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和其他

时间:2022-10-22 09:18:55

时光荏苒,秋起潮落。父亲老了,记忆开始有一点模糊。可我们之间的记忆从未模糊。

――题记。

阴沉沉的天,我跟着父亲的步伐,慢吞吞地走在后面。秋风飕过,“好冷”,我裹了裹身上的毛衣,脚步愈发沉重了起来。回到家中,父亲用充溢着血丝的眼睛望着我:“没考上啊!”声音低沉而沙哑。可却震撼到我的心里。父母去外地打工,想让我待在他们身边,让我在那里的一所学校上学,可考过了才能进。我……空气愈发压抑,眼泪竟不自觉地落下了。“别哭了,以后努力吧。”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关门声,父亲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家中顿时静了下来,只闻泪水滴落之声。几天后母亲带着我去那学校报名。“不是没考上吗?上哪报名呀!”“你爸给你打点过了,还是你考试的那个学校。上了初中要加把油啦!”我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回到家中,父亲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想起母亲说的话:“你爸这几天可为了你操了不少心……”我不敢想象父亲是如何向别人哈腰鞠躬、赔笑吃饭的,父亲为了我真的做了很多。鼻尖一酸,心口一揪。我强忍着没出声,拿着一条毛毯向父亲身上盖去……

往年我的生日都是在家过的,今年因为在学校住宿,就没能来得及过,早上还因为犯困被老师骂了一顿。总之,各种坏心情都一起涌上心头。原本也没想到今天过生日,倒是朋友的话提醒了我。窗外的细雨:迷迷蒙蒙,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淋淋漓漓。眼帘中闪着一朵朵雨花。窗外,那是――父亲?我激动得差点叫起来。父亲在细雨中越发显得清瘦了,手上拎的一大袋吃的却显眼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了呢。”“呵呵,忘了还会站在这?这有份小蛋糕,因为很匆忙,就让人做了份小的,快吃吧。”我接过袋子,父亲就急忙走了。父亲做事总是很急忙,甚至急得忘了他的衣服湿了。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我心中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蛋糕,真甜,甜到心里去了……

初三的那段日子是辛苦的,每天苦战到凌晨几点。但我讶异的是父亲每天都陪着我一起熬夜。他做他自己的工作,我写我自己的作业。即便他提前写好了,也会陪在我身边。父亲在我埋头奋战的时会送上他的夜宵,他总是喜欢望着我吃掉它。父亲小时很早就没了妈妈,儿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他从未在我面前谈起日子很苦。他说:“人生就应像尝苦瓜一般,不先苦哪来后甜。年轻时不努力,老了还会有什么作为!”这句话时刻激励着我。在最后几个月时,父亲的“苦话”鞭策着我的“苦生活”。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很疼,火辣辣的疼,脸上瞬间每个毛孔似乎都被抹上了辣椒酱,散发着热气。这是从我记事开始父亲第一次打我。原因就是:我看小说了。“这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看的?”“看小说不是非看情节的,我只是想品味一下这些细腻的文笔罢了。”“你有理了,那么多书,品味文笔怎么不拿作文书品啊?”……也难怪,父亲从小就很反对我看杂书,这一次我算是触碰“天规”了。可我仍然认为自己没有错……“给我看一下你的脸,没什么事吧?”“肿了!”“其实我这并不是在严格要求你,看那些真的不好,里面的内容对你有什么用吗?还是你将来要当个小说家?……听完这段话,我脸红了,脸上火辣辣的烫。

父亲,我和你相处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你用爱和包容教育着我,我很感谢你,马上是你近40岁生日了。父亲,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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