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场厂长述职报告范文

时间:2023-03-03 08:50:30

猪场厂长述职报告

猪场厂长述职报告范文第1篇

我们的目光今天投向农村,投向大地,投向在这广袤大地上实践梦想的人。

当中央第八个一号文件如期,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成为国家战略,视野中熟悉的土地,今天看来如此新鲜而充满活力,它承载着中国城乡均衡发展、构建和谐社会、实现社会稳定的希望与梦想。

所有的梦都要靠人实现,而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一直不乏心怀改变农村面貌的热望,投入精力和智慧,破解“三农”问题的探索者。

《南方周末》特别推出一组专题报道,探索中国近百年来农村建设的实践者的历史轨迹。

郭凤莲:大寨风起

她依然是偶像,虽然更多的是活在历史中。

3月3日晚,北京中苑宾馆,山西人大代表团驻地。从会议室走到餐厅,郭凤莲用了15分钟,几乎每个带了相机的人都会过来和这个曾经的大寨“铁姑娘”合影。闪光灯下,郭凤莲双手置前,身体稍微内侧,面带微笑,腰板笔直。

她显然经历过许多次――从17岁开始,郭凤莲曾和无数人合影,这其中包括中央领导、邓小平、朱基和诸多外国元首。

这是一个历经了42年的沉浮故事:从1964年号召“农业学大寨”始,大寨执中国农村之牛耳,15年红旗不倒;郭凤莲也以“铁姑娘”闻名全国,后掌舵大寨,一时风光无二。

随后风云突变,大寨由“旗帜”变为批判对象,极左路线代表;郭凤莲也被调离故乡,和她的大寨一起沉寂十余年。

直到1991年底,郭凤莲于低调中重返大寨,曾经的“铁姑娘”再举大寨大旗,不过这次不是“战天斗地”,而是在商海中搏杀。

又是十年。

2002年,全村总产值由过去的327万变为1个亿。恍然间,大寨悲喜两重天。

已经将近60岁的郭凤莲不愿太多地提及过去,她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说,人的思想是要转换的,“你不转换,老死在那里干啥?”

“铁姑娘”的1964

1964年,郭凤莲17岁,此时这个女孩的名字已经和“铁姑娘”的称号一起传遍中国。

其时大寨实行“一心为公劳动,自报公议工分”的管理和分配办法,这样社员之间收入不悬殊;为了“保护”集体利益,取消了自留地。“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空想。”在和记者谈及时,郭凤莲说。

作为样板的大寨一直红火到1980年初。这一年,从安徽小岗发端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成燎原之势。一切都迅速变化。

郭凤莲三年后被调离大寨,去晋中果树研究所任副所长。不久郭凤莲被调往昔阳县公路段,任段党支部书记。

“大寨品牌”产生经济效益

1981年,大包干浪潮席卷全国,大寨党委不愿分田到户,折中后改为分田到组,但第二年又重新由大队统一分配。反复引发了混乱,当年粮食总产量下降近20%。

县委工作组进驻了大寨,1983年终于实行了承包责任制,党支部书记在完成分田到户后主动辞职,当年全村粮食产量由65万斤上升到100万斤。

此后外面乡镇企业勃兴,而大寨还是靠着每人的1.4亩土地生活,有粮没钱,十来年内走马灯般换了三任村支书,经济却一直没起色。

村民们又想起了过去“强人”领导下大寨的一呼百应,其时山西省委书记去大寨调查,“我们就说,能不能让郭凤莲再回来。”77岁的宋立英说。

“几天后领导跟我谈话,问我愿不愿意回大寨。”一番思量后郭凤莲接受了安排,1991年11月15日,她以昔阳县委副书记、大寨乡党委副书记、大寨村党总支书记的身份重返大寨,这一身兼三级的任命也是大寨的政治传统。

然而发展谈何容易。这一年,郭凤莲4次北上,3次南下,“害怕别人认识,主要是……我们穷得很。”但她又怕人家不认识,毕竟大寨还有影响,“你要自我推销。”转了一圈的郭凤莲意识到还是要靠大寨过去的名声,主打大寨品牌。

大寨随后成立经济开发总公司,郭凤莲任董事长,第一个动作是和江阴市联手办羊毛衫厂,对方看中了“大寨”两个字。1992年11月28日,“中国大寨羊毛衫厂”在北京举行新闻会,“铁姑娘”把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田纪云和纺织工业部部长请到了主席台。

这是郭凤莲复出后的第一次高调亮相,她说,经受过时代浪潮冲击的大寨,不会忘记昨天,也不会看不到大寨的今天和明天。

此后郭凤莲开始马不停蹄地跑项目――“大寨”这个名字在市场经济的中国无疑是“稀有资源”,它能吸引投资者对其市场关注度的兴趣和政府对传统“典型”的天然重视。

其时建材市场火爆,大寨黏土和石灰石多,是生产水泥的主要原料。郭凤莲决定冒险一搏,投资2000多万,办一个大厂。大寨村委会会计贾海文说,大寨自筹了400万,贷款600万,帮扶城市借给了400万。郭凤莲又请省政府牵线,让香港中策投资有限公司参与投资,成立“大寨中策水泥厂”。这个水泥厂在随后山西修建太旧高速公路时效益大增,大寨经济从此翻身。

以“大寨”命名的产品不断涌现,包括酒、醋、面粉、杂粮、核桃露等等,很多产品都是联合经营,大寨“品牌投资”。铁道部还特批大寨在临近的阳泉市建了煤炭分运站,让大寨把村里1983年开挖的煤矿里的煤运到山东和河北。

全村总产值由此实现三级跳,由1992年的327万到1997年的4796万直至2002年达到1个亿。一起一落后,郭凤莲和大寨再次站在聚光灯下。

集体与个人之辩

从昔阳县城出发,十分钟后就能看到上面写着“大寨”两个字的大门。穿过大门,是一个水泥广场。旅游目前是大寨的重点收入之一,大寨村提供的材料说,2005年有近30万人来大寨参观,旅游总收入900多万。宋立英的家在广场旁边,这个几乎和郭凤莲齐名的老“劳模”从2000年开始签名售书。她说自己去年收入2万元,不过村会计贾海文说不止,“六七万都有”。

村子背后是著名的虎头山,陈永贵的墓就在山上。1992年5月,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基视察大寨,提出说“ 旅游业搞好了比办几个工厂都赚钱”。大寨开始开发虎头山为森林公园,上面修了大寨展览馆,门票也从6元涨到25元。

大寨小学是一座崭新的4层楼,校长毛志东说,该校是全县骨干小学之一,村里每年都给老师额外发奖金,数额是全县最高的。

在大寨,本村的孩子从幼儿园到小学免费上学;考上大学的有奖学金,本科生每年1000元,专科800元,参军的每年也是1000元。村里实施了养老金制度,6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100元,70岁以上的150元,党员200元。

村集体现在有12个企业,除水泥厂外全部实行承包,村里每年收取费用,著名的大寨核桃露是和临近的阳泉市合作生产。现在大寨效益好的企业主要是水泥厂、小煤矿、森林公园和煤炭分运站,2005年,大寨总产值1.2亿。

大寨现在种了400亩地。一些过去苦干造出的梯田现在被重新退耕还林。这个40多年前曾经以农业闻名的典型,如今农业收入只占总收入的0.003%。

曾说过“人不能和历史赌气”的郭凤莲现在是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大寨党总支书记、经济开发总公司董事长,不过相对于后一个头衔,郭凤莲还是喜欢别人叫她“郭书记”。

严俊昌:分合之间的人生

1978年,严俊昌当上小岗生产队队长时,已是六个孩子的父亲。

“饿!”在那个年代的回忆中,一切印象都被置于这个字之后。也正是这个字,后来逼出了小岗的生死契约――严俊昌等18户农民暗室密谋,分田单干。

这一幕催生了后来的农村大变革,孕育了中国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而命运总是这样富于戏剧性,2006年,小岗村却突然宣布,将把土地集中到村里,“重走集体路”。

分田

为了渡过困难时期,1961年,凤阳实行过“责任田”,基本办法是“包产到队、定产到田、责任到人”。政策颁行不久,风向突变,省委下发“关于改正‘责任田’办法的决议通知”。

那一年,已经近在眼前的麦子,最终没能收获,但大包干的效果因此而印象深刻。多年后严俊昌还脱口而出:“那(分田到户)是受刘少奇的启发。”

责任田风波,还引来了工作组驻点,1962~1963年,严俊昌是生产队的副队长。“年年来工作组,一点不敢搞自留地。”

这种情形持续到1977年万里到安徽就任省委书记。据后来披露的数据,当时全省28万多个生产队,只有10%能维持温饱,67%人均年收入低于60元,40元以下的约占25%。

正是在此背景下,1978年11月24日晚,中国农村改革历程中极富传奇色彩的一幕,在小岗村的茅屋中上演。

那天晚饭后,严俊昌溜达去严立华家,后来人越聚越多。18个人,最后以按手印的方式,把全队五头黄牛、一个破耙全都分了。这个历史的瞬间,后来成为“改革开放”的启蒙故事之一。

小岗的做法,得到了万里的支持――1979年6月,万里来到小岗,离开时车开得很慢,他探头车外,叮咛严俊昌一定把地种好。

车走了一段,万里再次探头车外,叮嘱严俊昌要向党讲真话。

车至村头,万里第三次招呼严俊昌过去:“如果有人查你,你就说我同意的,让你干5年。”

1979年秋收,小岗生产队正式记载的粮食产量是13.3万斤,比以前翻了4倍。

“那年景,家家过门墩都有粮食,直堆到屋坝子。”

至1984年,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普及推行。

万里当年曾说:“老百姓要能吃陈粮、烧陈柴,住上柴瓦房,那才称我的心呢。”这个“黄金增长期”,无疑远远超越了这样的理想。

三十年来,无数人造访小岗村,回味这段历史。“一来人就让我们再按手印、给照相。”严俊昌已经“不知道按了多少回”。

单干“山穷水尽”?

到1996年,小岗村民发现,粮食卖不掉了,“掉价掉得厉害”,人均4亩地的小岗村,以粮食收益扣去化肥、农药、水电等日益增长的成本,每亩最终收益不过300余元。

小岗此后也开始种植经济作物。“但市场这东西,就跟老天似的,你知道它什么时候阴、什么时候晴?”

小岗村民此后屡屡被市场所“玩弄”。

单干的农户,在市场面前开始痛感个体的弱小,并引为切肤之痛。

重走集体路

严俊昌1993年从村支书位置退下来,此后,小岗村的书记一直由省里派来,至今已历5任。

现任村支书沈浩,此前供职于省财政厅,上任不久,他组织了一场“红色考察”,集中参观了4个走集体经济道路致富的明星村(大寨、耿庄、红旗渠、)。

“这也是一次‘洗脑之旅’,”沈浩告诉记者,“我们在学习经验,反思自己的发展之路。”

在参观南街时,他留下了这样的感言:“学习,壮大集体经济,走向共同富裕。”

此后,小岗与上海大江畜禽养殖有限公司尝试合作,成立了“风味养猪场”,村民以一年500元/亩的价格,出租土地,开始了小步尝试。

2006年1月25日下午,沈浩召集了村民大会。量地租地,正式提上议事日程。

“只要能创效益,把地再次归拢起来也值啊,”严俊昌对新做法表示鲜明的支持,“人家要能带来新技术,为啥不干哩?”

在沈浩的设计中,1800亩耕地这次签下“1000亩是没啥问题”。但他无疑也在小心翼翼的操作,并一再强调 “不违反现行的土地经营制度”。

没有让村子富起来,看来也是严俊昌的一块心病,尽管他和老伴每月有719元工资,“在村里算收入很高”,但回首大半辈子,严俊昌说:“一、我没想到能活到今天。二、小岗今天这样子,我心里有愧。大包干只能解决吃饱肚子的问题,解决不了致富的问题。”

王宏斌:“红村”心事

朝阳门,一座高大辉煌的三层仿古式门楼,隔开了河南省临县县城与――门楼外,老县城街道狭小,平房低矮,门楼内,东方红广场,塑像,宽阔恢宏。

穿过朝阳门幽暗的门洞,就像在穿越时间的隧道。门内门外,恍然两个世界。

,这块1.7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时至今日,思想是这里“指导一切的准则”,“政治挂帅”是这里的口号,村民们每天从广播里收听“大海航行靠舵手”,同时享受着包括住房、食品、医疗和教育在内的14项福利。

同样在这里,现代化的工业区内有26家各类企业,11万名廉价外来雇工在这里工作,为创造着“年产值 14亿元,利税6900万元”的“经济奇迹”。

走入,这块弹丸之地上发生的对比色彩浓厚却又并行不悖的事实,总在引发人们的思考。

“共产主义小社区”

之路,起源于1979年。当年,村里兴办了第一家集体企业机砖厂。

此刻,却也正是一场触及整个中国的风暴酝酿之时。千里之遥的安徽,小岗村正以生死契约“分田到户”,此后,全国开始包产到户。

1986年农历2月,张贴出一张历史性的告示,宣布回收责任田。

1985年,全国最后一批249个解体,而却在此后,重新完成了逆向的分合过程。

王宏斌的底气来源于企业的发展,面粉厂由小而大,1989年,第一条方便面生产线上马,当年村工业产值便跨过了2000万元。

整个90年代,王宏斌要求“以食品工业为中心”,围绕食品加工,建立调料、包装、运输等产业链条。如今,公布企业固定资产已达12亿元。

1994年始,建起了居民楼,村民按人头数分配住房,到1998年,全村人搬进22栋楼房。从供应面米肉蛋,配备电器家具,到医疗全额报销,教育全额负担……按照王宏斌的话说,“搬着自家铺盖卷儿进楼房,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党组织”。

从保障生活基本需求始,的“实物经济”和“配给制”生根发芽。村里提供的数据显示:一年用于福利保障的资金共2500万元。

如今,当年收回土地告示的复制品被陈列在村史馆的玻璃橱柜里。玻璃橱柜周围的展板显示:正在“坚持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

视察与表态

“外圆内方”,是王宏斌最喜欢说的一个词,这短短四个字,几乎隐含了王宏斌全部的政治智慧。

王宏斌自己解释,外圆,是指要积极地与市场经济接轨,适应社会大气候;内方,则是按照共产主义组织和分配原则,以共产主义的工作和生活规范来教育村民,治理南街。

兴办第一家企业机砖厂,王宏斌第一次显示这种“智慧”――要建砖厂,但没资金,村里宣布党员干部可享受预售优惠,结果引得群众蜂从,3天时间,顺利筹集“预售砖款”35万元。

王宏斌说,在南街,他要“消灭私有制,建立共产主义小社区”,“走共产主义革命道路”!

而在南街,党组织是一个含义广阔的词汇,既代表以王宏斌为书记的村党委,又代表村委会,还代表庞大的无所不在的集团,党组织就是所有南街人的龙头、所有南街人的立身根本。在南街,王宏斌被大家称为“班长”,意思是三套班子之长。

1994年,张爱萍将军从报上看到了有关的报道,激动之余,写信要求中央电视台播放有关的纪录片,随后《人民日报》刊登了这一信件。

王宏斌看到《人民日报》后,立即以“三套班子”的名义给张爱萍将军回信,信中汇报说已将建议“复印300份发至全村干部群众学习”。两个月后,张爱萍亲临视察。

王宏斌告诉记者,“张将军最关心南街,对南街帮助最大”。随后,王宏斌被请进中南海,为中南海警卫局作报告。

此后,高层领导接踵视察。1995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基视察南街;1996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视察南街,在随后的讲话中说:“总结他们的经验推广的时候,得有一个主线,他们能做到的事,别的村不一定能做到。”

贷款与变化

2003年前后,集团开始将经营权下放各企业,“由各企业根据自身盈利情况对工资做出一些调整,加上业绩奖励,高的也能拿到五六百。”养殖场场长高全林透露。“这主要是针对目前的经营形势做出的调整,”高全林说,“贷款逐渐收紧,各厂自谋生路,需要做出变化。”

研究一下贷款与南街发展的关系,颇为有趣,一位长期研究南街的学者在其著述中透露,1995年,北京来的一位副行长视察时表态,“把其他银行的款都还了,统统用我们行的钱”。

据估算,至2001年,南街共贷款7亿元。“哪家企业发展不靠贷款?”在谈到外界对南街贷款的质疑时,王宏斌稍微露出激动的神色,他告诉记者,南街接受国家贷款扶持不假,但到时还息,信用很好;“美国钱最多,它外债也最多”!

记者在看到,中国农业银行甚至在设有村级办事机构。此举颇为少见。不过也看得出来,已经在尝试改变,此前,王宏斌一直坚持“以食品工业为中心”,现在,他扩大了经营范围,刚刚收购了药厂,正在兴建一个热电厂。这两个项目,都需要很大的资金投入,钱从哪里来?王宏斌再次面临着“外圆内方”难题。

另外,村里的工资也在变化,已经有人拿到了“六七百元的工资”,热电厂筹建处的贾忠杰评价,“收入与业绩挂钩,更能体现人的价值”。

从2004年开始,也改变了执行十几年的供应生活必需品实物制度,改为发放相应数额的购物券,并配套在村内设立超市,村民可各取所需。

28岁的油墨厂工人李志伟现在可在家用宽带上网,碰到高兴事情,也能和朋友来个一醉方休,这在以前,可不敢想象。

养殖场场长高全林的儿子高存志,正在重庆大学念软件工程硕士,是引为自豪的“11个研究生”之一。作为年轻一代中的精英,高存志对南街的一些困难毫不讳言。高存志分析,除贷款收紧这一原因外,“管理模式也有问题”。

医疗同样是村民们满意的地方,村党委办主任雷德全介绍,“村民生小病村里治,生大病到北京治”。雷德全说,医疗加外出读书的学费,南街每年支出200万左右。

除此之外,南街建有公园、运动场地、文化室等文体娱乐设施,村民时常进行拔河比赛,或是欣赏豫剧汇演,尽管大多数文体活动被抹上了些政治色彩。

河南一位长期关注的学者认为,奔走在工业化道路上的,管理、资金等要解决的问题还不少,但“它在农村公共品提供的制度和方法上,或许值得人们参考”。

吴协恩:新书记新农村

“保守地说,5年内我离不开老书记。”

吴协恩,华西村党委“新书记”。他口中的“老书记”,就是他的父亲吴仁宝。

“我渐渐老了,脑子糊涂了。如果我的话都要听,那要出问题的。”吴仁宝这样回应。

两年零7个月前,当吴仁宝突然宣布村党委换届,并推荐他的小儿子接他的班时,曾经议论四起。

而当华西村在新书记的带领下,2005年销售收入达到307亿时,这段父子传承又再一次披上了一层英雄主义的色彩。

“老书记可说是一位‘农民政治家’,而新书记更像一名‘农民企业家’。”《吴仁宝评传》作者、华西村“名誉村民”冯治教授说。

而从“农民政治家”到“农民企业家”,这是一段需要解读的传承。

老书记的退休生活

退休后,老书记吴仁宝成了华西村最著名的“景点”。

只要在村里,每天上午10∶30,他都会到“民族文化宫”,给前来华西村参观的游客讲上20分钟,最近的话题当然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因为方言难懂,他演讲时特地配上了一名“翻译”。老书记谈笑风生,“吴语成章”;女翻译正襟危坐,字正腔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映成趣。

“很多人来华西村就是为了看看老书记,没看到老书记就觉得白来了。”华西村分管宣传工作的孙海燕副书记说。

而老书记自己则这样解释:“什么叫‘城市化’?让城里人来花钱,我们华西就‘城市化’了。”说话时,老书记笑得眯起了眼。

79岁的吴仁宝,还兼着华西村艺术团团长,但他主要的职位是村“总办公室”主任,负责村建工作,并监督集团公司。每天他都会坐着他的车牌为“苏B-D0001”的奔驰车,到办公室了解当天的工作安排和生产情况。但集团公司具体的生产经营,他已经放手让新书记负责。

老书记依然保持着他的创造力。“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被他解释为“有福民享,有难官当”,并且作为大标语刷在了村中央的“龙凤广场”的主席台上方。而他对宏观形势的驾驭能力和预见能力更没有丝毫的减退。

对“新农村建设”,老书记同样有他自己的见解。“不能因为追求‘村容整洁’而盖新村,农民如果没有这个钱买这样的新房,一刀切地要他们搬进去,他们反而连房钱的利息都付不出了。”

“来华西村看什么?不是看房子。”老书记的这个观点,新书记和孙海燕都反复提及。

新书记的“调整”

新书记吴协恩似乎很在意自己的上任年限。“还不到3年,还差5个月。”他对本报记者强调。

去年底,规划中的50层“商贸中心”已开始平整地基;而投资3000万的“华西隧道”已经通车。

周边16个村从2001年开始陆续并入华西村,其土地也由华西党委统一规划。山北的一片12700亩的土地,计划建成高科技农业园。这既是华西村“工业反哺农业”的重要内容,农业园本身也具备观光的功能。

“华西隧道”连通的就是山北这片土地,所以在村委宣传科的赵开军看来,“这笔投资要比山上花了2000万建起来的‘袖珍长城’划算多了。”

吴协恩今年41岁。他的父亲吴仁宝41岁时,刚刚明白了一个道理:上面的话表面上都要听,但是说得不对就不执行。而刚过“不惑”的吴协恩,把他为华西村制定的发展规划概括为两个词:“提升”和“调整”。

提升的是企业的内部管理。从去年开始,他要求每个企业、每个部门的“一把手”都要进行述职报告,还要让职工给这些中层干部们“民主”投票。一年下来,还没有被职工选下来的干部,“一把手”们的得票率基本上都超过了80%。

而调整的,是华西村今后的产业方向。物流和金融成了这个靠传统产业起家的村子的新目标。在新书记看来,华西村已经迈过了单纯的投资产出阶段,下一步的注意力决不能再集中于固定资产投资,以资本赢取资本才是正确的方向。

“江阴的长江码头,去年盈利7000万;去年开张的担保公司,今年赚5000万没问题;加大集中采购力度,净增3000万的效益。……”当吴协恩粗粗地掰着手指算着这些账的时候,的确很难把他和“村党委书记”联系到一起。

“我们的长期目标是投资银行业。”吴协恩说,“要用传统产业和服务业两条腿走路。”

“新书记的新思路是不求大,而求健康长寿。”作为吴协恩的同龄人,华西钢铁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杨永昌说。

刚刚过去的2月份,华西集团公司实现利润1.2亿。“3月要达到1.6亿。”吴协恩说。

“过渡的一代”

2003年华西村党委换届的时候,老书记吴仁宝说过,吴协恩年轻,“可以管20年”。

然而吴协恩自己却悄悄地把这个年限改成了10年。“新书记私下里跟我讲,我们干10年,到2013年,我们就可以退下来了。”杨永昌说。

2013年时,吴协恩48岁。老书记发出过“干到80岁”的豪言,也强调当村官应该“为老百姓做一辈子”。但在这点上,新书记似乎并不准备遵从老书记的意思。

“我不认为我们是第二代,我们只是过渡的一代。我们的上一代创业,我们则要不断完善制度建设、人员管理、企业的发展方向,我们这批人做好调整,为下一代的再一次大发展做好准备。”新书记这样解释自己的想法。

“老书记总说我比他还保守。”吴协恩说。而吴仁宝对他的小儿子的评价则是:“他比我思想还要解放。”

2005年,一改往年奖金20%发放现金,80%作为干股入股集体的做法,华西村村民头一回可以自主选择提取所有奖金或者部分入股集体。据称全村现金发了有1个亿。但是,起先选择提取现金的村民,80%以上又将钱存回了集体,存钱的村民甚至在村办公室门外排起了队。

“养成习惯了。”78岁的老村民吴仁彪说,“而且存在集体回报比较高,钱放家里也没什么用。”

“最大的隐忧”

“老书记和新书记,有其父必有其子。”华西村党委副书记吴蕴芳说。

“协恩成长为接班人,是一个自然的结果。不论是当驾驶员时,还是当业务员、厂长时,他都很突出。”冯治教授说。

而当吴协恩终于开始全盘主持华西村的工作时,他开始意识到华西村的“隐忧”。

“再好的制度都需要人来执行。”他说,“而华西村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

吴协恩最近刚刚聘请了一位“资本运作的人才”为集团公司副总经理。他名叫秦宏,之前是华夏银行的一名经理,跟吴协恩认识8年,以“兄弟”相称,但华西村向华夏银行贷款1.5亿,秦宏都不肯在1万元钱的利息上让步。

然而恰恰是这一点最为吴协恩所看重。和他的父亲一样,吴协恩依然把个人道德品质看成是选拔人才最重要的一条标准。

对于自己这次用人的眼光,吴协恩很满意。“短短两个月,资金运作的降本节支,直接体现的效益500多万。”他说,“对这些人要比对华西人还要好,还要重用。”

华西村另一项人才储备的重大计划也始于今年:他们计划招收500名应届大学毕业生。华西村党委正在接洽江苏省团委,希望能够招入支援过中西部的“青年志愿者”。“他们经过了锻炼,能吃苦,有事业心,有奉献精神。”吴协恩说,“ 对这些志愿者,我定的薪酬标准是年薪1万到100万。”

吴协恩有他自己的理想,他希望以他手中的权力,为更多的人创造一个能充分发展的环境。他认为,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人“可以没有8小时的”,“因为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以后,工作将是一种快乐。”

他还有这样的计划:“若干年之后,华西的班子,50%的成员是留学生,50%的成员是大学生。”

然而他心里还有一个“最大的隐忧”。

“有了‘能用的人’,还要有‘会用人的人’,这才是关键的关键。”吴协恩说。

2002年华西村实现销售收入60亿,三年之后这一数字翻了两番还多。按照华西村的“十一五规划”确定的“五个五”的目标,到2010年,华西村要实现销售收入500亿,要幸福、富裕5万人。

今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建党85周年纪念日这天,华西村又将进行村党委换届选举。这一次,村党委准备选850 名党代表,直接选举村党委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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