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升职记》身份认同分析

时间:2022-02-16 09:05:37

《杜拉拉升职记》身份认同分析

[摘要] 通过电影《杜拉拉升职记》,我们对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存在进行审视和追问,可以更好地理解女性自身存在的价值,这部电影对女性的日常生活会产生积极而又深刻的影响,会改变她们的生活价值理念以及重新建构她们的身份。

[关键词] 杜拉拉 自我认同 集体认同

[DOI] 10.3969/j.issn.1002-6916.2011.02.025

身份认同是指个人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它主要解决我(现代人)是谁、从何而来、到何处去等核心问题。“依照德里达的解构延异观,身份认同则是一个旧身份不断分裂,新身份不断形成的去中心过程。”[1]身份认同涉及个体认同、集体认同、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等内容。其中,自我身份认同(self-identity)强调的是自我心理和身体体验。《杜拉拉升职记》中杜拉拉的自我身份认同,主要追寻“我是谁”的问题,是对她的身份和地位的自我体验和定位,进而强化自我身份的认可和肯定。集体身份认同是文化主体在两个不同文化群体或亚群体之间进行抉择。女性观众的身份认同是集体身份认同的具体体现,对杜拉拉的角色定位以及当代女性文化有着重要的影响。对《杜拉拉升职记》的身份认同研究,将从抽象的理论研究渗透到人们生活实践,并逐渐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

一、杜拉拉的自我认同

自我身份认同,“是一个心理过程,是个人向另一个人或团体的价值、规范与面貌去模仿、内化并形成自己的行为模式的过程。其中它也涉及个人在心理上和社会上的归属感问题等。”[2]杜拉拉的自我身份认同过程,就是她对自己身份的确定过程,这一过程的艰辛折射出了现代人的无奈和苍凉,通过她的努力展现出了自我肯定和认可。

影片的开头用空镜头向我们展示了现代都市北京,强烈的鼓点式的音乐节奏奠定了整部影片的基调――时尚而又快节奏。影片从一开始就是在叙事,演职员表的字幕始终呈现在画面的最上层,表意层则是杜拉拉曾经求职和工作的经历:面试―崩溃―再面试―再崩溃,深层意义则是杜拉拉不断自我提升,而这种自我认同却得不到社会的认同,杜拉拉处于一个窘迫的境遇,“对一个具有资格能力完整的社会成员来说,窘迫意味着某种威胁”[3]。这种威胁一直在激励着她保有坚持的信念,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两者之间总是存在着差异,就是在这个矛盾过程中,迫使杜拉拉对自己重新认识和定位。用电脑特效让“崩溃”从电脑中跃出,真实地再现了杜拉拉艰辛求职的精神状态,她除了坚持已别无选择。电影文本中的杜拉拉形象通过言行、举止、服饰等元素来完成女性符号的建构,使人们感觉到她追求进步的精神,同时也体现了她对“我是谁”的不断追寻。

接下来是杜拉拉在DB面试的画面,运用舒缓推进的镜头,预示着她的求职路充满了艰辛和坎坷,同时透视出对理想的坚信程度。整个面试对话的场面用到了对切镜头、过肩镜头、和闪回的拍摄方法,多种方式的运用增加了叙事的密度。影片中对切的镜头,表达了杜拉拉是一种被看的客体,这里面隐喻了一种权力的关系,作为一个求职者,她虽然相信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但是用人单位还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评价,当拉拉应聘HR主管的职位时,虽然她很有信心,但是差点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而被否定,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之间的巨大差异促使拉拉不断努力,不断提升自我。这也正如电影中描述的那样“我有我的职业理想”,这个理想实现的过程也是拉拉不断自我否定,不断重新认识自我、提升自我的过程,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努力弥补社会和自我认识的差异,在这个基础上实现自我认同。

在影片中展现了杜拉拉努力工作的镜头,她要通过升职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追求。她成功制作了精美简报,第一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无疑给她注入了一支强心剂。而这只是自我认可的开始,因为这一次成功体验告诉她自己的梦想还在前方。之后她面对展示自己的机会,兴奋不已,并且勇敢承担了公司装修的繁重任务,最终以坚韧的毅力和惊人的魄力征服了公司所有人,更重要的是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杜拉拉通过艰辛的努力,使自己的地位得到提升,从销售总监秘书最终升职到HR主管,是因为她的不言放弃和自我追求,这就是拉拉的一个自我身份认同的过程。杜拉拉有自己的职业理想,拥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努力追求成功事业和幸福爱情的过程,是追问“我是谁”的过程,也是在强化身份认同的过程。杜拉拉的奋斗史就是一个身份不断提升和认可的过程史。

二、女性观众的身份认同

观众的社会认同对杜拉拉的角色定位以及当代女性文化有着重要的影响。一部电影没有观众的参与是不可想象的,观众在影片的产业机制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观众不仅要关注电影文本,还要关注文本之外的因素,影片的意义就是在文本与观众的相互联系中产生的。影片的文本并不是一个自足的整体,“不是决定性的或自足性的存在,而是一个多层面的未完成的图示结构。它不是独立的、自为的,而是相对的、为我过程的。它的存在本身并不能产生独立的意义,而意义的实现则靠读者通过阅读对之具体化,即以读者的感觉和知觉经验将作品中的空白处填充起来,使作品中的未定性得以确定,最终达致文学作品的实现。”[4]这是伊瑟尔对文本与读者关系的描述,这同样也适用于影视文本与观众,影片就是一个未完成的图示,需要观众在观看电影时的积极建构,影片的一个镜头与下一个镜头之间的关系,一个场面与下一个场面的之间的关系,都需要观众的“缝合”与积极建构,在“缝合”与建构的过程中产生了影片的意义,同时也改变着观众的观念,如果一部影片从未被任何观众观看,那么它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影片,至多算是利用高科技合成的胶片技术。

观众是认同银幕上杜拉拉的角色的,因为在这个角色身上看到了我们自己。运用拉康的“主体”理论来分析观众的认同具有重要意义,“拉康的描述,同样被一个三分结构所支撑,在自我与他人二项对立之外,出现了第三个点――主体。主体并不等于自我,而是自我形成过程中的建构性的存在。‘主体’某种或可称之为“他/我”或“我/他”的建构性存在。主体建构过程正是把自我想象为他人,把他人指认为自我的过程。”[5]我们之所以认同杜拉拉,是因为我们认同自己,明星是一个符号,通过这个符号,我们把自己与明星联系了起来,现实的文化背景也使我们认同这种符号。《杜拉拉升职记》具有把我们自己与杜拉拉这个人物形象联系起来的能力,我们也许并不成功,但我们和杜拉拉有着许多共同的东西:求职的失败、生活的压力、情感的烦恼,《杜拉拉升职记》所产生的快乐体验很明显与女性观众能够希望在虚构世界摆脱现实世界的压力有关。现代社会的压力很大,工作的、生活的、感情的,我们每个人都渴望逃避这种压力,通过银幕上的拉拉我们的这种认同得到了满足,在观看的过程中,我们已经混淆了真实与虚构,混淆了自我与他人的界限,我们会把自己的体验投射到银幕上的理想人物之上。

观赏影片本身就是一种的体验。杰茜•斯泰西认为:“电影院的物质空间为人们提供了一个介乎电影院外的日常生活与即将放映的好莱坞影片中的幻想世界之间的过度空间。她的设计风格和装潢布景促进了这些女性观众所享受的逃避现实的过程。”[6] 观看电影这个“事件”本身就是一个自我认同的过程,坐在黑暗环境的一个角落里,只要拥有一双眼睛,就会像一个无所不知的上帝一样,用我们的主观视角来看银幕中人物的种种悲欢离合,而我们的就来自于我们这种无所不知的主体身份,来自于以女性主动视角对电影快乐的解读方式中,在这一过程中,获得了一种主宰和参与影片的虚幻的。而她们要借助这种来满足日常生活中的不满足感,释放文化传统和现实社会带给她们心灵和身体的负载,在她们的内心中渴望逃避这种被压抑的状态。卡西尔在《人论》中说道:“人被宣称为应当是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在他生存的每时每刻都必须查问和审视他的生存状况的存在物。人类生活的真正价值,恰恰就在于这种审视中,存在于这种对人类生活的批判态度中。”[7]通过电影我们对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存在进行审视和追问,可以更好地理解女性自身存在的价值,这部电影对女性的日常生活会产生积极而又深刻的影响,会改变她们的生活价值理念以及重新建构她们的身份。她们会不断追求作为人的独立发展和女性的价值观,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参考文献

[1]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2004,(2):37-39.

[2]李丹.超越民族中心主义的羁绊―文化冲突中《阿凡达》的自我身份认同[J].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010,(4).

[3] [英]克里斯•希林.《身体与社会》(第二版)[M],李康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0年,第83页.

[4][德]姚斯,[美]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周宁,金元浦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6-7页.

[5]戴锦华.《电影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15页.

[6]李道新.《影视批评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264页.

[7][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第10页.

作者简介

刘静(1985-),女,温州大学人文学院09级文艺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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