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伟故事:正常人生非常幽默

时间:2022-04-10 04:22:14

范伟故事:正常人生非常幽默

范伟告诉记者:“我非常喜欢影视表演,因为影视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东西,比如像演电视剧《刘老根》第二部,我有120场戏,在三个月内我就琢磨这120场戏,琢磨到家了,把人物想透了,然后认认真真地把他演出来。我觉得这种工作气氛特别适合我。”

回顾整个演艺生涯,范伟告诉记者说:“在我的演艺生涯里,第一个转折是当年田维贤说我有发展前途,团里就把我当成重点培养对象。 第二个转折是1993年,我跟本山大哥的合作《走毛道》,这也许是某种征兆,使我走了很多捷径。第三个转折就是《卖拐》。第四个转折我想应该是《刘老根》了,我演了药匣子。《刘老根》播出后好多影视界的朋友开始注意我,我过去仰慕的高攀不上的导演也开始找我了。”

到2003年6月范伟与赵本山的合作刚好满十年。不久前,著名演员范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在范伟平实质朴的叙述中,记者听到了他抖开的一个个“包袱”,演绎了一出出真实小品,构成了范伟的幽默人生。

执著不懈的少年学艺

那时刚刚粉碎“”,诸如影视话剧等对我很遥远。当时相声在沈阳很红火,在我的印象里,所谓的表演就是相声。

――范伟

1962年9月2日,范伟出生于辽宁沈阳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工会干事,母亲是商店的营业员。范伟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家五口过着忙碌温馨的生活。在范伟的记忆里,他的童年家中似乎与各种各样的声音分不开的。小时候的家靠近矿灯厂,每天叮叮口当口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条铁路横过后院窗外,每隔10分钟一趟的火车把窗户震得发抖……因为居住环境的特殊性,范伟一家对声音和震动变得麻木和习以为常,以至1974年发生地震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稳如泰山,没有任何惊慌,还以为是火车经过呢。

母亲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天生幽默,并有很强的模仿力,经常能把别人说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同样一句话,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幽默风趣。父亲作为工会干事,喜爱创作,经常挑灯夜战,创作小快板、小相声,刊登在工会的黑板报上,也经常往报刊邮寄,却经常被退稿。每天下班的时候,范伟就会打开父亲的包,看看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但经常看到的是一堆退稿信。但父亲非常执著,屡败屡战。另外,范伟有个舅舅,吹拉弹唱样样皆通。

在家庭熏陶下,范伟的血液里也融入了幽默、执著的艺术细胞,八岁时,他就会唱当时流行的八个样板戏,而家里的炕头成了平生第一个舞台。

一到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左邻右舍都聚集到范伟家,看范伟表演,而舅舅则甘当绿叶担任伴奏。范伟最拿手的是样板戏《红灯记》李玉和的唱段,其中有一个拖腔,范伟总是把这个拖腔拖得很长,有一次拖了整整24拍,引起邻居的一阵叫好。他们对父母说:令郎才华横溢,是搞文艺的料,应该好好培养。

父母就有了望子成龙的心切。每天早上,范伟被父亲叫起来练嗓子、压腿,还买了一把二胡和一本《怎样识五线谱》。范伟自己就这样摸索着拉。

上小学的时候,范伟参加了学校文艺宣传队,主要学舞蹈。学舞蹈压腿是必修课,不知为什么,他压得两腿生疼,而且过了个把月依然不见好转,以至有时连公共汽车都上不去。老师知道后对范伟说:“你不是那块料了,赶紧来点文的,学学评书唱歌什么的。”做一名舞蹈家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范伟学了很多评书,如《智取炮楼》(改编自《平原游击队》)等,他经常为大家说评书讲故事,赢得了一致的喝彩。上初中时,为了弄清范伟究竟有没有文艺天赋,有没有发展前途,父母专门从沈阳音乐学院请来一位老师。老师让范伟表演节目,范伟就唱了一首《我为伟大祖国站岗》:“手握一根钢枪,身披万道霞光……”唱完后老师不露声色地问:“你还会别的什么吗?”范伟就给老师说了一段评书《智取炮楼》。老师此时就乐了,说:“孩子,你呀,如果搞声乐就将永远是业余的,如果搞表演你将成为不错的演员。你在表演上有天赋,你在这方面琢磨琢磨吧。”

于是范伟就开始了琢磨表演,范伟说:“那时刚刚粉碎‘’,诸如影视话剧等对我很遥远。当时相声在沈阳很红火,在我的印象里,所谓的表演就是相声。”1978年4月,父母把沈阳曲艺团的陈连仲老师请回家,范伟还记得当时拜师的情景。父亲、舅舅和老师一起坐在炕上,炕桌上摆了八个菜,酒过三巡,父亲说:“能不能让范伟拜你为师学相声?”陈连仲老师说:“我看孩子是这块料,给我表演一个小段子,如果行就定下来。”范伟就表演了一段。陈连仲老师说:“挺好挺好,不错不错,不过连最基本的普通话都不会说,平卷舌不分,但有表演才能,以后慢慢学吧。”范伟就要跪在地上磕头行拜师礼。

陈连仲老师说:“别跪地上,挺凉的,就跪炕上吧。”范伟就跪在炕上磕了个头。

自此范伟开始经常到陈连仲老师家学习相声,父母嘱咐范伟:“师徒如父子,你到老师家里应该帮老师干点活。”但范伟在家中最小,根本不会做家务,此时赶鸭子上架,经常弄得啼笑皆非。一天陈连仲老师请朋友在家里吃饭,中途让范伟做个汤。范伟切出薄厚不匀的黄瓜片,然后把水壶里的“水”倒到锅里。汤做好了,一尝味道不对。他这才知道水壶里装的是散装啤酒。于是范伟傻傻地说:“老师,这汤不能喝了,我把啤酒做了汤了。” 陈连仲老师笑道:“行啊,端上来吧,让我们尝尝啤酒汤是什么味道。”

没有“包袱”的相声

我也比较任性执著,那时我就萌生了自己写东西的想法。那时是属于少年轻狂的年龄,对别人写的作品不以为然,怎么都是这样,往台上一站“这场是相声,相声讲究说学逗唱。”老是这种东西,我觉得不行,我自己很轻狂,老有很冲动的创作欲望。

――范伟

1978年底,即将初中毕业的范伟,非常希望去沈阳曲艺团学表演,但该团此时人才济济,名额已满。这时辽宁锦西(现叫葫芦岛)文工团来沈阳招生,范伟考上了,把关系调到了锦西。

锦西文工团主要演东北二人转和相声。但当地观众对这些不太喜欢,文工团只好转向演大戏――以东北二人转的曲调发展成的吉剧如《姐妹易嫁》等,范伟等人英雄无用武之地,都跟着演大兵跑跑龙套。被“闲置”一年半后,范伟张罗着往回调,但沈阳曲艺团依然不需要人,于是不得已求其次,1980年6月,范伟调入铁岭地区文工团。范伟发现,这是个藏龙卧虎的所在,他虚心地向编剧崔凯,导演张惠中等一大批前辈请教。崔凯告诉范伟,要当一名好演员必须多学文化,要多多看书。他向范伟推荐了《中国文学史》(上中下三册),为了督促范伟认真学习,他常常对范伟进行“考试”,于是范伟 “被迫”博闻强记,至今受益匪浅。崔凯还向范伟推荐了《小说月报》和《读者(文摘)》,范伟从《小说月报》上读到了大量的优秀小说,从《读者(文摘)》上涉猎了很多精巧的东西。他到现在还保持了订阅这两种杂志的习惯。

范伟在铁岭阶段主演了两部相声剧《您看像谁》和《出租的新娘》,相声剧是戏剧范畴,用相声手段演大戏,这为范伟后来演小品时准确地把握人物,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1982年,一个东北地方戏演员进入了范伟的视野,这个人叫赵本山。1982年,赵本山参加了铁岭地区的业余小戏调演,并以一出《摔三弦》技惊四座,范伟的感觉是“演绝了”。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此时,赵本山在铁岭地区西丰县剧团,1984年初,调入铁岭地区文工团。但赵本山后脚来,范伟已经前脚走了。1983年末,范伟调到了沈阳曲艺团。走之前他们专门去赵本山家吃饭,赵本山家专门给大伙包了饺子,他给人的印象是“活宝”,非常活跃。

就这样,赵本山和范伟擦肩而过。

范伟回到他梦寐以求的沈阳曲艺团后,遭遇的不是一帆风顺而是艰难坎坷。他在沈阳曲艺团是个不起眼的丑小鸭,资历最浅,年龄最小,从来没有参加全国性比赛的机会。因为当时沈阳曲艺团有12对相声演员,而相声作者只有两人,根本不可能为范伟创作相声作品。他在沈阳曲艺团起初什么都干,并去当地电台主持“愉快周末”等节目,就是没有太多机会说相声,更没有机会参加全国性的相声比赛。

面对僧多粥少的局面,范伟没有一味等待。没有人为我写相声,我不会自己为自己写相声么?他告诉记者:“我也比较任性执著,那时我就萌生了自己写东西的想法。那时是属于少年轻狂的年龄,对别人写的作品不以为然,怎么都是这样,往台上一站‘这场是相声,相声讲究说学逗唱。’老是这种东西,我觉得不行,我自己很轻狂,老有很冲动的创作欲望。”说干就干。为了不耽误家人睡觉,范伟就在家里的小仓房里写作,仓房四壁都冻着冰。范伟身披大衣,像当年父亲写东西一样挑灯夜战。这时范伟阅读《小说月报》的积累派上了用场,他把其中一篇小说改编成日记体的相声《一个厂长的日子》。在当年举行的笔会上,范伟像模像样地把这个自编自导的“相声”抑扬顿挫地朗诵给大家听。在朗诵的过程中大家都鸦雀无声,接着很诧异,因为范伟写东西了。接着有人“扑哧”乐了,但是并不是被相声的“包袱”逗乐的,而是因为通篇相声没有一个“包袱”而被气乐了。

好在团长是辽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对文学比较内行,他说:“大家别笑话他,毕竟是孩子,他的精神可嘉,我从搞文学的角度讲,这个‘相声’,第一,比较严谨,虽然没有包袱;第二结构比较新鲜,用日记体构成一段相声,语言非常简洁。请大家帮着出出主意。”当时大家谁也没有出主意,因为连一个“包袱”都没有的所谓相声还有什么药可救呢?

过了几个月,为了准备1996年在北京举行的全国相声邀请赛,1995年沈阳曲艺团专门去北京请出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高级编辑田维贤老师,虚心求教。他们住在北京南礼士路一个小宾馆里,全团的演员挨个把新创作的相声段子念给田老师听。得到团长的关照,范伟又把这个没有包袱的相声绘声绘色地念了一遍。接着团里的骨干陪田老师去吃饭,而范伟是没有资格去的。过了一会儿,团长吃完饭回来,对范伟说,“田老师提你了。”

原来,吃饭的时候田老师说:“我过去怎么没见过那个戴眼镜的小胖子。”

团长说:“这是我们新来的一个小演员。”

田老师说:“这孩子他作品不行,题材是个悲剧性的东西,但他念稿时的感觉很不错,这个孩子将来绝对有发展,他会是很好的一个演员。你一定好好培养培养他。”

也许田老师就那么随意一说,但田老师的话对地方曲艺团体往往有着一言九鼎的效力,他的“金玉良言”让沈阳曲艺团上下刮目相看,范伟成为重点培养对象。于是这也成了范伟的艺术道路上一个重大转折。

在过去,沈阳曲艺团有12对演员,最多有三四对有机会去参加全国性的相声比赛。而1986年,范伟得以第一次代表沈阳曲艺团参加全国相声比赛。范伟告诉记者:“你去参加比赛,观众就会全神贯注地看你,这个年轻人还不错。对团里起到一个提醒的作用,对我也是起到了树立自信心的作用。” 在这阶段,他表演的相声《无事生非》《自食其果》《“英雄”的启示》《五几年》《要帐》等相声荣获辽宁相声比赛奖,《要帐》还获首届中国相声节表演一等奖、创作二等奖。到了1990年,范伟在辽宁就比较有名气了。接着为了参加东北三省戏剧小品大赛,当地话剧团邀请范伟参加小品《烦恼》的演出。他们认为这个角色应该由范伟来演,他对各种角色的塑造能力比较强。范伟告诉记者:“当时我比较忐忑,因为其他都是话剧演员,我是曲艺演员。因为是第一次演小品,排练比较认真细致。结果是在300多个演员中选出10个获明星奖,居然把我选上了。 因为这,大家说范伟你演小品也不错,你应该多尝试小品,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尝试小品,就什么都干,说相声、主持都来。” 1993年表演的小品《小偷奇遇》获第二届东北三省戏剧小品大赛明星奖。

与赵本山在一起的日子

到了2003年6月,我跟本山合作正好10年。艺术搭档合作了10年在文艺圈是很少见的,我们俩基础不错。本山大哥一直在说:“我们找一个搭档,不亚于找一个夫妻,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比夫妻都长。”

――范伟

正当范伟在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前进的时候,赵本山已经红遍全国了。也许是因为“缘分”,虽然一直没有实质性的交往,两人默默地互相关注着,范伟对赵本山的红透半边天多少有点羡慕,而赵本山也认为范伟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也不错。

范伟一家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忠实观众,有一天,母亲突然对范伟说:“如果能看到你上春节联欢晚会,我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机会似乎说来就来。1993年初,范伟正在北京排练《情系华夏》政协春节晚会,突然接到赵本山的电话:“你过来一下,这个春节晚会有点变化。”范伟过去之后得知,赵本山主演的小品中,他和导演都对那个配戏的演员不满意,想换。赵本山让范伟在现场看他们排练,先记记词。

范伟当时觉得有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于是就在排练厅认真地看他们排练,呆了两天之后,赵本山说他现在跟导演去谈,范伟在那里等呀等,四十分钟过去了,赵本山还没有回来。当时范伟也多少感觉大事不妙。最后的结果导演不同意换人,因为当时已经是阴历腊月十六日,已经通过了最后的审查,没有时间再折腾。

赵本山满怀歉意地对范伟说:“真不好意思,折腾了那么多天。”范伟说:“无所谓,看看你排练也是挺好的。”范伟告诉记者:“当时多少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哪有这么好事。哪有这么多天上掉馅饼的事。人家排练三个多月,我在这里三四天就能上这个春节晚会,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吧。另外我真上去了,对另外一个演员也不公平。我一直用这个想法调整自己。”

赵本山后来告诉范伟:“我觉得你当时非常厚道,让你回家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就这样,赵本山和范伟又一次擦肩而过。

1993年6月,赵本山要在辽宁省文化艺术节上演一个小品《走毛道》,特意打电话请范伟演一个收费员的角色。就这样,范伟和赵本山有了第一次合作。关于这次重要合作,《笑神赵本山》一书有非常详细的描述:

1993年初,铁岭市民间艺术团赶排小品《走毛道》。这是一个反映农村为走近道在庄稼地里穿行践踏庄稼的幽默故事。剧中的一对老年夫妇中的老汉由赵本山扮演,女主角由李静扮演,而要走近道的年轻人却选了几个演员都不合适,谁也没做出戏来,导演当时犯了愁。眼看着省里汇演时间步步逼近,却找不到合适的茬儿。最后,还是本山慧眼识珠,想到了原来在团里工作过现在已调走的范伟。于是,赵本山一个电话打到了沈阳。范伟这天正在家里闲坐,听到电话铃声,他边看书边拿起了话筒。

“范伟在家吗?我是赵本山。”

范伟:“本山老师有什么指教,请讲。”

赵本山:“什么指教,怎么学得这么客套起来了?我正在赶排一个农村题材的小品,缺一个角色,你同意不?”

范伟:“能和您合作我非常高兴,但不敢说同意,不知是否胜任。”

赵本山:“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

范伟:“那我就试试吧。”

接受了这个角色,范伟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心里暗想,能和本山这样有特色的演员合作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何况还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的。他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立刻向团领导请了假,赶到了铁岭,接受了角色。赵本山把本子交给了范伟,并向范伟简单地作了一下剧情介绍,叮嘱他尽快熟悉本子进入角色,两天后进行排练。

范伟接受任务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为尽快很好地把握剧情,抓住抓准角色的特点,他愣是两天没有出屋。他吃饭想,睡觉还想,认真地揣摩角色的心态特征和每一个动作分寸,揣摩编导的意图,终于悟出了“戏”,使自己走进了本子,熟记了台词,准确把握住了角色在剧中的作用。排练开始了,范伟地道出色的表演使在座的所有编导和演员叹服,范伟竟一次排练成功。稍有不到位之处,经本山一指点,范伟立刻心领神会。范伟超常的悟性很快得到了本山的赏识。

走毛道,在东北话中是抄近道,走捷径的意思,可以说范伟因为《走毛道》而走了一次艺术上的毛道。自此,赵本山范伟这对最佳拍挡终于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1994年他们在东三省春节晚会上亮出小品《儿子大了》;1995年,这对搭档以精心打造的《牛大叔提干》首次在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亮相了,这也是范伟第一次上春节联欢晚会。当时母亲身患绝症,已卧床两年,但那天母亲在姐姐的搀扶下看完了这个只有12分59秒的小品,心满意足地笑了。不久,母亲去世了。范伟告诉记者:“每当想起这件事来,我都既悲伤又激动。母亲对儿子的这种厚爱,成为我事业的动力。这种动力使我还了母亲亲眼目睹儿子上春节联欢晚会的愿望。当然这个愿是本山大哥帮我还的。”

从1995年到2003年,他和赵本山先后为观众奉献了《牛大叔提干》《三鞭子》《红高粱模特队》《拜年》《卖拐》《卖车》《心病》等作品(其中1999年范伟与高秀敏合作了《将心比心》,而赵本山与宋丹丹合作了《实话实说》),至今恰好10年。

范伟告诉记者:“到了2003年6月,我跟本山合作正好10年,艺术搭档合作了10年在文艺圈是很少见的,我们俩基础很好。本山大哥一直在说:‘我们找一个搭档,不亚于找一个夫妻。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比夫妻都长,我首先选择的是你的人品。’”后来这句话得到了验证。开始合作的时候,赵本山在整个小品以至整台晚会中的位置太重要了。赵本山是极耀眼的明星,不能给与他配戏的人多一些戏。有一位作者曾经说过,根据观众对本山的痴迷程度,不允许旁边人说三句话以上,否则大家都不耐烦了。可见不仅观众有这个心理,创作者也有这个心理:就是给范伟戏份很少。而且是永远没有定位的戏,这个作品需要什么,范伟就演什么。《三鞭子》需要司机了,范伟就演一个司机;《牛大叔提干》需要秘书了,范伟就演个秘书;《拜年》需要乡长,范伟就演个乡长;《红高粱模特队》需要模特教练,范伟就演个模特教练……总之范伟所演的角色性格不鲜明,戏份很少,又缺乏色彩,所以很难引起观众的兴趣。再加上他们所演的小品如《牛大叔提干》《三鞭子》等作品,是两个男演员配戏,给人硬邦邦的感觉,没有什么亲和力。用行话讲叫光棍戏,是最不好演的。

谈起当时的感受,范伟说:“不管怎么说,我写过很多作品,我知道怎么使人物有色彩,怎么有性格。但是我没有自信心去争这个戏份,我也张不开嘴。那几年我也多多少少听到好多的议论,赵本山旁边那个人,可有可无,换谁都行。我觉得对于演员来说这是最大的痛苦,再加上过去从事相声来说我也是逗哏,以前从事节目搞小品都是以我为主。我能跟本山大哥在一起配戏是我的荣耀,但我得不到大家的承认,又是我的悲哀。那几年我特别难受。”

但范伟却一直走了下来。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第一,就是“本山大哥”对范伟的感情。范伟曾经好几次对赵本山说:“大哥,如果不行,今年春节晚会你就换个演员,换个女的,你也省点劲。”“本山大哥”就说:“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安排我有我的主意,如果我想换我早就换了。”范伟告诉记者:“他对我的真情,使我坚持走下来了。”

第二,也有细心的观众注意了他精心设计的东西。1996年春节晚会,《三鞭子》播出之后,有一天他打车出去,出租车司机说,“范伟你演得挺地道嘛。”范伟问:“怎么地道?”

司机说:“你演的司机那个感觉挺地道,特别是一拽手套的感觉特别像。”范伟告诉记者:“当时我心里头一热,不像现在夸我的人特别多,当时夸我的人特别少,而且一下子夸到点子上了,因为我精心设计的细节观众终于看到了。为此我感到非常欣慰。”

就这样,范伟坚持着等待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够成为观众喜欢的演员。

1997年在《红高粱模特队》,赵本山演一个农村的教练,范伟演一个城里的教练,两人逐渐平分秋色了。就在范伟的春天逐渐来到的时候,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高秀敏。

这样,在1998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拜年》,赵本山与范伟、高秀敏这个“铁三角”组合有了第一次亮相。但给范伟的戏份更少了。基本翻来覆去是那几句“你们来有事?有什么事吗?”但是范伟一如既往,为了这个没戏的小人物精心设计了细节。

在北京一次朋友聚会上,另一张桌子上与范伟并不太熟悉的梁天拿着杯子走了过来,说:“范伟,我要敬你一杯。”范伟傻傻地问:“为什么?”梁天说:“我看了今年的小品《拜年》,挺牛。我是演了一辈子小角色了,我太知道这种没戏的戏不好演的感觉了。你能把乡长这么一个苍白的人物,演得那么得体从容,不争不抢,挺牛的挺有功力的。”范伟的心又一次地热了。

无论是观众还是朋友最微不足道的鼓励,都成为范伟充满信心,奋勇前进的动力。范伟说:“这两件事我印象特别深,当时我决定,无论如何以后一定要演好这种戏份不多的戏。就这样,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我的小品的一个分水岭是《卖拐》。”

小品《卖拐》是在“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情况下完成的。2001年春节联欢晚会,他们策划的小品并不是《卖拐》,而是《有钱了》。讲一个家庭没等中奖就如何谋划使用这笔奖金的故事。《卖拐》本来是赵本山和范伟为辽宁电视台春节晚会创作的节目,当时他们并没太拿这个当回事。

这个故事的创作起因是,范伟在北京拍戏的时候,《卖拐》的作者之一宫凯波给范伟讲了一件趣事,一个小孩胳膊摔伤了,去医院看病。大夫说你的腿挺厉害挺严重的。那孩子一听到腿不行了,就站不起来,走不了了。这孩子说腿没摔着。后来才知道是片子拿错了。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他们就根据这个素材一点一点地抠着,不断地琢磨,修饰。赵本山、范伟、高秀敏这个“铁三角”在辽宁电视台春节晚会演了之后,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第二天去华夏银行演出,反映也很热烈。当时范伟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节目可以上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但姜毕竟是老的辣,当时赵本山告诉范伟:“你暂时不要把这副道具拐还给辽宁电视台,我们要把它带到北京去,没准今年我们就上这个。” 到了央视排练厅又演了一场《有钱了》,效果还是不好。正当大家发愁的时候,他们说还有个作品,明天看一看。就这样,《卖拐》在春节联欢晚会亮相了,一扫以前赵范小品的模式,让观众眼前一亮,更是对此过目不忘。

范伟说:“不经意间的《卖拐》,使大家对我有一个重新的认识,我记得在《卖拐》之前,我比较清净,没有太多的人找我,《卖拐》演了之后,媒体、亲戚、观众的电话络绎不绝,而且没想到随意一说的一句话,就会引起媒体的无穷炒作。”

当时有媒体问:你觉得有什么遗憾吗?范伟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遗憾的地方在有个镜头,导演没有切上去。我说‘谢了’架着拐下去,现场观众乐了都喊起来了。但电视镜头没有切过去,如果切过去画面上就会有一个绝妙的对比,开始‘我’骑着自行车上来了,最后‘我’又拄着拐下去。可是镜头切给了本山大哥和秀敏。现场观众是知道乐什么的,而电视机前观众却不知所云。我说这比较遗憾。结果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使全国好多媒体连篇累牍地炒作。当时我觉得非常对不起晚会导演,我还专门通过媒体去解释这件事。从此之后我就觉得说话应该注意了。”

范伟总结《卖拐》成功的经验:

――我们是在一个非常放松的情况下创作的。我认为戏剧必须在非常放松的情况下进行创作,越紧张,越出不了好东西。

――从创作来说,也不像过去那样有意识地按照哪个人来写,它是完全按照作品的结构来创作 ,在此之前我们的小品比较注重语言的精彩,《卖拐》则是比较注重结构, 写的是一个大忽悠为了《卖拐》把一个正常人给忽悠“瘸”的故事。与我们过去演的小品不一样,不一样在哪儿,过去玩的是语言,现在玩的是结构。从此之后更加提醒我们,你一定要注重结构,结构有意思了,语言都无所谓。好多现在流行的语言比如“走两步”、“缘分哪”,“同样是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语言本身很平常,但是结构却为平常的语言带来了精彩。

――《卖拐》之后也改变了原先的模式。首先从戏路上改,本山大哥说:“咱们头几部小品,你都没有给自己找到定位,人物都比较平庸。喜剧这个角色,真是拒绝平庸。那时你梳个小分头,戴眼镜,长得也不漂亮,也不难看。”现在把脑袋一剃,脑型比较别致,方言也比较特殊,再加上人物也很有趣:“我”对善良的人不信任,对不善良的人反而信任了。

到了2002年春节联欢晚会,“铁三角”又挟《卖拐》之威,表演了一个续集《卖车》,受到观众的好评。接着,他们又在2003春节联欢晚会上推出了《心病》。可以说范伟自身在小品艺术上进入了一个新境界,与赵本山的合作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影视界“老新人”和“冷热不匀”的家庭生活

她有点像我的心理医生,倾诉的对象。我膨胀的时候她给我去去火,我泄气的时候她给我打打气。

――范伟

作为影视演员的范伟是因为两部电视剧《刘老根》而家喻户晓的,提到影视表演,范伟称自己是“老新人”。老是指年龄,新是指从事影视表演的时间很短。范伟自1996年开始,先后在《夜深人不静》《一乡之长》《晚霞不是梦》《低头不见抬头见》《走过斑马线》《男妇女主任》《开往春天的地铁》《刘老根》等影视作品中担任重要角色。而在《刘老根》中有更多的可圈可点之处。

范伟告诉记者:“我非常喜欢影视表演,因为影视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东西,比如像演电视剧《刘老根》第二部,我有120场戏,在三个月内我就琢磨这120场戏,琢磨到家了,把人物想透了,然后认认真真地把他演出来。我觉得这种工作气氛特别适合我。”

范伟透露:“接下来想多演一些影视作品,由于我演的药匣子给人的印象很深,所以我要有意识地选择跟药匣子区别很大的人物来演,因为印象深是好事也是坏事。”

回顾整个演艺生涯,范伟告诉记者说:“在我的演艺生涯里,第一个转折是当年田维贤说我有发展前途,团里就把我当成重点培养对象。 第二个转折是1993年,我跟本山大哥的合作《走毛道》,这也许是某种征兆,使我走了很多捷径。第三个转折就是《卖拐》。第四个转折我想应该是《刘老根》了,我演了药匣子。《刘老根》播出后好多影视界的朋友开始注意我,我过去仰慕的高攀不上的导演也开始找我了。”

范伟和妻子袁宝玲、12岁的儿子组成一个温馨和睦的三口之家。1988年范伟和现在的妻子相识,1990年结婚。结婚的时候,范伟还没有家喻户晓,就是走在沈阳的大街上,观众最多说这是个相声演员,但不知道名字。

谈起妻子,范伟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先前比较依赖我,但因为我忙于在外拍戏,她独自承担了家务,为我建立了稳固的后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没有她就没有我今天。”

范伟的性格是感性的,而妻子的性格是理性的,范伟用“荣辱不惊”来形容妻子,她经常给有时得意忘形的范伟泼点冷水。

范伟说:“我在艺术道路上遇到挫折的时候,她就会劝我想开点。她有点像我的心理医生,倾诉的对象。我膨胀的时候她给我去去火,我泄气的时候她给我打打气。她时刻提醒我要把自己调整成一个普通人的心态。否则的话,如果年龄大了,演艺生涯也不行了,这个时候,大家对你越来越陌生了。如果你现在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到时可是遭罪的时候。你就需要从现在开始调整自己,现在把自己调整好,落差就不会很大,就不会痛苦。我觉得她的话非常有道理。”而孩子对范伟则盲目崇拜,比起妻子来,范伟称之为“冷热不匀”。

东北的春夏秋冬

――范伟访谈

我觉得幽默的作品必须是个踏踏实实的东西,必须是跟老百姓很近的东西。如《刘老根》,它不是尽善尽美的作品,但是一个非常质朴的作品。你在欣赏言情剧的时候好像觉得在跟一帮时尚青年聊天,看《刘老根》则像跟一帮东北的大哥大嫂坐在炕头唠嗑。另外,幽默一定要别致。

――范伟

最佳拍档

问:如果没有遇到赵本山,你将是什么一种情况?

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种情况,我这人容易满足,我对自己的评价是傻人有傻福。如果不遇到本山,凭我这人的性格我不会太差,我会认认真真做事,比如电视台交给我一个晚会,我一定把它做得尽善尽美。

我搭上赵本山这艘船之后,大家在注意赵本山时,也注意旁边的范伟了,水涨船高。之后就像《刘老根》有这么一个载体,大家才能看到药匣子。如果没有“刘老根”,我这药匣子演得再精彩,但要是在其它电视剧里,没有《刘老根》这个收视率,大家也不会注意到这个药匣子 。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机会,把我推到一个瞩目的位置上。我在演戏的时候耳濡目染,学到了很多东西。在《刘老根》里,除了本山大哥、我、高秀敏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专业演员。本山大哥告诉他们,大家别装,咱们就是生活状态,就是唠嗑。

问:你有没有离开赵本山另外打天下的可能?

答:目前没这个可能。我们这种组合本身是最佳组合,咱们不谈别的。现在即使有更好的选择我都不去。比如说本山大哥说范伟你应该出去,怎么样怎么样。他在推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合作得非常好,感情又特别好,我没有必要离他而去。咱们再自私一点讲,我们现在这种搭起来很舒服,10来年了,心有灵犀了。他的一个眼神我都知道要说什么,这多舒服,你跟别人要重新磨合,要重新开创这个领域。如果到时候大家讨厌我们这个组合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不得不分开。

问:你在影视领域里有没有特别好的合作者?

答:梁天、梁左。我开始跟梁天是朋友,梁天把我弄过去拍电视剧《低头不见抬头见》,编剧是梁左。我是个东北人,演的却是四合院京味的戏,我演了一个二线人物,因为人家对我没有太大的把握。之前我拿手的是农村戏,很少演城里的戏,我演得很认真。梁左看了这部戏,到处推荐我,甚至专门写了一个喜剧,多次游说投资者让我去演。但是出品人不打无把握之仗,认为我在影视界没有号召力,没有卖点。选了一个在影视界比我更有知名度的人。听说他为此跟投资商吵了好几架,他跟他们说:“我作者的脑海里就是这么一个人。绝对别信知名度,范伟绝对能够演得好。”就这样到处推荐我。说句实话,我实际上不是充满自信的人,我是挺被动的一个人,包括跟本山大哥合作那么多年。是由于我这种性格造成了跟本山大哥的合作,还是由于跟本山大哥的合作造成了这种性格,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不是那种充满信心的人。《刘老根》(二)我拍之后都没有信心,听到大家反应之后,才有点信心。梁左使我信心大增,《美好生活》是我主演的,他是一直认为我适合演。他一直跟我聊,要一起策划作品,他对增强我的自信心有推动作用的。后来他去世了,我特地从沈阳赶来参加他的追悼会。

为小品号脉

问:目前小品创作似乎不是特别景气,你对此怎么看?

答:我觉得现在小品创作的氛围不是很好,其中的原因有主观的,有客观的,首先从我们来说真是没有付出100%的力气,这是我们需要检讨的。2003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心病》跟我们以往的比起来差一些,因为拍《刘老根》(二)拍到去年底,然后做后期,忙忙乎乎的,晚会仓促上阵,一仓促就给我们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于是带着压力来创作,越着急越出不来令人激动的东西,越没有令人激动的东西所以越着急。这样就不顺。你想《卖拐》那东西为什么能比别的高出一块来,因为是在不经意间漫不经心地创作出来的,大家在一起谈笑风生地侃出来的。我觉得《卖拐》是我们的一个坐标,是进入到一定境界的一个作品。它用一个特别搞笑的故事来包装了一个比较有内涵的东西,使不同层次的人对它有不同的理解。

幽默

问:请谈谈你对幽默的理解。

答:首先我觉得幽默的作品必须是个踏踏实实的东西,必须是跟老百姓很近的东西。如《刘老根》,它不是尽善尽美的作品,但是一个非常质朴的作品。你在欣赏言情剧的时候好像觉得在跟一帮时尚青年聊天,看《刘老根》则像跟一帮东北的大哥大嫂坐在炕头唠嗑。

另外,幽默一定要别致。喜剧人物一定不是常态,比如我演的药匣子,这个角色大家为什么很喜欢他,我觉得他在农村就是个另类人物。对一个卖豆腐的,一般人都不会去招惹,他能够面对这个含着热泪朗诵一首狗屁不通的歪诗“一二三四……”什么的。然后他误以为大辣椒跟刘老根有染之后,他也不像其他农民暴跳如雷大打出手,如果这样就没有喜剧性。他就一反常态,终日以泪洗面,大家都以为这是假事,他就信以为真,以为这是真事,而且极其痛苦,成天流着眼泪,借酒浇愁。然后自己作副对联“只要生活过得去,不怕背上有点绿”,横批是:“忍者神龟”。这就是幽默。

问:你生活中幽默吗?

答:应该还可以吧。实实在在讲,我这个人是比较拘谨的人,很怕见生人,不愿意在陌生的地方,面对生人,我比较紧张,稍稍有一点“社交恐惧症”。所以在这种陌生场合,陌生环境下我不幽默,我会认认真真地说话,认认真真地谈事,认认真真地吃饭,吃完饭赶紧走。但我在非常熟悉的圈子里我会放得开,所以我觉得幽默是在放松的环境下才能产生。

问:赵本山呢?

答:我觉得本山大哥是机智,脑袋好使,反应快,他是最不怕陌生环境的。而且越是生人对他越具有挑战性,越刺激,他越妙趣横生。然后跟我们很熟的时候,他就缺乏这种激情了。我们很熟的时候在一起就听我们侃了。他就不吱声,呵呵地乐,面对生人的时候,他很有激情。

春节联欢晚会

问:你上了这么多年的春节联欢晚会,请谈谈其中的感受。

答:首先说越来越放松。刚开始很紧张,90年代时有神秘感,告诉自己这是直播,可不能有一点疏忽,有一点疏忽就会怎么样怎么样,老吓唬自己。现在越来越放松了,现在放松主要来源于自信。刚开始惟恐自己做得不好,耽误了本山大哥整个作品的质量。现在大家都很放松,观众对我也有一点认可了。包括对作品策划时,刚开始不敢说话,不敢参与,现在我就可以谈自己的看法。

东北

问:东北整个大环境是不是有产生喜剧的土壤?

答:东北文化比较单调,过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以前,东北农村三个月种田,三个月过年,三个月休闲,三个月耍钱。还有“猫冬”,冬天很冷,不出门又没什么,主要的娱乐是在炕头上聊天唠嗑,这也是一种竞争机制,谁能把故事讲得更生动,谁就会受人尊敬。东北幽默有一点就是简洁,一下子大家哈哈一乐,没有任何铺垫,不是绕脖子,说了一大通不知所云。

本组文章图片由范伟提供

范伟艺术简历

1962年生于沈阳。

1978年师从沈阳曲艺团演员陈连仲学习相声表演。

1980年考入辽宁铁岭民间艺术团从事相声表演,曾主演相声剧《您看像谁》《出租新娘》等剧目。

1983年考入沈阳曲艺团,创作、表演的相声《无事生非》《自食其果》《“英雄”的启示》《五几年》《要帐》等曾获辽宁相声比赛奖,《要帐》获首届中国相声节表演一等奖。

1991年表演的小品《烦恼》获首届东北三省戏剧小品大赛明星奖。

1993年表演的小品《小偷奇遇》获第二届东北三省戏剧小品大赛明星奖。

1995年开始与赵本山合作参加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所表演的小品《牛大叔提干》《三鞭子》《红高粱模特队》《拜年》《卖拐》《卖车》《心病》等深受欢迎。

1997年、1998年连续两年参加中央电视台《综艺大观》的综艺系列剧《咱们的居委会》的表演及部分作品的创作工作。1999年《综艺大观》摄制的《同学聚会》获得最受欢迎奖,同年表演的小品《将心比心》入选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

1999年创作、表演的小品《今夜停映》获文化部全国戏曲小品大赛创作一等奖、表演一等奖。

2002年凭借小品《卖拐》荣获中国曲艺最高奖――牡丹奖。

2003年荣获辽宁省第十一届“十大杰出青年”称号。

1996年至今在《夜深人不静》《一乡之长》《晚霞不是梦》《低头不见抬头见》《走过斑马线》《美好生活》《男妇女主任》《开往春天的地铁》《刘老根》(一二部)等影视作品中担任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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