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霖:我比李大仁有趣得多

时间:2022-10-16 09:07:42

从《蓝色大门》到《我可能不会爱你》,10年时光一眨眼,把青葱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好男人。陈柏霖却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在努力,“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希望能够得到的少一点再少一点,但又绝不是简单得像白纸一张,空洞无物。”梦想不能太快实现,要不然就没有目标了。做个偶像,绝对不是陈柏霖的目标,否则他也不会用10年去求索。

聪明的人偏偏选择了最笨的路

如果不是《我可能不会爱你》,我们对陈柏霖的记忆或许还停留在电影《蓝色大门》时代——“我叫张士豪,天蝎座,O型,游泳队,吉他社”,17岁的陈柏霖在《蓝色大门》中穿着高中生制服,笑容灿烂,铸下了台湾电影史上一个难忘的阳光大男孩形象。其实,他说自己读高中时属于“很内向害羞”,下课后和同学打篮球就是最大的乐趣,从没想过来来是什么样子。“张士豪”带领陈柏霖闯入演艺圈,享受一炮而红的滋味,也第一次感受到“能量越大、责任越大”,“我们家教育很开放,妈妈都说自己做的选择要自己负责,还好我也很自律,唯一做过比较夸张的,就是有年夏天和同学总共9人到垦丁玩,只开一辆车。当时我已经是艺人,其中3位同学坐在后备箱,把脚伸出车外。结果一路开,一路被人骂,最后后备箱的同学只好坐回车里,大家挤一挤。”

《蓝色大门》导演易智言说,“陈柏霖太聪明了,躺着都会红。”当红时,陈柏霖却出人意料离开台湾,勇闯香港、大陆和日本地区,一走就是10年。“对自己残忍,才会进步。”不同的工作团队、不同语言文化的挑战,强逼陈柏霖成长,香港导演劝他讲普通话,找广东话配音,他还是坚持每天晚上熬夜背台词,“世界上很多人可以讲五六种语言,我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笨,没道理做不到。”和刘亦菲出演了爱情片《五月之恋》,和房祖名、Twins合演了《千机变2》,和梁洛施合演了《见鬼10》,之后更有《爱得起》《恋爱前规则》《精舞门2》,以及大陆首部电视剧《摩登新人类》,他笑说,自己像棵杂草,到哪里都能生长。

10年后,《我可能不会爱你》让陈柏霖从冲动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又痴情的李大仁。面对爆红,他引用了一句剧中的台词,“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10年里,看惯了娱乐圈起起落落,陈柏霖对“红”有了比旁人更多的体悟,“爆红就是过气的开始,世界需要你时,你就红;这个世界遗弃你,你就不红。”从2002年到2011年,许多人忘记了10年里陈柏霖的奋斗与挣扎,时光可以跳跃式地前行,镜头一转,张土豪就成了李大仁,唯有陈柏霖自己明白这10年的意义,“我一直都在,但是大家现在才看到我,没被看见时,我也默默往前进了很多。收获和寂寞,有时相伴而生。”他笑笑,“在大陆,曾经还有人以为我是香港人。”

当下棋的人而不是一颗棋子

在《我可能不会爱你》后,陈柏霖没有顺理成章继续代言偶像剧深情男子,他再次出人意料,以冷酷的网络黑客出现在《BBs乡民的正义》中。这部改编自真实故事的电影与《搜索》有异曲同工之妙,描述记者郭雪荚意外闯入BBS论坛,发现所有网友群起攻击版主陈意涵,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者,疑似一位赫赫有名的黑客,他就是陈意涵的前男友陈柏霖。

“当初看到这个剧本,我就很有兴趣,不是针对其中的哪个角色,而是对整个故事发生的背景是网络很感兴趣,在那个世界,我们每个人都是乡民(网民),无论蓄意还是无意,每个人发表的言论都可能伤害别人,不管有没有权力或立场,都可以去制裁、judge别人。”从深情的大仁哥转化为阴郁的黑客,会不会担心影响形象?陈柏霖说,“其实这次的角色和现实的我差别蛮大。我生气了就是生闷气,在电影里却要拿着电话咆哮,老实说骂得不太顺口,但人生气的时候就会语无伦次,相对这个演出就变得自然。我是一个演员,人生经验固然会有所帮助,但用想象力去揣摩、理解,执行到肢体和情绪,这就是表演。”

在微博上,陈柏霖满心欢喜地写道,“真的非常想演一次瑞蒙·钱德勒笔下的菲力普·马罗,真的是我最爱的侦探角色!太迷人了。”有媒体报道,陈柏霖接拍《BBS乡民的正义》只收了五分之一的片酬。他说,不计较片酬高低,但希望每一个作品可以分享一些事随从而影响观众,去做一点点的人生选择跟改变。

“拍一部好电影,比拍一部卖座的电影重要。一首歌或一部电影,都是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也许要50年后才会发芽。”也因为这种想法,他自组公司柏霖时创,在北京和台北两地同时开展业务,为的就是圆一个梦——拍出在数十年后仍能影响、感动人的电影。“别人认为我这两年发展得不错,应该签更好的经纪公司,发展更大的市场。我偏偏不要,我自己开了公司,和一群对电影有热忱的人一起拍些新的东西,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希望有有一个靠细水长流稳扎稳打做上去的事业,而不是乘胜追击来抢位置。我想当那个让电影发生的人。”

“每个演员都在等一部好剧本、好电影,等待过程很煎熬,人生可以不只是颗棋子,而是当下棋的人。”听陈柏霖这么说,突然想起,当年《蓝色大门》的张士豪在响亮的自我介绍之外,还说过一段话,“但是总是会留下一些什么吧。留下什么,我们就变成什么样的大人。”

在四季的更迭中增加厚度

10年间辗转于大陆、台湾、香港、日本等地,陈柏霖默默累积能量和养分,“我希望自己像树,在四季的更迭中增加厚度,可以去适应任何环境。”在日本拍戏,有时间他会去走路散步、听音乐、玩滑板,“从代官山滑到涩谷,然后从涩谷到惠比寿,再滑回来,或者是再绕远一点,就是这样绕一圈。”

“从小到大我都想改变世界,却看到很多人长大后被世界改变,如果能保持自己的本质不变,何尝不是对世界的一种改变?各个行业,尤其是演员这行,很讲究‘修辞学’,话要说得漂亮,动作要得体,但自己不开心,我很庆幸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做太多妥协,我还是我自己。”陈柏霖喜欢用文字抒感,他看的书种类很杂,甚至在访问中提到过上海女评论家毛尖的书,“《没有你不行,有你也不行》是站在一个类似记者的角度去看电影的发展,我觉得她的文笔、她的架构都很厉害,文笔是近几年看过最厉害的。”

“多看有阅历有见地的人的著作,会大概明白人生是什么方向,人们常说不要后悔、不要放弃梦想之类,其实俗套的东西很有用。”陈柏霖说,现在没以前那么热血了,“我好怕被妥协的感觉。我不怕老,我怕失去那个劲,那是最怕的,我怕人生没有什么追求。如果没有梦想,比较可怕。”在他看来,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卤肉饭来作比喻,因为卤肉饭是简单的、小小的、一样味道的,“这样比较安全,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真的不用在乎人家讲什么,真的不要。不要勉强为了突破而突破,转变不等于成长,演好别人之前先要演好自己,当你走回原点的时候就找到自己了,在这个过程中也已经改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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