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新疆 中亚 贸易发展 金融合作
一、引言
新疆居于欧亚大陆腹地,毗邻中亚五国,并与中亚五国贸易源远流长,闻名世界的丝绸古道就是两个地区经贸往来的有力见证。随着我国对外开放水平的不断提高,新疆已成为我国西进中亚的主要桥头堡和与中亚经贸合作的前沿,在区域经济合作的浪潮中,双方合作的广度和深度都在不断加大。
2010年以来,中亚国家政治环境稳定,经济平稳增长,而且与我国经济互补性强的格局未变,经贸合作基础稳固。2010―2013年,新疆的GDP增速分别为10.6%、12%、12%、11.1%,特别是2013年,在全国平均增速7.7%的情况下,新疆实现了高于全国3.4个百分点的增速,增速排位从2010年的全国第29位,跃居2013年的第10位。2014年5月,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指出,新疆的发展要用好特色优势资源,以通道建设为依托,扩大对内对外开放,加强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现代物流,立足区位优势,建设好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有利的外部环境为新疆与中亚的经济金融合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新疆应利用好难得的发展机遇,充分发挥地缘优势,进一步提升向西开放水平,深化发展外向型经济和促进国民经济迈上新台阶。然而,现阶段新疆-中亚支持贸易发展的金融合作水平仍然较低,尤其在金融配套支持方面,如银行未能为外贸企业提供良好的境外融资和业务咨询服务,人民币不是结算货币、美元结算成本较高、人民币被接受程度低等问题客观存在。如何有效消除新疆-中亚贸易深化发展的障碍我国正面临的重要课题。可以说,新疆-中亚双边贸易水平的提高能够实现两个地区的互利共赢,符合我国与中亚各国人民的根本利益。
二、新疆―中亚支持贸易发展的金融合作现状
2005年12月14日,中哈两国央行签署了双边本币结算协议,允许双方货币用于边境贸易结算。之后,中国银行与哈萨克斯坦人民储蓄银行签署了合作协议,以边境贸易开展人民币结算为突破口,逐渐实现人民币在中亚国家的自由流通。2006年,为了进一步加深中哈经贸合作,在上合组织框架下,设立中哈霍尔果斯边境合作中心,实行封闭式管理,中心中方区域主要功能定位于:经贸洽谈、商品展示和销售、仓储运输、商业服务、金融服务等,截至2012年,中方一侧的合作中心已完成工程进度的90%。同时,为了促进口岸物流发展,已建成口岸国际物流中心。2008年,第一届国际农业投资论坛举办,意味着中哈两国将进一步开展农业领域的合作,通过为中哈两国搭建融资平台的方式,促进中哈金融合作多元化发展,合作领域扩大到具体项目及非能源领域。2009年,中哈双方为了加强两国之间矿产、能源等领域的合作又签署了100亿美元的贷款相关协议,这些协议为促进双方的合作创造了条件。2010年2月2日,国家开发银行新疆分行通过对吉尔吉斯RSK 银行的境外客户人民币贷款业务,为吉尔吉斯工业钢铁公司办理了198.36 万元人民币的货款及运费业务。2010年6月,中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扩大至20个省区市,新疆位列其中。当年10月,新疆成为首个开通跨境投资人民币结算的地区。2011年初,央行的《境外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使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的跨境贸易可以用人民币结算,双方企业也可以使用人民币相互投资。2011年5月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阿拉山口综合保税区,设置了国际贸易和商品展示、保税仓储物流、保税加工和综合服务四大功能区,享有“免证、免税、保税”,实行“境内关外”运作模式。功能区的投入使用可以有效缓解阿拉山口口岸铁路换装能力不足的问题,实现口岸通关能力的大幅度提升。
三、推进新疆―中亚贸易发展的金融合作面临的障碍
1、双边政策性问题突出
我国为发展与周边国家的经贸合作,制定了一系列边贸优惠政策,而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至今尚未就对华边贸制定出相应的优惠政策,造成其政策与中方的明显不对等。中亚国家对外政策缺乏连贯性和一致性,由于政府目标的变化、地方保护主义和人员更迭等原因,其政策朝令夕改,法律法规不完善、赋税繁杂、外汇管制苛刻,使双边合作的权益得不到有效保障。我国现行的经济管理体制,政出多门,容易造成政策之间的相互冲突、无法落实,同时,中方现行边贸政策未充分考虑周边国家贸易实际情况,缺乏针对性和有效性。
2、边贸发展不平衡、合作水平低
从边境口岸过货量看,在全疆15个陆路口岸中,阿拉山口铁路口岸过货量约占全疆口岸过货总量的80%以上,其他边境口岸通关建设亟待进一步加强,通商环境有待进一步改善。新疆贸易对象过于集中,在与6个周边国家的边贸中,其与哈萨克斯坦的贸易额占边贸总额的80%以上。尽管新疆与中亚国家存在着诸多合作项目或领域,但大型合作项目匮乏;技术含量高、效益好的项目少;短、平、快项目多,长期合作项目少;小企业多,大中型企业少;杂牌企业多,名牌企业少;经济技术交流的广度和深度不够。
3、金融体系不完善,限制多、手续难办
由于金融体系的不完善,在新疆与中亚国家上亿美元的交易额中,通过中国设在中亚国家的银行交易的比例极低,主要是通过第三国银行完成汇兑业务和信用证业务。双边缺乏金融合作与交流,支付手段单一、条件苛刻、手续难办,并且未开展境外商业保险和信贷等业务,增加了企业境外投资和贸易的风险,影响了企业对外投资的信心。
4、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存在的问题较多
第一,资本账户尚未对外开放与人民币未能自由兑换;第二,汇率市场化程度较低;第三,交易各方在跨境贸易结算中使用人民币的意愿不强;第四,美元主导化阻碍了人民币成为结算货币;第五,外汇黑市控制并垄断了边贸结算的汇率和清算环节;第六,中亚地区离岸人民币回流机制不健全,主要表现为:一是边境贸易出口为回流人民币的主要方式,二是通过金融渠道回流人民币欠缺,三是境外人民币投资、保值以及衍生产品的开发落后。
四、新疆―中亚贸易发展的金融合作实现路径
1、加快推进新疆-中亚贸易便利化的金融合作进程
首先,发挥霍尔果斯边境合作中心、阿拉山口口岸的作用,积极开展边境贸易方面的金融合作。其次,解决中哈本币结算问题,加快两国金融合作。最后,积极应对本币结算的不利影响,建立配套机制,争取优惠政策,由点及面,积累经验,渐进式地向中亚各国推开。
2、进一步发掘上合组织潜力
首先,促成能源金融合作。其次,推动成员国之间双边和多边的功能性金融合作。各国商业银行应该加强沟通,完善信息披露制度,提高信用动态评估水平,规范各项金融交易行为,展开多层次、全方位的合作。最后,各金融机构可以建立行的关系,通过开展托收、保函和信用证等业务形式,为各国间的贸易提供更快捷、周到的金融服务。
3、以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为契机,争取国家金融政策扶持
中央政府应给予新疆一定的政策倾斜,以促进新疆-中亚开展贸易便利化的金融合作。比如,给予新疆地区相应的优惠政策以吸引更多的金融机构来新疆地区开设营业网点,新疆地区政府要制定政策,鼓励各金融机构到边境贸易地开设分支机构,并通过这些网点和分支机构开展面向中亚五国的业务,以期向中亚五国进行辐射,促进新疆与中亚各国之间的金融合作。
五、推进新疆-中亚贸易发展的金融合作对策
1、建立和完善金融合作机制
第一,加大对霍尔果斯开发区金融支持力度,努力把合作中心打造成新疆-中亚金融合作的高端试验田,为深化中亚金融合作不断提供新成果、新经验和新模式。第二,建立和完善人民币边境贸易支付结算的优惠政策待遇,鼓励双边企业和居民在边贸活动中使用人民币计价结算。第三,建立和完善人民币与中亚国家货币的直接汇率形成机制,推动人民币与外币在合作中心内可自由兑换流通。第四,加强双边国家商业银行本币结算行关系合作,加快推进使用毗邻国家货币结算的渠道建设。第五,充分发挥中国-亚欧博览会的巨大影响力,加强新疆和中亚的交流与合作,构建新疆-中亚金融合作平台。
2、定期举办高规格、国际性的官方金融合作论坛
加强交流,探讨双边共同关心的经济金融问题,进一步促进中国(新疆)与中亚在完善金融合作机制、加强宏观政策协调、促进贸易便利化等方面的合作,保障双边对外贸易政策的连续性、一致性和稳定性。
3、积极促进与中亚国家在石油等大宗商品人民币定价机制上的金融合作
首先,积极促进能源金融合作顶层设计。其次,积极与中亚地区的资源出口国进行协商,推动人民币在除能源外其他大宗商品交易中部分以人民币计价。最后,充分发挥新疆独特的地缘优势,促进新疆建立国际石油储备与交易中心以及人民币结算中心,完善运作机制,逐步提高我国进口石油资源的话语权和定价权。
4、建立人民币直接结算机制与跨境流通清算系统
建立人民币直接结算机制,推广使用非现金结算方式。建立人民币跨境流通清算系统,创造扩大人民币计价结算的基础条件。
5、逐步解决境外人民币回流的问题
一方面,通过清算行协议的签订,解决境外人民币现钞回流难问题;另一方面,在政策允许的前提下,推动中亚国家的外贸企业与个人分阶段用人民币对新疆进行直接投资和证券市场投资。
6、扩大人民币流出渠道,解决人民币境外存量不足问题
当前,新疆对外投资还处在数量少、规模小、效益低的起步阶段。显然,这种状况对人民币在中亚地区成为计价、结算货币是不利的。因此,要积极采取多种方式来促使人民币流出渠道从边境贸易进口渠道进一步扩大到贸易进口渠道、服务贸易渠道以及对外投资渠道,逐步解决人民币境外存量不足的问题。
(注:项目编号:XJGRI2014129,项目名称:新疆自治区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新疆与中亚贸易便利化的金融支持研究-基于面板数据的引力模型分析”的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 郭俊:我国金融发展对贸易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D].上海外国语大学,2013.
[2] 尹永威:我国对外贸易与金融发展关系的经验研究―基于季度数据的VAR模型分析[J].中国物价,2013(5).
[3] 陈青松:推进新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问题研究[D].新疆财经大学,2012.
[4] 万崇丹、俞立平:国际贸易与金融发展的互动关系研究[J].科技与管理,2012(5).
[5] 李美萍、王浩瀚:中国对外贸易与金融发展的互动关系特征及实证检验[J].财经研究,2011(8).
关键词:人民币币国际化
中图分类号:F82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8X(2014)09-0014-02
1、人民币国际化的含义、条件和主要路径、目标
1.1 人民币国际化的含义
人民币的国际化就是人民币超出中国法定流通区域,在世界范围内自由发挥流通、兑换和交易的职能,最终成为国际化货币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人民币的交易媒介、价值储藏和记账单位职能不但要满足在世界范围内的自由流通,还要满足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官方功能。
1.2 人民币国际化的条件
历史经验表明,只要世界上出现超级大国,它的货币就要在国际货币体系里发挥中心作用。在经济实力做保证的基础上,19世纪英国凭借完善的金融体系使英镑成为国际货币,20世纪美国依靠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制度安排使美元成为国际货币。如今,伴随中国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进出口总额超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在全球金融格局重新洗牌的重大机遇下,人民币国际化的外部条件显现。
同时,中国的政治、军事和外交实力的逐年提升,国际地位的日益增强,与世界各国联系的日趋紧密,为自身取得了更广泛的互信和支持,也为人民币的国际化奠定了基础。
另一方面,自2007年离岸人民币债券市场在香港建立,2009年国家《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和2011年颁布《关于基金管理公司、证券公司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运用人民币投资者境内证券投资试点办法》以来,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试点城市数量增多,范围由点及面的扩大直至覆盖中国全境,人民币国际化的政策法规环境逐步建立。
1.3 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目标
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发展的路径主要体现在两个层面上的“三步走”,一个是扩张空间上的国际化,另一个是货币职能上的国际化。扩张空间层面上,从以港澳为试点,发展到在我国周边国家及亚洲各国的普遍使用,及至在欧洲和美洲等其他地区的逐步推广。货币职能层面上,从以自由浮动汇率制度逐渐取代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进而允许人民币直接进行对外投资、允许境外持有人民币对国内进行直接投资,发展到逐步取代美元、欧元、日元等现行国际货币充当国际储备货币。两个层面的三步走,互相影响、互相支持。
成思危指出,自2014年起,在国际形势有利、国内改革顺利的情况下,十年内可基本实现人民币的国际化,包括试行浮动汇率制,基本取消对所有资本项目的汇兑限制,基本实现资本项目开放和基本完成金融系统的改革。最终完成国际化需要20-30年。
2、人民币国际化的现状
人民币作为外贸结算货币的历史可追溯到上世纪60、70年代,但其后中断过很长时间,再开始人民币国际化的学界讨论是在1989年。近年来人民币开始在境外流通起源于日益增多的边境、区域贸易。1993年,央行仅和周边8个国家及地区的央行签署了边贸本币结算协定。截至2013年10月,签署货币互换协议的国家和地区已经上升71526个。
2011年8月,随着河北、山西等11个省的企业可以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内地域范围扩大到了全国。
根据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于2013年6月16日的《人民币国际化报告2013》,2012年人民币国际化指数仅为0.87,而同年美元国际化指数为52.34,欧元为23.60。2013年8月,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公布的全球交易货币排名中,人民币排在第八位,占比为1.49%。9月,国际清算银行全球外汇交易统计报告,人民币在每日全球外汇交易量中占比2.2%,排名第九。在SWIFT于12月公布的国际贸易融资货币中,人民币取代欧元,成为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常用货币。
3、人民币国际化的障碍及应对策略
(1)自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以来,世界主要货币就是美元。2002年欧元取代其成员国原货币流通后,美元的霸主地位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自2008年金融危机和2011年欧债危机以来,美元、欧元均走势不力,对于世界经济的稳定产生负面作用。然而从目前国际贸易的结算统计来看,美元为主的结算惯性难以在短期内撼动。其他国家是否愿意接受人民币国际化而采取积极主动态度使用人民币替代目前世界主要货币进行结算的心理壁垒很难在短期内被彻底打破。因此,消除他国对人民币国际化的恐惧心理就变成了人民币国际化的重大课题。除了中国国力持续提升外,中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和国际业务参与度的进一步提高,在各领域展开跨文化交流与融合变得越来越重要。
(2)自从在港澳等周边地区和国家试点使用人民币进行跨境贸易与结算以来,虽然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接受人民币,且金额逐渐成规模增加。但人民币资本项目下的自由兑换和交易限制尚未全面打开,人民币的流通依然是有限度的。随着中国经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过程的逐步深化,除了在国内消化、淘汰产能过剩行业的次优产能外,还应通过鼓励、扶持企业去海外发展来有步骤的转移部分过剩产能。在这个转移和交换的过程中,通过对境外实体经济的直接和间接影响,为人民币国际化流通渠道的进一步巩固和加深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3)英镑与美元的国际化除了借助本国经济和国力的综合实力之外,健全的金管体系和运作多年的对外及境外金融市场是助其成为国际主要货币的强大依托。目前,中国的金融体制和监管机制尚不健全,国有银行与各商业银行的发展水平并不同步,外国证券机构以商业存在的方式在中国的证券业市场开展服务,从事一级市场的承销业务和资金管理等也刚刚度过试水阶段。因此,国家政策和行业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必然要随着人民币国际化发展的步伐同步递阶。
(4]中国作为一个制造业大国,外贸依存度较高,持续多年的贸易顺差虽然带来了巨额的外汇储备,但并不利于维持国际收支的平衡,更不利于人民币走出国门实现国际化。因此在保持原有货物进出口贸易优势的同时,提高跨境服务、境外消费和行业从业人员的跨境流动等经常账户下经济活动的力度和活度,对于平衡国际收支、整体提升国家信誉和形象为人民币国际化做担保来说,意义显著。
(5)人民币实现国际化的关键指标之一是在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特别提款权权重比例的增加并稳定,目前人民币并未达到与美元、欧元并驾齐驱的国际货币地位,对IMF的结构及运行机制还产生不了有效的影响力,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通过提高其在IMF中特别提款权的比例,对于变革国际货币体系来说意义重大。
(6)当前,人民币国际化必然以增加流动性为主要手段,但本币的流动性与安全稳定性之间的矛盾是难以克服的克里芬难题。维持本币的安全稳定除了需要国家政治经济环境做保证之外,还有本币的汇率、利率和购买力稳定,其中购买力的稳定主要体现在物价和金融资产定价的起伏变化不大。因此,人民币在完善国际化的同时,其流通还需要强有力的宏观经济政策指引和对各行业的严格监管,随时修正可能出现的偏差。
4、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景
机遇与挑战从来相辅相成。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进一步提升,人民币国际化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在交易媒介方面,让人民币成长为亚洲区域内最重要的国际货币之一,并逐渐在全球范围内发挥交易媒介作用。在价值尺度方面,促进人民币成为国际贸易与投资的计价货币。在储藏手段方面,推出更多类型的人民币计价金融产品,以增强人民币资产对全球投资者的吸引力,以及在抵抗金融危机和应对复杂的国际经济巨变中的稳定和保值作用。沿着这三大货币职能进一步拓展人民币在国际范围内的使用,是未来20年内尽快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总体思路。
5、总结
关键词 汇率;进出口贸易;劳动力价格;金融市场发展
作者简介:唐 旭,男,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研究员,北京100800
经济的高速发展,使中国这样一个大国成为经济开放度很高的国家(按国际贸易占GDP的比重)。在国际经济发展的历史上,还没有这么大的国家有过如此高的对外开放度。我们所读到的开放经济理论,几乎都是以小国开放经济为研究对象引伸出来的,特别是学者们对斯堪的那维亚发展模式的研究与总结,成为开放经济的典型模式。但是中国的大国开放经济却是人们所不熟悉的,东西方的学者对中国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其实,中国经济发展是有相当清楚的脉络。本文主要讨论中国汇率决定、国际贸易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关系。
一、汇率决定贸易还是贸易决定汇率
人民币汇率的决定机制在改革二十多年来有过两次大的改变。第一次是1994年。在此之前,人民币汇率的决定是根据出口企业换汇成本来计算的,因此它不是一个市场汇率。开放的前十多年,国家对外汇的需要很大,但是出口产品有限,因此,国家采取各种措施支持出口。在短缺经济下,对资金的需求压力很大,通货膨胀的压力也一直很大,导致企业生产成本不断上升。为维持出口创汇指标,在企业成本不断上升情况下,只能使得人民币不断对外贬值以刺激企业的出口积极性。但在通胀压力下,贬值效应越来越差,到后来,因贬值对出口企业的刺激只能维持不到一年。其实人民币不断贬值也不利于经济发展,对外贬值一方面使进口商品价格过快上涨,影响国内企业购买国外先进设备的积极性,不利于生产技术的更新换代;另一方面也使国际价格通过进口商品传递到国内市场,进一步加剧了国内通胀的压力,形成恶性循环。再加上当时为刺激企业出口实行外汇留成制度,企业可以将不用的外汇额度在外汇交易市场上交易。因此,除官方公布的汇率之外,还有外汇的市场调剂价,形成了所谓的“双重汇价”,这也受到国际上的反对。为打破这种恶性循环,消除严重的贬值预期,1994年实行的外汇体制改革,将双重汇价合并成单一汇价,一次性将美元兑人民币比价从1:5.7左右贬到1:8.7,人民币汇率体制正式改为“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1]完全脱离了以出口企业换汇成本决定汇率的机制。
这一次改革的成果非常显著,改革前,国家外汇储备经常保持在200―300亿美元,但1994年改革后的当年,外汇储备就增加了300亿美元左右,1995年又增加200多亿,1996、1997年分别再增加300多亿美元,直到亚洲金融危机波及到中国,外汇储备的快速增长才开始减弱。1996年12月,我们宣布经常项目实现了可兑换,本来预计中国会更快地实现人民币完全的可自由兑换。但是,亚洲金融危机的出现打乱了这一进程。但特别要注意的是,这一阶段,人民币一直处于慢慢升值状态。
为了“瞄”定亚洲国家货币的竞相贬值效应,防止中国经济被危机所“传染”,人民币再一次改变了其定价机制,从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变成了盯住美元的体制。这一盯就是8年!在这一时期,中国的外汇储备由1400亿美元上升到了7000多亿美元,中国由外汇短缺变成外汇储备充足的国家。随之而来的是国际压力,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越来越高。从2001年起,中国外汇储备的增长开始再次加速,人民币升值的国际压力随之开始加大,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已不能继续盯住美元。但是,考虑到90年代下半期中国银行部门所增加的大量不良资产,在国有商业银行未能找到解决不良资产、实现改革的途径之前,汇率形成机制的再一次变动将会增大国内商业银行的不稳定性。权衡的结果,决定先进行国有商业银行的改革,再进行汇率改革。依这样的改革顺序,国有商业银行的改革措施不断出台,剥离不良资产、注资基本完成之后,2005年7月,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为“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又一次继续中断了的1994――1997年人民币升值的路径。
从这一汇率变迁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有这么几个结论:
1.人民币汇率决定由企业换汇成本起决定性作用转变为按市场原则决定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转变。这一过程尽管有过波折,但其趋势已不可逆转。以换汇成本决定汇率时,一旦出口企业生产成本上升,必然要从国内逼人民币贬值。企业不从自己的生产效率提高、成本下降上寻找对策,而寄希望于货币优势。当人民币升值时,出口企业必须采取更好的降低成本的措施、采用更好的设备或创造更新的产品来应对。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它形成了新的产品和企业的市场淘汰机制。
2.1994年的汇率机制改革使人民币由不断贬值转为缓慢升值,整体改变了人民币对外价值趋势。从中国改革开放起到1994年,人民币经历了15年左右的贬值过程,但1994年起13年,人民币逐渐升值。这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必然结果还是因为汇率决定机制的改变推动经济增长,值得深入研究。
3.人民币升值并未造成出口下降。1994年,人民币对外价值从不断贬值转向升值,但出口没有因此而降低,反而进入了出口快速增长的时期(见图1和图2)。出口的成倍增长,使顺差加大,贸易余额在1994年前的大多数年份是负的,而1994年后全部是顺差,这和传统的升值减少出口的理论是不一致的。
4.人民币升值带来外国投资的快速增加。人民币转向升值后,外国投资也开始大量进入中国市场。贬值时期进入中国大陆的外资主要是港澳资金,也有相当部份外资甚至是“出口转内销”。而人民币进入升值期后,不仅港澳台资进入大陆,欧美大机构也快速将大笔资金投向中国大陆,形成了长期的外资投资热潮。据商务部统计,截至2004年底,全球最大的500家跨国公司中已有近450家在中国投资。由于亚洲金融危机前欧美资金也是大量进入东南亚各国,因此有人认为欧美资金往往是一国已经过热经济的最后一把火,这把火使经济危机成为现实。但是中国近十多年来的大量外资进入并没有引发“危机”。
二、汇率与国际贸易不平衡的考察
经济不平衡已成为国际性问题,而国际贸易的不平衡,更是国际经贸的主要摩擦之一。总体来看,中国的国际贸易在1994年前大多数时候是逆差,1994--2005年则连续12年为顺差,而且,随着人民币升值压力的增大,以及人民币自2035年7月以来持续稳定小幅升值后,顺差反而有加大的趋势。2005年,贸易顺差占GDP的比重为4.6%,国际上通常认为的国际贸易不平衡标准为5%,看来两者已很接近。但从理论上分析,中国持续顺差,是国家发展战略、国际产业
分工以及货币方面的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从国家发展战略而言,80年代以来,引进外资成为我国改革开放的重要内容
按投资动机分类,外商直接投资(FDI)无非三种:资源导向型、降低成本型和出口导向型。我国自然资源丰富、劳动力成本低廉、市场潜力巨大,因此这三种外资都纷至沓来。而吸引前两种外资在拉动经济增长的同时必将引致大量出口。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中国对外出口中,外资企业占近60%。
吸引外资和开放战略让我国逐渐融入世界经济体系,而自上世纪90年代末我国经济增长陷入内需不足之后,保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巨大压力(从而确保就业和社会稳定)使我国对通过出口增长拉动经济寄以厚望,并制定了如贸易信贷、出口退税等的一系列鼓励性政策,增加了国内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并导致我国外贸依存度(进出口贸易总额占GDP的比重)的迅速提高。2001年中国的外贸依存度为38%,2002为43%,2003年上升为52%,2004年为60%,2005年达63%。①这在世界上是相当高的。外向型政策有效弥补了国内需求不足,促进了我国整体经济的发展,又吸纳了大量的劳动力;但另一方面,也使我国产生了对外向型经济的路径依赖,对这一路径的依赖是否适合中国这样的大国,在国际上是没有先例的。[2]
(二)从国际产业分工看,世界制造业正在向中国转移
我们无法否认,目前,“中国制造”已经成为经济全球化中的一个重要特征。回顾世界经济发展,制造产业经历了从欧美转移到了东亚的过程,而现在正从东亚转向我国。在此之前,日本、韩国等东亚国家是主要的贸易顺差国,而现在随着欧美日韩产业结构的升级和我国劳动力成本、资源成本两方面优势的凸现,制造加工产业向我国大规模转移成为必然的选择;这种转移必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持续,这导致我国的出口规模增长成为一种长期趋势,短期内很难改变。[3]
(三)从货币层面而言,汇率因素是相当重要的
人民币汇率多年来单一盯住美元,尽管相对于欧元和日元,人民币有较大幅度的贬值,但由于中国的外贸大多用美元结算,因此,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是决定贸易与投资最重要的货币因素。如果没有人民币的稳定和一定的升值压力,前两个因素还不太可能发挥作用。因为我们也看到,在人民币贬值时期,真正大的外国投资者还是不敢进来,因为他们不可能把大笔资金转换成一个正在贬值的货币,而有升值压力的货币才是吸引国外投资者的绝妙武器,稳定且有一定升值压力恰好是外资进入一个国家的最佳货币状态。人民币对美元进入升值通道后没有大幅升值,因此,升值预期加上汇率的相对稳定,吸引了大量的外资涌入中国从事生产。
三、劳动力价格与出口
劳动力价格低廉是中国劳动力市场的特征之一;但这个问题要分为两个层次来讨论:第一个层次是城镇劳动力的收入增长。随着经济发展,城镇劳动力的收入增长是很快的,从1994年开始可以看到名义工资的增长呈加速度状态。以1994年为100,到2003年,中国制造业名义工资指数为300,美国为130左右。[4](Ronald I Mckinnon,2004)这一过程或许体现了中国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也体现了城镇劳动者对经济改革成果的分享。第二个层次是农民工的收入水平。我们观察到,城市的建筑工地主要由农民工支撑,沿海地区的工厂也主要靠农民工提供劳动力。农民工的工资水平长期处于稳定状态,不少地区的农民工工资只比最低工资标准稍高一些。当然,从统计来看,不同行业的工资水平都在上涨,只是上涨的速度不同(见图3)。
我们曾对一些沿海地区不同所有制企业做过实地调查,看看劳动者工资的差异是否具有企业所有制特征,结果与我们猜想一致,劳动力工资的所有制分布非常明显:国营企业工人的工资水平最高,其次是外资企业,然后是港台企业,最低是内资的私营企业。从对工人提供的福利来看,也有很明显的所有制特征:国营企业向工人提供较好的退休、医疗和失业保险等社会福利;外资企业有一些提供部份社会福利;内资私营企业基本没有。这至少反映两个问题:一是国营企业对工人较优越的工资制度与福利,加大了企业成本,在现行条件下降低了企业产品的竞争力;二是私营企业还处于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只有农民工才接受这样低的工资与这样的工作条件。而处于这两者之间的外资与港台资企业,则获得了相对于国外而言非常优惠的生产条件。因此,外资、港台企业及私营企业都是农民工最主要的使用者,也是最主要的受益者。
有人会说,我们应该提高农民工工资。但是,进入市场经济的社会,政府只能制定最低工资水平,而不能为企业制定工资标准。中国有大量的劳动力后备军,且劳动力的工作迁徙已几乎不受限制,这是农民工工资低的最主要的经济原因。劳动力价格由市场决定的基本性质要给予充分的尊重,但是政府应该做、而且可以做到的是监督执行中国已有的劳动者保护的有关法律,如《劳动法》。有的地方为了引进外资,不但给予若干优惠政策,如税收和土地政策优惠,而且允许外资企业不执行《劳动法》规定的条款。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问题。中国劳动力的价格只有美国的1/30,因此,中国劳动力价格的提高决不可能使欧美企业将生产企业撤回。那么有无可能使在中国的生产企业因此转向东南亚国家,如泰国、越南、柬埔寨等,可以说,这种转移是可能出现的。即使中国劳动力价格不上升,这种转移也可能发生,因为还有其他原因使生产企业转移。但是,由于中国劳动力不仅价格低,而且劳动者的文化素质和劳动技能相对高,外资将生产企业转移到东南亚可以获得低工资劳动力,但很难获得大量有相当文化程度的低工资劳动力。因此,中国农民工价格的上升,不会使外资企业大量地撤离中国。
除劳动力成本之外,影响投资的因素还包括原材料产地的位置、市场位置、运输条件、生产集中度及法律与社会环境等。中国是一个具有广阔市场潜力的国家,外资投资中国很多是看好中国市场,离市场近是生产者降低成本、减少摩擦的有效途径。中国也逐渐完善了自己的交通运输系统,高速公路、港口、航空都已具备现代化物流所需要的条件。在珠三角和长三角都已形成了相对集中的生产基地,这种生产环境可以带来很大的生产上的便利和信息上的优势。对于这一点,任何企业在选择生产地时都会认真加以的,也就是说,我们不必过分担心外资企业因劳动力成本上升而迁往它处。
当各地都在竭尽全力引进外资时,我们也注意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即民营经济最发达,同时也是产品出口量很大的浙江省,其外资并不多(相对于广东和江苏)。但浙江几乎已经成为资本输出省,浙江炒房团,浙江商人投资西部采矿、投资西部找油,甚至相当数量的浙江商人在海外投资。浙江的经济发展路径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启发。
四、汇率波动与金融市场发展
自2005年7月21日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后,人民币汇率呈现小幅波动升值的发展趋势,人民币汇率的不确定性加大了。在国际贸易与投资中,汇率的不确定性加大了企业和投资者的风险,当然也为一些市场参与者带来盈利的机会。不算资本项下的流入金额,进出口贸易总量已超过一年1万多亿美元的水平,因此,企业如何避免汇率风险,成为外向型企业的重要课题,也是维持出口持续增长的必要保障。许多企业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并没有积累规避汇率风险的经验,特别是人民币持续了7年多固定汇率,企业已经没有了汇率风险概念。因此,市场特别需要新的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来帮助企业规避风险,这种需求有助中国建立多层次金融市场的发展规划,为商业银行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
(一)加速推动金融衍生品市场
在银行间市场上,已经推出了货币互换、远期外汇交易,2006年初进一步推出了OTC交易方式。尽管这些交易还不太活跃,但是,需要进行保值的企业已经有可供选择的工具。将来,还可以开展外汇期货交易,将场外的灵活交易与场内的标准合约交易结合起来。外汇期权也是可以考虑的交易品种,可以满足一些企业的交易需求。因此,我们看到,汇率决定机制及外汇管理体制的改变,不仅仅是汇率决定本身的改变,而且涉及市场的变化以及市场交易方式的变化,它可能会改变市场参与者行为方式。中国要在经济发展上真正成为大国,就不仅在实质产品的生产上,而且要在金融产品的生产与服务上向企业提供更多的选择。
(二)开发多种金融理财产品
这是商业银行应该努力开发的商机。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对于金融理财需求越来越高。除了进行人民币理财之外,越来越多的人拥有外汇存款,如何进行保值成为许多存款人关心的问题。汇率波动既可能带来损失,也可能因此获得更高收益,这取决于商业银行提供的产品与服务和投资人的风险偏好。外汇管制的逐渐放松成为趋势,持有外汇与持有本币也成为大众的选择之一。更多的理财产品将是商业银行竞争客户、创造利润的重要手段。
(三)建立风险管理机制
在不确定性加大的时期,建立风险管理机制显得尤其重要。在金融市场上投机失败的例子太多,不仅在国内金融市场上失败,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也失败。衍生品交易具有两面性,它既可能是保值的工具,也可能是重大风险的来源。因此,对于一般的企业来讲,应以保值为出发点,也就是以最终有实物交割为结清手段,尽可能避免投机性交易。因此,在保值概念下,一旦签订衍生品交易合约,就锁定了成本,所有将来的实际盈亏都不再考虑。对于投机性交易,则要建立严格的风险管理机制,确定各级交易员的权限以及止损措施。避免重蹈万国证券及中航油的覆辙。
注 释:
①根据ECIC数据库资料计算。
②这一点与统计部门的数据给出的印象不同。国有企业工资在很长一段时间低于其他所有制,但近年来国有企业工资水平大幅上涨,已具有相当的吸引力(见图4)。另外一个因素是,其他所有制企业中的高层管理者与一般劳动者的工资水平相差悬殊,因此从统计上看不出太大差别,但实际上差异非常大。
主要参考文献:
[1]罗纳德・I麦金农.美元本位下的汇率[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5
[2]Oliver Blanchard and Francesce Giavazzi.重新平衡中国的增长:一种三管齐下的解决方案[J]世界经济,2006.(3)
[3]DmiRodrik.中国的出口有何独到之处[J].世界经济,2006(3).
[4]陶礼明.中国汇率制度的改革与分析[J].国际金融研究,1994(12).
万事俱备,春风也应时吹来。2010年7月27日,云南省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启动,昆明区域性跨境人民币金融服务中心也正式揭牌,标志着跨境金融合作迈出了历史性一步,将为云南桥头堡建设和扩大对外开放提供有力的金融支撑。
在金融机构的大力支持下,目前云南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的范围已从周边国家迅速扩大到8个国家和地区,基本覆盖了云南省对外贸易的主要伙伴。2010年云南省全年办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7341笔,涉及金额83.12 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86%,占全省进出口贸易结算量的9%,高于全国平均水平6个百分点。云南省有1043家试点企业通过国家六部委审批,开展了人民币跨境结算业务,覆盖了全省八成以上的进出口企业。云南省金融办在上半年全省金融运行分析会上通报称,截至2011年5月末,云南银行业金融机构已办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91.96亿元人民币,超过去年全年总额。
2011年5月6日,国务院批准并出台《国务院关于支持云南省加快建设面向西南开放重要桥头堡意见》,国家已同意支持把昆明建成面向东南亚、南亚的区域性金融中心。作为云南省国际结算领域市场份额最大的商业银行,中行云南省分行为德宏后谷咖啡有限公司开出金额为60余万元人民币的信用证。这是云南省获批为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地区后,中行云南省分行办理的首笔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在充分的多边经济金融交流的情况下,富滇银行也于2011年9月推出了老挝基普兑人民币现汇交易业务,这对促进云南跨境贸易是一大利好。在全国商业银行中,富滇银行也是首家推出老挝基普汇兑人民币现汇交易业务的银行。云南省政府金融办主任刘光溪接受采访时透露:“将来如果具备了条件,可能还有农行、工行、中国银行可以继续开办老挝基普货币的挂牌汇兑。”这将有利于增加中老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企业数量,积极推进与周边国家签订双边本币结算协议,建立双边银行间的支付清算机制,为双边贸易、投资提供支持。从而推进贸易投资使用人民币,加快自由兑换进程。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在促进人民币的流通,使人民币支付范围扩大,跨境流动性增强的同时,也增大了境外地区反假币、反洗钱工作的难度,以及新币发行、旧币回收、利率变动时,影响境内金融机构对货币供给量的估计等问题。
面对这些问题,有关人士提出若干建议:一是各金融机构应继续积极发展境外行,加快跨境人民币清算的网络建设,并将营销范围延伸至企业境外交易对手所在国家的行,争取更多境外行选择在云南省开立跨境人民币结算账户,拓展人民币资金清算途径,为业务发展搭建更加完善的清算平台;二是进一步完善内部机制,深入市场研究,配合监管部门做好跨境人民币业务的试点推广和政策研究工作,建立和完善人民币对周边国家货币的报价、平仓和法律保障等机制。加强与周边国家的协作配合,提升反假币、反洗钱工作合力。要大力开展宣传培训工作,营造良好的反假币、反洗钱工作氛围;三是强化客户营销,做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业务宣传与政策引导。跨境人民币业务是一项新兴业务,有一个被企业逐步理解、接受的过程。根据客户及市场需求,做好对客户的政策讲解和业务宣传工作,摸清、培育和引导客户对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的需求,并利用多元化的金融产品满足企业的跨境金融需求。加强产品创新,研究面向金融机构和企业客户的账户管理、人民币理财、投融资、资金拆借等产品;四是加大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相配套的人民币贸易融资产品、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项下融资与资金产品组合方案、基于人民币离岸账户的存款和融资产品的创新;研究人民币跨境现金管理、投资相关产品;五是加强基础建设,提升服务能力。继续推进人民币清算渠道网络建设,为“走出去”企业提供遍及全球的资金清算和融通服务;六是加强风险和内控管理,做好系统支持保障,加强业务人员培训,提升业务处理效率和服务质量。
关键词:中蒙;中俄;区域货币流通
中图分类号:F832.6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7-4392(2008)04-062-03
一、呼伦贝尔市边境地区货币跨境流通基本情况
(一)纳入银行统计监测的货币跨境流通情况
2006年,边境贸易总额为125850万美元,同比下降4.72%。其中对公对外付款为122382万美元,同比下降5.34%。从结算方式上看,信用证支出40956万美元,电汇81417万美元,其它8万美元;对公涉外收入3467万美元,同比增长24.13%。其中电汇3459万美元,其它8万美元。从币种结构看,依次为美元、欧元、人民币、新加坡元、瑞士法郎、日元和港元。
(二)未纳入银行统计监测的货币跨境流通情况
目前,未纳入银行统计系统的结算的非银行结算方式主要包括现钞、实物、对打结算。典型的有边境旅游贸易、“串人民币”等形式。
1.边境旅游贸易是指中俄双边居民以旅游名义到对方购物,然后将商品打包携带出境,俗称“倒包”。近几年,边境旅游贸易形式逐渐扩大,其结算有通过银行结算的,也有旅游者个人携带的,其收入主要为美元,人民币和邻国货币。旅贸曾一度纳入海关统计,其收入总额已远远超过正常的出口。海关不再纳入统计后,其收入在国际收支中反映在对私个人收入中。
2.“串人民币”是民间的一种叫法,指我方的进口商(主要是经营倒卖进口木材的个人和企业)与出口商(主要是国内经营倒卖果蔬、服装、建材等商品的个人和企业)在经营结算过程中达成的结算协议。进口商从出口商在俄罗斯销售网点收购卢布,付款方式是用电话通知国内的内部人员付给出口商人民币,计价采用当天外汇黑市汇率。所收购的卢布,用于向俄罗斯购买木材、钢材,达到一定数量后,通过俄罗斯公司运往国内。这种不通过银行汇款、不通过美元计价折算,在两国间的本国商人通过私下直接用人民币结算的方式,俗称为“串人民币”。
呼伦贝尔市中国、俄罗斯和蒙古三国边境地区在多种相关因素的推动之下,双边本币流出和流入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且明显不对称:以未纳入统计的现金流动为例,中蒙间以人民币单币种流出入为主,人民币几乎占流通币种的99%以上;中俄间以卢布单币种流出入为主,几乎占90%以上。从账户边贸结算货币的占比看,中蒙间已开账户的口岸地区通过账户以人民币结算的边境交易占结算币种的46%,而在非账户地区结算以人民币现金交易的则几乎占结算币种的100%。
二、中蒙、中俄边境地区货币境外流通中存在的问题
(一) 中蒙边境地区人民币境外流通中存在的问题
1.本外币的贸易结算政策存在较大落差,难以满足人民币实际流通的需要。尽管人民币已经广泛被蒙古居民所接受,但从通过人民币账户跨境流通的人民币资金看,2006年人民币结算量为34.8亿元,结算量仅占结算总量的46%。主要原因是出口收取人民币在出口退税等环节的政策落实不到位。出口收取人民币的出口退税政策还未允许执行,对出口直接以人民币结算产生负面影响。由于人民币与外汇结算在优惠政策上不统一,对人民币通过贸易渠道回流和推动贸易结算的使用产生抑制和阻碍。
2.只能以人民币现金作为结算货币,降低了货币的流通层次,增大了流动性风险,加大了货币管理的难度。在中蒙边境区域,除二连浩特口岸外,全区其他10小口岸均未建立起两国银行间的人民币结算关系,现金的流通量成为该类口岸人民币跨境流通的唯一方式不具有可选择性。以呼伦贝尔中蒙两小口岸为例,2006年当年人民币现金跨境流通达37382万元之多。边境地区现金大量流通,加大了交易风险,危及携带人员和资金的安全,不利于边境地区社会治安的稳定,也制约着边境贸易与投资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同时也给央行增大了反洗钱、反假币工作的难度。
3.企业作为携带现金的主体携带大额现金出入境缺乏明确的政策规范。通过对中蒙口岸3家企业的调查证实,境外投资项下的蒙方各类收费、生产所需原辅材料购买,均使用人民币直接结算,且金额较大。以某矿业境外投资企业为例,其劳务输出人员每人每年需向蒙方交费10000元人民币,工作人员300人一年就需300万元,其他材料费将达800万元。包括某石油境外投资企业,除企业通过异地汇出外,由于受到携出限额的限制,在出境人员较多时,利用“先分后合”的方式携出(先分散携带后集中管理),在人员较少时,则超限额携带,金额上百万。由于缺乏对企业作为携带主体携带大额现金进出境管理的政策规定,使边境地区货币流通管理存在制度空白。
4.海关部门对人民币携带出入境情况缺乏有效统计和分析依据。一是携带现金报关制度在执行中存在困难,口岸人民币跨境监管工作由海关部门负责,海关部门对人民币携带出入境总量没有统计,只能根据边贸进出口总额进行估算。二是出入境人员携带现金限额以下不用报关,限额以上逃避报关的局面;三是货币跨境流通的监测制度、手段和理念难以适应精细化管理的要求。
(二)中俄边境地区货币境外流通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1.旅游贸易收入在国际收支统计中的定位模糊、概念不清,影响国际收支统计的真实性和有效性。旅游贸易的外汇管理工作曾是呼伦贝尔市边境贸易外汇管理的重点,也是中俄出口贸易的重头戏,2005年通过银行划入6776万美元;2006年划入9993万美元;2007年上半年划入4278万美元,在国际收支的统计项目上均统计在对私涉外收入中的服务项目下的其它收入,严重影响了统计的精确度和统计效果。
2.大量的卢布货币在边境地区流通,给国内货币市场带来潜在的冲击风险,直接影响我国人民币的主权货币地位。经对满洲里民间外汇市场外币兑换人员处调查了解,卢布交易活跃,据不完全统计,在旅游旺季市场日均交易量可达850万元人民币,约折合2700万卢布,保守测算市场日均交易量达500万人民币,折1700万卢布,每月交易量为5.1亿卢布,全年达61亿卢布,折合18亿人民币。如果无管理的放任大量的卢布货币在边境地区交易流通,必将给国内货币市场的稳定带来潜在风险,直接影响我国人民币的主权货币地位,进而影响人民币走出去的进程。
3.卢布现钞在我边境地区银行外市场交易和在省际间频繁流动,带来一系列风险和隐患。在中俄边境各大口岸,卢布是仅次于美元流通的外国货币。通过携带以及“串人民币”的方式,卢布充当着边境贸易的结算职能。而“串人民币”实际上是起着“地下钱庄”的作用。由于大量携带和买卖现钞,经营人员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被抢、被杀案件时有发生。以满洲里市为例,从1988年到1993年曾发生过16起凶杀案,死亡24人。进入2000年以来,涉及到外汇黑市的刑事案件的作案手法更新,作案地点外延,出现了几起全家被杀的恶性案件,04年、05年、06年连续发生类似案件,且有愈演愈厉之势,对边疆地区社会稳定和谐发展已经构成严重威胁。
三、中蒙、中俄边境地区人民币跨境流通问题的对策
(一)疏通银行结算渠道,为边境地区人民币跨境流通提供金融服务平台
根据人民银行与蒙古银行、俄罗斯银行关于支付和结算等的协定精神,积极推动在小口岸地区建立人民币账户结算的关系,疏通银行结算渠道,为边境口岸地区提供全方位金融服务,使人民币流通通过账户划转纳入正常管理和监测,减少随身携带带来的流动性风险,为做好人民币跨境流通工作建立新的平台。在上级的直接指导下,积极引进账户开通管理经验,有效推动此项业务的开展。
1.制定贸易与投资人民币现金跨境流通专门的管理办法,加大现金流通的监管、监测力度。对人民币跨境流通暂不能纳入银行管理的小口岸地区,允许按实际需求携出入人民币现金,消除限额障碍,但必须纳入外汇管理和申报程序,对这一模式可描述为“按需携带、如实报关、有证免检”。在具体做法上要形成海关、外汇管理、银行三部门综合服务和管理的运行机制。现阶段可利用单证把三部门工作相联起来,如借鉴外币携带证的运行模式:外汇管理部门按贸易和投资的规程进行管理,由银行开具,并以此作为国际收支的申报依据,海关凭单免验放行,把边境现金跨境流通纳入到有效的监管中。条件成熟后可发展为利用网络进行信息传递和监管,为人民币现金在边境小口岸地区跨境流通与反洗钱监测核查铺平道路。
2.研究制定边境公司、企业作为携带现金主体的财务金融管理的政策制度。针对边境地区小口岸还未开通人民币账户关系的实际情况,及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携带现金比汇款更为方便的事实,对纳入管理的企业,允许根据实际需要携带现金出入境,变非法携带为正常携带,在财务和金融管理上出台合理规定,纳入有效监测和管理,防范人民币资金跨境流通的财务风险。
3.在政策层面加快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出口退税政策的出台,引导人民币流通纳入正常轨道。根据“人民币跨境流通应视同外汇”的基本原理,和我国国际收支的大量顺差的实际,尽快出台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出口退税政策,以在贸易出口中鼓励企业收取人民币,保证人民币以贸易正常渠道平稳回流,先期满足账户人民币资金的退税要求,之后,进一步完善政策,过渡到报关的现金结算的退税政策,以退税政策拉动人民币跨境流通监测水平的提高,增大政策的整体功效。
(二)在监管监测层面明确人民币异地通过人民币账户跨境流通监管监测的属地管理原则
对口岸间还未建立起人民币账户行关系,属地汇往毗邻国家的人民币资金需通过异地划转的,应明确企业注册地监管部门为监管主体,按现行贸易与投资的操作规程进行分类管理,以加强对人民币跨境流通的监管和监测。
(三)建立中俄、中蒙两国边境双边金融外汇合作机制
针对边境地区基层央行人员赴毗邻国考察和与对方接触困难的问题,制定专门的不同于一般出国境管理的“边境地区基层央行人员出国境管理办法”,为加强边境地区金融合作创造条件。建立毗邻两国的双边本币现金跨境流通监管监测制度,由两国货币管理部门和海关等职能部门对各类信息的采集进行分工协作,形成资源共享。
(四)创造条件,将非银行结算的资金纳入国际收支统计监测
要积极创造条件将民间结算纳入国际收支统计监测中。各有关管理部门应密切配合,引导非规范贸易行为走向正规贸易,将该类贸易行为纳入有效监管,减少边境口岸现钞、实物对打等非银行渠道的民间结算方式。边贸结算全部纳入银行结算体系,尚需一定的过程,但可从以下方面入手:一是增加金融机构结售汇网点,将民间的结算纳入银行结算渠道;二是在现有的金融机构增加结算品种和结算工具,满足各方面结算的需求;三是给经营外汇业务的金融机构与临国货币兑换定价方面一定的优惠,激励其经营的灵活性;四是鼓励人民币计价结算,使人民币变为区域可流通货币。通过以上方式,将非银行结算资金有效纳入统一监管,通过国际收支的统计申报,使决策部门准确掌握当地的资金跨境流通情况。
(五)对境内本、外币现钞大量携带运输制定政策进行约束,为反洗钱工作的有效开展堵塞制度漏洞
在人民币管理条例和外汇管理条例中增加“境内流动性管理条款”,对超大金额的本外币现钞携带进行上限控制,以此减少本外币现钞在银行体外循环量,规范货币现钞境内流通行为,为反洗钱工作的有效开展堵塞制度漏洞。
(六)彻底解决满洲里市外汇黑市问题,采取综合治理的办法,净化货币流通环境
1.宏观方面,树立“洁净经济”的理念。改变政府政绩的评价机制,特别是对边境地区地方政府的评价机制创造良好的金融环境的内容,对全国最大陆路口岸满洲里市对外汇黑市的状况纳入到对地方党政是否支持良好的金融生态环境建设的高度进行考评,改变地方党政单纯追求经济繁荣的管理理念,以此增强社会统筹科学发展的意识,为彻底改变外汇黑市的现状奠定组织基础。
2.微观方面,对边境地区自由外汇市场进行重新定位,割断其与地下钱庄的联系,给予边境地区特殊政策,纳入银行的统计。改变现有外汇交易管理模式,创新管理办法。在银行还不能完全取代黑市的现实情况下,对从业人员进行登记发证注册性管理、对买卖者身份进行登记(国内人员身份证件、俄罗斯人护照为准,公安管理主要体现在身份证的真伪的判别),满足外汇买卖人员自行决定价格的市场需要和风险自担问题,结算必须使用支票到附近指定银行,每位交易员在银行根据需要可开立多个本、外币账户,包括人民币、卢布、美元等账户,以控制直接现金交易(小金额取现金也必须到银行),对大金额一律进行划转,对交易场所进行录像监控,对场外交易进行严厉打击,使整个资金流动由银行进行监测,做到既满足正常需求,又控制非正常资金的交易。
(七)毗邻国相同省、区的边境地区实行相同的(统一的)涉外经济政策
例如我国毗邻俄罗斯联邦的省、区有内蒙古自治区和黑龙江省等,而该两省区,对俄罗斯的涉外经济政策并不相同,从很多领域带来负作用,在贸易管理上由于管理方式的不同,导致企业对外汇的需求不同,所以黑市外币现钞(含非国际货币)价格不同,在客观上为黑市形成创造着环境空间(这只是反映了由于政策不统一的极小的一个侧面)。因此建议毗邻同一国家的不同边境省、区要统一涉外经济政策(大政策,不单单是经济金融政策),不能各搞一套,避免无序竞争等现象的继续发生,影响整个国家对外的统一开放。
课题组组长:哈 斯
课题组成员:王永新 刘平安 鞠彦文
祁建英 马险峰 布 和
宋明星
关键词:NDF;人民币;汇率风险
一、引言
NDF是指无本金交割远期外汇(Non-Deliverable Forward),它是远期外汇交易模式的一种,属于NDPs(Non-deliverable Product,无本金交割产品)类的金融衍生工具,是一种典型的OTC(over the counter,柜台交易)产品,本质上是离岸产品。由银行充当中介机构,供求双方基于对汇率看法(或目的)的不同,签订非交割远期交易合约,该合约确定远期汇率,合约到期时只需根据交易总额交割清算预定汇率与实际汇率的差额,结算的货币是自由兑换货币(一般为美元),无需对NDF的本金(受限制货币)进行交割。NDF的期限一般在数月至数年之间,主要交易品种是一年期和一年以下的品种,超过一年的合约一般交易不够活跃。
NDF主要用于实行外汇管制国家的货币,目前亚洲地区的人民币、韩元、新台币等货币的非交割远期交易相当活跃。其兴起的直接原因是各国限制非居民参与本国远期市场。人民币NDF之所以出现,一方面是由于中国一直实施外汇管制,人民币在资本项目下不可自由兑换,境外投资者很难得到人民币,中国内地缺少真正意义上的外汇远期市场。另一方面,随着中国的经济发展,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资本输入国之一,那些在中国有大量人民币收入的跨国公司,有规避可能面临的人民币汇率风险的需求。
二、人民币NDF市场
(一)人民币NDF市场的产生背景
人民币NDF市场始于1996年6月,在新加坡开始交易,至今已有11年的历史。目前,新加坡、东京和中国的香港地区均存在较为活跃的人民币NDF市场,新加坡和香港人民币NDF市场是亚洲最主要的离岸人民币远期交易市场,该市场的行情反映了国际社会对于人民币汇率变化的预期。人民币NDF作为亚洲六种主要NDF之一,主要参与者为欧美大银行及投资机构,它们的客户主要是跨国公司,也包括一些总部设在香港的中国内地企业。随着NDF市场的发展,投资者的基础也逐渐扩大,活跃在市场的也包含有投机性的企业,比如对冲基金。目前人民币NDF已有1个月、2个月、3个月、6个月和1年期的交易产品。
(二)人民币NDF交易与远期市场的差异
人民币NDF交易与中国银行间人民币远期市场有所不同,前者主要满足海外参与者的投机需求,后者则针对一般以真实贸易为背景、以规避汇率风险为主要目的的企业,市场的供求稳定性较高。
(三)报价方式
人民币NDF的报价沿用标准的远期外汇市场双向报价的惯例,以即期市场的升水或贴水表示。然而与传统远期和掉期交易不同的是,NDF的报价并不基于抵补的利率平价理论(CIP),其价格与国内商业银行由CIP理论计算而得的人民币远期报价有显著的区别。它是在理性预期的前提下,交易者对于风险贴补、利率等因素进行综合考虑之后,经过市场参与者之间一系列的价格博弈所形成的报价,因此真实地反映了买卖双方的市场预期。
(四)特点
1、人民币NDF市场是离岸市场,存在于中国境外的银行与客户之间。由于NDF产品的离岸性质,其定价的过程并不完全受本币国内市场的利率及其他因素的影响。
2、该市场每笔成交金额一般在5000万美元左右,1亿美元以上的则很少,保证金约为合约金额的10%。
3、该市场是一个交易量波动很大的市场,交易量大时每天可以达到2亿美元,交易量小时每天只有1000万-2000万美元。
4、虽然NDF市场不会对人民币的名义汇率产生直接影响,该市场上的交易不进行真正的现金交割,结算货币是美元,但是人民币NDF反映了市场对人民币汇率的预期,并且从一定程度上给人民币的升值造成压力。
三、人民币NDF市场的经济效应分析
NDF产品兴起的直接原因是各国对非居民(non-residents)参与本国远期市场的限制。例如中国、中国台湾等均限制非居民参与国内的远期交易,印度、印度尼西亚、韩国、菲律宾等国虽允许非居民参与国内的远期交易,但均对交易的背景和交易的数量做了不同程度的限制。对NDF的需求源于标的货币的监管、流动性和汇率风险问题,持有这些国家货币的境外投资者需要规避的相应的汇率风险,NDF则提供了规避远期汇率风险的工具和途经,它使得离岸交易者无需实际转移标的货币、也不必进入当地市场即可对冲受限货币的汇率风险。例如可以为境外持有本币资产的投资者规避美元兑换本币的汇率波动的风险,也可以通过锁定一个特定时期内的汇率来管理远期汇率风险。在这方面,其功能类似于传统的远期和掉期交易,但到期日无需进行本金的实际交割,只需结算到期日的即期汇率与约定汇率的差额。具体作用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帮助跨国贸易公司规避人民币汇率风险,并在适当条件下实现套汇
通过在人民币NDF市场上的操作,跨国贸易公司可以提前锁定购汇和售汇的成本来保值避险,避免发生外汇敞口。来自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数据显示,截至2007年12月20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报7.3649,较年初升值6.01%。2008年人民币升值压力犹在,上升趋势依然不改,NDF市场人民币汇率贴水扩大,通过反向对冲或提前交割等方式带来NDF交易的收益增加,从而可一定程度上对冲人民币升值的风险。
投机套利也是NDF的一项重要功能。NDF的套利方式有多种,一是市场间套利,利用国内市场的远期结售汇水平与NDF汇率水平之间的差异进行套利;二是利用人民币NDF市场价格的波动性进行套利;三是利用NDF贴水程度高于美元贷款利率幅度进行套利。
但要实现上述套利操作,还需具备其他条件:一是要有海外市场的账户进行NDF操作;二是有足够的美元进行交割。此外,美元的来源必须和签约时合同上的业务相符。
自2006年中国实行更灵活的汇率制度以来,人民币NDF市场开始出现大幅度波动,NDF贴水大幅度上涨,境内DF市场与境外人民币NDF市场上的人民币与美元产生了一定的价格差,为企业实现套汇提供了空间。有对外背景的境内企业可以在DF市场上卖出美元同时在人民币NDF市场上买入美元,锁定买卖差价,到期实现交割,就能顺利的实现套利。
由于人民币NDF市场是离岸市场,不进行真正的交割,只需交纳一定的保证金,这使得NDF的财务杠杆非常大,可高达10-20倍,为各种国际游资包括对冲基金进行投机提供了机会。
例如,某QFII为达到投机人民币的目的,可将美元结汇成人民币,再用人民币购买国债,人民币的升值将会带来国债上涨和汇差的双重收益。然而当中国调高利率,国债价格的下跌则会抵消人民币升值的好处。为此QFII再到NDF市场购买人民币远期外汇合约从而较好地对冲利率风险。
(二)反映市场对人民币升贬值幅度的预期
人民币NDF价格的形成特点决定了其升贴水点数能反映交易双方对人民币的预期升贬值幅度,数据表明NDF汇率的波动与各个时期海外市场对人民币汇率的预期是基本一致的。虽然NDF汇率相当于一种市场预期的浮动汇率,而人民币汇率是官方汇率,它对人民币币值并没有直接的影响,但是它可以反映国际社会对人民币升值的预期与压力,而且这种市场预期大多会成为人民币升值的助推力。鉴于NDF交易会对人民币汇率产生一定影响,从而给人民币升值造成压力,国家外汇管理局已禁止国内银行在境外进行人民币NDF报价,以控制风险。
(三)深化中国外汇体制改革,完善外汇市场
由于中国人民币可兑换和远期结售汇仍有一定程度上的限制,尚不能提供高效的防范人民币汇率风险的金融工具。以人民币NDF作为人民币远期合约的替代品,外国投资者和贸易商一定程度上规避人民币汇率风险,应付中国深度远期外汇市场的缺乏。人民币NDF交易不仅是深化中国外汇体制改革的重要步骤,也是改善外商投资环境、促进对外贸易发展的重要步骤。
虽然中国国内的远期和掉期外汇市场正在逐步完善过程中,人民币汇率也开始迈向市场化,但外汇供求和汇率形成仍受到很多非市场因素的制约,因此要尽快提高外汇市场的深度和广度,改善汇率形成机制。人民币NDF交易可以增加外汇市场的交易量和丰富外汇市场金融工具的品种,有助于提高外汇市场的效率。
(四)改变中央银行在外汇市场入市干预人民币汇率的被动性,丰富央行在外汇市场的干预手段
通过人民币NDF远期交易,央行可以通过多种干预工具的搭配使用来影响人民币汇率水平,从而提高央行外汇政策的协调性和灵活性,实现特定的目标。从某种程度上看,人民币NDF交易能够减轻央行所承担的汇率责任。自2005年7月21日起,中国开始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为控制汇率的过度波动对进出口贸易的损害,央行不得不经常在外汇市场上进行被动干预来保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为此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人民币NDF远期交易的开展为外资企业抵御外汇风险提供了有效途径,从而减少了央行替外贸企业承担汇率风险的负担,在调控外汇市场和使用货币政策时更具灵活性和独立性。
四、发展预测
(一)短期存在发展空间,长期趋于稳定
从短期上看,随着人民币的升值预测增强,人民币NDF的交易量逐渐攀升,NDF短期内仍将会存在和发展的空间。它可以为交易者提供多种避险和投机的选择,有效应对目前国内外汇市场主体少、交易不活跃、流通性较差的现状。然而从长期发展着眼,由于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的逐步深入,人民币NDF日成交量将略有下降直至趋于稳定。大部分跨国和境内机构都可以选择在国内开展远期交易,防范汇率风险和套期保值的手段会更加多样化。如果外汇市场过于严格的监管使得流动性缺乏,企业的真实对冲需求难以得到满足,企业也会选择到境外去开展相对成本较高的NDF交易。
(二)从人民币NDF交易的长期发展前景来看,人民币NDF交易的发展趋势是从地下转入公开,从离岸转入在岸
虽然中国政府明确禁止境内中资和外资企业从事NDF交易,但操作NDF交易并不涉及人民币和外汇的跨境流动,企业交给银行的外汇担保,无需汇到境外,只是作为这些银行通知其境外分行进行NDF交易的一种凭证,赚取的利润也只需存到境外银行的账户即可。因此监管机关在执行监控的过程中的难度较大,实际上NDF受到的管制较小。可以设想人民币NDF交易一旦正式化,加上本身的经济活力,将会吸引更多的外资流入,同时对于中国成为地区金融中心也很有益。
中国目前由于即期和远期外汇市场都很不完善,因此开展人民币NDF交易可以完善中国的外汇市场,达到规避外汇风险的目的,但同时也对中国的金融监管部门提出新的挑战,对其监管方式及范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参考文献:
1、罗贤安.人民币非交割远期交易探索[J].上海金融,2004(9).
2、任兆璋,宁忠忠.人民币汇率预期与人民币NDF汇率的实证研究[J].学术研究,2005(12).
3、包静.人民币NDF交易的微观宏观经济效应分析[J].沈阳大学学报,2006(5).
4、亢亚丽,林帆.NDF在人民币自由兑换前的地位与作用[J].世界经济情况,2002(22).
5、姜波克,傅浩.人民币远期交易的微观宏观经济效应分析[J].上海金融,1997(4).
6、蔡思隽.人民币NDF:投机避险新天地[N].证券时报,2006-07-04.
[关键词] 人民币汇率 升值 进口贸易
本币对外币升值会刺激进口。本文以秦皇岛市2007年1月~10月的对外贸易额为例,对秦皇岛市进口贸易与人民币汇率升值的关系进行相关分析,以客观评价人民币升值对秦皇岛市进口贸易的影响。
一、人民币的汇率变化情况
2005年7月21日,我国开始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揽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人民币汇率不再钉住单一美元,美元对人民币交易价格调整为1美元对8.11元人民币。近些年我国的对外贸易发展异常迅速,连年拥有巨额的贸易顺差。特别是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更大,而且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大外汇储备国,因此从2006年底开始人民币的升值速度开始加快。2006年的12月汇率平均值还是7.8254,但截止到2007年12月13日人民币对美元的比价是7.3568,创下汇改以来的最高峰,升值幅度累计已达9.19%。
二、人民币快速升值后秦皇岛市进口贸易额的变化情况
最近几年以来,秦皇岛市的进口贸易是一种快速增长的趋势,特别是人民币快速升值这一年以来,我市的进口贸易也在迅速增长,2007年的前10个月共进口107580万美元,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36.4%,其中尤以农产品的增速最快,同比增长42%。因此,从表面来看,人民币升值对秦皇岛市的进口贸易是由一定的刺激作用的。因为人民币升值就意味着1美元换的人民币的数量越来越少,那么对于进口商而言,购买1美元的国外商品需要付出的人民币在减少,即进口成本在下降,盈利在增加,进口就在增加。
秦皇岛市2007年1月~10月进口情况
三、秦皇岛市进口贸易额与人民币汇率相关分析
为客观评价人民币升值对秦皇岛市进口贸易的影响,本文采用相关分析法对秦皇岛市的进口额与人民币汇率进行相关分析,得出两者的相关系数。其过程为:首先选取数据由于人民币升值时间不长,所以我们采用的是月度数据。由于人民币汇率是在2006年底开始快速升值的,因此我们采用的数据从2007年1月份开始,人民币汇率采用的是月度平均值和直接标价法。
单位:万美元
相关系数的计算公式为:
四、结论
根据相关关系密切程度的等级,相关系数在0.3以下为不相关,0.3以上为有相关,0.3~0.5是低度相关,0.5~0.8是显著相关,0.8以上是高度相关。可见秦皇岛市今年进口贸易额的快速增长与人民币汇率快速升值有高度密切的关系。央行行长周小川此前在约翰内斯堡的一次金融会议上指出,明年人民币仍将继续升值,而且速度还会加快。通过以上分析可以肯定明年我市的进口还会加大,作为地方政府不应视为洪水猛兽,而应以人民币升值为契机,调整我市的产业结构,促进秦皇岛市经济的健康持续增长。
参考文献:
[1]秦皇岛市商务局对外贸易科资料
[2]中国人民银行网站资料
[3]刘舒年:《国际金融》,对外经贸大学出版社
[4]范柏乃:《我国进口贸易与经济增长的互动关系研究》,国际贸易问题,04年第4期
中俄双边开展本币结算以来商业银行层面间合作历程的回顾
中俄双边区域金融合作缘起边境贸易项下的本币结算。自2002年8月,中俄两国中央银行签署《中国人民银行与俄罗斯联邦中央银行关于边境地区贸易的银行结算协定》及其纪要以来,本币结算从无到有,结算量快速增长。以黑龙江省为例,2003年开办本币结算,当年结算量1460万美元,2009年,通过银行办理卢布结算业务约332亿卢布,同比增长22%;办理人民币结算业务约6062万元,同比增长117%,结算总量是2003年的68.5倍,年均增长率达135%。也正是在中俄本币结算业务的带动下,中俄两国金融界通过“中俄总理会晤委员会金融合作分委会”、“中俄经济工商界高峰论坛金融分论坛”、“中俄金融合作论坛”等多种交流平台,在既定的框架内共同探讨两国经济金融中热点问题,加强信息交流,拓展金融合作领域,取得了积极成果。目前,两国商业银行间合作及边贸本币计算业务稳步发展,贸易融资继续拓展,项目融资成果丰硕,银行卡领域的合作不断加强。围绕跨境贸易结算的金融服务取得长足进步。
进入全新时期,对中俄边贸金融合作提档升级的一些思考
中俄合作的深化离不开两国货币当局的共同规划,更离不开双边商业银行的共同支持和双边市场主体的积极参与。当前,加强和扩大金融合作有着难得的历史机遇。两国金融部门应抓住机遇,本着积极、务实的精神,扩大合作领域,提高合作水平,促进共同发展。结合中俄经贸合作全面升级期双边银行的全新发展需求,应当从以下方面加以重点推进:
进一步加强政府间交流合作,为金融业务发展提供法律制度政策等方面的支持
一是加强两国金融机构与政府部门的配合。充分发挥中俄总理定期会晤机制下金融合作分委会、中俄金融合作论坛的作用,并充分利用“哈洽会”的契机,进一步加强两国金融界之间的交流与务实合作,特别是信息沟通和人员往来。
二是把两国的国家财政、金融、市场力量结合起来。可以在两国金融机构之间相互授信,提升支持两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
三是抓紧落实两国政府关于加强务实合作的重要关切领域和重点合作方向。优先支持两国政府确定的、有助于巩固和深化中俄经济关系的重大经贸、科技、能源、环保等领域的合作项目。
四是推进两国在开发性金融方面的合作。重点支持制约两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瓶颈领域。如推进振兴中国东北老工业基地,开发俄西伯利亚地区在投资、贸易、金融创新等方面的合作。
创新合作方式与金融产品,为双边金融合作注入新的内涵
中俄贸易投资活动中的货币产品是双边金融合作的直接表现形式,为此,双边银行应着眼于贸易往来中现实的金融需求,致力于合作方式与金融产品的不断创新,在利率产品、信贷融资、信用卡合作等方面加强合作,方便边贸大发展。
第一,通过建立全面行关系,拓展信用证、保函、托收等新的结算业务,改变中俄贸易结算工具单一的局面。短期内,可考虑建立客户信息系统,指定几家资信好、清偿能力强的银行,提供融资便利和集中清算,以帮助中方银行规避风险(俄方信用等级低的商业银行通过指定的俄方银行进行清算,风险将在俄内部解决)。此外,在项目融资方面与国际知名银行合作,开展财务顾问等投资银行业务,以解决资金短缺问题,并积极考虑参加国际银团招标,通过辛迪加贷款方式,降低风险,扩大贷款规模。
第二,鼓励商业银行为企业的对俄贸易与投资提供融资支持,扩大银企双边合作。近年来中俄相互投资趋于活跃,两国经贸合作从单一贸易发展到共同开发大型投资项目,经济技术合作和技术贸易不断加强。如工商银行在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提供信用保险的基础上,与俄罗斯银行签订融资框架总协议,以买方信贷方式支持国内企业出口设备和占领俄罗斯电信市场,积极支持华为、中兴等国内企业利用俄罗斯“市场换资金、换技术”的政策拓展市场,开辟了利用融资促进贸易增长和项目发展的新途径。与此同时,中资金融机构也要充分发挥“资金池”的作用,与俄罗斯同业加强合作,加快推进人民币投融资业务,促进人民币结算规模的扩大,并不断丰富人民币结算及投融资产品:除汇款以外,着力推广信用证、保理等产品,扩大其在人民币结算中的比重,加快发展人民币贸易融资组合产品,研究开办人民币出口买方信贷等业务,从而优化产品结构,扩大产品和客户基础。
第三,充分发挥出口信用保险的作用。出口信用保险是为企业对外贸易、投资和工程承包等活动的合法权益提供风险保障的一项特殊政策措施,主要承保国外买方的商业信用风险和政治风险。俄罗斯是风险较高的国家,目前,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已经向对俄贸易提供短期保险,包括一年以内的信用证(L/C)和非信用证(付款交单、承兑交单)等方式的出口业务。应充分利用上述产品,向企业积极宣传出口信用保险的风险管理、风险补偿和信用担保等职能,主动介绍新开展的业务,为企业出口提供服务。
第四,广泛深入地开展银行卡合作。从长远考虑,贸易融资应该从国家层面大范围扩展至商业信用卡层面,特别是当前全球金融危机环境下,在贸易中套现信用卡作结算货币是避免汇率风险和降低交易成本的重要手段,可帮助出口企业避免国际市场汇率剧烈波动。因而,要鼓励商业信用卡在把握风险防范的前提下,围绕贸易项下的交易活动,开展信用卡融资。同时,应围绕《关于促进银行卡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的各项政策措施,支持国内银行卡产业的自主创新,促进国内银行卡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提高;支持中国银联建设国际化银行卡品牌的目标,使银联卡境外受理市场得以进一步拓展,提升贸易结算的范围及水平。
抓住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的契机,推动本币结算深入发展
第一,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是中俄本币结算深入发展的高级阶段,是有利于双边市场主体的结算方式。当前,作为试点的边境省份之一,应鼓励商业银行广泛地与俄罗斯银行建立行关系,特别是要倡导双币种账户的设立,为银行人民币资金清算拓宽渠道;推动商业银行探索人民币对卢布汇率形成机制,使用人民币直接兑换卢布,实现直接汇率。还需要引导其他尚未开办本币结算业务的商业银行和政策性银行,与俄罗斯银行建立本币业务往来,开展对俄人民币贸易融资、对俄人民币投资等业务,向更高层次和更宽领域开拓俄罗斯金融市场。
第二,放宽限制、加强指导,增加从事本币结算业务尤其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银行主体。银行业监管部门要支持地方性法人金融机构在边境口岸设立分支机构,经营卢布现钞兑换业务;支持农村信用社等基层中小金融机构开办外汇业务,从而发挥银行主渠道作用,减少卢布交易在银行体系外循环。
第三,推动企业、个人在对俄贸易中以人民币作为合同货币。商务部门要采取措施,按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的有关优惠政策,宣传鼓励从事对俄贸易的企业、个人在中俄双边贸易合同中以人民币作为计价结算货币。能够让市场主体充分认识到,在当前国际国内经济大背景下,人民币汇率保持平稳波动,与美元、卢布相比,有较高的国际信誉,更适合作为结算货币,同时使用人民币作为计价结算货币,可以减少兑换成本,提高资金效益。
探索研究双边货币交易市场,将货币兑换与结算纳入规范体系
首先,从市场需求角度看,中俄贸易用本币结算,个人和机构都存在人民币和卢布资金头寸平补问题,个人和中小客户可以通过银行买卖人民币或卢布,解决这一问题;而一些大型公司、银行一旦持有较大额度的对方国家货币头寸,不能立即平仓,将背负较大的汇率风险,这部分本币结算的参与者就需要有一个可以买卖对方国家货币的市场以释放汇率风险。因此,人民币与卢布交易市场是一个基于贸易投资主体真实需求的,介于中俄银行之间的市场,其需求与交易主体将是从事中俄本币结算业务的中国和俄罗斯银行,以及跨中俄边境服务的非银行金融机构。
其次,从货币定价机制角度看,作为中俄两国直接汇率形成的平台,交易市场旨在为会员提供人民币与卢布交易服务,组织会员间卢布与人民币的交易,办理会员间卢布与人民币交易的资金清算,提供人民币、卢布外汇市场信息服务等。卢布交易市场实行会员制交易,做市商报价制度。在做市商报价驱动主导的交易机制(即做市商给出买价和卖价,会员与做市商进行交易)下,以询价交易模式生成中俄直接汇率。先期将选择2〜3家中方银行(条件成熟时可扩展或引入俄方银行)作为做市商,履行做市义务,保证市场交易活跃,保持市场的流动性。做市商在即期询价卢布交易市场上,在规定的交易时间内,连续提供人民币对卢布的买、卖双向价格。做市商所报价格可以是参考价格,并可根据交易对手的授信情况、资金实力等,以所报价格为基础与交易对手议定成交价,交易市场在上述成交价格的基础上,结合计算公式给出基准交易价格,并每日对外公布中俄区域性直接汇价。
最后,从交易的保障性机制措施看,在即期交易原则与外汇买卖规范等制度性规程基础上,交易市场将着重在资金清算方面做出安排:交易市场所采取的询价交易要求交易会员自行负责清算,即人民币资金通过人民银行大额支付系统划转,境外资金的划转则通过各自的行或账户行渠道实现,作为交易市场的组织者,原则上不负责最后的市场出清。有条件的会员银行也可通过其在境外设立的分行或机构划转当地资金,同时为境内其他会员银行提供当地资金划转的服务。
积极探索中俄双边直接汇率的形成,开辟资金划转的新途径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与实践,我们认识到中俄直接汇率有利于减少双边经济主体的结算成本,提升资金效率与产品竞争力,能够与双边货币交易形成彼此促进、协调发展的良性互动。立足于边境口岸地区基础贸易投资行为的实际,应当通过双边货币直接交易基本可以实现卢布与人民币的汇价,即综合考虑两国货币的套利机会、远期汇率市场及外汇市场工具的有效性,在贸易支付需求及投资需求的基础上,科学决定双边的均衡汇率水平。从目前的情况看,已经挂牌中俄直接汇率的银行均依靠技术手段,将每日套算发展到依据市场供求,综合各种因素确定卢布与人民币的均衡交易价格。而结合中俄双方本币结算及货币跨境流通的发展情况,我们认为,只要加强中俄两国间政策协调与务实合作,不断提高双边信息的交流层次与透明度,双边货币交易与直接汇率的推出是具有可行性的。
加强跨境流动资金监测合作,不断扩大互信增强共识
第一,积极推动双方边境地区将货币流通监测纳入规范体系,建立数据交流与信息共享机制。一是充分发挥边贸省份,特别是边贸口岸外汇局在边贸口岸外币跨境流通监测方面新的职能和职责,在人员配备、工作职责上保证外币现钞跨境流通监测工作的实施。二是结合双边货币交流和边贸口岸的特点,与俄方一道研究、设计并建立科学、统一的人民币卢布现钞跨境流动监测指标、报表体系,形成完善的监测体系。三是建立人民币卢布现钞跨境流通监测分析与定期交流制度,按报告期收集人民币卢布跨境流通相关数据和开展调查,建立人民币卢布跨境流通信息通报机制,定期进行同级别会上,并向各自上级反映人民币卢布现钞跨境流通动态信息。
第二,协商俄远东地区政府和金融管理局,解决双方银行人民币与卢布资金清算问题,促使俄罗斯商业银行与中方账户行保留清算资金头寸,用于支付结算,形成人民币于卢布双向畅通的清算渠道;积极推动俄罗斯商业银行申请成为卢布交易市场会员,与中方银行共同参加市场交易,承担市场报价和市场出清等义务;放宽中国商业银行在哈巴罗夫斯克、海参崴、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等俄远东地区大城市设立分支机构的政策限制,给予适当便利,如简化审批流程、调低税收成本等。
第三,与俄罗斯阿木尔州、滨海边疆区当地海关协商解决俄罗斯海关现钞跨境调运关税问题,敦促其减免现钞跨境调运关税,协商双方银行建立现钞押运机制,形成畅通的双方银行间现钞头寸清算机制,为建立边境本币交易市场扫除障碍。
第四,致力于同俄方达成相关约定:在协定及纪要框架下,中俄边境贸易一律以进口国货币进行结算和支付,提升使用人民币与卢布直接结算的竞争力和吸引力。同时,为人民币在俄罗斯境内的使用提供便利。正如我国实行的互市贸易区政策,为卢布在我国边境口岸的流通使用提供了政策便利一样,俄央行应鼓励俄罗斯企业和个人在一定范围内使用人民币支付结算,鼓励俄罗斯商业银行办理人民币结算和人民币储蓄业务,为建立卢布交易市场提供基础。
毋庸置疑,金融危机之后,两国金融界的务实合作意义更加重大。两国经济发展和双边经贸的扩大,离不开高效的金融支持。随着双边金融联系的加强和跨境资本流动规模的扩大,需要两国货币当局和金融监管机构加强信息沟通和监管协调。因此,有必要按照市场原则及发展规律深入探讨、推动有关扩大贸易和项目融资、互设金融机构、贸易本币结算以及两国证券市场的发展和联系等;同时探寻有关开展双边本币互换、加强两国货币和金融监管合作的合理途径,在扩大两国金融业发展和相互联系的同时,切实防范金融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