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都警察扫黄不给力

时间:2022-03-05 04:29:20

老果自传

本人姓氏不在《百家姓》里头,生在外省,长在成都,工、农、兵、学、商、影视、文化都干过,如今是退居二线的公务员。80年代初开始“恋旧”,天天泡在故纸堆儿里头,跟历史上的各种角儿们“谈情说爱”,一恋就是近30年,整得满脑壳都白了还是“一往情深”。一旦遇见与成都历史有关的话题,我就“颤花儿”了,不说它个“眉飞色舞”、“口干舌燥”决不罢休。日久,人家就送我一外号:“老果果”,意思是老的东西从我嘴里一出来,酸甜苦辣啥子昧道都有了。于是乎,我也就自称为“老果”了。

1943年,两个年轻女子齐到警局报案寻求保护,声称因家境贫穷被卖身学艺,殊不知学艺不成还惨遭毒打,更可恶的是下江师傅竟然强迫自己接客,忍无可忍只得暗中出逃……

大清早 两女子闯进警局求保护

1943年9月13日早上7点过,成都警察三分局门外突然闯进两个一脸慌张的年轻女子,见到刚刚刷完牙的值班警官孙福刚,两人齐刷刷地拉住他衣襟就跪了下来,但还未开腔,眼泪花就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

“这是搞啥子哦?快点站起来进屋说话。”孙警官顾不得抹去嘴巴上的牙膏泡泡,连忙拉起两个女子进了值班室。两个女子刚一坐定,还没等孙警官问话,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哭诉开了。孙警官一听,这才发觉两人并不是操一个地方的口音,高挑清秀一点的女子是重庆腔,矮小丰满一些的那个说的是成都话,而且两人讲的是同一个话题――遭骗子骗了!孙警官一听,连忙喊来警局的女警员陈莉做笔录,自己这才开始一个一个地问起来。

孙警官先问高挑清秀的女子:“你叫啥子名字?好大?有啥子委屈慢慢说来。”这女子抹干眼泪,一五一十地开始了讲述。原来她叫陈丽丽,今年17岁,的确是重庆人,爸爸名字叫陈碧卿,现在父母双亡。两年前,因为家庭生活困难,陈母周某经人劝说,将女儿以5D0银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叫朱少华的镇江女子学唱小曲。被卖给朱老板后,陈丽丽就随其来到成都,一直住在成平街仁寿里附二号的院子头。不料想朱老板根本就没打算教她学艺,先是喊她做些端茶倒水洗衣服的家务,最近更开始强迫她接客卖身!这重庆妹儿也算是个火爆脾气,一听朱老板喊她做这等下贱事情,哪肯就范!于是,朱老板喊人把她捆起,用烧火的柴棒棒使劲打,直到打得皮开肉绽,陈丽丽还是不从。朱老板无计可施,只好把她关到柴房里,直到昨晚上,陈丽丽才与另一个同样遭遇的女子结伴逃了出来。

孙警官听完陈丽丽的讲述后,又转过头来询问那个成都口音的女子。这个成都女子一开腔,就把孙警官和做记录的女警员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女子年龄更小,今年才13岁!很巧,她也姓陈,自报名字叫秀萍,家住本市北门府河下河坝街,父亲名叫陈少清,原来在会府旧货市场搬运打杂。这一年正月二十六,因为家中生活艰难,父亲便以1500银元的价格把她卖给了一个叫余许氏的镇江女人学唱戏,更巧的是陈秀萍被卖后同样也住进了成平街仁寿里附二号的院子头。与陈丽丽的遭遇相似,当被买去时,秀萍也是做一些家务杂事,前几天余许氏突然也强迫她接客,秀萍不从,同样也遭受到与丽丽一般的柴棒棒毒打虐待。无奈之下,这才与丽丽趁暗夜出逃。

细查询 假师傅原来是“下江台基”

丽丽和秀萍哭诉完,又再三强调自己逃出来就只带了随身的衣服,没有拐偷老板的东西。丽丽还再声明自己父母双亡没有去处,央求警察把自己送到救济所去学手艺,今后宁愿由警察局给自己找个男人出嫁,再也不愿回到朱老板那里。孙警官听完两人这么

说,心头暗暗思十寸“看来这个两个女娃儿是让下江来的台基给骗了,造孽哦。”想到此,马上在讯问笔录上写下自己的意见两个女娃儿先送警察局救济所安顿下来,然后把那两个所谓的师傅喊到警察局来问话。写完以后,孙警官亲自把笔录送到了分局长手上。刚来上班的分局长看完讯问笔录,心头

阵鬼火起“这些下江也是,逃难来到成都也不好好生活,居然还敢重操旧业,甚至还拐骗起良家女娃儿来了,这还得了!”于是,大笔挥“速传朱余两台基来局问话!”

各位可能不清楚啥子是“下江台基”,要知道自从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以后,鬼子很快就占领了江浙带,造成当地大批民众背井离乡逃向西南各省,其中很多人都逃进了自古以来就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由于江浙带是长江的下游,位于长江上游的四川人也就习惯性地把他们称为“下江人”。而“台基”词则是源于19世纪之初,上海、苏杭带出现了

种全新理念的服务机构,它和般的妓院不同,通常都以小旅馆、小公寓的形式出现,来者务必经熟人介绍,方能接受异。老鸨手下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而是通过某种信息的收集,为那些色情男女提供牵线搭桥的服务,类似于现在的房产中介商,收取定比例的中介费用。台基与妓院不同的是,混迹其中的女性并不是职业,当时人记述说:“小客寓俱系妇女辈开设,苟痴男怨女未获遂其欲者,即可借此为安乐窝,每夕只须赁值二百文。”由于起初是从小戏班子借台演戏租借的基地发展而来,所以被人们叫“台基”。抗战时期,这些台基自然也就随着大批难民涌入了成都,由于他们本身没有其它的生活技能,只能继续操持着原来的“生意”。

话说回来,当天下午警察就前往成平街仁寿里附二号,把朱少华和余许氏带回了警局查验身份,面对警察的严词讯问,两人的身份很快就搞清楚了朱少华,22岁,未婚,江苏镇江人,原来就是混迹于南京城里的职业;余许氏,38岁,已婚,同样也是江苏镇江人,抗战前就在当地开小旅馆。两人结伴逃难来到成都后,就租下了成平街仁寿里附二号的小院子,开了

个有6间客房的小公寓,但暗地里依旧做着台基的生意。

编谎言 招徒弟假传艺实为卖身

核实完了两人的身份,警察开始讯问她们与丽丽和秀萍的关系,以及是否有虐待和强迫的事实。

朱少华供称陈丽丽的确是自己两年前在重庆用500元银元买下的,两年来自己也还是在教她唱苏州评弹(流行于江浙地区的种地方曲艺),平常也喊她做些家务事。至于丽丽说被毒打虐待,甚至强迫她卖身做贱,那是从来没有的过的事情。

而余许氏的供词也与朱少华基本致,除了承认买下秀萍的事实以外,对于毒打虐待和强迫的指控,余许氏全部矢口否认,还不住地表白自己对秀萍

直很好,直在耐心教她唱昆曲。

当警察反问“你们都说自己没有虐待毒打和强迫的事实,那为什么这两个年轻女子要出逃呢?”

余许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秀萍脾气不好,肯定是受人教唆才逃跑的。”而朱少华则把丽丽出逃的原因归咎于秀萍“陈秀萍是成都人,平时就很狡猾,肯定是她把丽丽拐逃出去的。”审讯的警察听完两人的供述,脸上露出丝冷笑,指头勾叫来门外的警察阵耳语,警察会意地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审讯室。

阵短暂地沉默后,丽丽和秀萍被警察带进了审讯室。

朱少华和余许氏看见丽丽和秀萍,两人脸色大变,从刚才的振振有词立马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揭真相 两台基无语 结局很意外

警察把丽丽和秀萍带进审讯室的目的,就是要与朱少华和余许氏当面对质。待两人坐下后,审讯警官要丽丽和秀萍把两个台基如何虐待自己、如何强迫自己的事实当面再说遍,两个女娃儿马上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地述说了起来。

丽丽说出了朱少华与其父朱永泰如何骗自己去春熙饭店接客的事实,朱父当时还引诱自己说“每接

次客可以挣到1000元或几百元,完事了给台基提三成,

年下来就可以赎身自己嫁人。”当自己不从时,不仅朱少华又骂又打,朱父还要拿脚踢自己的腹部。说到这里,丽丽撩起了衣服喊警察验伤。待丽丽话音刚落,秀萍又开始哭诉起来,所说的事实与来报案求救时的依然致。

“朱少华、余许氏,你们还有啥子话要说?”警察转头就问两个台基。此时,两个下江台基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承认自己是有虐待丽丽和秀萍的行为,但是,两人打死不承认有强迫的事情。事情到了这步,警察其实心里也就清楚了,喊人先把两个台基关起来,然后写好报告呈送给上峰发落。

不料想这报告递上去后就没了音信,直到那年10月底,上峰的批示才下来,批示上说丽丽和秀萍告两台基的事实无法取证,把两人送到警察局办的妇孺救济所安顿下来,顺便在里面学点谋生手艺,待手艺学好后再说。至于两个台基,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们逼良为娼,但虐待事实还是存在的,尤其是教未成年人唱曲卖艺,也是不合规定的,着警察当庭训斥教育后放人。

办案的警官虽然也同情丽丽和秀萍,也很想把两个台基移送检察院严惩,但上峰的批示又不得不照办,只好照章办事了结了此案。

两个花季女娃儿闻听结果后,虽然心头忿忿不平,但还是庆幸自己总算逃出了火坑。至于后来,秀萍很快被自己的父亲找保人从救济所接了回家,而举目无亲的重庆妹儿丽丽,也被位神秘人物从救济所保了出来,于1943年的11月17日,嫁给了住在春熙饭店的武汉仪器公司副经理王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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