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的特别报答:捐一个肾救助养母

辽宁省阜新市一对夫妇含辛茹苦地将收养的一个女婴抚养成人。17年后，丈夫脑出血瘫痪在床，妻子尿毒症晚期，生命垂危。为了让女儿在他们离世后重新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和父母的爱，自感时日不多的夫妻俩决定为女儿寻找亲生父母。2006年12月3日，在当地媒体的帮助下，女儿的亲生母亲被找到。这对夫妇临终托孤，将女儿交还给她的亲生母亲。12月8日，怀着对女儿深深的愧疚和对其养母的深深感激，亲生母亲作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将自己的肾捐给女儿的养母……

病危养父母为女儿寻找亲生父母

2006年11月5日，家住辽宁省阜新市平安西部的张雅芹夫妇求人将阜新市媒体的记者请到自己家里。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啊，卧室里的一张破旧的大床上躺着面无血色、瘦弱不堪的夫妻俩，客厅里除了一台已经不知产于何年、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18英寸电视机外，可谓家徒四壁。

看见记者到来，张雅芹挣扎着坐起身，还没说话就已泪流满面。喘息了一会儿，张雅芹艰难地说：“你们也看到了，孩子他爸脑出血，瘫了好几年了，连话都说不好。我是晚期尿毒症，有今个儿没明个儿了。我们都没有多少日子了。临死前，我想求你们帮我的女儿张旭找到她的亲生父母，这样，我们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张志景原是朝阳电缆厂的职工，张雅芹原在毛巾厂工作。1984年春天，两个相爱已久的年轻人喜结连理，但婚后多年没能生育。在经过多年治疗无果后，夫妻俩决定收养一个孩子。1989年12月20日刚上班，同事王玲告诉张雅芹，在平安西部的一家个体诊所，有个女人生下一个女婴，因为养不起，家里想把孩子送人。张雅芹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和几个同事赶到那家小诊所，抱回了一个刚刚出生两天的女婴。张雅芹和丈夫给这个女婴起名张旭，期望女儿如旭日东升，蓬勃向上。

张志景和张雅芹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尽管家境并不富裕，但他们倾尽所有的爱和心血，精心呵护、抚育着小张旭。小张旭也不负所望，不但健康开朗、乖巧懂事，而且无论上小学还是中学，学习成绩年年优秀。

1999年，张志景和张雅芹相继下岗，这个三口之家每个月只有298元的低保收入，生活日益困窘。张志景不顾自己体弱多病蹬起了人力三轮车。2002年底一天深夜，张志景突发脑出血，张雅芹和女儿在邻居帮助下把他送进了医院，医生立刻为他做了开颅手术，又住了一个月的院，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张志景出院后一直瘫痪在床。为了维持生计，张雅芝拼命打工挣钱。2004年初，张雅芝感觉浑身无力，一天下午，她突然晕倒在楼道里。张旭带母亲去医院检查，张雅芹竟然已到尿毒症晚期，医生预言，如果不治疗，她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回到家里，一家人抱头痛哭。

张旭从此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灾难重重的家的生活重担。每天早晨5点，当别的孩子还在酣睡的时候，张旭就爬起来开始做饭。饭做好后，她要叫父母起床，然后给他们穿衣、洗脸，伺候他们吃饭。之后，自己胡乱扒拉几口饭，就抓起书包上学了。中午放学后，张旭跑着回到家，给父亲清理大小便，洗涮干净，再做好饭喂父母吃下。而她自己往往顾不上吃饭就往学校跑。傍晚放学后，她要先跑到菜市场买回最便宜的菜。等她服侍父母吃完睡下，已经是夜里快10点了，张旭才开始打开书包写作业。尽管如此，张旭的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茅，每次期末考试都排在全年级的前十名。

一家人每月的生活费只有低保的298元，为了用好这仅有的一点儿钱，张旭做了一个小账簿，把花的每一分钱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周两元钱的肉是这个家庭最奢侈的营养品，全家人已经几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了。看着女儿每天如此辛苦操劳，张志景夫妇如万箭穿心，常常背着女儿流泪。而张旭看到父母备受病痛折磨却无钱治疗，也是心如刀绞，她一次次地找老师，要求退学打工，但都被老师和社区的同志劝阻了。

2006年10月，张志景的病情没有好转，而张雅芹的病情又急剧恶化了。11月3日，市中心医院给张雅芹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张雅芹知道自己和丈夫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因此，女儿在他们死后如何生活成了他们最揪心的事。女儿上学的时候，张雅芹就和丈夫商量怎么办，这时候，他们突然想起，如果找到张旭的亲生父母，那么在他们死后，女儿不就有所依托了吗?

于是，他们在邻居的帮助下，找来了当地媒体的记者。

亲生母亲现身怎奈女儿不肯相认

张雅芹是瞒着女儿找到报社记者的。11月4日，张雅芹将张旭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17年前他们收养了她的事情告诉张旭，并说会在他们临死前寻找她的亲生父母。张旭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喊着说：“不是。我不相信!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不会让你们死。我不要找什么亲生父母，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张雅芹也泪水满面：“孩子，要不是我和你爸都要死了，我怎么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呀!妈是实在没办法了，是怕你在我们走了之后受苦啊!”劝了一个晚上，张旭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她坚决反对为她寻找亲生父母，跪着发誓说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他们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母女俩抱着哭了一夜。第二天，张雅芹就托邻居找来了《阜新日报》的记者。

自从张雅芹夫妇为女儿寻找亲生父母的消息见报后，采写这篇报道的记者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11月29日深夜，这位记者接到了一个来自沈阳的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地说：“我叫杨立波，1989年12月18日在阜新市平安西部的一家小诊所里生了一个女儿，两天后送给了别人，我想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张旭。”杨立波说，17年了，她天天想着这个在走投无路之下送人的女儿，她也曾到阜新去寻找过，因为事隔多年，当年的经手人都找不到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但她寻找女儿的念头一天也没淡过。昨天，知道杨立波一直在寻找女儿的朋友拿了一张报纸来找她，她读过后，当时就哭起来：“这一定就是我送人的女儿，时间、地点和当时的情况都对。”

晚上，杨立波捧着那张报纸读一阵哭一阵，17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现已41岁的杨立波是黑龙江人，1984年经人介绍与在阜新煤矿工作的一个姓齐的青年结了婚。尽管小两口相亲相爱，但不知为什么，杨立波与婆婆的关系却一直不好。1985年，杨立波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但孩子一周岁时，婆家人却背着她和她的丈夫将龙凤胎中的男孩卖掉了。为此，杨立波和婆家闹得不可开交。1989年12月18日，杨立波在平安西部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婆家人说，这个孩子他们还要卖掉。杨立波非常害怕，万般无奈之下，她才决定把孩子送人。随后，杨立波带着大女儿回到黑龙江娘家，后来又跟丈夫离婚了。几年前，大女儿到沈阳打工，在沈阳安了家，杨立波也来到沈阳。看到报纸的当晚，杨立波立刻拨打了记者电话。

张雅芹闻听这个消息喜极而泣：“老天可怜我的旭旭，我还以为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想，没想到真的让我实现了。找到了旭旭的亲妈，我们死也放心了。”

她当即打通了杨立波的电话。两位母亲说起当年送养、收养孩子的事，都哭起来，并当即约定：12月3日，杨立波到阜新看望张雅芹和女儿。

2006年12月3日下午，杨立波从沈阳赶到阜新张雅芹的家。张雅芹一见到杨立波就喊道：“就是你，你就是旭旭的妈妈!当年抱走旭旭时，我特意掀开门帘看了你一眼，我还记得你的样子。”

杨立波扑过去一把抱住张雅芹：“这么多年了，你把孩子拉扯大，可苦了你了!”两位母亲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平静下来，张雅芹说起当年抱走孩子时那床绿色的小花被，说起当时的旭旭白白胖胖的。杨立波还掏出特意带来的孩子父亲和姐姐的照片，张雅芹立刻说：“对，我记得，这是孩子的亲爸，又高又瘦的，还戴副眼镜。我抱走旭旭时，他一直站在门边。我记得他，没错。这个姐姐和我家旭旭长得一模一样。”

确定来人就是女儿的亲生母亲，张雅芹急忙叫过躲在客厅里的张旭。但张旭流着泪，说什么也不进屋。她哭着说：“我谁也不见，哪儿也不去，我就和我爸妈在一起。”

在张雅芹的一声声呼唤下，张旭走进房间，一头扎在张雅芹怀里，不肯面对杨立波。杨立波见了，掩面哭泣。然后，她反过来劝急着让女儿认亲妈的张雅芹：“姐，不要逼她，冷不丁又多出一个妈妈，她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慢慢来吧!”她又柔声对张旭说：“你现在叫我姨就行。我不是来接你走的，你不要怕!好吗?”

下午4点，杨立波出去买菜，张雅芹拿着那张照片问张旭：“你看，这是你的姐姐，和你像不像?”张旭这才偷偷看了一眼，并轻轻点了点头。张雅芹说：“旭旭，刚才你也听到了，你亲妈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把你送人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你。哪个妈妈不疼自己的孩子呢?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不要记恨她啊!”

张旭点点头说：“我不是记恨她，我就是不想跟她走，我要治好你们的病，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晚上，杨立波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这是张家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张雅芹一边往女儿的碗里夹菜，一边流着泪对杨立波说：“旭旭跟着我们受苦了，好几年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今天你要多吃点!”张旭却把碗里的菜一口一口都喂给了躺在床上的爸爸。

杨立波也流着泪说：“是你们为孩子受苦了。你们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啊!”

第二天，杨立波就背上张雅芹去医院做透析。她还趁张雅芹做透析的时候，悄悄地向医生打听张雅芹的病情。医生告诉杨立波，张雅芹的病已经非常危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要救她的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换肾；但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一是肾源难找，再说所需的几十万元也是个大问题。

“你是说我姐的病还有救?这就好，只要有救，咱就想办法。”杨立波激动地说。

杨立波在阜新待了两天。两天里，她亲身体验到了张家夫妇对女儿的爱和这个家庭的苦难。杨立波知道，虽然自己也是个穷人，但只要有一点可能就要拯救这个家庭。她要回沈阳想办法筹钱给两位恩人治病。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杨立波对女儿说了自己的想法，张旭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拥抱了这个她依然感觉有些陌生的生身母亲。杨立波走时，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钱和一只银手镯。

大恩当大报，为女儿的养母捐肾

杨立波回到沈阳，将小女儿和张家的处境讲给大女儿听，并说自己决定尽全力救张雅芹的命。大女儿理解母亲的感受和心情，但是母亲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怎么救助张家呢?

杨立波说：“张家对我们有大恩，大恩就应该大报，否则这辈子良心都不安。咱就是砸锅卖铁、要饭卖血，也要救张家妈妈的命啊!”

回沈阳的第二天，杨立波就拿着张雅芹的病历跑到中国医科大学附属一院，找了一位专家咨询是否有既省钱又有效的治疗方法。老专家告诉她，要挽救张雅芹的生命除了做肾移植，别无他法。杨立波不甘心，又找到辽宁省中医院进行咨询，得到的答复是一样的。

晚上回到家里，杨立波将自己准备用来养老的所有积蓄拿出来，也就两万来元，和医生说的进行换肾手术所需的费用相差甚远。杨立波环顾家里，这间房子是租来的，家里的电器和家具大多也是旧的，根本卖不了钱；而自己是给人家打工的，一个月的薪水只有600元。怎样才能凑够给张雅芹换肾的钱呢?如果再筹不到钱，张雅芹真的就会死去了。这样一位对自己来说恩重如山的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呢?

杨立波辗转反侧，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第二天早晨上班，同事们发现杨立波起了满嘴的水疱，头发也白了不少。大家都知道她找到了女儿，正为她高兴，突然见她这副样子，都关切地问她怎么回事。杨立波无奈地把想救张雅芹却无法筹到钱的事说了。同事们被张雅芹对孩子的爱所感动，为她的遭遇着急，更为杨立波的知恩图报所感动，纷纷掏出钱来，你五十、他一百地塞给杨立波。一位同事说：“杨姐，你知道咱这些人都和你一样不富裕，这点钱就是咱的一点心意吧!”

杨立波的大女儿也送来5000元，杨立波又向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借了几千元，但是，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只有3万多元。杨立波心急如焚，她知道，按这个速度，恐怕自己的钱没筹够，张雅芹就去世了；再说，凭自己的能力，也根本筹不够这笔巨款。

杨立波惦记着张雅芹的病，12月8日，她再次去了阜新带张雅芹去做透析。此时，张雅芹已经开始浮肿，卧床不起了。杨立波和张旭好不容易将她抱到楼下，放到出租车上。一路上，杨立波和张旭搂着坐立困难的张雅芹。无意中，母女俩的手碰到了一起，似乎都犹豫了一下，随后，母女俩的手就紧紧地握住了。这是她们自相见以来第一次如此亲近地接触对方。

在心里，张旭并不想认这个妈妈，在她还很单纯的心中，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妈妈有种本能的排斥和抗拒。但是，天然的母女亲情又使她不由自主地时时想着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特别是看到杨立波坐四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跑过来带母亲做透析，到处找医生、想办法，要拯救母亲的命，目睹生母那份发自心底的感激和爱，那份对张雅芹病情的担忧和焦虑，17岁的张旭深深感动。

张雅芹做透析的时候，杨立波和张旭坐在走廊里。看着愁眉紧锁的女儿，杨立波心生怜悯，多想将女儿搂在怀里，给她安慰和母爱啊!但她知道女儿还没有从心里接受自己，如果自己太心急反而会引起女儿的反感。于是，她拉着女儿的手说：“旭旭，别担心，我正在想办法。你妈妈会好起来的!”张旭突然掩面哭泣：“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妈妈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妈妈是因为养我才得的这个病。为了我，她苦了一辈子。我本来想等我大学毕业挣钱了，让她和爸爸过上好日子。可是，他们现在却全都要死了。”

张旭讲起自己小时候爸爸妈妈对她的爱：家里一直不富裕，但她吃的、穿的、用的从来不比同学差；刮风下雨，爸爸妈妈总是第一个跑到学校接她回家；他们下岗后，为了让她生活、学习无忧，拖着病弱的身体拼命打工挣钱；病重后，他们就是不治疗、不吃药，也要把仅有的一点钱留下来供她上学。“他们是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呀，如果能救他们，我宁愿拿我的命去换。”

杨立波把女儿搂在怀里，是啊，为了养育这个并非亲生的孩子，他们付出了所有的心血甚至生命。大恩当大报，我怎么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呢?杨立波冥思苦想。突然，她一下子跳起来，撇下女儿，跑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对医生说：“如果我把肾捐一个给张雅芹，是不是就可以省一大笔钱?”医生已经知道了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听杨立波说要给张雅芹捐肾，感动得连连点头，说那只需要十几万就够了。

从几十万到十几万，杨立波看到了希望，她马上问怎么将自己的肾捐给张雅芹。医生告诉杨立波，捐肾首先要做配型化验，只有配上了型，才能进行移植手术。但阜新的医院做不了这种手术，得到沈阳去做。

看到杨立波兴奋的样子，医生说，“配型成功率最高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和张雅芹没有血缘关系，配型的成功率不会很高，你要有心理准备。”杨立波说：“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和她今世有缘，我们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我们一定能配成功的。”

回到张家，张旭上学去了，杨立波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张雅芹，张雅芹激动地哭了。但是哭过之后，张雅芹坚决反对杨立波的决定，她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个病是治不好的了，所以我才把旭旭托付给你。如果你把肾给了我，你这身体也垮了，那旭旭以后怎么办?再说，你和我一样都是穷人，攒了半辈子才攒下那么一点钱，应该留给旭旭以后上大学用。你现在却要拿出来给我换什么肾，还要借一大笔钱，那以后旭旭不是要跟着你吃苦?你说，我怎么会同意你这样做呢?这是绝对不行的事!”

杨立波几乎给张雅芹跪下：“姐，我问过医生，把我的一个肾给你，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钱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挣，但是，你的命要是去了就回不来了。你抚养了旭旭这么多年，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你说我要不救你，我还是个人吗?”

但是，不管杨立波怎么说，张雅芹就是不答应。傍晚，张旭放学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又震惊又激动，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趁着帮杨立波做饭的机会，她从背后抱住杨立波说：“谢谢你，你和我妈妈一样善良和伟大。”

杨立波听了眼圈一红，回过身来抱住女儿说：“孩子，我也是你的妈妈呀!”

晚上，张旭和杨立波一起劝说张雅芹接受肾移植手术，张雅芹搂着女儿说：“旭旭，妈也想活下来，陪着你长大啊!但是，妈这病不是我们这种人治得起的。你有两个妈妈，但都是穷妈妈呀，如果再把你亲妈拖垮了，你以后靠谁啊?我又怎么忍心啊?”

张旭把两个妈妈搂在一起，哭着说：“我的两个妈妈虽然都不富裕，但是都是天下难找的好妈妈。你们放心，旭旭一定努力再努力，将来做大事业，报答两位好妈妈。”张旭和杨立波劝了一夜，张雅芹终于勉强同意做肾移植手术。

第二天，杨立波带着张雅芹的血液赶回沈阳，在中国医科大学附属一院做了血液配型。三天后，几乎让人不敢相信的结果出来了，两人的配型居然奇迹般成功了。杨立波立刻打电话给张旭的老师，让老师将这个好消息转告张旭和她的养父母。

2006年岁末，杨立波在沈阳四处奔波，为张雅芹筹集手术的费用。为了尽可能地多凑一点钱，杨立波除了原有的工作外，还到家政服务公司揽了三份清洁工工作，利用下班后的时间为人家打扫卫生。每周，她还要抽出一天时间赶到阜新，带张雅芹去做透析。而经过三周透析，张雅芹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人们坚信，两位贫穷、坚强、善良的母亲一定能战胜死神，战胜噩运，迎来明媚的生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