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确定性到确定性

时间:2022-03-11 09:40:02

[摘 要] 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相对变化是由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内部能指符号结构变化、所指符号结构变化以及二者关系结构变化的相对性决定的。本文将从上述三个方面论述叙事语符结构变化的相对性如何使诗歌叙事文本语义从众多学者所说的不确定性走向了确定性,以将诗歌叙事学的理论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关键词] 不确定性;确定性;诗歌叙事学;诗歌叙事文本

一、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不确定性

国内外学者关于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不确定性的讨论由来已久,起初很多学者认为诗歌文本的语义是模糊的,于是就大量援引语言学上关于语言模糊性的理论从各个视角阐释和分析诗歌语言,进而得出诗歌叙事文本语义复义性的结论。这一结论的出现给诗歌的鉴赏和理解带来了致命的危害,因为它的出现似乎意味着诗歌叙事文本语义是那么的难以把握,具有很大的不可知性,不可阐释性,不稳定性以及不确定性。正因如此,诗歌这个展现人类文明的重要领域,才长期备受冷落。如果没有荷马史诗作为叙事研究的实验对象,柏拉图、热奈特、巴尔特、普洛普、格雷马斯、托多罗夫,甚至费伦、赫尔曼等人的叙事学理论就不会那么快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其实,叙事学的研究从一开始就与诗歌叙事的研究、分析和阐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对这一结论的反驳是非常重要的,类似燕卜逊在新批评的视角下所提出的 “复义性”中的其中“复义”或者德里达结构主义视角下所提出的“不确定性”等论断对诗歌的研究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它甚至在颠覆诗歌文本以及诗歌叙事文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将诗歌推向了一个不可知的理论深渊,让它在文学研究的领域里孤立无援,被长期的边缘化或者他者化。本文就从诗歌叙事文本语义产生的哲学基础的角度去探索诗歌叙事文本语义产生的理论源泉,从而诗歌叙事文本语义不确定的谬论。

二、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变化的相对性

诗歌叙事文本中的语符在其语义分析和阐释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因为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层面的研究是其语义层面得以立足的结构基础。通过对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结构变化的相对性的分析和探索,诗歌叙事学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确定性研究将会为诗歌叙事文本的解读、分析和阐释提供一定的理论支持,因为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的相对性从一开始就具有可感知性和可概括性。

然而,在探索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的过程中,令人头疼的就是,要在不断变化的诗歌叙事文本语符中去探索和阐释其结构特征及其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表达和传递过程中所产生的作用。这是因为诗歌叙事文本的叙事语符不是恒古不变的,它会随着诗人创作思路、创作意图和创作手法的变化而使语符的结构不断变化。正因如此,许多读者就给诗歌叙事文本贴上“复义”或者“模糊”或者“含混”的标签,认为由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决定的语义实在是难以把握,因为其语符一直处在变化之中。这些标签带来的后果就是更多的读者在解读文学文本时有意的回避诗歌文本甚至诗歌叙事文本。久而久之,诗歌文本以及叙事文本被孤立起来,有关诗歌叙事文本理论研究也再无音讯。

其实,这些读者对诗歌文本或者诗歌叙事文本的回避或者孤立均源于他们从唯心主义的立场出发,从而对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变化产生误解。他们片面的认为诗歌叙事文本的变化是绝对变化的,他们觉得要去把握一个绝对变化的事物是十分艰难的。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绝对变化的事物呢?唯物主义者关于事物变化的观点明确指出这种事物是不存在的。由此看来,诗歌叙事文本语符不是绝对变化的事物,其变化是相对的,是可以把握的。正是其变化的相对性使得广大读者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探索和研究有了可能。

三、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结构的确定性

既然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的变化是相对的,其内在的结构也是确定的。由此可知其语符结构变化不再像之前读者所说的那样难以把握,因为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符号系统内部的各个能指符号结构、各个所指符号结构以及能指符号与所指符号之间的关系结构都不是处于绝对变化之中的,其变化也都是相对的,由此可见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结构是具有确定性的,是隐藏在诗歌叙事文本语义“背后的东西”[1]。

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结构的确定性在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表达和阐释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事实上,在研究诗歌过程中,很多学者关于不确定的讨论是不确定的,因为他们时而论述叙事诗歌的不确定性,时而论述叙事诗歌意义的不确定性。这就让人很难把握他们的研究立场和视角,他们到底是说诗歌具有不确定性,还是说诗歌意义具有不确定性,因为他们这个提法本身具有不确定性。

如果稍加注意,其实就不难发现,他们不确定的可能不是诗歌本身,也不是诗歌意义本身,而是诗歌意义的产生。由于他们说不清诗歌的意义或者诗歌的语义从什么地方产生,于是他们就盲目的给诗歌或者诗歌意义贴上“不确定”这个标签,让越来越多的人敬而远之。

其实,只要能够弄清叙事诗歌语义产生的途径,就能为诗歌叙事文本摘掉这个委屈的标签。从语义产生的途径来说,诗歌叙事文本的意义来源于诗歌叙事文本自身的一套系统的语言符号系统。这套语言符号系统有着自身特定的结构,不仅如此构成这套系统的语符也有自身的结构,各语符间也有一定的结构。这些结构的变化会引起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变化。因此,要阐明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还得先研究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

话虽如此,也不能将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的变化看成是绝对的变化。倘若是这样,诗人在叙事诗歌中表达的语义也是绝对变化的,诗歌叙事文本也很难最终确定下来。这样一来,诗人的思维能力和精神状态都会遭到怀疑。由此看来,诗歌叙事语义表达所依赖的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变化是相对的。只有这样,才能展开讨论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确定性。

四、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确定性

从符号学上来说,语符的意义产生于其在语符关系中的位置,即其在语符关系中的作用。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当然也就来自于其内部的能指符号结构,所指符号结构以及二者之间关系的结构了。为此,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确定性应该从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内部能指符号结构的确定性、诗歌叙事文本内部所指符号结构的确定性以及诗歌叙事文本内部能指和所指符号间关系结构的确定性等三个方面来展开论述。

首先,从结构主义语言学的角度来说,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是一个有机的、系统的、确定语言符号系统,构成这一系统的其中一部分就是诗歌叙事文本叙事语言内部的能指符号结构,它是诗歌叙事文本语言符号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像语言符号系统一样,诗歌叙事文本叙事语言这一能指符号结构也有自己内在的、本质的、有规律的结构规律。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的能指符号指向诗歌叙事文本语言的音韵形象,它也有着独特结构特征和结构规律,这个主要体现在诗歌叙事文本语言的音韵、节奏和韵律的语音结构特征上。虽然不同诗人创作的作品有着不同的创作风格,但是诗歌叙事文本在音韵、节奏和格律方面都是有规可循的,因为构成这些音韵、节奏和格律的音韵符号结构是相对稳定的,这就使得诗歌叙事文本语言内部的能指符号结构趋于稳定。有了相对稳定的能指符号结构,诗歌叙事文本语言这一有机的语言符号系统才得以最终形成。这样,诗歌叙事文本的音韵、节奏和韵律结构的变化也就能凸显其变化的相对性,从而保障了诗歌叙事文本能指符号的确定性以在相对稳定的动态结构中灵活有序地通过诗歌叙事文本能指符号的声音表象稳定地为传递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奠定了良好的音律结构基础,用其丰富而多变的音乐特征和巧妙的音律结构愉悦读者的听觉感官,让读者在轻松、舒适的节拍中领略诗歌叙事文本结构的美和音乐的美。正是这样巧妙的结构安排让诗歌叙事文本在歌的动态特质中流露出其恒定的美,将诗歌叙事文本能指符号的不确定性转化为确定性,同时也进一步突出和彰显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确定性。

其次,依照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的观点来说,诗歌叙事文本内部所指符号从其结构上来说,也有着反映诗歌叙事文本“概念”以及语义所必须的“系统而有序”的动态结构。诗歌叙事文本所指符号的稳定性来自其内部结构变化的相对性。诗歌叙事文本所指符号的结构总是在动态的变化中保持相对稳定,因为此结构也是客观的物质结构,自然具有其物质性的特征,总是按一定的规律有机、系统而又科学的组合起来以诗歌叙事文本的能指结构通过其“概念与逻辑”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来准确地阐述和表达其语义。有了这一有规律的所指结构,诗歌叙事文本才能在相对稳定的结构中得以确定下来,否则诗歌叙事文本就不会以任何文本的形式出现在读者的面前,因为诗人是无法也不能把握一个被自己认为处于永恒变化当中的诗歌叙事文本结构,并将它构思出来的。此外,但凡是思维正常的诗人对自己在诗歌叙事文本中所要通过诗歌叙事文本所指符号表达的语义是了然于心的,因为他创作的思路也是在变化动保持着相对的稳定的。倘若诗人创作的思路都处于一种永恒的变化之中,那诗人所创作的诗歌叙事文本也必将处在永恒的变化之中,其诗歌叙事文本的所指符号也必将因此而处于永恒的变化之中。结果,诗人无法将其不断构思的文本以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那么诗歌叙事文本就不可能被确定下来,世上哪还有什么诗歌叙事文本呢?而事实上,大量的诗歌叙事文本已经被无数诗人创作出来摆在所有读者面前。因此,认为诗歌叙事文本的能指结构是不确定的论述,便是谬论了;认为有诗歌叙事文本的所指符号表达出来的诗歌叙事文本语义是不确定的论述,更是谬论中的谬论了。由此可见,诗歌叙事文本所指符号是一个诗歌叙事文本的叙事语言符号系统中的另一个子系统,也有着相对稳定的结构,也具有客观的确定性。

再者,诗歌叙事文本内在的能指和所指符号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一个诗歌叙事语言符号系统中的又一个子系统,也有着自身复杂多变而又相对稳定的结构。一方面,其结构随着诗歌叙事文本内部的能指和所指符号的变化而变化;可以说,来自诗歌叙事文本内部能指和所指符号的任何轻微的变化都必将会引发整个诗歌叙事文本内部能指和所指符号之间整个关系结构的变化。这一点,与索绪尔所说的能指和所指关系的 “任意性或随意性”[2]既是一致的,又是相悖的。说一致,是因为诗歌叙事文本内部能指和所指符号结构的变化与二者之间不可能时一一对应,也不可能同时进行。说相悖,是因为索绪尔对语言符号系统内在的能指和所指符号之间关系的任意性随意性判断,可能无形中将诗歌叙事文本语言符号系统内部能指符号结构的变化、所指符号结构的变化以及二者之间关系结构的变化绝对化,容易用变化的决定性来否定其相对性,从而陷入了一种唯心主义的立场,认为事物都总是处在绝对的变化之中,而忽略了其相对静止的状态。因此,用任意性或者随意性来表述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一种片面的观点。另一方面,还得认识到二者结构变化以及二者关系结构变化的相对性。正是这些结构变化的相对性使得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从众多学者所说的模糊性、复义性、朦胧性、神秘性和不确定性当中解放出来,走向其原本的确定性。

五、结论

纵观全文论述,不难看出那些用模糊、复义、朦胧、神秘以及不确定来表述诗歌叙事文本的观点是片面的、绝对的、荒谬的和不成立的,是诗歌叙事学研究中的唯心主义立场。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确定性来自于诗歌叙事文本内部能指符号结构的确定性、诗歌叙事文本内部所指符号结构的确定性以及诗歌叙事文本内部能指符号和所指符号之间关系结构的确定性。

参考文献:

[1]Assiter, A: Althusser and structuralism,The British journal of sociology, vol. 35, no.2,Blackwell Publishing, 1984, p: 272.

[2]Bussmann, Hadumod:Routledge Dictionary of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London: Routledge, 1996,p:434.

作者简介:罗军,云南昭通,昭通学院外语系,研究方向:外语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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