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诗歌网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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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诗歌网范文第1篇

时间是什么?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或许都可以称之为“一段路程”。落实到诗人那里,这段路程的价值,无疑在语言中。语言相对于诗人,构成了自觉或不自觉的精神经历。埃利蒂斯在他的《俊杰·赞美诗》中写道:“我惟一关心的是我的语言,在荷马沙岸上。”诗人就是通过语言赋予“路程”以神性的意义。不过,这路程之上存在着一个选择问题。现实,是谁都绕不过的一种存在,它在等待着进入语境,当我们述说它,给予事物以某种隐喻性的认知时,这个现实就成了我们的精神所关照的部分,成了一种现在的时间意识。问题就在这里,诗人如何面对每一个时间点或者说是现在时。是简单的陈述,还是创造出意义?诗人的使命由此摆在了面前。柳亚刀,无疑是一个有所担当的诗人。记得大致是2000年,那一年以及以后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内,诗歌网站风起云涌,一些优秀的诗人都在论坛上说诗斗法。2012年的春天,柳亚刀开始创办并主持“短歌行”诗歌网。当然,这里的“短歌”已不再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中的乐曲,它的含义就在它的标签里:“中国第一短诗网”。当时的柳亚刀雄心勃勃,他的理想就是要走出独立的诗歌之路,要用最短的诗歌创造他的世界,赋予世界以可理解性。他曾经说:要在这个网站集合起中国最好的短诗,最优秀的诗人。当然,重要的是他在语言上的努力,柳亚刀清楚,语言是一个根本,他必须有所创造,必须以一种诗性的力量叩击心灵,必须造就点石成金的能力方能赋予语言以神力。他在一首诗中曾借用卡瓦菲斯的话:“我的作品,我很小心地写它,并且爱它”。我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柳亚刀就走在这样的路上,挟裹着语言事件,让万物开口向他说话。

时间有时是个谜。它在不经意间会不自觉带给人们以疑虑、迷茫、甚至情殇。或许这就是命运,正应了基督上的的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它有时让我们感觉到“所有的冬天抱紧了我”,以至于“冬之大野”,“扔出石头听不到回声”;有时的感觉是“一次失去一些重量/在人流穿梭的街道中/越来越轻”。那种经历中的寒冷、痛楚和无边的落寞被诗人摁在了诗歌中,我庆幸,此时是语言在照亮他的内心,是诗歌在提升着诗人的精神意志。然而,不无担忧的是,一颗年轻的心在遇到情感的问题时,注定是在劫难逃,柳亚刀《听说她结婚了》:“我走着像是跑着/间或一笑/多想问一问屋檐下众多避雨的人/像问路:/她结婚了/是么?”这大抵是真实的一次,众人皆可避雨,而“我”无处避;“像问路”,其实是无路可寻。那种迷惑与酸楚在语言的转喻中被痛彻心扉地表现了出来。这就是诗歌在这个时间点上——在低谷中,所昭示的力量。我曾经注意过生活中的柳亚刀,或许他由此感受到了人生的剧场有着瞬息的多变的悲喜。在一段时间内,他曾倾心于话剧,我看过他导演和表演的两个话剧,其中的一个话剧在最后的一节是个朗诵,是诗歌式的。我当时对柳亚刀说,“为什么很多人要把诗歌发展成诗剧?剧所带来的激动、震慑,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剧中的一些元素,也许正是诗中所缺的,尤其是当下的现代诗,那些在技法的幌子下带来的语言迷障。”当然,作为一个诗人,我还是希望他回到诗歌中,与诗歌彼此照亮。或许,还存在一个时间问题。史蒂芬·霍金说,“时间变成一个更个人的概念。”关键是“时间箭头将过去和将来区分别开来,使时间有了方向。”2004年,柳亚刀在他的诗歌中,冷静地记录了《这一段时间》——“……必须弯着腰走路/而时间似乎具有了山羊的特性/从内部向外啃食/一切,就是什么都没有//由此我知道我是干草做的/山羊们以为我是黄金”。在一种冷峻、干脆、和倔强的气质下,空气开始变得缓和,时间慢慢地回到了诗人的生活中。他知道,一个诗人,在他的世界里必须有所承担。那一段时间之后,柳亚刀在叙述着生活给予他的这一切,他的语言慢慢变得自觉,他的诗歌,不能不说是与心灵的一次次整合。时间是个谜,时间也在回答着一切。

时间一直在眷顾着对它用情的人,就像诗歌最终会照亮一个对它钟爱的人一样。柳亚刀在不事张扬地阅读着、叙述着,慢慢从短诗到长诗,偶尔增加一些剧情的元素,写得克制、冷静,充满才华却又不露声色。是的,他不是一个随意挥洒才华的诗人,在经历了一个带着迷惘与渴望的“青春期”之后,诗歌显现出成熟的光辉——语言化为真正的存在,一些经历的时间成为经验的部分在诗歌中确立了诗人的在场和一种精神的在场,这也许正是我们所认同的诗歌艺术,语言在自觉地挽留着已逝和将要逝去的时间,那些人生中有着一定意义的事物呈现出它诗性的光芒。某一天,柳亚刀读着阿米亥,在一个农场或者说是阿米亥的诗歌中的农场,在一种惬意与苦涩对比鲜明的场景下,写道:“我读一行字,会沉默半分钟/最热的一天,某个阿米亥/终于误解我的意思/他在我的周边,种下咖啡树。”彼时的心境在顿然之间和一种遥远的灵魂、诗思有了呼应。这种呼应在另一首诗歌《卡瓦菲斯》中说:“总是只有一小块石头,对抗/或者妥协……/上午九点开始,蓝色闹钟的两只耳朵/倾向于时有时无,鼓励你写一个计划/又鼓动你取消”。这让我看到柳亚刀的阅读与思考。这种阅读带来了什么?或者是某种共通的怀疑的气质,或者是若即若离的叙说方式,当诗人用诗歌的语言重新言说时,就获得了重见的或者说是在我们的文化话语中重生的力量。诗歌写作似乎就是在这样的偶然中必然存在着,这是一种探索的路径,每一个诗人都在这个路径上和世界、和万物保持着某种互为的关系——事实上,那是事物言说了诗人。2009年11月的一天,诗人们漫步在麒麟岛上,那自然中的草木、虫鸣和浩渺的水域让世界澄明得毫无杂念。柳亚刀这样描述——

初冬的最后暖阳缓慢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

树林遮盖更远处的山

蓝色的光影,把一片木槿叶

和一枝菖蒲联系在一起

它们并不熟悉,但已经

开始属于彼此。我想到我的命运

那些不间断的惊喜与悲痛

正与此类似。再也没有,

比现在更容易听到自我的声音

敏感而又机警:七星瓢虫,

扑扇着红白相间的翅膀

一只又一只,在我的袖子上

爬行,然后飞走

——《在麒麟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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