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乡”,为了一个梦想

时间:2022-03-29 02:16:08

“上山下乡”,为了一个梦想

她们不是大人物,也没有很多钱。她们怀揣起的只是一个帮扶穷人的梦想,还有一颗冒险的心。

她要做中国“蜂王”

她喜欢蜂蜜,或者泡蜂蜜茶,或者把蜂蜜涂在面包上,有时候,她甚至直接用勺子舀着吃。

希望帮助女性致富

香格里拉农场,是艾莉娅在中国的一个项目,从去年开始,她开始跟当地的农民合作养蜂。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就会去香格里拉和附近的地方转转,一年要去3到5次,每次呆一个月。

父亲是巴基斯坦人,母亲是美国人,在云南做可持续发展的项目。2006年,艾莉娅从剑桥大学经济学专业硕士毕业后,先是到了非洲做可持续发展的商业项目,在跟随母亲去过一次云南后,她喜欢上了那里。

“那是个天然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艾莉娅觉得,如果在那里生产蜂蜜,品牌就比较容易推广。而在这之前,当地也有人在低海拔的地方养蜂,但并不广泛。

“他们眼神里有怀疑,也有兴奋。因为可以赚钱。”刚开始向农民们介绍养蜂项目的时候,这里的山民有些犹疑,但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闭塞。“他们看电视,也知道山外很多人在赚钱。他们也渴望赚钱。”

随后,她的计划得到了回应,政府机构、养蜂专家跟她一起联合,为当地山民介绍养蜂的知识。“我自己对技术的东西不了解,我跟当地大学有了合作,解决技术问题。”而她担当的角色,就是把众多的资源汇集到一起。

非洲的工作经历,让她更有务实的计划。2008年,她在一个村庄设立了20个蜂箱。收获季节,看到农民们用自己提供的材料生产出蜂蜜,她异常兴奋。“之前很多中间商,到山村收购东西都压低价格,我希望给农民很好的价钱,公平交易。”

她特别希望能帮助当地的女性。在她过去之前,当地的女人会采蘑菇卖钱,现在做蜂蜜,不仅不用离开家,还可以很快换得现金。

不会放弃创业

在一个陌生的国家,跟农民打交道,做的却是全世界的生意。她知道,有些困难她想不到,也把握不了。

比如蜂蜜的世界价格如果降低了,自己的价格必然要降低。再比如环保问题,西方就曾出现蜂群因农药而逃散的事件。还有风险问题。“我们可以发展很多的农民养蜂,他们也很努力地在做,有主人公的意识。但出现问题,谁来为他们承担风险?这都是难题。”艾莉娅说。

甚至还有一些小问题。比如蜂蜜用玻璃包装还是塑料包装?前一种环保,但易碎,后一种简便,但不够环保。“哪一种更好,我也没有定论。”

她认为目前最紧要的,是要管理好提供蜂蜜的人,要保证自然的、纯粹的蜂蜜。然后,她需要完善分销渠道。“刚开始的时候,先卖外国人,香格里拉蜂蜜的价格比国内稍高,但比国际价格低,还是有竞争力的。之后再卖给国内的有机食品店。”

艾莉娅的目标是,2010到2011年,向中国城市的中产阶级人群销售自己的产品。她还有个大大的梦想,想来自己都觉得很“狂妄”――希望在中国盛产蜂蜜的地区,每户人家都有她的10个蜂箱,向她的农场提供蜂蜜。

她周围的朋友评价她:有创造力,有社会责任感,有决心。

哈佛女孩的牦牛帝国

乔琬珊折叠式的名片上写着:Shokay,世界上第一家牦牛生活创意店。在美国出生,7岁回到中国台湾,然后又去美国念书,到中国创业,现任Shokay公司的CEO。这是乔琬珊目前的人生足迹。

她现在最苦恼的是,一种没被世界认知的东西,如何被别人认同?很多时候,她耐心地将“牦牛绒”的来历介绍给客户。但对方听完之后,摸着手中温滑的衣服,惊奇地问:这个是从羊身上剪下来的吗?

虽然牦牛被说成“一身都是宝”,但很少有人认识到牦牛绒的价值。在国外,人们对牦牛绒几乎一无所知。

“要做MADE IN CHINA的东西”

2006年,正在哈佛大学念公共管理与国际发展专业的乔琬珊,用了六周的时间,和同学到云南做考察。在那里,她第一次看到了牦牛。“世界上有1.4亿头牦牛,大部分在中国。”随后,她看到了联合国出版的一本书中有这样一句话:“牦牛身上的毛很软,可以与羊毛媲美。”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市场上看不到?调查中,她发现,国内纺织厂家并不擅长产品的拓展,基本是国外市场需要什么,厂家就做什么。“但国外的设计师,不知道中国有牦牛绒这种材料,当然也不会有订单。”

乔琬珊决定试一试。

从小她就喜欢尝试。比如到餐厅点东西,很多人都爱固定点一种。但她每次都点不一样的食品,她想要尝遍各种口味。“我是双子星座,喜欢尝试。”

那次考察结束后,她逐步确定了自己的方向:用牦牛绒做衣服、做饰品,创建自己的品牌。

“除了理念和品牌,我一无所有。如果卖原料,我们没有优势,我们不是贩卖者。我们也没有自己的工厂,必须跟加工厂合作。”

牦牛的英文是Yak,在英文中,这个单词还有“饶舌,废话”的意思。显然,这个单词不合适。于是,就有了Shokay。

有朋友向她建议,既然你要做奢侈品牌,那就要把最后一个制造步骤放在意大利,这样,就可以打上MADE IN ITALY的标志。“但我们就是要做MADE INCHINA的东西。我们不会违背自己的理想。”

“牵着牦牛走出哈佛”

现在Shokay的品牌LOGO就是一头牦牛的剪影,牛背上有传统的中国结。

乔琬珊的尝试让朋友和父母感到担心。她的同学毕业后大部分去了银行。“我父母送我去哈佛读书的时候,没想到女儿是牵着一头牦牛走出哈佛大门的。”说起这,她忍不住大笑。

在藏民中间,她会被感动。“即使他们一无所有,他们也要热情地给客人倒酥油茶。”当然,怀疑也是有的。

第一次,面对几个号称收购牦牛绒的陌生年轻人,当地藏民不知道他们的居心。第一天,没有人出售,第二天,依然没有。几天后,才有一个人试探性地拿了一袋子牛绒过来。看过后,她说:“你这些毛太粗糙了,请分梳好了再拿回来。”之后,这位藏民又拿着分梳好了的细牛绒过来,双方成交。

在收购的第一袋牛绒上,乔琬珊郑重写上了“Shokay”这个词。

这个过程中,很多藏民始终在看着,然后,收购的生意慢慢做起来了。信任,也一点点在累积。

那一次,乔婉珊一共收购了1吨多的牛绒。乔婉珊和伙伴们从哈佛拿到的1.5万美元的奖学金,大部分都花在这上面。当把一袋袋的牛绒扔上卡车的时候,乔琬珊心里不断地翻腾: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我们到底能做成什么?

这是一种冒险。直到现在,冒险也一直存在,比如与纺织厂家合作。“如果做出来的效果不够好,跟设想的不一样,那我们就得自己把产品消化掉。”她曾经有数次失败,将牛绒跟丝,羊毛混纺,结果都不理想。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她终于跟当地农民打成一片。去年,跟她合作的农民有3000多户,今年,规模计划

扩大到1万多户。目前,她已经有了100多家门店,产品出口10多个国家,出产纱线,家居、成人饰品、小孩玩具等产品。

但一头牦牛每年仅能提供100克牛绒,达到乔琬珊今年收购10吨的目标,就需要从10万头牦牛身上采集。

这也决定了Shokay只能走奢侈品的路线。在她随身带的几件饰品中,一头小牛饰品市场价为220元,而一条围巾市场价为770元。“其实,这个价格也不是极奢侈。”她说。

她的梦想是:以后人们想到牦牛绒,就想到Shokay。在更远的未来,人们一想到来自中国的奢侈品牌,就会想到Shokay。

贫民窟的“百万宝贝”

与乔琬珊,艾莉娅截然不同,21岁的金百利梦想不是为穷人赚钱,而是为穷人省钱。

“我是菲律宾华侨。每次放学回家,都会看到没穿衣服的小孩到处乱跑。我从小就接触过贫穷,营养不良和死亡。”她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努力介绍自己。她在菲律宾最好的学校读书,又到法国留学。

“我周围的很多小孩都得了蛋白质缺乏病,以及引起的并发症。我慢慢知道螺旋藻含有很多蛋白质,是大豆的三倍,而且容易吸收。我就有一个想法,用螺旋藻改变这种营养状况。”这是她的创业初衷。 同时,螺旋藻低廉的价格也让她认为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途径。“现在也有很多人制造螺旋藻,都是以药片的形式出现,价格很高,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但恰恰他们是最需要的人。” 金百利和她的同事将螺旋藻做成了粉末添加剂,成本很低,仅仅是市场价的三分之一。她甚至希望,能把这种廉价的营养品推向全世界,因为这种病不仅存在于菲律宾。 她并不怕别的公司来抢占这个市场。“我们是为穷人服务的,用最低的成本来做这件事。技术可以偷,但理想与商业计划是偷不了的。因为不会有人拿钱来为穷人做事。” 在菲律宾,由于传统文化的原因,女孩大部分做了家庭主妇。她却比较倔强:“我不愿墨守成规,去做一份平庸的工作。”

用海藻制造营养品,是金百利一直努力的方向。上大学的时候,她就开始在自己家的后院里种海藻,为了给海藻更多的养分,她甚至买了很多动物的内脏,把自己的家搞成了一个“实验室”。

她的父母一边感到惊奇,一边默默地支持她。他们是从福建过去的移民,也是创业者,母亲早年生产内衣,现在已经与当地最大的纺织厂有了合作。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在波士顿经营一家自己的公司。“我们家似乎有创业的血统。”

早年,金百利一家生活在菲律宾马尼拉的贫民窟。“有很多棚户区,堆积着很多垃圾,远远看去,经常冒烟,那个地方也被称为烟山。”

她看过《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觉得很写实,里面的很多场景,比如棚户区,比如电话中心,都让她想起自己的童年。

她当然也希望成为百万富翁。“经济是衡量的一个硬指标。但更重要的是,我要跟很多庸庸碌碌的人区别开来。比如某天早上出门,你会看到很多捡垃圾的孩子。如果能改变他们的生活,那我就会觉得自己不再平庸。这就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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