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诗句范文

时间:2023-10-20 15:04:04

苏州的诗句

苏州的诗句篇1

其间,既有老乡见面而格外亲近的深悠乡情,也有道相同则相与为乐的佛禅因缘。

文长老,名及,四川眉山人,同苏轼是老乡,为浙江嘉兴本觉寺方丈。崇祯《嘉兴县志·词翰》载:“诗僧在宋有文及,字本心,蜀眉州人,而住持本觉寺,苏文忠三度过访,互相唱和。”苏轼与文长老的交往,时间不算长,次数不算多,见载于文献者,不过三年三访而已。然而,苏轼三访文长老所题赠的三首诗,却以悠悠乡情与佛禅意蕴的交织融合而感动众多僧俗,颇受后世好评。这三首诗不仅在宋代十分发达的佛教诗歌中占有一席之位,而且僧俗二人的交往还成为文坛与丛林共为流传的一段佳话。

苏轼题文长老第一诗作于熙宁五年(1072年),其时苏轼任杭州通判。这年十二月,苏轼先到湖州,再由湖州到秀州,“至报本禅院,晤乡僧文及,题诗。”[1]所题之诗为《秀州报本禅院乡僧文长老方丈》:

万里家山一梦中,吴音渐已变儿童。

每逢蜀叟谈终日,便觉峨眉翠扫空。

师已忘言真得道,我余搜句百无功。

明年采药天台去,更欲题诗满江东。[2]

此诗前四句抒发乡情,虽家山远隔,乡音渐改,但老乡见面,格外亲热,整天都在谈论故乡的秀山丽水。后四句,苏轼在乡僧面前坦露心情。他赞赏文长老忘言得道,佛禅修为达到高水平。忘言(无言),乃佛教得道的最高境界。《维摩诘经》载,文殊师利问怎样才是菩萨入不二法门,时维摩居士默然无言,文殊师利叹曰:“善哉!善哉!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入不二法门。”[3]同时,苏轼感慨自己外任杭州以来,除了搜句作诗之外,尚无任何政功可言;采药天台、题诗江东,则透露了他无意于为政的心迹。诗歌围绕乡情主题,或叙家山之思,或抒同乡情谊,既有对文及出家为僧而大有作为的羡赏,也有对自己入世为官而一无所成的无奈。全诗情真意切,韵味悠长,故方东树《昭昧詹言》评论说:“著意乡情,词意真切,而造语倜傥奇警,令人吟咏不尽。”[3]

题文长老第二诗作于熙宁六年,即一年之后,苏轼受命往常州、润州、苏州、秀州赈济饥民,听说文长老抱病退院,遂连夜赶往探望,于是题诗《夜至永乐文长老院,文时卧病退院》:

夜闻巴叟卧荒村,来打三更月下门。

往事过年如昨日,此身未死得重论。

老非怀土情相得,病不开堂道益尊。

惟有孤栖旧时鹤,举头见客似长言。

虽然已是三更夜半,但一听文长老病卧荒村,便及时登门访慰,可见他对乡僧文长老的关切。苏轼还想起去年相逢而言谈终日的往事,感叹时光飞逝,世事变迁无常,所幸自己未死,方得重论旧情。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著集成》评“往事”句说:“此句明言上年过此,而今则已病,正言其速也。”同时还指出,查慎行之注“强欲以两十年作来去论,故失之于诗者多也。”接着,苏诗申说两人交情之深厚,同怀故土的乡情牵系在这里自不待言,共好佛道的情投意合也是他们深交的重要因缘。下句是宽慰之词,言文长老虽然卧病退院,不能开堂说法,但其高深的道行却越发受人尊重。最后两句以旧时鹤之孤栖、举头、见客、长言,寓托出文长老孤寂、病重、无法言谈的悲凉晚景,就连作者于此情此景中难以道来的恻隐、伤痛,也寓含其中了。纪昀评《苏文忠公诗集》,用“通体深稳”四字来作评价,是颇得此诗大旨要义的。

第三诗作于熙宁七年,也就是又过一年,苏轼赈饥事毕返杭,第三次过访永乐本觉寺,这时文长老已逝寂,遂作《过永乐文长老已卒》:

初惊鹤瘦不可识,旋觉云归无处寻。

三过门间老病死,一弹指顷去来今。

存亡惯见浑无泪,乡井难忘尚有心。

欲向钱塘访圆泽,葛洪川畔待秋深。

相连续的三个年头,苏轼三次过访文长老,并三次为之题诗。因这次过访时文长老已去世,故此诗实际上是一首悼亡之作,且有总述前二诗的意味。“初惊鹤瘦”,以鹤喻人,言上两次与文长老会面,初见是老,再见则病,且病瘦而不可认识,故以一“惊”字贯之,写出诗人的真实感受。“旋觉云归”,以“云归”代指死亡,切合出家人闲云野鹤、无处寻觅的生平经历。“旋”,是疾速之意,这也是诗人的切肤感觉。因为在苏轼看来,乡僧文长老的病故实在是太快了。“三过门间老病死,一弹指顷去来今”是后人推举有加的巧对,“三过门间”与“一弹指顷”形成对偶,老、病、死“三苦”与去、来、今“三生”又构成绝对,文辞对仗工巧,全以佛禅义理入诗。佛禅义理充溢字里行间,却能贴合实情而全无隔碍,凸现出苏轼在诗歌经营和佛禅修养方面的高超水平。

“三过门间”是写实,而在这实情之中,寓含着变迁迅疾的佛禅意蕴。在世俗之人的眼中,寺院还是那座寺院,从外相上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然而物是人非,寺院中长老已走过老、病、死的苦痛历程。佛家以生、老、病、死为四苦。王文诰说:“句谓初过而老,再过而病,三过而死,合下句读之,正言其速,不可以十七八年首尾论也”。生命的迁变是如此迅疾而无情,令人难免生发出几许哀伤。但是,放开眼界,从宇宙范围来作性空慧观,所谓去、来、今三生的迁变,亦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因此,生命的存与亡,万物的成与毁,种种迁变无时不发生,处处都存在,早已司空见惯,是不足为怪、不必伤感流泪的。清《御选唐宋诗醇》评价说:“寄感叹于解脱,挽长老合作如是诗。”[5]

苏轼谙熟大乘佛典,对《维摩经》“是身如浮云,须臾变灭”,《楞严经》“我观现前,念念迁谢,新新不住”所讲说的变灭无常之理有深入了解;对《金刚经》六如之喻(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所揭示的生灭迁化,无刹那留住的义理更是了然于心。这便使得苏诗的哲理化水平呈现出别样风貌。就这首诗而言,老病死是一生的变迁,去来今乃三生的流化——在简明的表达中,既有庄子的放旷洒脱,更有佛家的了悟参透。当然,苏轼毕竟是俗人,世俗之想在所难免,因此他还是有挂碍于心际者,这便是诗人与文长老的那份“乡井难忘”的真情。

最后两句化用唐代李源与僧圆泽交往的事典,以寄托对文长老的思念。苏轼有删改唐人袁郊《甘泽传》而作的《僧圆泽传》详载此事,其略云:李源与僧圆泽过从甚密,后圆泽因托胎王氏妇人而亡,死前约托生后再见。十三年后,李源赴约,闻葛洪川畔有牧童扣牛角而歌之。曰:“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6]李源与僧圆泽二人终得见面。苏诗以前代僧俗来生交往的奇异故事作结,实有自己与文长老前缘未尽而再续后缘的言外之意,悠深的同乡僧友之情自然也寓含其中了。

简言之,苏轼题文长老三诗,以乡情为主线而佛禅意蕴漫衍其间,两者的契合融入,对接无痕,使诗歌具有“意沉著而语流美”(赵克宜语)的优长。至于后世因苏轼三次过访文长老而修建的三过堂,已然成为嘉禾名胜,不但延展了一段僧俗交好的丛林佳话,更是彰显了名人佳作的文化价值。

注释:

[1]孔凡礼《苏轼年谱》,中华书局1998年版。

[2]《苏轼诗集》(孔凡礼点校),中华书局1982年版。

[3]《大正新修大藏经》,台湾佛陀教育基金会1990年版。

[4]方东树《昭昧詹言》,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

[5]曾枣庄《苏诗汇评》,四川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

[6]《苏轼文集》(孔凡礼点校),中华书局1986年版。

苏州的诗句篇2

苏轼这首诗写于杭州,记叙了盛夏西湖上的一场暴雨,虽然诗篇中并不能看出有雷打过的痕迹,但我宁愿相信这场暴雨是伴随着雷电的。看他的起句首字,就带着震震雷声。黑,一个入声字,短促而有力,一上来就将大量的力气喷涌出来。这种力气只属于盛夏,更准确地说只属于雷暴雨后的盛夏。春天太温柔,温柔得让你只能在莺声燕语中酣然入梦;秋天太肃杀,凛冽的商声只能让你的气力化作一片慷慨悲歌,而无法带上生命的活力;冬天太苦寒,屋外漫天的飞雪让你只能围坐在温温炉火旁窃窃私语甚至沉默不语。烈日炎炎的暑日正午也不会放出这样的生命活力,所以这里是暴雨之时,暑意稍退,万物被水滋润,自然能奏唱出豪越的生命之音。紧接着“黑”字的是两个平声字,声情略微舒缓了一下,但又以“墨”这另一个入声字收束起诗篇首句的第一个音步停顿组,这样的字声安排,不正是震雷的声情效果么?雷声不就是那样平地而起一震,在略带平和的几声宛转后又一下突然消逝么?“黑云翻墨”,字面上是描写雷暴雨来临前的云层翻滚的状态,而字音上则是模拟雨落前的阵阵雷声,四字之中容纳进形、声、色、动诸多元素,笔力之健,气势之壮,非夏日怎能生出?

当然,起首四字已经将声情拗怒到了极致,所以首句的后三字就不能继续拗怒下去,不然是要断弦的。“未遮山”,就是一个舒缓的调子,将前面的雄壮疏流向无尽的远方。中国的诗歌,每当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抹淡淡的忧伤。因为远方不是那迷离的烟草就是隔断人视线的远山,而烟草、远山之外,总是那已经见不到的情人与君王。这三字的舒缓一下子就悄悄地把豪壮内蕴涵着的忧愁给揭露与指出了。所以我觉得在读这首诗的首句的时候“黑”与“墨”二字应该略微读重些,前四字略微读快些,在“墨”字后带上一定的停顿,再以平和的调子将后三字缓缓读出,首句的声情与韵味应该就能传出了。

黑云与雷声之后,暴雨也如期而至,诗人的思绪也由远处的群山转向了雨落船间的眼前。白,又是一个入声起字,在声情上承继了起句的拗怒与雄壮,使其不至于被远山消泯,而始终贯穿于诗间。但是这句并没有像首句那样用两个入声字将音步组收束,因为这里只是再现,只是提醒一下,提醒得太多难免有不胜其烦之感,所以一字足矣。这句展现夏日的生命活力处并不在于音色,而是其所描绘的动态画面。“白雨跳珠”,雨点如珍珠洒落一般地跳跃,可见雨点之盛大,其实在这跳跃场景的背后,我们更能听见雨点哗哗啦啦、噼噼啪啪落地的声音。唐宋诗人在描摹声音的时候用珍珠落地来表现的例子太多太多,最著名的莫过于白居易在《琵琶行》中的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了,不知道东坡在这里有没有借鉴乐天笔法呢?但我觉得东坡在这里以珠喻雨,可谓声形兼备,更加自然切合。四字之后,东坡又著一“乱”字,雨点之繁密就在这一字中道出,这与白居易以大小对举来表现繁促之声异曲而同工。可是这乱密的雨点落在哪里呢?它们当然会落在湖中,会落在楼前,可是苏轼偏偏不说这些,反而只说它们落在了船里。被这样繁密急大的雨点乱打的船儿会怎样呢?自然是在湖中无助地飘摇,随时都有翻没的危险。这下子,前面的珠玉声色的动听与雨点繁密的雄壮又随着这风雨中的孤舟而惆怅、无助起来。

但是夏日终究是一个属于生命的绚烂的季节,它的活力与繁盛不会就这样让这叶扁舟沉没,诗人也不舍得让这叶扁舟就此沉没。因而平地里又卷起了一阵大风,这风也带着夏日特定的活力:秋风肃杀,罡风凛冽,它们吹在身上都让人疼;春风虽然吹面不寒,但它太轻柔无力了,又怎能突然卷地而起,怎能吹散去这繁密雄壮的雨点呢?“忽吹散”的“忽”字,又是一个短促的入声,在字义上表示时间的短促,说明这大风一下子就把乌云吹散开去,也吹散了繁密的雨点。在字音上,同样也有这样的效果。收尾短促,即是时间的短暂,而收尾有力,又是此风力道刚猛的体现,因此,在读的时候,这“忽”字应该相应地读得有力与短促些,前后都给予一定时间的停顿,此句声情的转折拗怒方能显现出来。

就声情而言,在“忽”字的引领下,第三句已经达到了全诗情感的顶峰,夏日的雄壮活力在这句也发扬到了极致,所以末句的声情也就舒缓下来。“水如天”,不仅仅是说水面因为刚才的暴雨而上涨,也是说明现在的水面已如天般平静而没有波澜。这是对上文大雨场景的一种舒缓,同时又是把目光投向了远方,投向了水天相接处的远方,而远方的迷离与惆怅又悄悄地升起在夏日雄壮的心头。纪昀在这首诗下这样评点:“阴阳变化,开阖于俄顷之间。气语雄壮,人不能及也。”云起,雷鸣,雨落,风生,静收,这些变化确实都发生在被那“忽”字所引领在俄顷之间,但这些变化所体现的“人不能及”,并非仅仅是气语之雄壮,更有“阴阳变化”之后隐藏着的、随之起落相生的那一抹惆怅。

如前所说,这首诗是苏轼通判杭州时写的。他此时的诗作总体上来看风格是闲适与平淡的,多是流连山水、与人燕酣的欢娱和惬意。林语堂在《坡传》中这样说到:

杭州像是坡的第二故乡,不只是杭州的山林湖海之美,也非只是由于杭州繁华的街道,闳壮的庙宇,也是由于他和杭州人的感情融洽,由于他一生最快活的日子是在杭州度过的。杭州人有南方的轻松愉快,有诗歌,有美女,他们喜爱坡这位年轻的名诗人,喜爱他的朝气冲力,他那潇洒的神韵,他那不拘小节的胸襟。杭州的美丽赋予他灵感,杭州温柔的魅力浸润他的心神。杭州赢取了坡的心,坡赢取了杭州人的心……他离开杭州之后,南方的秀美与温情,仍然使他梦寐难忘。

我并不否认苏轼在杭州的诗词以惬意闲适的温柔潇洒的风韵为主,但这首诗是否也如此呢?也许要打上一个问号吧。此诗的题目是《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注意这里有一个“醉”字。人在醉与梦的迷狂虚幻中,往往能吐露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与想法。宋江在浔阳楼上大题反诗,也是醉后所为,这不啻是文学作品中的有力旁证。那么,苏轼在这豪壮的词句下蕴含的惆怅是什么呢?据孔凡礼所辑的《苏轼年谱》可知,此诗写于宋神宗熙宁五年,此时距苏轼始通判杭州的熙宁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不过半年有余。熙宁年间,恰是北宋中后期那次在中国历史上影响深远的王安石变法正轰轰烈烈进行之时。王安石变法不仅被后世争论不休,在当时也遭到了极大的反对,苏轼虽不是极力抵触如司马光者,但总体而言也是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他于熙宁二年才到京师为官,熙宁四年上议反对王安石变科举、兴学校之举,并在神宗的召见中极论新法之不便。但是,由于神宗变法决心尚强,王安石个性又非常执拗,苏轼的意见并不能得到采用,反而行将卷入新旧两党的政治斗争,因此苏轼自请外放,离汴京而通判杭州,只在京城呆了两年不到。所以苏轼是带着惆怅来到杭州的,是带着政治上的失意与对国家、民众的忧虑来到杭州的。

苏州的诗句篇3

文学史上大量的事实证明,墨客骚人的千古文章和他个人的阅历遭际有很大关系,而在封建专制时代,文人的命运又往往与帝王将相的喜怒哀乐亲疏好恶密切相关。清朝郑板桥的《文章》诗写道:“唐明皇帝宋神宗,翰苑青莲苏长公。千古文章凭际遇,燕泥庭草哭秋风。”这首巧含典故的七绝既是洞察千秋历史后刻骨铭心的直言,也是他自己坎坷生活经历的切身体验。

先说“翰苑青莲”。唐朝大诗人李白,号青莲居士。天宝元年被唐明皇李隆基诏入长安,命为“供奉翰林”,曾有过“御手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殊荣,多么得志!可是后来因得罪权贵,玄宗以他“非廊庙器”而“赐金放还”,灰溜溜地被逐出长安。试想,如果李白没有这番大波折,他“愿为辅弼”的强烈参政意识只会造就一名为“太平天子”歌功颂德的吹鼓手。多亏了唐明皇昏聩,李白才“弹剑作歌奏苦声”,写出“光焰万丈长”的壮美诗篇。这不又是坏事变好事吗?

再说“苏长公”。北宋大文豪苏轼,号东坡,为苏洵之长子,苏辙之兄,故称“苏长公”。他一生是在激烈的政治斗争中度过的。宋神宗用王安石变法,苏轼与旧党一道反对新政,后“坐作诗讪谤”(即所谓“乌台诗案”)而遭弹劾,被捕入狱,险遭杀害(也因为善文才免死罪)。这以后他被裹挟在政治风暴和派系斗争中一再遭贬,从湖北黄州到广东惠州一直贬到天涯海角的儋州(今海南省)。“平生文字为吾累”,他自我排遣,把“一肚子不合时宜”倾泻于写诗填词作文之中,其挥洒自如的才情,狂放旷达的格调,一泻千里的气势,赢得了文坛领袖的桂冠。试想,如果没有坎坷多舛的经历,没有九死一生的遭际,能写出如此感人肺腑光照后代的苏诗苏词苏文吗?

关于“燕泥”的故事却含有浓郁的悲剧色彩。隋朝大作家薛道衡文才盖世,其《昔昔盐》诗中有名句:“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最为时人传诵。谁知这精彩的诗句却招来横祸。原来暴君隋炀帝杨广也善诗文,但他嫉贤妒能,认为薛道衡的诗歌技艺超过了自己的水准,竟借故将薛杀害,还说:“更能作‘空梁落燕泥’否?”真是太残酷了。诗人的命运不是完全掌握在帝王手中吗?

关于“庭革”的典故也是如此。隋朝著作郎王胄与隋炀帝唱和《燕歌行》,一不留神,他的和诗的艺术水平明显超过了隋炀帝的原作,尤其以“庭草无人随意绿”最脍炙人口。杨广忌恨在心,后也借故诛杀了王胄,并说:“看你还能作此诗句否!”这又是一桩惨杀无辜诗人的冤案,令人痛心疾首。

至于“哭秋风”典故,出自中唐诗人李贺的《南园》十三首之六:“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诗的大意是,辽东大战边塞用兵只需要武夫勇士,而善于悲秋抒怀的墨客骚人全无用处,真辜负了苦读十载寒窗,表露出诗人怀才不遇之伤感。李贺终生困窘,连科举仕途也被堵死了,27岁就愤愤夭亡,素有“诗鬼”之谑。其诗歌创作另辟蹊径,卓然超群,在文学史上有相当高的地位。

苏州的诗句篇4

关键词:苏轼 黄州 杜宇 子规啼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1-0000-01

《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和《西江月》(照野弥弥浅浪)是苏轼谪居黄州时所作的非常著名的两首词,从这两首词中可以探究出苏轼谪居黄州时的一些情感,而在这两首词有很多形似之处,两首词都作于苏轼在黄州游蕲水时,还有就是词中都出现了同一个意象――“杜宇”。

关于“杜宇”这一意象,“相传是古蜀时的帝名,杜宇自号望帝,因水灾使国相开明挖开玉垒山。水害除后,自隐于西山,化为子规。后遂以子规为杜宇的冤魂。其声哀鸣,最易触动相思离恨。”①也有资料说,子规的啼声凄婉含有“不如归去”之意。在诗词中“杜宇”这一意象又与“杜鹃”、“子规”表现同一个意思比如李商隐的“望帝春心托杜鹃”。

“杜宇”这一意象常有思乡、离恨、不如归去之意,这三种情感在苏轼贬谪黄州时的感情中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具有代表性的词有《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和《西江月》(照野弥弥浅浪)。这两首词均作于黄州诗人游蕲水时,但不同的是,前者作于元丰三年,诗人初到黄州,而后者作于元丰五年,即诗人到黄州的第三年。时间的迁移,诗人的感情也有所不同。

苏轼在元丰二年十二月被贬至黄州,在黄州的期间是元丰三年至元丰七年,期间四年零二个月。苏轼在黄州期间担任的是团练副使――一个“不得签书公事”的闲职,以致苏轼初到黄州时便自嘲“只惭无补丝毫事,费官家压酒囊”。但是乐观旷达始终是最苏轼一生中主要的情感,遇到不顺的事情依旧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依然作有“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之句。

乐观、旷达是苏轼一生情感的主旋律,然而生活中的起起伏伏也不免让诗人心中有凄凉无奈之感,也因此让诗人对人生有更深刻的思考。

《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溪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这首词上片写景,下片写情。上片的前两句呈现的是清新宁静的景象,主要写静。而后一句“潇潇暮雨子规啼”以动写静一声“子规啼”打破了这山中宁静。此时的“子规啼”并不知是否是实写,但是可以想到,诗人在面对此静谧景象时想到“子规”不免有凄凉之感。其实,诗人被贬黄州后,心境已经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在苏轼前期的诗中常用的意象是“鸿”,如《和子由渑池怀旧》中的“人生到处知何处,应似鸿雁踏雪泥。”诗人常用“鸿”这一意象来做喻体。“鸿”也是鸟的一种,多用于“鸿鹄之志”等语境中,“鸿”和“子规”所代表的心境自是很大不同的。

这首词中作于元丰三年,诗人初到黄州。刚刚经受乌台诗案的沉重打击,而后又贬谪到黄州,想到苏轼初出茅庐时的风光与鸿鹄大志,再想到如今的境遇,现实与理想间出现了非常大的落差。这样的遭遇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而这种打击不免在苏轼感到迷惘。

“子规”这一意象出现在这首词中,能够让人感受到身处黄州的苏轼对生活的一种无奈、怅惘。但是词的后三句“谁到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则是一种向上的态度,一种仍然希望能够入世的感情。这一声“子规啼”也可以看作是对诗人沉浸在眼前恬静美景的一种唤醒。从那种短暂的、逃避现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自己虽身处逆境但仍需要保持一种向上的状态。仍旧希望自己能够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不甘于目前的处境。

另一首词《西江月》“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这首诗主要写景《西江月》自序云“春夜蕲水中过酒家饮。顷黄州,春夜行蕲水中,过酒家饮,酒醉,乘月至一溪桥上,解鞍,由肱醉卧少休。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疑非尘世也。书此语桥柱上上。”这首词中弥弥的浅浪、似有若无的天际、月光照于溪水中像玉一样美丽。如此美景好像非人间所有,整个人存在于虚幻之中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心中的和现实中的重合在一片虚幻之中。而这个时候“杜宇一声春晓”打破了这样的宁静,这一声让诗人清醒,回到现实。此时是元丰五年,诗人已在黄州两年,寄情于山水之中,很少有出来黄州时“休将白发唱黄鸡”的感叹,更多的是心境的平静,平和。

苏轼的思想,融合了佛、道、儒思想,在此期间苏轼的心境愈加平和。此时苏轼已在黄州谪居二年多,少了当初出世的感情,多了几分陶渊明的平和。此处的“杜宇”声,应该是暗含“不如归去”之意,不如归去,做个闲人。而“一声春晓”也预示了一个新的、更好的开始。苏轼一生中乐观的态度,让他在每一处都会感到生活的美好,这种乐观占据着她的主要情感,这也是苏轼的迷人之处。

“杜宇”这一意象在这两首词中都带有一种消极的情感,思乡、感伤、对现实的短暂逃离,沉浸在一种美好的、没有外物纷争的情境里。然而,诗人又是被这种感伤惊醒,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贬谪黄州期间是苏轼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段时间,遭受政治上的巨大打击。在黄州的四年,苏轼对自己做了一个调整和梳理,又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可以从苏轼的诗词中读到其中的无奈和感伤,但是依旧更深的体会到了他的旷达和乐观。不应该否定他的迷惘与无奈,正是那种感伤让苏轼更深的理解生活,让他的那种积极与乐观更具魅力。

参考文献:

苏州的诗句篇5

中考古诗词鉴赏应试对策,应先高屋建瓴从总体上把握,再有针对性地做好应试技巧训练。

一、站在一个高度俯瞰诗词

(1)诗词的题目是了解诗歌的窗户,学会从内容上分类鉴赏诗词。诗词的题目往往告诉人们诗歌的内容,如,2012年红河州卷的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说明内容是射猎,描写的是打猎时的壮阔场景。昆明市2012年中考卷的《过零丁洋》,是文天祥经过零丁洋时,自己的百感交集。确定了诗的内容,就能帮助学生理解诗的主题以及作者的情感。

(2)诗词的关键词句往往透露着作者对生命的思考,对社会的深刻认识,寄托着作者的情感。如,2012年西双版纳卷,陆游的《游山西村》,抓住颔联“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蕴涵的哲理,可以起到提纲挈领、迁移发动全身的作用。

(3)抓词语的隐含信息,诗词表达一个比较大的特点是含蓄,往往表面一个意思,而实际讲的是另一个意思。如,2012年大理等8州卷的《闻雁》,“淮南秋雨夜,高斋闻雁来”,表面写的是淮南下着秋雨的夜晚,听到大雁的声音,实质是漫漫长夜、绵绵秋雨、由远而近的雁鸣声,诗人的思乡愁绪更浓了。

(4)典故有特定的内涵,对整体把握全诗是大有裨益的。对作品中的“典故”有个初步的理解,透过原来典故的本意,进而理解出用典后所传达出的新的含义。如,2012年红河州中考卷第9题,“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句,抒发了苏轼怎样的情怀?“射天狼”指抗击入侵的西夏军队,词人借助典故,抒发了自己立功报国的豪情壮志。

(5)风格,风格是由创作个性决定的,是作品在思想与艺术上总的特色。在中国古代诗词中,许多诗人都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如,苏轼、辛弃疾的豪放,柳永、李清照的婉约,李煜、刘禹锡的隽永,李白的清新飘逸,杜甫的沉郁顿挫,陶渊明的淡远闲静,王维的恬淡优美,李贺的雄浑奇特,王昌龄的雄壮豪迈,等等。不同类型的诗也有不同的风格,能准确把握不同的诗歌风格,更能提高诗歌的鉴赏能力。

(6)灵活运用古诗词鉴赏术语,准确得体地表述自己“就诗论诗”的心得。鉴赏术语一般有:评价主旨方面的,有言近旨远、言简意丰、意在言外、深化主旨、意境深远、耐人寻味等;表现手法方面的,有卒章显志、画龙点睛、托物言志、侧面描写等;语言特点方面的,有浓墨重彩、惟妙惟肖、诗情画意、朗朗上口、富有哲理、淋漓尽致等;语言风格方面的,有行云流水、自然流畅、舒缓、雄健、深厚等。恰当运用鉴赏术语,使表达更准确,更符合鉴赏诗歌的要求,能提高答题的质量。

二、做好答题技巧训练

(1)词语赏析类。

红河州卷第8题,“统摄全篇的一个字是 ”。这类题,主要考查学生对精炼词语的感悟能力。解答时,要抓住诗歌中关键词语来点评,可以从词性、色彩、修辞以及所表达的思想感情去把握它的内涵。值得注意的是,分析时要结合全诗的意境和作者的情感去回答,不能孤立地谈这个词的作用。

(2)名句赏析类。

昭通市卷第9题,“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写出了泰山什么样的特点?西双版纳州卷第9题1小题,《游山西村》“颔联蕴涵了怎样的哲理?”这类题,主要考查学生对诗歌中被后人传诵的名句的理解和赏析能力。多为开放题,答案不要求统一,要掌握常见的鉴赏评价的角度,还要说出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思想感情,或给人怎样的启迪和思考。

(3)主旨情感类。

昭通市卷第9题,画线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表达了诗人什么样的思想感情?玉溪市卷第9题,《客晓》第2小题 “请分析三四句写景的作用?”红河州卷第9题,“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句抒发了苏轼怎样的情怀?这种题型,主要考查学生对诗歌的主题思想和情感态度的领悟。解答这类题,要用一句话概括诗歌形象的特点,并根据所描绘的形象特点及作家的风格(豪放、婉约、沉郁顿挫等)来推断诗人的情感态度。

(4)想象描述类。

曲靖市卷《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第10题,请用优美的语言描绘出“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所展示的画面?这种题型,主要考查学生对诗歌内容的理解和对所描述画面的想象。解答这类题目,要在读懂诗歌、理解内容的基础上,发挥联想和想象。扣住画面,抓住形象,用生动、流畅的语言加以描述,不能偏离诗歌的意境、主题和诗人的情感。

(5)表达技巧类。

苏州的诗句篇6

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宦游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一樽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前言】

《满江红·怀子由作》,是由北宋时期的著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苏轼所写的一首词作。“元祐六年辛未(一〇九一)八月,作于东京赴颍州军事知州途中”(《苏轼词编年校注》中册第六九六页《满江红·怀子由作》)。“(元祐)六年,召为吏部尚书,未至。以弟辙除右丞,改翰林承旨。辙辞右丞,欲与兄同备从官,不听。轼在翰林数月,复以谗请外,乃以龙图阁学士出知颍州”(《宋史·苏轼传》)。细细地品读词意,此词当为怀念胞弟,追感前约之负,厌于官场倾轧,企盼归隐休闲之乐而作。

【注释】

(01)元祐六年(一〇九一),赴颍州 (州治今安徽阜阳)军事知州时作。

(02)“清颍”,“颍”,颍水,淮河支流颍水。颍州滨临颍水,在其下游。《嘉庆一统志》卷二五《河南府一·颍水》:“阳城县阳乾山,颍水所出,东至下蔡入淮。过郡三,行千五百里。”苏轼《木兰花令·次欧公西湖韵》:“霜余已失长淮阔,空听潺潺清颍咽。”

(03)“目断”,元本作“来送”。

(04)“孤帆明灭”,元本作“征鸿去翮(翮,音禾,羽根,此指鸟翼)”。

(05)“宦游”,元本作“情乱”。

(06)“青山白浪”,卢纶《送元昱尉义兴》:“白浪缘江雨,青山绕县花”。

(07)“万重千叠”,元本、二妙集、毛本作“万里千叠”。

(08)“辜”,元本、毛本作“孤”。“意”,元本作“语”,毛本作“忆”。

(09)“对床夜雨”句,傅本注:“子由幼从子瞻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既仕,将宦游四方,子由尝读韦苏州诗,有‘那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恻然感之,乃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苏轼始为凤翔签判时,与子由别于郑州西门外,马上赋诗一首,有‘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听萧瑟。’之语。“孤负”二句:追念过去兄弟一起生活——对床而卧,夜听雨声的情景,并叹息当时相约退隐之语未能实现。林下,山林家园之中,指退隐之处。

(10)“添”,元本作“雕”。

(11)“昨”,原缺,据毛本、朱本、龙本补。傅本作“梦”。华发,花白头发。

(12)“衣上泪”,刘希夷《捣衣篇》:“莫言衣上有斑斑,只为思君泪相续。”

【翻译】

清澈的颍水向东流淌,我满怀愁绪地看着江上若隐若现的孤帆远去。在这凄清的贬谪之地,青山之下白浪飞翻,你我万里相隔实难望见。想到就这样白白辜负当年的归隐之约,如今卧床听雨也是这般萧瑟。唉!深憾此生总与你匆匆相别,这种无奈的感觉不禁让我白发虚增。我在这黄河岸边祭下一樽美酒,将你我那无尽的过往从头细数。你我二人那日相见恍若眼前,但在不知不觉间却已过去了悠悠岁月。我衣襟上愁苦的泪痕隐约还在,但眉间喜气却已暗示你我重逢在即。待到重逢日,我定要和你同游池上,到如雪落花中寻觅春天的痕迹。

【赏析】

词的上片即景抒情,抒发了对兄弟之间长期不得相见的深深感慨和对弟弟的深切怀念,下片追忆从前,希望能有机会到京城与弟弟见上一面,并想象兄弟相会汴京的欢悦情景。全词苍劲淳厚,寄慨遥深,感情全自胸臆自然流出。

词人开篇以情驭景,以四处迁徙的孤鸿自比,充满了即将远行前的孤寂和惆怅。 “情乱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这几句情景交融,颍州的自然景物与词人复杂的离情浑然融为了一体。“辜负当年林下语,对床夜雨听萧瑟。”只可惜我们两个至今仍陷身官场,不能像当年我们约好的那样归隐山林,一起对床倾听夜雨打叶的声音。苏轼与苏辙从小一同读书,形影不离。成年之后,不得已而分手仕宦四方,分手前,曾有感于韦应物的“那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诗句,相约以后早退,共享闲居之乐。苏轼任凤翔幕府时,临别赠苏辙诗曰:“夜雨何时听萧瑟。这两句充满了对官场的厌倦和对兄弟的思念之情,意境清幽而浪漫,从中可见词人内心深处的高情雅致。“恨此生,长向别离中,雕华发。”这三句是对不得相见的抱怨,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沧桑之感,蕴含着对兄弟的深厚情意。“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这四句开始转入对兄弟二人相会汴京的想象。“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占黄色。’’这四句继续想象重逢时的喜悦情景。“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这三句想象与兄弟相见后共同游春赏景的情景,语言别致,意境清新优美,充满浓浓的诗意。

苏州的诗句篇7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唐朝诗人张继,襄州(湖北省襄阳县)人,玄宗天宝十二年(753)举进士。肃宗至德一年(756),他漫游苏州、绍兴,剡县(今嵊州)、天台国清寺,写下《枫桥夜泊》、《阊门(苏州)即事》、《会稽群楼雪霁》、《会稽秋晚奉呈于太守》等诗,记下其行踪心迹。《枫桥夜泊》是他夜半泊舟苏州城外枫桥时的留咏,弥漫着一片淡淡的朦胧景色,燃烧着瞬间的忧伤情绪。这首诗影响深远,明代文征明和清代俞樾曾先后加以刻石立于寒山寺内,韦应埸、岳飞、陆游、唐寅、王士祯等题咏诗文碑数十方立于寺内。此诗唐时传入日本,日本现行几种小学教科书选了这首绝句,为日本人所钟爱。诗中所咏古钟后来流入日本。寒山寺始建于南朝梁代天监年间,初名“妙利普明塔院”。后因唐贞观年间高僧寒山、拾得两人曾在此住持,遂更名寒山寺。故寺以诗扬名,诗以寺流传,相得益彰,影响海内外。枫桥原名封桥。因张继这首诗出来后改名枫桥。

后代对《枫桥夜泊》末句“夜半钟声到客船”的“钟声”多有歧见。约有四说:

1、虚写说。“张继‘夜半钟声到客船’谈者纷纷,皆为昔人愚弄。诗流借景立言,唯在声律之调,兴象之合,区区事实。彼岂暇计,无论夜半是非,即钟声闻否。未可知也。”(明代:胡应麟《诗薮》外编卷四)胡应麟着眼于诗人对现实生活的主观审美感受进行“兴象之合”,不必追求其闻钟真实与否。此说有一定道理。事实上。艺术创作大多虚构而成,供读者借以联想感受。何需事实敲定?

2、事实说。“尝过姑苏,宿一寺,夜半闻钟。因问寺僧,皆曰:‘分夜钟。曷足怪乎?’吾闻他寺皆然。始知半夜钟惟姑苏有之。”(宋代:陈正敏:《遁斋闲览》)

又“张继题城西枫桥寺诗,欧阳文忠尝病其夜半非打钟时,盖公未尝到吴中。今吴中寺实以夜半打钟。”(南宋:叶梦得:《石林诗》1陈、叶两人认为写的是事实。

又“唐陆羽《樟州与温商夜别》诗云:‘隔水悠扬半夜钟’,乃知唐人多如此。”(宋代吴曾《能改斋漫录》)此言唐代“夜半钟声”的普遍性。

3、非打钟时说。“唐人有云:‘姑苏域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说者亦云,句则佳矣,其如三更不是打钟时。”(宋代欧阳修:《六一诗话》)认为子时三更时刻,人们酣睡,不可能打钟,否则,破坏宁静。持之亦有理。

4、声云说。这是黄德揆在上海《新民晚报》(1997年2月6日)上所写《夜半钟声如何到客船》一文所持观点。寒山寺位于苏州城西5公里处,枫桥位于城西3.5公里处,两者相距约为1.5公里,那么,夜半钟声又是如何传到客船上呢?该文认为:当夜半寒山寺钟声传播到空中后,正巧遇到飘浮在空中的“声云”。声云又将钟声反射回大地。由于声云传递声波时,能量损失较少,声音清晰,故容易给诗人张继留下深刻的印象。“声云”是英国物理学家丁达尔在海滨做声学实验时偶然发现的。声云能将反射的回声传到几十公里或几百公里以外。美国的圣海伦火山在1980年5月爆发时;在离火山口350公里范围内的广大地方,却无一人听见爆发声,相反。范围之外听见惊天动地巨响。所以,张继夜泊枫桥时。能听见寒山寺的夜半钟声,并由此感慨,写下不朽的诗章,也与偶然的机缘――声云触发有关。

苏州的诗句篇8

冯梦龙在《警世通言》第三卷《王安石三难苏学士》中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一天,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在王安石的书桌上,坡看到了一首咏菊诗的草稿,才写了开头两句:“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坡看到这两句诗后,心想王安石真有点老糊涂了,最能耐寒、耐久,敢与秋霜斗,从来所见到的,只有干枯在枝头,哪见过被秋风吹落得满地皆是呢?“吹落黄花满地金”显然是大错特错了。于是他提起笔来,续诗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题完后就独自走了。王安石看到了苏轼的这两句诗后并没有声张,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有点太过自负,他想用事实来教训他一下。不久,王安石便借故把坡贬湖北黄州。坡认为这是王安石报复他,所以心里很是不服气,但也只能服从调遣。转眼到了九九重阳,秋风刮了多日,这天风一停,坡便邀请好友陈季常到后园赏菊。到了园里一看,只见纷纷落瓣,满地铺金,枝上却连半朶花也没有。他顿时目瞪口呆,想起给王安石续诗的往事,才醒悟只因自己的肤浅才犯下那种无知的错误。

苏轼因为自己的见识短浅,在王安石面前出了一次大丑。无独有偶,王安石也因改诗犯过同样的错误。

据说,王安石任任宰相时,当时潮州(当今的广东)有位文人去拜访王安石,并要求王安石为他改诗,原诗是“明月当空叫,黄犬卧花心”。王安石一看这诗就笑了,明亮的月亮怎么会叫呢?黄狗怎么能卧在小小的花心上呢?于是他提笔将这两句改为了“明月当空照,黄犬卧花荫”,合情合理,那位潮州人看后笑笑,一言未发。王安石进拜宰相期间依靠神宗实行变法,并支持五取西河等州,改善对西夏作战的形势。因保守派反对,新法遭到阻碍,王安石两起两落,熙宁七年(1074年)年罢相,次年复相;熙宁九年(1076年)再次罢。为了疏解烦闷的心情,王安石游历南方,来到了潮州,他暂时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庭院,里面的花开得很艳丽,有一个花农在忙碌着,王安石便询问花农在干什么,花农回答:“我在捉虫子。”王安石就很好奇:“你的花开得这么好,怎么还会有虫呢?”花农回答:“有一种虫叫黄犬虫,它很厉害的,它喜欢啃食花心,花的茎部还会流脓,被它这一折腾,花就活不了了。”花农话音刚落,王安石就想起了数年前那个潮州文人让其改的诗,原来诗中指的“黄犬”不是指黄狗,而是指黄犬虫呀。当夜,王安石睡不着,让当地人陪他去散步,当时天上的月亮很明亮,寂静的夜里传来婉转动听的鸟叫声,一般的鸟儿都不会在半夜时分鸣叫,王安石感到好奇,便问那是什么鸟,当地人告诉他:“这种鸟叫明月鸟,越是明月当空的时候叫得越欢。”王安石才知道那句诗中的“明月”指的不是天上的月亮,而是明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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