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安奇葩花开的第六代导演

时间:2022-10-25 08:10:35

王全安奇葩花开的第六代导演

2007年第57届柏林电影节,王全安以《图雅的婚事》摘捧“最佳影片金熊奖”,实现了王全安导演道路上的华丽转身……

睁开心灵的眼睛看艺术

王全安的艺术生涯是从他成为当地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开始。“”期间,王全安随歌舞团出访多国,浅尝艺术的味道。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开始用自己独立的视角欣赏这个让自己兴奋不已的梦幻世界。从市歌舞团到省歌舞团,从延安到法国,当大多数人还在学校的时候,王全安的足迹已经踏遍了天南海北,采掘了各地人们的多彩生活。在同各地各国老百姓的同吃同住同歌舞中,正值豆蔻年华的王全安感受到了源于生活本身的魅力,“我得以用生活赋予我的眼睛观察生活。”王全安用这双心灵的眼睛观注着生活,不经意间,浓郁的平民意识在他心中萌生。连他自也没有想到,正是一条崎岖、怪异的“山间小路”引领着他向艺术的殿堂攀登。

“生活在别处,处处是生活。”王全安发现艺术源泉的同时,也找到了表述平民生活元素的艺术舞台。《老枪》纯正的艺术感染力,使17岁的王全安萌发了走进电影的最初梦想。从此,开始了他漫长而又向往的追梦历程。

1987年,王全安如愿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1991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他回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导演室。但直到1999年的8年时间里,他全都闷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写剧本,而且当时都没有投拍。王全安说:“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其实我从北影一年级就开始写剧本,算下来,正好一年一个,12年,12个剧本,当写到第13个剧本时,我觉得有东西已经贯通在我的筋脉里,我可以开始拍了。”

寂寞是金

舍弃繁华的京城而回到寂寞的西北;“十年磨一剑”的剧本创作。王全安一直默然但却坚定地守着心中的那份执著。

他深信,只要你能沉得下来,就一定能够站得起来;他深信。成大事者须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在这个过程中,我获得了自由的信念。”而伴随着信念升起的是从处女作《月蚀》到柏林电影节上辉煌的“图雅”。

从王安全的“三个孩子”那里,我们可以寻找到他影子。

《月蚀》讲述了平民小伙子胡小兵的理想之梦。胡小兵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照相师,他没有钱,家里人也反对,但他从不气馁,一直默默地做着,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他也不功利,之所以去做只是因为喜欢;他也不好高骛远,只想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事。这就是胡小兵,也是王全安,执著,坦然。王全安说:“我从来不急在一时,因为我不是为了名利,但也从来不敢浪费时间,因为我喜欢的就是这个过程。而且我坚信一定能够成功,因为我把电影当作一辈子的事去做。”

在《惊蛰》的结尾,我们看到的是作为母亲的关二妹抱着孩子骑在旋转木马上,脸上满是疼爱与关心,眼中多是坚定与希冀,而嘴上在说的是环游世界。“人要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王全安说,“哪怕是农民也应该有远大的理想和信念,因为生活在不断向前。”此时的关二妹已然就是成熟之后的王全安,他在真实的生活之上放眼张望着世界。

《图雅的婚事》塑造了个性倔强,以坚强的意志独立面对生活中坎坷命运的蒙古族妇女图雅。其实,这就是走过“图雅”之后的王全安自己。“图雅”对我最重要的意义不是在于获奖,而是获得了自信,它验证了自己能够敏锐把握的电影元素的效果,使我不再有疑虑地沿着这个方向一直拍下去。

电影是导演的艺术,导演决定着电影的气质。王全安和其他第六代导演相比总是处于一种相对自由的状态,为什么如此?他微笑着说:“面对不同的环境和困惑,从小到大都是依靠自己独立的一条线索,在自己面对自己的寂寞中得到答案。”

碎片化时代纪实――饱满的中国文艺片

中国电影始终同“一朵花”纠缠在一起,“说出一朵花”?对电影来说,就像讲好一个人、一个故事……好的电影,是飞扬的数学,处处散发着诱人的力量和美感。可见兰波说“我是另一个人”的隐喻是富有深意的。“美先于一切”的马拉美在“发现一朵花”的惊讶中激起了人们对表达的欲望。毕加索在绘画中的激情被更直接的斯皮尔伯格的电影语言所掠夺,讲述世界的方式被引向了四面八方。

王全安的电影出现的背景是近几年迅速兴旺起来的中国商业电影。一个国家的电影能不能完全被商业氛围所笼罩?除了商业片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电影存活?能不能有一批导演不以谋利为目的,为艺术电影挤出一块足够的空间?答案是肯定的――近两年,出现了一些年轻的导演,都在埋头悄悄干活儿。虽然比较模糊,但这批青年导演都有着共同的追求,形成一种共同的倾向,王全安正是这一倾向的代表人物,以影片关注现实,介入现实。

1999年,王全安的第一部充满直觉、向多种新的元素开放的、用纯粹的电影语言、有质感的现实生活和一个复杂而精巧的结构,共同呈现的一改“东方情调”标签的中国新电影――《月蚀》问世,迅速被世界诸多重大电影节所邀请和关注,并成为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唯一没有异议的情况下获得国际评委大奖的获奖影片。王全安认为:这部电影所得到的关注和接受的荣誉,是因为电影本身,而不是因为我是王全安。一个外国评委在看完《月蚀》后说“原来中国人和我们是一样的”,这些话既说明了中国电影的过去,也说明了中国电影的现在,当然也说明了我拍这部电影的原因。“这些都是非常值得我欣慰并深感自豪的事情。”

2004年第二部作品《惊蛰》是由一群来自世界各国的工作者,自愿追随王全安不顾一切地深入到中国内地最偏僻、贫穷的北部农村拍摄的。王全安认为:电影中反映出的独立思想和价值是我们所坚持的。“不管以后拍什么样的电影,我都希望自己保持住独立的精神。”

王全安始终强调“图雅”的观赏性:文艺片只有在电影院里被真正接受了,它才是真正的成熟。在被大多数中国人接受以后,才能说你的电影是代表中国去海外参展参赛,为世界观众带来的是更为饱满的中国文艺片,而不是少数文化精英孤芳自赏的艺术。

灵性源于天性

1998年,王全安为拍摄《月蚀》回到北京电影学院挑选女演员,当时余男(王全安三部影片的女主角)是一年级学生,王全安与她谋面时,见到她正在和老师“认真”地吵架。老师是强势的,别的学生已经对老师表现出臣服,只有余男还在那儿坚持。老师知道王全安是来挑选演员的,便介绍了几个她认为比较灵光的学生,但王全安让老师把余男给他。

――“这个有问题啊。”

――“我就要这个‘有问题’的。”

在《图雅的婚事》一片中,除了主演图雅的余男是专业演员外,其他演员都是当地老百姓。王全安看重的演员最重要的品质就是把最真实的那一面表现出来,无论是率真的余男还是质朴的内蒙古草原牧民,正是王全安欣赏的天性。天性其实是一种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直觉与行动,在没有被所谓文明浸染的地方,那是一种最让人感动和怜惜的资质。王全安追寻的就是这样一种纯然天成的艺术。

掌控自由

2007年2月18日凌晨,《图雅的婚事》获得“金熊奖”。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颇感意外的王全安忽然意识到,改变自己一生的时刻就是现在。

王全安的副导演铁瑛回忆到:在得奖的第二天,原来采访《图雅的婚事》剧组的媒体一下子从十几家猛增到40多家,每十分钟就要接受一家新闻媒体的采访,每天花费在应对媒体的时间超过10个小时。在铁瑛的记事本里,圈圈点点地标注的都是王全安应邀接受媒体采访的时间安排记录。

“原来我的生活是平静而自由的,我喜欢那种状态。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时间点很清晰,这种平静总有一天会被打破一一现在我知道了,这个时间点就是得奖的那一刻。”点燃的香烟在他的指间从容地燃烧着。纵然王全安对获奖前那种自由、安静的生活恋恋不合,但王全安知道自己注定被改变了,要满足公众对你的关注的需要。“我坦然接受这一天的到来。’关注与责任同时到来的时候,也许,它可能给你带来另一种‘自由’。”

王全安所描述的另一种自由,是作为一个电影人将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去实现创造的自由。在他以后的电影生涯中,如何利用好这种自由?

王全安在北影的逃课经历将给我们一个很好的诠释。当王全安通过自编的短片《通风的小屋》,体验到导演掌控表达的力量所带来的内心感动,他开始计划着逃课学习导演系的课程。他之所以能够微笑着轻松面对旷课处分通知,是因为他做到了,既可以不被开除又可以最大限度地学其所好。

王全安就是这样一个懂得如何掌控自由的第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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