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燕会飞吗

我国湖南祁阳有一座山,叫做石燕山。传说石燕山中有一大群石燕,它们平时停在石壁上一动不动,到了风雨大作的时候,就会变成真的燕子在暴雨狂风中翱翔,如果风雨停歇的时候还来不及回到石壁上,它们就会化为燕子形状的石头掉到悬崖下面。当地的村民捡到了这些石燕,卖给药铺。药铺把石燕磨成粉,当作清凉解毒、镇静安神的灵药出售。

北宋政和年间,一个名叫杜绾的人来到了祁阳。他非常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石头,还把自己见过的各种石头分门别类地记录下来:颜色、大小、形状、光滑程度,等等。

这天,杜绾在祁阳的街道上闲逛,突然看见一个青年拿着一块非常奇特的石头。它有巴掌大小,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燕子,左右翅膀对称地伸展开来,上面还有一行一行羽毛状的花纹。青年见杜绾盯着自己手上的石头看得出了神,就告诉他石燕的传说。杜绾听了,更加感到惊奇,那个年轻人见杜绾不信,就说:“这可不是我瞎说的,连郦道元的《水经注》上也是这么写的呢!”郦道元是北魏时期一位了不起的地理学家,《水经注》是一部权威的地理著作。回到住所,杜绾找来《水经注》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湖南祁阳山中有石燕,每到大雨之时就竞相飞舞。杜绾决定亲自到山上去考察一番。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杜绾来到了石燕山脚下。他抬头一看,只见高高的山石上有黑压压一大片蝙蝠似的东西紧紧贴着岩壁。他腰间系着绳索,一步一步地攀到了岩壁上才发现,那些“蝙蝠”就是一只只嵌在岩石中的石燕。这些“燕子”真的会飞吗?杜绾从背囊里取出一柄锋利的刀子,在附近的每只石燕身上都刻下了记号,这样,如果下雨时真的有燕子在空中飞翔,杜绾就可以让猎户把它射下来,看它身上的标记来确定它是不是石燕变成的。

随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杜绾在悬崖下仰着头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只燕子的身影。看来,石燕会飞的传说不太可信。后来,杜绾又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气状况中去了很多次,都没有看见石燕飞翔。他断定:石燕不会飞。

凑巧的是,有一次杜绾竟在悬崖下捡到了一只石燕,上面赫然有自己刻的记号。他发现这只石燕原来所在的位置比较突出,是常年受到日晒雨淋才脱落的,并非雨后没有及时回巢所致。

杜绾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后来又把所有关于奇石的记录编成了一部叫做《云林石谱》的书,他也由此成为我国古代最著名的矿物学家。

现在,人们发现所谓的“石燕”,其实是远古时期一种生活在海洋里的腕足动物的化石。(蒋薇 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