回去，然后，他也缩了回去。我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他默默旋开音乐，是阿桑的《寂寞在唱歌》一一我的清汤挂面贴的背景音乐，我一直喜欢聆听的感觉。

到了楼下，说了声谢谢，却并未邀他参观我的小家。他随我下了车，然后一直送我到楼上，在门口，他突然抱住我，然后，拍拍我的背，说声晚安，转身下楼。

回到家中，急急打开电脑。之前，与公司签约，等公司安排公寓，入住新家，收拾房间……直忙碌到现在才有时间打开电脑。我又看了他的回复，今晚我也只喝了清汤。

有时，或许一些遗憾是不允许弥补的。我在线上一直等，不忍去睡，可直到很晚，也不见他。见他又能怎样呢，我应该怎样呢?

上班的私人时间，我打开贴子，看到了她在午夜的那句：或许有些遗憾是不允许弥补的。然后，我有种心痛的感觉一直灼烧遍布周身。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玩笑”?

我给她回了私人信息，只打下她的名字，无数个她的名字，然后我说，我想你。然后就是数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开始期盼FB，却又第一次对此产生恐惧。我发现，除了霁的名字以外，她的工作地点、居住地、电话号码等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问果果，更不能问殷殷。

我第一次早退，只对上司说有些事情，便匆匆出了公司。我开着车提早赶到预约地，停好车，却一直在车内看流动的人群，希望霁能一个人早早出现。

时间已不早了，很多圈中的朋友都来敲我车窗问我怎么还不进去，我只笑笑让他们先入内。我的心越来越沉，我预感，我不想见的那一幕将上演了。果然，果果的车驶来，霁和殷殷一同下了车。我也下了车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殷殷开心地跑来挽住我，我们一同走了进去。就如同那次一样，我只想坐果果的位置。我看到果果的举止言谈对霁更亲切更自然了，而我只能无奈。

后来，我们去了KTV，我只听见霁唱的那一首《寂寞在唱歌》，我又一次心痛，我在看她，然后发现果果在看我。

直到散场，我没有机会和霁单独说一句话，甚至整晚我们都没有说话。

果果送霁，我送殷殷。

回来时，灯亮着。果果有心事时，总会跑到我这儿来。

果果靠在沙发里，我坐在他对面。他说，“我吻了她。”我迅速起身掐住他的脖子。果果说，“她和你一样激动，还打了我一耳光。”

我没打果果，我没有资格没有理由，然后，我坐回身去，说，“果果，为什么你总能看透我?”说完，径直回了房间，不知他在那里坐了多久。

我在论坛上发私人信息给霁，“我们是不是可以做普通朋友?”

后来，我们做了普通朋友，和圈子里的其他人没什么差别。只是，我和殷殷的距离似乎已经远了，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