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地久天长?

时间:2022-02-25 05:24:41

童话里的爱情,总是这样结尾的:“从此,他和她过着幸福的生活。”

从此,现实世界的大门也就此关上。很多年以后我们才终于明白,为何对于爱情里最困难的部分,童话总是戛然而止,从来都不忍直视。从此?从今往后?永远?——当爱情沾满了柴米油盐,你才会懂得这是多么难的誓言,而天长地久的美梦,又究竟要怎样才能实现?

每段爱情的来临都像是一场突袭,你的眼睛似乎自动屏蔽了世界上其他所有事情,心醉神迷。只是,然后呢?很可惜你的生活不能快进、浓缩成“从此幸福”的童话,你总要回归,也总会发现每日的生活还是要芝麻绿豆地过,每日的工作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做,而起初那个为你披荆斩棘、杀怪屠龙的王子,也渐渐显得不那么完美。爱情,果真是条无可救药的抛物线吗?

的确,爱情不可能总在沸点。当你最终习惯了某个人的温暖,习惯了只在他的身边醒来,有种感觉会突然击中你:“永远在一起。”可考验也就此开始,“在一起”或许是缘分天注定,而“永远在一起”却是事在人为。这意味着必须建立一个属于你们的小小团队,一起面对横亘路上的种种难关,如此种种,才是爱情的全貌。每每看到爷爷牵着奶奶的手,我们总会融化,希望,你也将会是那样动人的景色之一。

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远”这个词真是太过严重,严重到我们无法轻易碰触。每当看到那些手牵着手,不时凑到对方耳边说两句悄悄话,偶尔深情对望的老夫老妻,总会觉得,那份美好已经是上个时代的故事了。当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饶平如先生的故事,便是这种感觉——60年风雨爱情,虽说是寻常巷陌,可又谈何容易?我渐渐搁置了这个故事,就像我搁置“如何天长地久”这样难以言明的话题一样。可一次偶然让我得知他竟是我朋友的爷爷,我立刻提出了拜访的请求,许是好奇,又许是心底里其实想要去相信、去得到的隐秘愿望。

于是,在饶平如先生的家中,我见到了他亲手绘制的18本画册。那是妻子美棠走后,他聊寄思念的笔触。饶平如先生将画册取名为“我俩的故事”,但里面的故事却是从美棠小时候开始讲起,她的,她的友伴,她荡秋千的样子,皆是按照记忆中美棠曾经讲述的模样,一丝不苟地绘成。然后才是他俩的故事:第一次见到美棠的情景,少女坐窗前,对镜懒梳妆,一生中最美的遇见;婚礼的场景,人群中他和她笔挺挺的背影;在分隔两地,一年只能探亲一次的22年光阴里,被完好地保存着的美棠的信;而更多地,则是细水长流的“寻常”,美棠笑他的笨拙,“菜炒得太成啦!”、“怎么秤都不会看?”他照顾病中的美棠,为她测量、为她换药、为她去做一条想象中的旗袍……相思始觉海非深。

现代人看到这样的故事,大多会觉得奇怪、讶异,然而或许在饶平如先生眼中,我们才显得奇怪。“爱情,爱情,情会越来越重。我们也许有过争执,但从不争吵。”饶先生觉得,家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有时你或许有理,但未免显得无情,而他,只是依照这么一条简单、纯粹的原则,一走,便走到了永远。

我问饶先生,这么多年,难道都未曾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摇摆吗?他摆摆手,说歌里唱得好,“白石为凭,日月为证,我心照相许,今后天涯愿长相依,爱心永不移。”他经历了那个时代所有的颠簸、动荡,但是世变缘长,岁月痴情的磨难与灼灼的凝视,都没有将他的爱情消减半分——就在那一刻,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天长地久”,我想,你也一样。

是的,并非不想和“某个人”永远地走下去,只是老天总是像要故意考验我们似的,不是让我们在热情相拥后便渐渐平淡乏味,就是让我们刚品尝到甜蜜的滋味却又不得不人各天涯,或是在本就紧张的生活中还要再塞进一个小小的Ta,并且喜欢用争吵来让我们变得生疏……所以,我们才会疲惫不堪地恹恹感叹: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而饶平如先生的故事的意义或许就在此:无须考虑永远有多远,因为爱这个事情,是很久的事情,悲喜也好,死生也罢,都无权给它画上句号甚至逗号——在这个时代,给我们信心,爱情是有的,永远也是有的。

于是,这一次,我们也是鼓足了勇气,想来和你说说这个或许并不轻松的话题。“天长地久”的美好无须赘言,关键是我们如何才能得到。饶先生说,秘诀在于,理智、毅力、宽容,其实在他之外,也有很多人愿意和我们分享他们的故事。而你即将看到他们的故事——四对并未有多么特别的恋人,他们和你一样经历着同样的考验与问题,也会怀疑,也在摸索,却从未放弃。所以,无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看到过什么,请别对“永远”丧失信心!因为,总有人,在坚定地爱着,天长地久并不容易,但总能做到,而你,也可以!

爱情中有多少友情?

小蕾和大易相识10年,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创业。一路走来,他们就像美剧《老友记》中的莫尼卡和钱德勒,朋友变成恋人,究竟是不是最幸运的事?

她的朋友聚会,他也在,因为是共同的朋友啊;他的校友会,她也在,因为是一样的同学啊——在朋友们眼中,他们之间的恋情更像是种习惯,总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少了激情,更多平淡。

看到他们在节日的晚上也不出去约会,而是一起蜷在沙发上捧着爆米花,看没什么营养的港剧,连我也要感叹,这也太像闺密了吧!这种状况对于一段爱情来说,是不是太可怕了?“我以前也总是想,如果我有了男朋友,一定不能做懒女人,懒得梳妆,懒得讲究,绝不素颜睡衣地见面,绝不让他看到我早晨刚睡醒的乱发和胡乱丢在沙发上的内衣,”小蕾接着说,“几年之后,我就意识到,这种想法完全就是扯淡。”

“但,那也不坏,”大易却这样说,“像我这样的大男人,看到感人的电视剧,能够在她这儿肆无忌惮地红眼眶。而我们,既能无话不说,也能享受安静,沉默也不会感到尴尬。这种关系让人非常舒服。”

像朋友一样恋爱就是这样:会说个没完,中午吃了什么,为什么讨厌某个同事,自己的想法、心情以及未来的梦想,在对方面前,无须掩饰,也从不尴尬。拥有友情的恋人,或许也会吵架,也会摔门,但总会像朋友一样吵过闹过后,还是会从对方角度考虑问题,会原谅,会和好,会理解,会宽容。

今年10月,小蕾和大易就将举行婚礼。而事实上,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决定,要把这样“无聊”的生活完美地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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