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真诗歌范文

时间:2023-03-20 05:02:09

汪国真诗歌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1篇

这位集诸多桂冠与争议于一身的诗人,并没有因其离世而得到平静。相反,有着“盖棺定论”传统的国人,对汪诗掀起了一股怀念与重新评定的热潮,当然观点大相径庭,有人说汪国真的诗温暖了自己的青春时期,也有人说汪国真的诗歌是“假诗”。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汪国真的作品影响过好几代人,作品质量争议也长达二十多年。今天关于汪国真的争论,有许多话语方式曾经出现并一再出现过。

汪国真的走红之路

汪国真出生于1956年的北京,初中毕业后没有经历上山下乡,进了北京第三光学仪器厂。1978年10月考入暨南大学中文系。

在大学里,汪国真属于不起眼的学生,成绩平平,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暨大受港澳影响很大,校风比较自由,学生的思想不受拘束,汪国真开始写诗。

1979年4月13日,汪国真在食堂吃饭,同学陈建平跟他说:“《中国青年报》发表你的诗了。”诗歌题目是《学校的一天》:“天将晓,同学醒来早,打拳做操练长跑,锻炼身体好。”其实是校刊发表组诗的选段。在刚刚过去之后的1979年,写几行文字能做到文从字顺,有小情趣,其实不容易。

今天的年轻人很难想象1979年,今天最贫困的国家都无法与之相比,那时绝大多数报纸版面,仍然残留着浓厚而荒唐的意识形态话语。这四行诗歌我们既不能高看,也不能低看。不能高看是指,在那个无电脑时代,编辑拼版很困难,版面很容易出现空白,而一首“小诗”恰好能让版面“灵动”起来,所以,报纸上的很多诗歌只是用来“填版”的;不能低看是指,编辑要找到这样的作者并不容易。老作家此时往往已苟延残喘、奄奄一息,毫无心思写两块钱一首的诗歌。汪国真的诗恬淡、励志,恰好符合识字读者的要求。

从此,汪国真的诗在全国各类媒体如《中国青年》《辽宁青年》《女友》《追求》《知音》发表。但据他统计,他投稿后“90%以上是退稿”。

大学毕业后,汪国真分配进入中国艺术研究院。

1990年春天,北京太平桥中学的一个老师看到有学生上课不听课,在抄诗。回去之后,就跟她爱人说了这事,她先生是北京学苑出版社的编辑部主任孟光。孟光觉得这么多学生抄,这个人的诗如果出版的话,恐怕会成为一本畅销书。

1990年5月21日,学苑出版社出版了汪国真第一部诗集《年轻的潮》,该书连续5次印刷,总印数达60多万册。诗歌界有个说法,“海子死了,汪国真诞生了。”1990年甚至被称为“汪国真年”。

上世纪90年代初期,书店里汪国真的诗文集先后出现五六十种,研究赏析汪国真的书就有16种。据汪国真自己估计,盗版在千万册以上。

销量不等于质量

曾有大学生如此评价汪国真:“初中崇拜你,高中喜欢你,大一时很少看你,大二以后就不再读你。”也曾有文艺评论者批评汪国真的诗“过于直白”、“浅陋”,甚至根本就不能算诗。1990年《年轻的潮》出版后,诗歌评论界批评汪国真的声音是压倒性的,几乎听不到为汪国真辩护的声音。1991年,汪国真去华东师范大学讲座及签名售书,被学生诗人围攻,讲座最后被迫中断。

汪国真对《南方都市报》记者许黎娜说:“人民说你是诗人,你就是诗人,不被人民承认你就什么都不是。判断一个文艺作品最终的权威的评论,一个是读者,一个是时间。很早就有人说我的诗没有生命力。没有生命力,为什么从1990年到现在,我的诗被连续盗版了18年?”

汪国真的“人民评价论”无疑是不可信的。书籍的畅销与书籍的质量没有必然的联系。普鲁斯特发现:“人们演奏、演唱得更多、更有激情的倒是拙劣的音乐而非优美的音乐,逐渐充盈人们的梦幻和眼泪的拙劣音乐远远多于优美的音乐。由此可见,拙劣音乐令人肃然起敬。它在艺术史中不登大雅之堂,却在社会情感史中举足轻重。”

不仅是汪国真无法正确面对自己的畅销,其他诗人也无法面对。值得一提的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也是诗歌创作的巅峰时期,与汪国真的畅销相对应的是,大多数诗人要么是业余写作,要么穷困潦倒。

但无论何时,攻击汪国真的读者可能是有问题的。我们应该明白,一个人读一本书,是无罪的。“开卷有益”的古训,有些作家只是在保护自己的时候想得起来,攻击别人的时候却忘了。

今天,愿意开口谈汪国真的文人不多。诗人欧阳江河是例外,他认为汪国真用“表演性成分和精神励志”拼凑出来的是“假诗”,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欧阳江河说:“汪国真的写作,对中国当代诗歌唯一的作用就是阻碍。我认为最不是诗歌的东西,而他在写,这完全是对诗歌的一种毒害。如果因为汪国真的诗歌曾经拥有很多读者,就以此来定义我们对诗歌的品位的话,这简直就是对整个诗歌智识层面的一种羞辱。”

欧阳江河的每一句话,放在文学评论的范畴里,都是对的。但对普通读者来说,这里存在一个“信不信”以及“如何信”的问题。有网友会质疑汪国真去世时,说出“阻碍”、“毒害”与“羞辱”的人可信度有多高,也有网友搜索出欧阳江河的诗来读,结果自然是不知所云。

如何理解“假诗”?在碎片化阅读时代,这样的问题显得太复杂而且不可理喻。

诗歌泡沫化时代

《看历史》杂志前主编唐建光说汪国真的诗、庞中华的字、亦舒的小说,这是他们一代人的中学记忆。当然每个人会有局部的替换,这话是真诚的。

近几年的文化论争中,这次各方的表现是最好的,双方在理性克制的层面进行了不离题的思考。尤其后来出现了美国卫斯廉大学教师王敖的发言,写作并研究过多年诗歌的王敖说:“在当代诗歌界,汪国真当了多年的替罪羊。他的句法、诗思的构造方式,是当时很多人共享的。贬斥他、并自以为现代的诗人,跟他主要的不同在于选取的词汇。”

王敖真的变动了汪国真《淡淡的云彩悠悠地游》诗中的几个词,完成了一首颇具现代味的“诗歌”:“存在/不要成为迷宫/不要为了你的意志/便毁灭了他者的执迷/你得到的/立刻变成你抛弃的/你的丰富/又怎能对抗你的孤绝/你的杜甫和你的里尔克的盛大的秋天啊”。

王敖的游戏迫使我们思考:好诗人与汪国真真的有那么大的不同吗?有一种论调认为,文学界忽视汪国真与席慕容是不应该的,“对于年轻人来说,需要这样一个温暖、感动和激励他们的诗人。”

其实,汪诗与席诗不具可比性,首先席慕容的诗要好些,也得到过文学奖,获得过文学界的正面评价。年轻人需要“温暖、感动和激励他们的诗人”也没错,这样的诗人是有的,而且不少,泰戈尔就是合格的诗人。不错,文学界给过汪国真负面评价,我们可以讨论的是负面评价是否是对的,而不是命令文学界来个正面评价。

在今天,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汪国真与其他写作者一样,在捍卫并争取纸质阅读的领地?汪国真因为种种原因,多年来的写作得不到诗歌评论界的认可,但是,我们不能否认汪国真千万阅读者的价值与他们的精神追求,至少,这些阅读者自己真诚地认为自己是在读诗,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会去寻找更多的诗来读。

如果我们把诗歌当作一个行业,我们会发现这个行业在上世纪80年代曾经有过巅峰期,但此后一直处于下滑甚至崩盘的局面。偶然出现的亮点可能就是汪国真与去年底出现的余秀华。与汪国真热一样,余秀华热也曾被认为是不正常的事情。

叶嘉莹说过,读诗和写诗是生命的本能。但读诗与饮食男女稍稍不同的是,它有一点门槛,它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进入。我们不得不说,这个引人入门的工作,其实并没有做好。否则,我们怎么解释老读者的流失与新人的稀少?当我们指责人们趣味低下、时代浮躁的时候,有读者想读好诗却找不到一张信得过的书单,这种情况如何解释?

现在连今天的商业推广活动都有“黑转路,路转粉”这样的销售策略了,诗人为何仍然敌视畅销诗人呢?当商人在每一次推广活动仔细琢磨提高“转化率”的时候,诗人、出版者有没有考虑过将畅销书作者转化为经典图书的读者?

汪国真恰好处在一个特殊的时代,并被那个时代捧红,但我们不必被所谓的“时代”迷惑。1991年汪国真在央视参加主持人大赛后,诗集销量神秘下跌。这说明诗集的部分销量可能与“汪国真”名字带来的联想有某种关系,或者又与偶像崇拜有关,当读者觉得汪国真的表现与偶像并不合拍,分手就是必然。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2篇

当生命走到青春时节

真不想再往前走了

我们是多么留恋

这份魅力与纯洁

可是不能呵

前面是鸥鸟的召唤

身后是涌浪般的脚步

和那不能再重复一遍的岁月

时光是那么无情

青春注定要和我们诀别

时光可也有意呵

毕竟给了我们

璀璨的韶华和炽热的血液

我们对时光

该说些什么呢

是尤怨

还是感谢

别等

别等

那一朵芳香的花

向你飘来

飘来了

如果已失去了风采

别等

那一簇美丽的浪

向你涌来

涌来了

如果已没有了澎湃

别等

那一缕温馨的风

向你吹来

吹来了

如果已不再透明

别等

别等

在溪水是勇敢

在青山是豪迈

山高路远

呼喊是爆发的沉默

沉默是无声的召唤

不论激越

还是宁静

我祈求

只要不是平淡

如果远方呼唤我

我就走向远方

如果大山召唤我

我就走向大山

双脚磨破

干脆再让夕阳涂抹小路

双手划烂

索性就让荆棘变成杜鹃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走,不必回头

不必回头

无需叮咛海浪

要把我们的脚印

尽量保留

不必回头

无需嘱咐礁石

记下我们的欢乐

我们的忧愁

向着太阳走

让白云告诉后人吧

无论在什么地方

无论在什么时候

我们

从未停止过前进

从未放弃过追求

心灵物语

几首小诗积极向上、青春激越,又颇具哲思、耐人寻味。席慕容说,青春是一部太仓促的书,我们难道一目十行地随手翻过就可以了吗?汪国真说,我们要感谢青春,那么感谢她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刻不容缓地大步向前,向着高山的更高处、长路的更远处奋然迈进。这是年轻与青春的约定,是希望与春天的交会,别等,即使山高路远,也要走,不必回头。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3篇

“最好的青春应该像诗歌一样,激情、浪漫、快乐、富裕幻想,并且充实。这样的青春很美好,令人向往。”汪国真说自己的青春并未如此鲜亮,而是有些灰色。但实际上,谁能一直活跃于聚光灯下,谁又能永远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今年,频频出现于电视、报纸、杂志、网络上关于汪国真的报道,将这18年前“轰动朝野”的著名诗人重新拉回人们的视野。又见汪国真,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惊讶。18年前,电视还不普及,人们印象中的汪国真就是《年轻的潮》那本诗集上的一张肖像,金丝眼镜,儒雅的笑容;而18年后,面前的汪国真,还是一样的金丝眼镜,一样的笑容儒雅,如果你不仔细看,你甚至很难发现他眼角的细小皱纹。

这18年,时代的沧桑巨变似乎将汪国真遗漏,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让人疑惑时间是否凝固。如果追寻,你会发现,也许是因为青春的快乐和浪漫一直都在诗人身上活跃,这无意中抹掉了时间的痕迹。

“青年是属于诗歌,诗歌也属于青年,诗歌是浪漫的、激情的、幻想的,这些更多是属于年轻人,更多地属于青春年华。”诗人汪国真,他的青春年华也正像诗歌一样,演奏着抑扬顿挫的悠扬旋律。

扬:“汪国真年”

1991年被称为“汪国真年”。这一年,学苑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本诗集――《年轻的潮》。甫一出版,诗集引起的轰动几乎让所有的人惊呆。

“(那时),20多家出版社在组我的稿。《年轻的潮》再版了很多次,其中的一版就达到15万册,正版总共大约有60多万册,盗版是正版的三倍左右。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也出乎喜爱我的读者的意料。”

很短的时间内,汪国真应邀去了40多所高校演讲,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政法大学、北京广播学院、北京电影学院……

当时场面的狂热令汪国真都不敢相信。

“印象最深的是在北京医科大学,我第二天去演讲,而在头一天晚上,学生们就纷纷拿课本去占位子。还没到第二天,位子就全占满了。”

而在首都师范大学,由于演讲时学生人数太多,会场人员只好事先在门口摆张桌子,堵住大门,可到后来,学生们竟然把桌子给踩翻了。

那时比较普遍的情况是,汪国真每天安排两场演讲,演讲结束后,学生们纷纷冲上前去要签名,汪国真根本走不了,这样往往耽误了接下来的行程。学生会只好事先安排好学生,由他们手拉手围出一条通道,这样,汪国真才能慢慢挤出去。

在与学生们交流中,汪国真被问到最多的问题,就是关于“那些动人的诗歌是怎么创作出来的?为什么您的每一首诗都能够说出我们的心里话?”

“这些诗歌都是根据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出的,是我对生活的所思所悟,借用了诗歌的形式表达出来。因为人性是相通的,所以才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共鸣。” 面对学生们真诚的眼神,汪国真也真诚地回答。

读者的热情更是以大量的信件传递给汪国真。

“有一个女军官,给我来信,说她生日那天收到了8份同样的生日礼物――8本同样的《汪国真诗集》!”

而让他记忆深刻的来信还有一封是一个叫维玲的读者写的。

维玲是个高考落榜的学生,本来在班里学习成绩最好,但因高考失误却没考上大学。那时,她情绪极度低落。一天下午,维玲的母亲从外面回来,拿给她一封信,是同学们写给她的。大意是说:“维玲,我们还是特别想看到你的笑容,希望你还想以前那样开朗,在信的结尾我们送给你一首诗,是汪国真的《跨越自己》――

“……向上的路总是坎坷又崎岖/要永远保持最初的浪漫/真是不容易/有人悲哀/有人欣喜/当我们跨越一座高山/也就跨越的一个真实的自己”

看着这首诗,维玲的眼泪顿时涌出。她说,从那时开始,她知道了一个叫汪国真的诗人。“您是我们年轻人的朋友,永远的朋友。”在信的最后,维玲这样对汪国真说。后来,她真的振作起来了。

那时,上海《文汇读书周报》上有个栏目――《一句话书评》,其中的一期这样评价汪国真的诗:“与其说是读诗,不如说是读自己的心声。” 还有一句话写道:“众多年轻人的心事,都被这位极富才华的青年诗人一语道出。”以其诗歌的清新洒脱、豁达乐观,汪国真成了一代青年的青春偶像。

著名社会学家、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教授周孝正这样解释了当年的“汪国真现象”。

“那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是关注政治斗争,都是‘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他的诗非常特别,述说个人的情感和心声,这在之前是没有的。就像邓丽君的歌,有一种很亲切很柔美的味道,所以风靡一时。”

抑:“热爱生命”

而在风靡一时的前两三年,汪国真的人生还处于迷茫状态。

1988年,汪国真已到了而立之年,是一家出版社的普通编辑。“当时,我的事业没有着落,虽然有工作,也只是一名普通编辑而已;感情也没有着落,还没有结婚。真的有一种一事无成的感觉。”

而那时,他的投稿仍然经常被退。从大学起,他就很爱写诗,写完觉得不错的,就给全国及各省市的刊物投稿。工作以后,他仍然坚持投稿,但因为常常被退,就出现一些风言风语,嘲讽他,讥笑他。

此时的汪国真开始不安,开始怀疑自己。“说不上是人生的低谷,但至少有一种一事无成的感觉。到了30岁还什么都没有立起来,有一种紧迫感,有一种压力,很失意,感觉自己怀才不遇,知音太少。”

无数个夜晚的踌躇之后,一首著名的诗《热爱生命》诞生了――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情/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中

“这首诗是在有点困惑、有点迷茫、有点失落的情况下,写给自己的心声。在一定程度上,它是为了激励自己,给自己的人生困惑一个回答,也是对人生的一种探索。”但没想到,这首写给自己的诗歌,后来却激励了好多人,影响了一批又一批处于迷茫和困惑中的年轻人。

然而,这首诗的发表很不顺利。诗作完成后,汪国真自我感觉很好,就投给北京的一家文学刊物,结果被退稿。然后,他又寄给四川省一家文学刊物,依然没有音讯。就在汪国真已对发表不抱什么希望时,这首诗却在青年出版社的《追求》杂志上发表。很快,多家媒体转载。1988年第10期《读者文摘》以这首诗作为卷首语刊载,而几乎同时,另一本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杂志――《青年文摘》也转载了这首诗。

汪国真开始走红。向他邀约的稿件和专栏越来越多。

挫:人民说你是诗人你就是诗人

随着汪国真的走红,他所受的置疑也越来越多。当时有很多专业的文学刊物,以及许多教授学者,都指责汪国真的诗歌形式过于简单,内容过于直白,缺乏诗歌应有的意境。

10余年后,汪国真说起这些争议和指责时,只是淡然微笑。“这些争议都不会影响我的生活,也不会影响我的创作。我属于越挫越强的人,不容易向困难屈服,无论顺境逆境,我都会按自己的内心去选择。”

事实上,他也从来都不认同那些对他的批评和指责。

“有人批评我的诗歌没有意境,不够含蓄,他们认为好的诗歌应该有意境。我承认,有的诗是需要意境。给大学生讲课时,我举了两个例子。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都很有意境,这是好诗;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首诗有意境吗?没有!但它是一首好诗,没有任何人敢否认;它含蓄吗?它也不含蓄!那这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好诗不一定都要含蓄,都要有意境。含蓄和意境不是判定诗歌好坏的标准。”

而面对那些说他诗歌过于简单的批评,他也完全不以为意。

“事实不是这样,像谷建芬、徐沛东这样知名的老艺术家,也很喜欢我的诗歌。而我去演讲的场所主要是高校,对象是大学生,他们的知识和阅历也不能说‘简单’。即便是‘简单’,安徒生写童话,都是写给儿童的,但你就不能说他的童话不好,人家是世界级的文豪。评价文学作品好与不好,也不是按照读者的年龄来区分。”

似乎,他也确实有这样的理由自信。

10多年前,蔡国庆给他打电话,要他的地址,说要给他寄稿费。汪国真很惊奇,不明就里。原来,他有一首诗《挡不住的青春》已被知名作曲家徐沛东谱曲。这首歌作为辽宁电视艺术中心拍摄的电视剧《万岁高三(2)班》的主题歌风靡一时。

“当时我并没有请徐沛东谱曲,他只是在杂志上看到这首词,就谱了曲。我想,他应该是喜欢的。我也觉得很荣幸,毕竟他是我很欣赏的作曲家。”

而跟知名作曲家谷建芬的交往则更有趣。诗集出版以后,汪国真收到一封谷建芬的来信,向他索要电话和诗集。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汪国真同志,我在一家报纸上,知道了您的地址,现在给您写封信。您的诗写得很好,很清新,我想我们是能够合作的,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诗集。”

后来,他们成为朋友。一次,谷建芬跟他讲了件趣事:有一天他正津津有味地阅读《汪国真诗集》,边读边往里面夹纸条。爱人问他为何要夹,他说是为了将来谱曲用。爱人随即说,我看你每首都夹了纸条,干嘛还要夹?干脆别夹了!

说到这里,汪国真笑着。对那些批评他的言论,他更不屑了。

“如果我按照批评我的人的思路去写诗,结局就会像那些走不出来的诗人一样。你觉得那是含蓄的、深刻的,但读者不喜欢、不满意,市场不认可你。人民说你是诗人你就是诗人,你不能自封为诗人。”

“评价作品的艺术标准,一是读者,二是时间。没有读者的作品很难称为好作品,有读者但经受不住时间考验的作品,也不是好作品。”

让汪国真津津乐道的是,他的诗歌经受住了这两者的考验。有大量读者认可,同时时间跨度也足够长。

他一直保持收藏自己盗版书的习惯。“从1991年到2008年,每年的盗版书我都收藏了。不久前去外地,一下子买到2007年和2008年的盗版诗集。有的地方错得离谱……”说到这里,他语气里分明是兴奋。

而在2000年和2003年,汪国真的诗歌也相继被收入中学课本。“初一和初三的全国统编教材《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七年级上册和九年级下册。”他记得很清楚,“如果没有艺术魅力,这些诗歌10年之后早被人忘记了。而现在已经过了18年,却得到专家和成年人认可,这就说明它肯定具有一定艺术魅力的。”

“手抄本和盗版代表一种民间的认可,收入课本就意味着得到专家学者和官方的认可,而正式出版物则两者兼而有之。这说明我的诗得到方方面面的认可。”他高兴地总结。

顿:浮躁是青春的大忌

回首当年的青春岁月,汪国真总会提到15岁进工厂的日子。

15岁那年,汪国真没上高中,直接进了工厂。由于工厂要充分利用机床,员工常常得“三班倒”。“当时最头疼上夜班。15岁正是贪睡的年龄,但却要整晚睁着眼睛,不能睡,很痛苦。”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挺幸运,“我还有不少同学下乡插队,那里条件更艰苦。”

在工厂,汪国真一干就是7年。对于这段时光,他很感激。“到社会上历练了7年,有好处。思想和感情更成熟,对社会的认知少了许多学生气,更接近实际。”

在他看来,正是这7年,让他有了日后的辉煌。“在工厂的7年,我了解了普通人的想法。如果是从学校门到学校门,我的思维更多地带有学生气,跟大众会有距离,会妨碍我走向社会。如果没有这7年,我的诗歌不会有那么广泛的受众。”

如今,汪国真已不太写诗,也远离了当下的诗坛。他独处一隅,静心作曲,目前已有几首曲子入选中央音乐学院教材;而不久的之前,他还静心练了几年的书法,并得到中联部礼宾局的国礼聘书。在每个领域,他都取得一定造诣。

如今的汪国真,淡定如常。曾经的那个时代,青年的汪国真们过早地走入社会,体验到社会生活的艰辛,但无形中也锻炼了他们,磨炼出不屈的意志。“当下年轻人,也许他们不如当年刻苦,却更有活力,更有想法。同时,在众多的选择面前,也充满困惑。”

在汪国真看来,如果当下年轻人把他们的见多识广,和当年青年的刻苦努力结合起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4篇

儒雅依然,笑容依然,温和依然。20多年过去了,潜伏已久的汪国真脸上几乎看不出时光留下的印记,他的心也依然年轻。走近汪国真,就像重读一首诗。然而,重“读”汪国真,更像在欣赏一手好书法、一幅好画、一首好音乐,“读”到不一样的另一个汪国真。诗、书、画、乐糅和在一起,也许这才是一个更为完整的汪国真。

只因签名“惹祸”而半路出家涉书坛

在大学期间,汪国真才开始写作,形式是诗歌。“那个时代学生的创作热情还是蛮高的,写诗有情感的宣泄,也觉得作为中文系的学生,不断发表作品是自己价值和能力的体现。但我选择写诗还有一个原因:当时我的字写得太差。”自忖字难看,担心编辑看起来费劲难以发表,他“讨巧”选择了写诗投稿。“我的字差到连毕业论文都是找人誊写,编辑要看我的字会非常费劲。你写得长,编辑没人认真看,即使写得不错,也是白写。

很少有哪个诗人像汪国真一样,在诗集出版之前就拥有了那么多的读者。1990年代初期,他的诗歌以手抄本的形式广泛流传,随之“汪国真热”席卷全国,汪国真坦言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完全是被读者推出来的!我虽然意识到有很多读者喜欢我的诗,但没有想到会那么热,甚至有人把当时的热潮称为‘风暴’。”曾有评论说:有青春的年代,就有汪国真的诗行。

汪国真的诗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甚至波及20多年以后的今天。应青年学生的要求,人民教育出版社在出版《高中语文读本》时特意将他的5首散文起名《短文五则》放在第一册第一课中,供学生学习。汪国真表示,自己最感谢诗歌,没有诗歌就不可能有后来取得的成就。他认为,自己最大的贡献是让更多的年轻人关注诗歌,包括当年的以及今天的年轻人。

言及当前的诗歌创作情况,汪国真说:“我觉得(现在的)诗被边缘化是诗坛造成的,比如说追求深奥的,晦涩的,和莫名其妙的有关。在很大程度上是诗人自己造成的诗歌被边缘化的现象。尽管目前诗歌的创作和阅读都不太景气,但是诗歌不会消亡,它只会起伏。我现在基本上不看诗歌了,诗歌刊物一本也没订。但是我并没有离开诗坛,还会偶尔写一点诗,很少,主要是写一些约稿――前不久的《北京晚报》就发表了我的一首新诗。”

某地都市报曾以《昔日辉煌成过眼云烟大诗人汪国真为钱所困》为题“报道”:汪国真近年来鲜见作品,诗歌收入减少,便四处筹措资金在在北京市区开火锅店,却因不善经营而轰然倒闭,从此境遇日渐潦倒,复出作品《汪国真诗集》也鲜有问津……不得已,本有书法基础的汪国真开始大练书法,为京城一些店铺撰写招牌,以卖字为生。

文章一出笼,旋即被国内100多家媒体转载。汪国真见后拍案而起,怒斥该文章为假新闻,最终对簿公堂,用法律武器为自己维权。相关报道,成为当年“十大假新闻”之一。今天,汪国真依然对当年的此事耿耿于怀:“记者想找‘卖点’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瞎说啊!”

当年的“假新闻”中,报道汪国真“以卖字为生”不实,但是说他当年“大练书法”倒是事实。细心人会发现,现在的许多报刊的一些名栏目刊头的书写笔风一致,似乎一人所为。不错,这都是汪国真留的“墨迹”。汪国书法作品乍看笔画舒展,章法潇洒,疏密有致,细赏稳健刚劲,豪迈磅礴,又不失典雅之美。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石先生曾称汪国真是“书法界一颗璀璨的新星”。

汪国真什么时候开始涉足书法界?让人颇为不解。其实,汪国真从诗家到书法家,追根溯原全是因为签名“惹的祸”。1991年11月,汪国真应邀为北京大学演讲,学生们都拿着本子请他签名。汪国真的字写得有些“对不起观众”。但面对一张张真诚的脸,一双双热情的手,他无法推托。果不其然,一位拿到签名的女生失望地问他,“汪老师,你的诗写得好,字却怎么没诗好呢?”一句问话,问得汪国真满面通红。回到家,他决定从此练书法。

他先练钢笔字,没过几个月,再签名时竟也能写出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这样,他练字的兴趣越来越大。1993年起,汪国真的大部分精力用在书法的研习上,他先临欧阳询的楷书,然后是王羲之的行书和怀素、张旭的草书,并参照书法的谋篇布局,就连平日亲友间书信往来,汪国真也改用毛笔行事。“我喜欢读帖,一个字几种写法,我挑出最好看的那种,反复练,取其所长,然后再有所发挥。因为我参照了同志草书的篇章布局,所以很多人说我写的是‘毛体’。其实如果把我的整幅作品拆解成单个字来看,与‘毛体’是有很大差别的――只是气势和章法上有点像。”

说来也很有意思,汪国真的书法也像他的诗一样,先是在书法爱好者中流传。2000年秋,汪国真结识了某报的一位美编,一见面,人家告诉他说家里有他写的字,汪国真诧异不已,说“我并未卖过字,也与你素昧平生,此话从何说起?”原来,这位美编是从汪国真与一个朋友的书信往来中收集到的。不久,另一件事让汪国真意想不到,他在北京琉璃厂一家字画店里看到自己的两页信待沽,他上前问值多少钱。店主说少于千元不卖。汪国真问真值这么多钱吗?店主说,世上有两种字最值钱,名人写的字即名人字和书法家写的字即字名人,而汪国真的字兼二者而有之,能不值钱吗?汪国真虽半信半疑,但还是被提了个醒,他怕自娱的书法作品流落在外,从此不再轻易用毛笔传鸿。据悉,而今,汪国真的书法已高达每平尺万元。在《中国百年书画走红名家》上,竟也赫然列着汪国真的大名。

1993年以后,书法成为汪国真的重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汪国真都要坚持一天一个小时的练字,在以后出版的作品集里都常常附带着他的书法。“第一次出版书法作品集也很巧。我曾用毛笔给一个美术编辑写信,收到回信时,他就提出出版我的书法集,因为他觉得我的字还不错。”

此后,多本汪国真诗文集里都出现了他的书法。通过这种“捆绑销售”传播开来后,汪国真的书法开始引人注意,一些机构慕名来求字。

汪国真当初是以抒情诗、哲思短语走红文坛的,然而很少人知道,他在旧体诗词上也颇有造诣。近年来,汪国真创作了许多旧体诗词。他早期的抒情诗相比较而言更婉约缠绵,而他的词作则更觉恢弘大气,豪气干云。与汪国真探讨个中原委,大约不外有三:其一,“文章渐老渐熟”,这与年龄、阅历的增加有关;其二,汪国真近年多喜旅游,词作多写登山观海之事,自然走豪放一路;另外,更重要的是,近年对书法的习练也影响了心境和作品,豪迈的书法作品与恢弘的词作互为印证、补充,共同诠释了汪国真近年来有所变化的风格。

1998年,汪国真应邀去安徽巢湖参加活动,邻座的是时任庐江县县长常启斌。常启斌看到汪国真的桌签,就说:“以前买过两本书,作者也叫汪国真,是不是你呀?”汪国真反问:“是什么书呢?”常启斌答道:“是本诗集,后面有书法。”汪国真笑了笑:“那应该是我,我还没有听说同名同姓写诗且还玩书法的。”这时,常启斌站起身,紧握汪国真的手,激动地说:“我很喜欢你的诗,但是更喜欢你的书法。”

公元208年,周瑜与曹操会猎于湖北赤壁,火烧赤壁最终改写了中国的历史,三国由此形成。210年,周瑜在西征的途中倒下了,在身后留下的是一串串未解之谜。周瑜墓在何方,曾一直在争议中。后据有关方面考证,周瑜墓在安徽庐江。这时,庐江正要在周瑜墓前建一个纪念碑,经过该县领导研究,最后决定由汪国真来拟碑文并题写。

回到北京后,汪国真几经推敲,写就《摊破浣溪沙•周瑜》:“赤壁硝烟过眼云,将军一战傲古今。社稷江山赖君护,虎龙吟。//从来襟怀宽似海,非为翻案事本真。长叹名花何早谢,雨纷纷。”于是,汪国真的书法首次成了旅游景点的文化标志。

渐渐地,不少人开始收藏他的书法,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当年的读者,经常被一些大的机构包括收藏家收藏,社会需求和市场前景一向被看好。20多年前,汪国真的诗的读者多是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如今,汪国真的书法的赏识者则多为中年人。接受采访时,汪国真笑言:“到了1998年我已经练出了体例,给一些地方题字,惟独不像以前一些报道所说的四处给京城店铺题字。搞书法是真,卖字为生是假。”

从“诗人汪国真”到“书法家汪国真”,这中间如果毫无心理准备的确是让人有些吃惊的。汪国真说,当时他因诗成名后,中学老师和同学一度心生疑惑:“此汪国真即彼汪国真乎?”

“不务正业”之中收获对生命的新感悟

一次,山西北武当山的负责人请汪国真去给武当山题字。去之前,北京的一家公司正好想请他给他们公司写一首歌。但汪国真觉得自己不是很熟悉公司业务,便建议公司自己作词,而由他来作曲。很快,汪国真便给这家公司写了圆舞曲。在去北武当山的途中,北武当山负责人听到了汪国真所作的曲子,认为节奏明快、感情奔放、旋律优美而流畅。出于喜欢,北武当山负责人便决定投资给他出一个舞曲专辑。就这样,2003年11月,汪国真出了第一张舞曲专辑――《听悟汪国真――幸福的名字叫永远》。2006年,双方再度合作,《名家歌颂北武当》DVD专辑推出――演唱者有德德玛、殷秀梅等名家。

一次偶然,汪国真结识了北京世纪视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杨彩云。汪国真送了杨彩云一张新出的音乐光碟。

不几天,杨彩云电话汪国真:“汪老师,我听了您作曲的《让我们写下青春的名字》,很符合我的心境,旋律很美,让我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与青春岁月。我一听就哭了,很打动人的。您的音乐这么好,我将考虑帮您举动音乐会……”汪国真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的相遇、一张光碟成就了自己的一个音乐梦想。

2009年12月12日,“唱响古诗词――汪国真作品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拉开帷幕。北京市东城区少年宫管弦乐团、北方交通大学附属中学金帆合唱团以及白雪等著名歌手参与了当晚的演出。曾在1980年代被诸多青少年视为偶像的诗人汪国真,当晚在音乐领域演绎出另一番天地。一位前来听音乐会的观众不断感慨道:“汪国真太不可思议了!”

早在6年前,汪国真就应邀连续4期担任央视《音乐擂台》歌手比赛评委。5年前,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本音乐曲谱集《小学生必修80首古诗词曲谱》。1年前,完成了400首古诗词谱曲工作。就在半年前,他还应邀担任上海大学生音乐节评委会主席。且在3个月前,他推出了音乐作品专辑《唱着歌儿学古诗》。

“诗歌诗歌,好诗就是一首歌,我希望中小学生可以把这些古诗词唱出来。”好歌让你一听就有汗毛颤栗起来的感觉。”汪国真说,自己常常是看到诗词,头脑里就会产生旋律。

2000年5月,汪国真开始自学乐理知识,尝试着作曲。起初,汪国真选择中小学课本中的古诗词和人们比较熟悉的诗词作曲。“对于现在的学生而言,记一首流行歌的歌词很容易,但背诵古诗词却很苦恼,我希望他们能通过音乐来背诵古诗词。”

2004年的3月13日,是唐诗宋词歌曲录音的第一天,汪国真作为曲作者很早就来到了录音棚。来录棚的很多歌手都是读着汪国真诗歌长大的,对于这次由汪国真作曲的录音非常配合,这也使这次录音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汪国真曾为歌手白雪配过曲,歌词是苏轼的《但愿人长久》。白雪在接受采访时讲:“在广东录《但愿人长久》时,唱着唱着,我哭了,特别是唱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以致一时录不下去,汪老师作曲的旋律太打动一个人的心灵。”

继汪国真作品音乐会之后,北京世纪视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再度携手汪国真,打造精品唱片《歌遍中国》系列第一辑河北篇《涉县美》。《歌遍中国》是一组由汪国真包揽所有曲目谱曲,并携手著名作家为该地作词的唱片专辑,专辑均突显地方特色,曲调优美,极具风韵。汪国真计划为全国的景区或各省市区作词曲,“歌遍中国”,每个省份至少写一首。

诗人、作曲家、书法家、画家,这几个身份如何排队?对这个问题,汪国真没有迟疑,果断作答:“如果10年后排序,我认为应该是:音乐――诗歌――书法――画画。”他对记者表示,他在音乐上的影响力和成就,或许会超过诗歌。“我也是属于音乐的。我要用音乐的形式传达自己对艺术、对生命的感受。”

一次次再出发的他华丽转身

很少有人知道,汪国真在书法之余还擅长画中国画,尤以花卉和墨竹见长,他的画追求工笔画精美细致的逼真效果,又注重写意画泼墨渲染的酣畅淋漓,使得作品别有一番情韵。2007年,他还当选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

汪国真最爱画牡丹,任凭性情挥洒,在浓淡干湿之中流动着一份自然天成的情韵,花之馨香亦洋溢于笔墨色彩之中。他说:“一直以来,人们把牡丹称为花中富贵者也。其实牡丹所体现得并不仅是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象,而是一种傲视群芳的王者风范,一种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的高贵风骨。”在他眼里,“我把音乐当诗写,我把书画当音乐写”。

作为艺术的门类,许多是触类旁通的。诗歌的张弛、错落和书法互为映证,音乐的节奏、韵律与美术的意境、挥酒也和诗歌的创作一脉相承。这也从侧面诠释了汪国真能够畅行于艺术的多个门类之间。视“书法为事业、作曲为爱好、国画为调济”的汪国真从未与诗歌决裂过,因为他书法的对象都是自己创作的旧体诗,他为之谱曲的也是自己那些朗朗上口的新体诗,在中国画的挥笔泼墨中找到诗的意识流。汪国真曾在诗里说,“海洋是一张大纸,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字帖。”诗、书、文、乐、画之余,他还喜欢旅游。他说,自然能出诗出画出旋律。即使只见一根枯枝,也可想到书法的运笔之势,令人豁然开悟。可谓处处留心皆学问。

多才多艺的汪国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被边缘化,实现了从诗到书到画到歌的华丽转身。汪国真说,对他而言,一直无所谓火爆、复出、沉寂之说,从诗歌、书法,到现在画画、作词作曲,他只是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平和的心态,做自己喜欢的事。

汪国真的座右铭是:“为别人着想,为自己而活。”当自己的诗歌从热闹走向沉寂时,他内心是否曾失落或焦虑过?汪国真表示,他从未为此伤神:“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热点,人们关注的重点不一样,这是很自然的。这些年,都说我离开诗坛了,但实际上我的心还在,偶尔也写诗。我的兴趣很广泛,诗歌、书法、绘画、音乐都是我的最爱,整天忙得都无法停歇,根本没时间去想是否会被人关注。”

正因为诗歌他自信,也因为诗歌他永远年轻。 汪国真对自己所走近的路很满意:写诗,入选中学课本并影响了整整一代人;书法,写入了名山大川;绘画,曾经在荣宝斋举办个人画展;音乐,也有了自己的听众。对于自己涉足多个艺术领域的收获,汪国真脱口说了自己的一句诗:“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5篇

时隔20余年,诗人最近在忙些什么,据说他“风雨兼程”,赢得了跨诗书音画多艺术领域的成就。2013年早春,本刊记者采访了诗人汪国真。

诗情茶韵,芬芳无穷

人们说,汪国真是中国诗坛一个永恒的符号,当年崇拜他的粉丝们,而今不少人带着自己的儿女在读他的诗。

2013年4月5日,在茶人熟悉的北京马连道茶叶街尽头,茶香深处,笔者倾听诗人一杯清茶谈诗论画,他儒雅依旧,诗心依旧。20多年光阴,似乎没有在诗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才华横溢的汪国真在学生时代就喜欢读写诗歌,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的诗在校园里被广为传播。

早年,《中国青年报》的记者在暨南大学中文系学生编的刊物上发现了他的诗;一位女老师把校园里流传的汪国真诗歌手抄本介绍给了在出版社工作的先生,她的先生敏锐地发现了出版价值,于是有了汪国真诗集《年轻的潮》;汪国真曾用毛笔给一个美术编辑写信,对方慧眼识珠,出版了他的书法集。

汪国真说,“很幸运”,其实,多年的诗书生活中,诗人字斟句酌、精心打磨,早已为自己后来的“幸运”做好准备。

好诗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从第一本诗集畅销开始算起,20多年来汪国真诗集一直畅销、遭遇盗版,说明“时间也是检验诗歌的标准”。20年来的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诗人汪国真仍在他的诗里微笑。

一次朗诵会上,一位“70后”先生和他的“90后”儿子,一起朗诵汪国真的诗歌,这位先生激动地说:“我一辈子爱汪国真的诗,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还会继续爱的!”

许多粉丝、读者都很关心:汪国真这些年在忙什么?

汪国真因为受邀出席的社会活动很多,经常被邀请写诗题字,从1993年开始,他写诗之余,抽出时间专注于书法研习,每天至少一小时,茶香袅袅、妙音缭绕中,挥毫泼墨之间,诗心渐入佳境。

写诗、研习书画的同时,汪国真还涉足音乐领域。一次他看电视,有位歌手在接受文化考评,主持人读出陆游的两句古诗,问作者是谁,小伙子毫不犹豫就回答“汪国真”,把汪国真给逗乐了。

年轻人不知陆游却知汪国真,足见汪老师在百姓心中印象至深,可是他同时意识到,让孩子和年轻人更愿意学习古诗词是多么重要。

从小出生在书香之家,良好的诗书熏陶给汪国真打下坚实的基础,诗人回望自己童年少年时代,古诗词给他提供了超能量营养,但是他发现,很多小学生记流行歌的歌词容易,但背诵古诗词却很苦恼,他希望孩子们能通过音乐来记住诗词。汪国真开始自学谱曲,因为诗歌创作的基础铺垫,他很娴熟地掌握了节奏、韵律,更重要的功夫是根据歌词的风格配乐曲。

汪国真开启了诗书音画的艺术人生。2003年音像出版社出版了他作曲的首张音乐专辑《听悟汪国真——幸福的名字叫永远》;2004年民族出版社出版了由他作曲的《小学生必修80首古诗词曲谱》;他应邀连续四期担任中央电视台《音乐擂台》歌手比赛评委;2008年他完成了为400首古诗词谱曲,并出版《唱着歌儿学古诗——汪国真古诗词歌曲》CD专辑。

2009年12月,“唱响古诗词——汪国真作品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拉开帷幕。曾被诸多诗迷粉丝视为偶像的诗人汪国真,当晚在音乐领域演绎出另一番天地。前来听音乐会的观众惊叹不已、感慨万分!汪国真说:“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两位诗人的“同一首歌”

一个偶然的机会,由女诗人李桂杰“牵线”,让汪国真和著名文化学人、青年作家毛梦溪联手创作了新歌。

2009年冬天,一个文化名人的聚会上,女诗人李桂杰对毛梦溪的新诗作《分别别多久》很是喜欢,在回家途中,抑制不住欣喜,发短信给毛梦溪,表示要帮助找作曲家来加以推广。在她的有意安排下,2009年12月的某个下午,在北京保利大厦茶舍,汪国真、毛梦溪这两位神交已久的诗人便有了第一次相见。

出于对诗歌的热爱,出于对当前流行歌曲、中国文化共同的忧患意识和责任感,两位诗人相惜、相见恨晚。他们为歌坛的兴盛繁荣深感高兴的同时,却又不得不为当今歌坛的鱼目混珠、轻率浮躁现象忧心。他们愿以深深的社会责任感,联手向口水歌宣战。

这一次相见,催生了两位诗人合作的第一首歌曲《分别别多久》,他们低调运行,却出手不凡。在2010年民进中央的春节联欢会上,《分别别多久》试唱便引起了不凡的反响。两位诗人合作的歌曲处女作,引起青年女高音民歌新锐、中国歌剧舞剧院独唱演员雷洋的热情参与。如今,由雷洋演唱、演绎的电视音乐《分别别多久》已录制、拍摄完成后面世。

诗与歌,前世一对相伴而行的鸳鸯,优雅走过千载缠绵。诗和音乐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诗人的歌就是他们的诗,跳跃的诗文就是一个个凝练了的音符。诗源于歌,或者歌源于诗。

汪国真希望歌坛少一些浮躁与口水,多一些诗意与哲思。并期待一批又一批有文化蕴含、能歌能唱的新诗新歌,重新回荡在大街小巷,诗、歌合一,尽善尽美……

凝视生活:“诗外桃源”意趣浓

汪国真擅长书法和中国画,尤以花卉和墨竹见长,他的画追求工笔画精美细致的逼真效果,兼具写意画泼墨渲染的酣畅淋漓,别有情韵。2007年,汪国真当选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把音乐当诗写,把书画当音乐写”,他畅行于艺术的多个门类之间,诗歌、书法、绘画、音乐都是他的最爱。

读者的喜爱总是令汪国真感动。他说,那种温暖会成为创作诗歌的源动力。

一次受邀到南方某大学讲演,坐飞机过安检,汪国真因匆忙出门,多带了个行李箱而被男安检员拦下,看过汪国真证件的女安检员对同事悄悄说:“照顾下,是诗人汪国真。”于是,人家破例放行了。小伙子还非常热情帮着他拿箱子,弄得诗人心里温暖又歉疚,心想:下不为例,谁说诗人就可以违规比别人多带个箱子的?

很多文采飞扬的作家诗人论及数理化,都以不识数自居,汪国真却是理科很好的诗人。他自幼的志向是做科学家,因为“”的影响,他没上过高中。当年,他是以初中学历考大学,并成为78级大学生的。为了规避与高中生竞考的风险,他报考中文专业,实属无奈的选择。或许,正因如此,“科学家”走上了诗人之路。汪国真不仅不像一些文人那样走进数字王国就大脑“断片儿”,反而喜爱数字,炒起股来也出手不逊呢。

再受追捧崇拜的诗人,再美好的艺术,也会遇到批评的声音,这时汪国真用莫言的话来调侃:“‘我没想到有那么多人恨我’……不必管谁怎么说,我仍清茶相伴,诗意清幽,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朴素淡泊。”

汪国真这些年一直非常忙碌:这边大学里的讲座还没结束,那边作曲录音已约好,刚给西柏坡纪念馆碑文题字,又要为山东枣庄红旗小学题写校名,海口的汪国真书法展即将开幕……武侠书里常以“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赞武功高手,诗人汪国真的“诗外桃源”同样博得赞声不绝。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6篇

和汪国真见面,是在清华大学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我们不时和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擦肩而过,但并没出现想象中蜂拥而至的签名和合影,现在的大学生们对汪国真已经不那么熟悉了,在他们中间,汪国真更像一个匆匆的路人。回想起十年前,汪国真的诗最流行的时候,大学生是主要的追随者和崇拜者。

旅伴:“现在的大学生们好像不认识你了。”

汪国真(笑):是啊,不过这很正常。我的诗最火的时候,他们只有几岁,还是孩子,不认识我并不意外,说白了我也是个普通人。

旅伴:最火的时候是什么情景?

汪国真:那时走在路上会有人围着我签名,还有人要和我合影,电话、信件更是不计其数,当然也包括情书,我常被邀请参加各种活动,活动中我自然也是追捧的对象。

旅伴:现在归于平淡,或者说是沉寂,感到寂寞吗?

汪国真(摇头):在别人看来可能是这样,其实我只是一个写诗的普通人,或者是一个普通的写诗人。目前的这种状况才是真实的生活,我喜欢这种平淡的感觉,沉寂的时候更好做事。我是一个性格比较平和的人,这种对比对我来说并不算强烈,所以不感到寂寞、孤独,更谈不上痛苦。

旅伴:从当初的“汪旋风”到现在比较沉寂的汪国真,前后对比,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汪国真: 当不再因为诗写得太好或太坏而挨骂时,就可以轻松愉快地写出好诗来了。

旅伴:为什么?

汪国真:因为不为别人、而为一种情感或精神写诗,心态很放松,绝对是一种享受。

旅伴:难道就没有一点心里落差? 我不相信!

汪国真:(笑) 信不信由你,如果说有,那就是还原了我的本来面目,我逛街时不怕被别人认出来,在一个不被人关注的环境下生活,我生活得很坦然,也很从容。

旅伴:有一种观点认为你的诗之所以流行,是时代造就了你,因为当时信息闭塞。

汪国真:每一种东西的流行都和当时的社会环境分不开,比如八十年代初的朦胧诗,更早一些的伤痕文学。我的诗呼唤真善美,符合读者的心理需求,再加上它的抒情、哲理和大众化,这才是流行的主要元素。我的诗流行于九十年代初,那时的信息虽然不如现在发达,但比流行朦胧诗的年代要发达多了。

旅伴:还有人说现在很多网友写的诗比你那时的作品好。

汪国真:这是好事,祝福他们。可惜一首诗的好坏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读者喜欢才是硬道理,我的诗流行主要是符合读者的审美情趣,特别是和年轻人的生活紧密相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诗是应运而生,是读者的呼唤。

旅伴:有人一直把你和琼瑶阿姨放在同一个地位――都属于精神鸦片之类的,不知道您有什么感想?

汪国真: 这又何妨?还有说得更难听的,说你的精神鸦片不但以前毒害我,现在也在毒害我,这个责任你准备怎么负?我说魅力非浅,影响深远。我的诗里沉淀了太多的热情、太多的单纯、太多的梦想和太多的故事,如果说有不足的话,就是我的诗里对未来有太多的憧憬,对美好事物有太多的颂扬,而对丑恶事物揭露得太少。年轻人走向社会后,生活上遭受了挫折打击,或看到的阴暗面太多,感到生活并不像我诗中写的那样美好,觉得受骗了,我理解他们,但生活的难题并不是几首诗就能解决了的,换句话说,生活再艰难,也不能阻隔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是那句话,我的诗好与坏,可惜不是由个别人说了算。

旅伴:有家杂志曾经这么评论:"汪国真无意中坏了很多人的好事",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感到委屈吗?

汪国真:(笑):我也不知道。 但我不委屈,我有这种承受能力。

旅伴:没做什么坏事却无辜挨骂,当年你到底怎么得罪了大家呢?

汪国真:(喝饮料,深思良久,摇头)也许是一种心态吧,或者是一种情绪?或者是我当时太火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对自己的诗作比较谦虚,但凡有人说是垃圾,也只敢斗胆嚷嚷:算是比较出色的垃圾吧。

旅伴:据说你曾在高校的演讲台上表示要拿“诺贝尔文学奖”?

汪国真:这不过是一个玩笑,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旅伴:关于你的诗,有大学生称:“初中崇拜你,高中喜欢你,大一时很少看你,大二以后就不再读你。”

汪国真:我用我的一首诗来回答你“凡是遥远的地方/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不是诱惑于美丽/就是诱惑于传说",每个人都会去寻找自己的风景,哪怕这远方的风景并不尽如人意呢。也许在今后的某个时刻,他们蓦然想起,在自己的生命中,有汪国真陪伴过他们,这就够了。

汪国真始终用平和的语气和我交谈着,坐在我面前的他似乎比十年前胖了,也少了些沧桑感,给人一种养尊处优的感觉。

旅伴:您如何评价自己的诗对于青年人的影响?

汪国真:我觉得我的诗是比较乐观向上的,而且跟年轻人的心贴得比较近,所以能够与他们产生共鸣。许多人是看着我的诗歌长大的,有人说他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就是我的诗。还有人说遥想国真当年,雄姿英发,您曾经是惟一感动过我的诗人,我是伴着你的诗长大的,至少我的少年时代曾经美好过。如果当年没有你的诗,我的少年时代是不是将会失去许多梦想与向往呢? 北京医科大学的两位同学在送给我的笔记本上,曾这样评价过我“甘做人民大众的诗人”,我喜欢这样的评价。

旅伴:据说您曾感动的流过泪?

汪国真:有一个空军政治学院的军官,因病不幸成为植物人。他的女友仍然爱着他并每天守护在床前,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平时他们都喜欢我的诗,有一天,女友录了我的一首诗,诗名叫《感谢》,并配上音乐,然后一遍一遍地放给这个军官听,终于有一天她看到军官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这个故事后来感动了很多人,也感动了我。对于任何一个诗人而言,只要有一个这样动人的故事就足够了。我的诗能让在苦痛里挣扎着的这对知心爱人,找到生命的希望,这种感动,每一个年轻的心都能读懂。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没有理由不流泪。

旅伴:据说那时送一本你亲自签名的诗集给女朋友,是恋爱中的最好礼物,现在好像不灵了。

汪国真:现在谁还送诗集?都送项链、送车送房。送诗集不太傻了吗?

旅伴:你的著名诗句是什么?比如说顾城,黑眼睛是他的标志。

汪国真: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

旅伴:你对自己的哪一首作品最满意?

汪国真:《热爱生命》。

旅伴:你的诗都是你自己的人生体验吗?

汪国真:我创作的大部分诗都和我走过的人生道路有关系,可以说是我的人生体验和感悟。

旅伴:时过境迁,现在你如何评价当年您曾经的辉煌和后来流行一时的汪诗批判呢?

汪国真: 辉煌是因为当时很多读者喜欢这些诗,以前所谓的“汪国真风潮”其实就是因为我的诗说出了一些大家心里所想说的话。所谓的批判与喜欢相比根本不成比例,诗写出来是让大家看的,有些不同的声音也很正常,所以我不太介意。

旅伴:不过事实上在文坛、诗坛一直对你的诗有争议。甚至有人讽刺别人的作品时这么说,"怎么写的跟汪国真似的",好像是讽刺该作品太过小儿科,您是否知道这种情况呢?

汪国真: 我知道。关于对我诗的批判,且不论是非,我想有三点是可以肯定的:一是肯定有不少人的诗写得比我好;二是还有不少人一定没我写得好;三是在批判我诗的人中,大部分人的诗写得也不如我。我的希望是,他们能拿出优秀的诗歌来把我的诗灭掉。

旅伴:有人说您是被媒体炒作出来的诗人。

汪国真:我们常说“言为心声”,我认为诗歌如果不能打动人心,不能引起共鸣,没有内容,再“炒”恐怕也是枉然。我相信读者喜欢我的诗,也就是因为我的诗能感染他们,我不会刻意地追求某种表达的形式,这也是我的性格。

旅伴:诗歌给您带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是名气吗?

汪国真:最开始写诗时并没有想到会因此出这么大的名,只是喜欢,想把我的思想、感情通过诗宣泄出来,表达出来。可能这种表达跟很多读者产生了共鸣,也可能是当时我这种类型的诗太少,所以一下子就火了,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名气,这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是特意为之,只是想改变某种状况,但这种状况改变之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也没想到。

旅伴:能评价一下当今国内诗坛的状态吗?

汪国真:我觉得目前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好诗还是比较少,这样的诗坛在一定程度上是跟读者脱节的,所以读者也就远离了诗坛,现在静心做诗的人少了。曾有人对我说,他有好几个朋友自费出了自己的诗集,放在他的书店里卖,可惜买的人很少,他也挺遗憾,他也曾为诗歌感动过,诗歌是文学中最后的贵族,与我们就要远离了。我说没你想象的那么悲观,看看汪国真的诗就知道了。或许一些诗真的要被淘汰了,可能淘汰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旅伴:你觉得你的诗能被淘汰吗?

汪国真:顺其自然吧,不过只要真情永存,激情永存,我的诗就永远不会过时。

旅伴:您现在还有真情和激情吗?还能写出好诗吗?

汪国真:我现在属于沉寂阶段,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等着瞧好吧。我一直没有离开诗坛,我在给《中国校园文学》做专栏,每期都是3到4首诗。不过因为我现在从事谱曲工作,以后看到我的诗可能就不光是诗了,可能还加上了旋律。

我们谈话的咖啡厅里,放着轻音乐,周围零星地坐着年轻的外国情侣,气氛温馨而又安详。我说谈谈你的家庭吧,还有爱情,汪国真说不谈不谈,不谈爱情。我坚持说谈谈吧,读者想知道,汪国真说几乎每个采访我的记者都这么说。我笑了,汪国真也笑了。顿了顿,汪国真说,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儿子今年十岁,很聪明,读四年级,他知道我的诗曾经流行过,也知道我曾经很有名气。

旅伴:希望他成为诗人吗?

汪国真:顺其自然吧,他不太喜欢诗。他更喜欢画画。

旅伴:你的许多诗写到爱情,说说您对爱情的理解?

汪国真:用我的一句诗来说,“爱你,不需要更多理由/只是因为暴风雪袭来的时候/你没有走/冬天的相守/便是春天的问候" 。

旅伴:您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汪国真: 应该说有。

旅伴:是否遇到过由于喜欢你的诗而喜欢你的追求者?

汪国真: 遇到过。(笑,然后喝饮料)遇到过之后就结束了。

旅伴:你的妻子喜欢你的诗吗?。

汪国真:我妻子喜欢我的诗,我们是在一次与诗有关的会议上认识的。她是我的读者,但不是崇拜者。

旅伴:你的妻子现在还关注你的诗吗?

汪国真:她更关注我是否快乐。

1991年,风头正劲的汪国真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大赛,得了第六名。汪国真说当时比较紧张,因为是面对摄像机,在加上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表现不是很理想,一些观众也不认同。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人生的一种经历。人生就应该勇于尝试,不去尝试就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

1993年,汪国真的兴趣和爱好由写诗转向了书法。

旅伴:作为诗人,你怎么会对书法发生兴趣的呢?

汪国真:我以前写的字不太好,由于社会活动很多,经常遇到一些需要场合签名、题字,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这个状况。所以就开始练习书法,渐渐地就迷恋上了。从楷书到草书一路练下来,相应地写诗就少了。

旅伴:书法与诗歌有什么相通之处吗?

汪国真:艺术本身都是相通的,比如诗歌与书法都注重韵律结构,有张有弛,我练书法也从诗歌中受益非浅。

旅伴:您从写诗转向书法,是高处不胜寒还是江郎才尽?

汪国真:别人有这种猜测我并不感到意外,起码说明大家关心我,关注我。如果一个演电影的去唱歌,或者一个唱歌的去写诗,别人也会这么说,写诗是我的爱好,书法也是我的爱好,难能可贵的是,我把爱好做成了事业。我是那种“无心插柳柳成行”的人,插什么都疯长。

旅伴:能取得像诗歌那样的成就吗?

汪国真:(摇头)不太容易,不过也小有收获。我现在经常被邀请到外地搞书法创作。书法作品已被镌刻在张家界、黄山等风景名胜区。

旅伴:您除了写诗和书法之外,还喜欢做什么?

汪国真说:有时候还画画,从2002年开始学谱曲,先是给自己的作品谱曲,现在给唐诗宋词300首谱曲,今年下半年出《唱支歌学古诗》小学版,接着要出中学版,明年出大学版。

旅伴:怎么突然谱起曲来了?

汪国真:作曲是这两年自学的,因为长期写诗,诗歌有它内在的韵律和节奏,这种感觉对谱曲是有很大帮助的。小时候学过手风琴,有一定的基础,遇到不懂的就向一些朋友请教,或者看看书,人的潜能是可以把握的。

旅伴:你的新曲什么时候能发行?

汪国真:这本书名叫《踏歌而来汪国真――古诗词八十首曲谱》(教育部推荐小学生背诵的80首古诗词),内附音乐光盘一张,里面有12首歌。

旅伴:你希望你的歌曲专集能达到什么目标?

汪国真:希望人们,特别是青少年喜欢听喜欢唱。听了我谱曲的歌,你会感到更亲切。好的诗歌、书法、歌曲都能震撼人的心灵。对我来说最强烈的震撼来自于歌曲,最长久的震撼来自于诗歌,最直接的震撼来自于书法.。

旅伴:听说前段时间你开茶馆了?

汪国真(笑):那都是别人瞎编的,我不是阿庆嫂,开茶馆干什么?

旅伴: 心里还有梦吗?

汪国真: 有啊,心在梦就在,只不过我已过了做梦的年龄。梦不好,瞎梦。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7篇

用时间回应争议

全国掀起一股汪国真热的时候,整个诗坛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诗歌正在成为只供少数人的自娱自乐的一种文学形式。正当诗人们为诗歌的边缘化而痛心疾首的时候,这个叫做汪国真的年轻人用惊人的销量打破了“诗歌巳死”的魔咒。

汪国真第一本诗集《年轻的潮》的出版,基于一个偶然,一群中学生当时正用手抄的形式争相传阅他的诗,某出版社编辑的妻子正好是一名中学教师,编辑从妻子那里获知了这个信号,凭着敏锐的市场触觉,这家出版社找到汪国真,将他的诗推向了市场。

一直把写诗当好的汪国真却没有想过自己的诗集会热卖,等到一夜成名时,诗坛对于这个最初只靠着一帮学生娃娃捧的年轻人却并不服气,各种批评的声音接踵而来。很多人说他的诗缺乏诗意、内容太过通俗。有人甚至断言,三年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读汪国真的诗。汪国真自己并不理会这么多,质疑声中,他继续埋头写作,《年轻的风》《年轻的思绪》《年轻的潇洒》等诗集也相继问世,每一首诗流传的时间都不止三年。20年时间里,这些被批过于浅白的诗一直魅力不减,光是盗版的汪国真诗集销量就超过两千万册。

20年过去,当年的青年诗人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再见汪国真,一套最新出版的《汪国真诗集20周年纪念版》摆在我面前,他却一如当年的率性。此次将原诗再次整理出版,来自各界的好评声中依然裹挟着种种争议,对此,汪国真毫不理会。他自信满满地说:“时间证明了我的诗歌的生命力,数量庞大的盗版书给我颁发了一枚最真实的奖牌!这枚奖牌没有人情,没有潜规则,没有内幕,没有红包,全部是读者真实的投票。”

在诗坛,汪国真创造了足够多的传奇:作为中国诗坛最后一个辉煌的诗人、当代唯一靠写诗富起来的诗人……这些名头一直让各大媒体津津乐道,汪国真自己对这些名头却不以为然,“我没想过要扭转什么,我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说起现在的诗坛,汪国真更是坦言:“我早巳不关注诗坛,这个诗坛离读者很远,离我也很远。”

把兴趣做成了事业

汪国真最初开始练书法只是出于一个简单的目的――给人签名的时候能够把字写得好看一些。虽说只是业余爱好,他在练习的时候却毫不含糊。汪国真在家关门临帖练习了两年,接着又开始学习国画。一段时间的苦练过后,一些喜欢汪国真诗文的人开始找他题字,慢慢地又发现他的国画也不错,很偶然地,汪国真又进入了书画领域。

实力就是机遇。汪国真这样评价自己的幸运。

汪国真也是抱着这样一个心态在学习作曲。音乐和古典诗词都是自己的兴趣所在,最初产生给古典诗词谱曲的想法,是想让孩子们通过唱的方式对古典诗词产生更大的兴趣。也有人质疑汪国真的三心二意,汪国真从不把这些质疑放在心上。“别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只是做我喜欢的事情。”

正是有了这份从容,汪国真作曲的工作坚持了十年,怀疑声中,他已经制作完成了40多首古典诗词的谱曲。2009年11月,汪国真在北京音乐厅举办了名为“唱响古诗词”的作品音乐会,大部分的曲子演出之后反响都还不错。

多领域涉足的汪国真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专业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将他的作品变成各种经济收益。然而,钱挣得多了,汪国真的性情却并没有变。“我写诗、从事书法和绘画的创作,以及后来的谱曲,没有一样是可以冲着钱去的,只是很碰巧,我把自己的爱好做成了事业。”

的确,汪国真写诗的时候,诗歌正在没落,他转向书法和国画时,当时的艺术品市场也不算景气,而为古典诗歌谱曲的工作,在各种流行歌曲盛行的今天,更是一个冷门。

因为实力,汪国真相信,我们有的时候可以引导潮流。

结束采访的时候,我有些好奇:“过一段时间你不会又把你的某项爱好变成大家的惊喜吧!”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8篇

1990年,汪国真的第一部诗集《年轻的潮》被《新闻出版报》列为十大畅销书之一,北京高校出现汪国真诗歌演讲热,各种版本的汪国真诗集在校园里传阅,许多诗句,像“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中”“如果生活不够慷慨,我们也不必回报吝啬”等等,被当成青春励志格言摘录到年轻人的笔记本上。

上世纪90年代初,改革调整的阵痛弥漫整个社会,年轻人感到茫然没有生活的方向,心里有太多情怀太多负荷太多思考。汪国真的诗以朴实温暖、明朗纯净的小清新风格像知心朋友一样抚慰人心,像心灵鸡汤一样传递青春的活力。“读汪国真的诗,如涓涓溪流,可以融入大海,如平静的海面,却让人心潮澎湃。”这是许多汪国真诗迷的心声。他的诗像溪水一样清澈,那些在他的诗行里度过青春岁月的人,对他的喜爱正如他诗里所写,“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好的诗歌,拥有浸透岁月的力量。从1990年到现在,汪国真的诗集正版发行量五六百万册,盗版数量更是没法统计。积极、昂扬的诗歌主题,让他在年轻读者中拥有很高的阅读率,他的励志名句一直在鼓舞人们前行。北京零点调查公司曾对“人们所欣赏的当代中国诗人”进行调查,在新中国成立后出生的诗人中,他名列第一。他的诗集发行量创有新诗以来诗集发行量之最,曾连续三次获得全国图书“金钥匙”奖。在2013亚太经合组织(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上,主席引用了他的诗:“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用汪国真自己的话说,“时间给我颁了一个奖牌。”

岁月远离,白云苍狗。诗是诗人最好的纪念碑。在诗人远行的时刻,我们或当诵读他的诗句以作告别:“我知道,当你拭干面颊上的泪水,你会灿然一笑,那时,我会轻轻对你说,走吧,你看,槐花正香,月色正明。”

热议锐评:

今天来看,其实汪国真被低估了,他的诗虽然清浅,但也有些意味;在文学上未必能成家立派,但在当时文化中的意义却不容低估。他有属于自己的特定时代,也有自己对诗歌的贡献。这些都会留下来。斯人已去,过化存神,他的作品和他的时代仍然会激起我们的感慨和追忆。(张颐武,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素材运用:

诗人的影响;青春与诗歌;文学作品的力量;最好的纪念;远行……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9篇

事隔多年,这个创造了中国新诗发行史上至今无人打破的纪录、“俘虏”了众多“粉丝”的汪国真如今在忙什么?还写诗吗?日前,本刊记者采访了汪国真,在感受了他从诗人到书法家与音乐人的完美升华和结合后,也感受了一个有责任感的文化工作者对广大消费者负责到底的决心。

北京的冬天出奇的怪,如果没有风,就会像阳春三月一样风和日丽,暖得让人心醉,可一旦刮起了风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与汪国真相约采访的那天晚上,却偏偏刮起了大风,气温骤然下降,路上行人把脖子缩在衣领里匆匆赶路。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我在路边足足等了20分钟,还是没有拦下一辆出租车,无奈只好坐公共巴士一路赶往采访目的地北京民族饭店。连倒车再堵车,我到了饭店已经与预约的采访时间迟到了近2个小时。

在饭店大厅的一角,我远远地看到了汪国真,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脸的安详,仿佛不是在等人,而是在欣赏风景。流逝的岁月并没给他留下太多的沧桑,只是他微笑谦和的神态透着人到中年的沉稳与淡然。看到他宁静的样子,我想起他的诗:到远方去,到远方去,熟悉的地方没有好景色……他是在回忆那些曾经被无数人传诵的诗,还是在冥思中为一首心爱的古诗构思新曲,身未动,心已远呢?

文化产品以质取胜

1990年初的一个早晨,北京一所中学的课堂上,一位老师在讲台上认真地讲着课,下面一群同学却在交头接耳传抄着什么。这位老师很纳闷,这个班级课堂纪律一向很好,最近怎么了?

下课后,这位老师找到一位同学了解情况,问同学们都在传抄什么。同学回答说,在抄汪国真的诗。老师回家后,把学生传抄汪国真诗的事情与丈夫讲了。她的丈夫孟光是北京学苑出版社编辑室主任,听了妻子的讲述后,对校园“汪国真诗歌热”很感兴趣,于是他经过了一番市场调查后,发现汪国真的诗歌热背后隐藏着巨大商机。随后他托熟人找到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工作的汪国真,说要给汪国真以最短的时间最高的稿酬出本诗集。

当时在90年代,出一本诗集很难,之前汪国真连想都没想过,如今好事从天而降,他喜出望外,回到家里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以前在报刊发表过的600多首诗歌,于 1990年4月20日交稿,诗集就在他交稿的一个月后神奇般的出版了。他的第一部诗集叫《年轻的潮》,经过两次再版,达到60万册,上市就卖光。而当时据业内专家估计,盗版就有180多万册。

上个世纪90年代略显沉寂的诗坛因为汪国真而活跃起来,他的诗集出版和畅销,不但给了出版界一个很好的赚钱机会,也极大地满足了“粉丝”的需求。他的诗集创造了当时国内出版界发行史上的最高记录。在1990年1年里,汪国真就有两次大规模的签售。一次是在北京,一次是在上海。据当时《新民晚报》报道,汪国真在上海一个上午就卖掉了4000多本书,虽然把库存都卖光了,但是买书的人还排着很长的队。

汪国真走进诗坛并不偶然,之前他一直酷爱诗歌创作。1979年4月12日,《中国青年报》发表了汪国真的处女作,当时在暨南大学读大一的汪国真看到自己的诗变成铅字,很受鼓舞;1984年第10期的湖南杂志《年轻人》发表了汪国真第一首比较有影响的诗――《我微笑着走向生活》,后经《青年博览》、《青年文摘》等先后转载;1988年汪国真的《热爱生命》一诗被刊登在《读者文摘》(现叫《读者》)的卷首语上,同年《青年文摘》也转发这首诗。这时,汪国真的诗还没有真正走进似乎神圣的中国诗坛,也没有被诗坛“大家”所承认。可是,这些诗却被中学生、大学生,以及众多的年轻人所接受,传抄和背诵汪国真的诗渐渐成为时尚。

就在汪国真的诗最火爆的时候,批评的浪潮也一浪接着一浪的向他打来,有人甚至尖锐地指出,汪国真的诗是把千百年来的各种至理名言,以押韵分行的形式比较浅白地表达出来,是比较肤浅的一种大众文化。当时甚至有人断言,3年之后绝对没有人读汪国真的诗。汪国真说,事实胜于雄辩,因为最权威的评论,不是某一个人、某几个人,而是时间和读者。如今数个3年过去了,他的诗集却还在一本接一本地出版、再版,而且还在被一本接一本地盗版。汪国真强调,自己的诗歌之所以有众多的读者,是因为“我的诗歌有质量”,否则哪有那么多的读者来购买自己的诗集呢?

决不给盗版诗集签名

2006年9月,“汪国真要到石家庄举办书画展”的消息让昔日的“粉丝”们欢呼不已,翘首以盼。当月29日,汪国真诗、书画及音乐展正式在河北文学馆举行。

为了一睹这位“一不小心把新体诗推到了顶峰”的大诗人风采,众“粉丝”们手捧汪国真诗集,排起长队,等待他的签名。忙于签名的汪国真一直不忘辨别盗版诗集,发现盗版的决不给签名。

一个小伙子是汪国真的“铁杆粉丝”,为了见汪国真一面,并得到他的签名,他坐了2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现场。当他很激动地拿出珍藏的诗集请汪国真签名时,汪国真发现诗集是盗版的,当场表示不支持盗版,拒绝签名。小伙子急了,解释说买诗集时并不知道是盗版的,而且这本诗集看上去印刷也算精美,自己也是受害者,很委屈。

汪国真看到小伙子诚恳的样子,送了他一本正版诗集,并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告诫小伙子说,买书要到正规的书店,不要贪图便宜和方便,到小书摊去买。对于盗版书,人人都有责任拒绝购买。

说起盗版书,汪国真一脸的无奈。他介绍说,有的盗版书是书商自己设计封面,内容和正版一样,给人的感觉是作者的又一新作问世;有的盗版书从封面到内容完全和正版一模一样,不仔细鉴别,很难发现。有一次,汪国真到北京郊区踏青,负责接待的同志特意准备了很厚的一本汪国真的作品集等待签名,汪国真一眼就看出是盗版书。这本作品集并不是克隆原著,而是攒出来的一本书,内容不“伪”,印制也不“劣”,可见盗版者的用心良苦。

汪国真的诗集从1990年问世以来,被连续盗版16年,至于盗版带给他的直接损失,不好计算,也无法计算,他自己就在书市发现了30多种盗版书。盗版行为给作者和读者都造成一定损失,他呼吁广大读者,要养成良好的习惯,拒绝文化垃圾,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诗书画与音乐完美结合

汪国真的出现,引起诗坛一阵喧哗,疲惫的他渐渐淡出诗坛,“汪国真诗歌热”也逐渐降温。就在他逐渐走出读者视线的时候,1996年,人们惊奇地发现,汪国真又一次以书法家的身份高调亮相在各大报刊上。

自1993年开始,汪国真就开始迷上了书法。他先从欧阳询的楷书练起,然后是王羲之的行书,然后是怀素的草书。每天练一个小时,雷打不动。练了一年多以后,为了能巩固自己的书法,他开始用毛笔写信。有一次给一个出版社的编辑写信,也是用毛笔写的。那人看了以后,觉得这个字挺漂亮,就找到汪国真说,你的字挺好的,给你出一本你的书法集吧。他们商量了一个结果,前面是汪国真的诗,后面是他的书法。

汪国真的书法作品问世后,虽然没有像他的诗集那样引起轰动,但却给了热爱他的“粉丝”们一个不小的惊喜。一些刊物上出现的评论文章,给了汪国真极大鼓励,他开始了有意识的书法作品创作。

1998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汪国真到安徽巢湖开会,当时庐江县的一位县长力邀汪国真到庐江做客。周瑜墓是建在庐江,正好准备在周瑜墓前建一个纪念碑。经过芦江县领导研究决定,让汪国真来写碑文和书法。汪国真的字就这样被刻在石碑上,立在周瑜墓的正前方。

2002年,香格里拉酒店集团推出18家连锁酒店特供的红酒,设计的酒标想要用一首诗,最好这个诗人能够用毛笔亲自写下自己的作品。经过一番筛选,他们的目标锁定了汪国真。因为没有任何熟人介绍,酒店只能去书店买汪国真的诗集,然后找出版社,通过出版社才找到汪国真。此后,汪国真的书法作品陆续被镌刻在张家界、黄山、五台山、九华山、云台山等名胜风景区。日前,汪国真的书法作品已经作为中央领导同志出访的礼品赠送给外国政党和国家领导人。也许汪国真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字又一次“不小心”成了“国礼”。

有人说汪国真是奇才,他在艺术领域里一直默默耕耘和探索。2003年,汪国真开始进军乐坛,他的音乐专辑由中国音乐家音像出版社正式出版,名为《听悟汪国真――幸福的名字叫永远》。有专家听后断言,汪国真的音乐成就将会超过他的诗。2005年,他又完成了为300首古诗词谱曲工作。对于音乐的感觉是他写诗以及书画灵感的延伸和升华,是他对艺术的一种独特的感悟。目前,汪国真的心愿就是组织百名歌手唱古诗。他创作的旋律简洁优雅,听众定位从幼儿到老年人,他要让人们“唱着歌儿学古诗”。

汪国真诗歌范文第10篇

80年代,整个诗坛不尴不尬,诗歌成为只供少数人自娱自乐的文学形式。让人痛心疾首之时,有个叫做汪国真的年轻人用惊人的销量打破了“诗歌已死”的魔咒。

第一本诗集《年轻的潮》,让他一夜成名。一群中学生用手抄的形式争相传阅他的诗,而更多批评的声音也接踵而来。很多人说他的诗缺乏诗意、内容太过通俗,有人甚至断言,三年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读汪国真的诗。

汪国真在质疑声中继续埋头写作,《年轻的风》、《年轻的思绪》、《年轻的潇洒》等诗集也相继问世。二十年的时间,这些被批过于浅白的诗一直魅力不减,光是盗版的销量就超过两千万册。

20年过去,青年诗人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却依旧率性。一套最新出版的《汪国真诗集20周年纪念版》摆在记者面前,他自信满满地说:“时间证明了我的诗歌的生命力,数量庞大的盗版书给我颁发了一枚最真实的奖牌!这枚奖牌没有人情、没有潜规则、没有内幕、没有红包,全部是读者真实的投票。”

在诗坛,汪国真创造了足够多的传奇:中国诗坛最后一个辉煌的诗人、当代唯一靠写诗富起来的诗人……这些名头一直让各大媒体津津乐道,汪国真自己却不以为然:“我没想过要扭转什么,我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说起现在的诗坛,汪国真更是坦言:“我早已不关注诗坛,这个诗坛离读者很远,离我也很远。”

最初的粉丝们早已不读汪国真的诗,认为他早就落寞。汪国真笑着说:“我的读者群永远都是年轻人,现在是80、90后。辉煌、寂寞,都是外界定义,我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的汪国真热衷于书画和作曲。最初练书法,他目的简单:“给人签名的时候,字写得好看一些!”汪国真在家关门临帖练习了两年,接着又学习国画。一段时间的苦练过后,一些喜欢汪国真诗文的人开始找他题字,慢慢地又发现他的国画也不错。

“一些收藏家开始收藏我的画,或者请我画画。后来我觉得还可以做一件事,就开始作曲。我觉得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汪国真形容这种心情,用了一篇旧作《我喜欢出发》:“只是到达了的地方,都属于昨天……太深的流连便成了一种羁绊。世界上没有不绝的风景,我有不老的心情。我自然知道,大山有坎坷,大海有浪涛,森林有猛兽,即便这样,我依然喜欢。打破生活的平静便是另一番景致,一种属于年轻的景致……”

他作曲,如同写诗,脑海经常有火花闪现,以捕捉美丽的旋律。

汪国真只为古典诗词谱曲。“当初是想让孩子们通过唱的方式,对古典诗词产生更大的兴趣。”

有人质疑汪国真的三心二意,汪国真哈哈一笑:“别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只是做我喜欢的事情。”

有了这份从容,汪国真坚持作曲十年,制作完成了四十多首古典诗词的谱曲。2009年11月,汪国真在北京音乐厅举办了《唱响古诗词》音乐会。

多领域涉足的汪国真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专业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将他的作品变成各种经济收益。然而,钱挣得多了,汪国真的性情却始终没有变。“我写诗、从事书法和绘画的创作,以及后来的谱曲,没有一样是冲着钱去的,只是很碰巧,我把自己的爱好做成了事业。”

实力就是机遇。汪国真这样评价自己的幸运。他认为当下是一个快节奏的时代,大家会感到生活很不容易。一个人只有培养实力,才能够在这个社会立足。

记者问:“琴棋诗画,未来您还会从事新的行业吗?”

汪国真的回答满是悬念:“未来的事情还没有想那么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应该不断丰富。”

不如以他的一首诗歌结尾:“我还想从大山那里学习深刻,我还想从大海那里学习勇敢,我还想从大漠那里学习沉着,我还想从森林那里学习机敏。我想学着品味一种缤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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