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男难觅 暖锅乐惠

时间:2022-02-19 12:13:18

峦影腾腾锅中沸,长烟袅袅氲堂中;似雾非雾蒙双眼,围拢团团暖亲人。

听闻朱家角角菜馆的老板在打浦桥附近开了分馆,之前一直惦记着他家的比目鱼、油爆虾、清蒸牛肉,现在市区也有分店了,吾心甚喜。前不久去踩了个点,菜式虽不多,但是品相好,食材质量有保证,看得出老板走的是以精致取胜的路线。遂决定,在2014年的最后一个周末,带父母再度去欢欣如饴、食之夭夭、其乐融融一番,其中有一个更吸引食客的玄机在于:店里推出了颇讨上海人欢喜的本帮暖锅。有时候一时兴起,跟父母说要带他们出去打个牙祭,总被批评说不懂节俭乱花钱。有了暖锅这种讨巧的妙招,相信他们一定会满意。

暖锅、涮锅、火锅,对这三种叫法的区别,很难下一个明确清晰的定义。姚雪垠著的《李自成》一书中,曾经有个章节提到过“暖锅”这个词,可见暖锅的由来也有一定的历史渊源。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多数上海人家里都会备一只暖锅,冬至以后纸板箱里翻出来,就正式登堂派上用场了。

回想起来,小时候最温暖的暖锅记忆是在父母一个同事的姐姐家里。那一年我也就十四五岁的年龄,觉得寒假短暂而又漫长,短暂是因为春节过后就要开学,没有太多时间与千里迢迢的父母团聚;漫长是因为上海的冬季阴冷潮湿、满目萧索,双手的冻疮又痒又疼,懵懂的青春期愁绪怅然。在一个天气阴沉的下午,父母的同事――一位阿姨前来造访探望,着实令我欣喜释然。征得了奶奶的许可后,我随她去了她的姐姐家。

那天的晚餐很丰盛,桌子中央还摆了一个暖锅。紫铜色的锅子,仿佛一根细腿顶着个大圆肚子,锅子中央有个较大的圆孔,竖起半截高的烟囱,孔内烧着炭,锅子两端有着活络的铜把手,这锅子让我忍不住联想起旧式的鼎。小时候很怕火,每每见到炭投放进去后有火星不间断地溅出,心头便是一阵惶恐,现在回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锅肚皮里层层叠叠铺满:金黄色是自制蛋饺,棕色肉圆圆头圆脑,白皙轻薄的是冬笋片,熏鱼块若隐若现,还有肉皮和童子鸡块点缀其中,碧绿生青的菠菜必不可少,最后放入的是龙口粉丝,这样一个暖锅才算是完美收官。

那是第一次在陌生人家里做客,高领的毛衣紧裹着我细密的汗珠,跳跃的火星震颤着我不安的心,究竟食了啥滋味已不记得,但是那丰盛的暖锅却久久占据我心。外面三九寒天西北风刺骨,屋里厢暖融融一片汤汁丰厚,所谓的围炉夜话,也不外乎就是这般光景吧 !

马年的春节期间,应好友邀请去重庆小度几天。他尽地主之谊带我们去了一家“秦妈火锅店”,席间我谈起数年前曾去过成都,当时去了一家火锅店虽没甚名头,但百叶和腐竹是我们点击率最高的涮菜。这重庆火锅与成都火锅又有何不同之处呢?原来,最关键的不同处,重庆火锅的汤底里会预先放入一块牛油,随着汤底的逐渐沸腾牛油完全融化,然后依次放入毛肚、鸭血、老豆腐块、菌菇类、豆皮、厚百叶、腐竹、黑木耳及各类丸子;嫩牛肉、羊腿肉依个人食量而定,最后是蓬蒿菜、大白菜等蔬菜若干。重庆的火锅麻胜于辣,香而不腥,油而不腻;山城湿气迷鳎火锅应景驱寒。

上海人讲究乐惠,乐味,乐胃。年夜饭的桌子上有一只暖锅也有个好口彩,美其名曰“全家福”。今冬有个颇为流行的词叫暖男,依我拙见,暖男虽有也难觅,不如暖锅更实惠,暖胃暖心全覆盖,自有春意结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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