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迷天地 第8期

时间:2022-10-13 06:37:02

网络大师梦

胡 平

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2006年除夕,我怀着无比亢奋的心情来到鏖战数年的联众世界,继续与各路英雄好汉纹枰斗法。经过这段时间的奋战,我已从中级顺利晋升到高级,积分一路飙升至历史新高1996分,只要再赢4分就可以成为2000分大师级棋士了。我心潮澎湃,踌躇满志,自己梦寐已求的大师头衔就要到手了。

在中国象棋高级棋室里,我很快找到了一个积分同我差不多的棋手,一看胜率不到50%,估计实力不会在我之上,心中窃喜:今天算你小子倒霉,就拿你开刀了。双方设定好时间,我颇为自信地选择了10分钟包干制,因为我在初中级棋室里快棋水平曾所向披靡,最得意的是看着对手在劣势下陷入长考,最后超时而负,此时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先手他走了“仙人指路”,我不假思索,应以对攻激烈的中炮,双方落子如飞,很快进入到中局。我求牲心叨,强攻敌寨,对手却我行我素,步步为营,并逐渐呈反先之势,最后我超时而负。

出师未捷,先折头阵,我大为恼火,第二局换先,我选择了强硬的中咆过河车。对手应以稳健的屏风马,以柔克刚,与我较量内功。战至中局时对手一步软着,被我觅得战机,眼看要人局了,却马陷泥潭,最后演成已方仕相全,对方马卒的典型残局,我惊魂甫定,心想应该有能力顶和。

说起这个残局,还有一段小插曲。我曾在网上两次输给这个残局,后来反复研究此局,看《棋艺》中王嘉良前辈的讲解之后,茅塞顿开,断言今后不会冉输掉,于足我撑起羊角士,稳健地进行防守,一直没露什么破绽,可是这时限时将近,里面一个劲儿地发出刺耳的催促声,令人心烦意乱。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丰动投子认负。

遭遇两连败,损失了几十分,我的网络大师梦像肥皂泡一样在除夕之夜无情地破灭了,我俨然一只斗败的公鸡,刚开始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无心再战,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要不是自负地选择10分钟快棋,第二盘完全可以顶和,正应验了大师们常说的那句话――有时正是自己的飞刀误伤了自己。许银川曾说过赢棋像过年的话,而我现在却是过年不赢棋。不过我转念一想,胜败乃兵家常事,功力炉火纯青的特级大师不也常常折戟沉沙吗?有句名言说得好,感谢战胜过你的对手吧,因为他们发现了你的错误。

活佛

韩吉哲

去年春初,我公出来到四川省若尔盖县辖曼乡,从缰界上划分,若尔盖虽隶属四川省,但严格地说,我所在的地区已经是地道的藏区了。

实际上,我的上作并无多少内容,加之很快进入雨季,常常让我感到无事可做。于是便拜托同事在当地给我找一个会下象棋的人。

据我对藏区的了解,要在他们当中找一个会下象棋的人是不容易的。这儿的人喜欢玩一种叫藏式围棋的游戏,只要在地上划十几道格子,捡上十来个石子做棋子,便可以了。

当初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是没过多久,一位在这里上作多年的同事真的给我找来了一位棋友。他是一位阿卡(汉译和尚),叫根登江措。他听说我是从内地来的,便执意要来和我切磋一下。这自然是一场很悬殊的比赛,根登表示大为佩服,便提出要请出他的老师和我下。我感到很奇怪,便问他:“你们寺里也下棋吗?”根告诉我,寺院里除了要学汉语,也有专门的老师教象棋,阿卡们是不准看电视的,于是平时就以下棋娱乐。

根还说,他的师父也有师父,是甘肃境内朗木寺一位年轻的活佛。这位活佛曾到北京深造学习过,还和一些名手较量过。

根的话自然引起了我的兴趣,后来终于有机会和根的老师切磋过几盘,棋力当差二三先之间。当我向这位老喇嘛询问那个阿荣活佛的情况时,这位老喇嘛告诉我,那位阿荣活佛因过分沉迷象棋受到了上师的责训,发誓再不碰象棋,人山闭关修炼去了。

得知这个情况后,我不禁生出几分惆怅来,八月的天霪雨连绵,远处的青山都被罩上一层雾霭。我不禁暗想,此刻那位年轻的阿荣活佛正在哪座山里修炼呢?

十月间我乘车返回兰州,途经朗木寺。望着窗外神奇的峡谷,明净的白云,以及一排排整齐的长廊,我又想起了那位年轻的阿荣活佛。我和他素不相识,却又无端被他的神秘吸引,难道只是因为他下得一手好棋?我收回了自己的惆怅,显然阿荣活佛有他生命里更重大和永恒的事要做。

当客车爬过山梁,渐行渐远,身后的青山终于隐没在云端了。

与父对弈

尚 海

每个男孩子的面前,都站着一个强大的父亲。父亲是现实意义的,又是精神层面的,男孩子天生就有一种征眼世界的欲望。很多男孩子征服世界的欲望就是从战胜自己的父亲开始的。

对我而言,父亲真是太强大了。想要战胜他,似乎是不可能的,在任何方面简直都没有机会,学会下棋后,我才开始有了战胜父亲的想法。

在儿时的汜忆里,父亲似乎天天都在下棋,而且很多时候,他都会把棋友带到家里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下棋的。可能是我这个人还不算笨,在耳闻日睹中不知不觉地就学会了。

会下棋了,自然就会去找人一试身手,很快我就杀败了所有会下棋的同学,那个时候,我下棋的圈子很小,所以下一个要战胜的目标自然就锁定在了父亲身上。父亲对我一直很严厉,我虽然很想和他下棋,可一直都不敢说。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唯唯诺诺地向父亲提了出来。父亲当时很意外:“哦!你会下棋?好,试试。”结果那次我输了。这也是我事先想到的。可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输得会这么快,败得还那么惨。父亲仅仅出动了一半的子力就杀得我丢盔齐甲,最后只给我剩下一个孤掌难鸣的光杆老帅,父亲才心满意足地收兵。

在我看来,下完棋后一定能得到父亲的安慰,可是父亲却无动于衷。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和父亲下棋,总是幻想着杀死父亲的老将,可是事实上,父亲即使再拿下去两匹马,也完全可以将我轻易击败,可他却从未让过我一兵一卒。每每我输得无心再弈时,父亲都会将我痛骂一顿。一次,我输急了,发誓再也不下棋了,没想到父亲竟然大为恼火:“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没出息的家伙……”将我臭骂一顿后,他带我来到一个棋摊,说:“奥小子想和我较劲,除非你将这里的人全杀败。”

于是我开始去棋摊下棋,最初我只能和那些低手下,其实当时他们也不愿意和我下,因为那时我比他们还低。渐渐地我也开始赢棋了,也能荣幸地和那些所谓的高手过着了。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足足花费了我五个年头,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地发现在棋摊上我竟然也被称为“高手”。

我喜出望外,于是在一天晚饭后,我郑重地摆好棋盘,庄严地向父亲发出挑战。对局伊始,我架炮跃马,照将

抽车,纵横捭阉,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可到了关键时刻,父亲似乎很随手的几步棋就化解了我的攻势,他的车马炮已兵临城下,我那懦弱的帅被逼得绕城而逃,而我的那些精兵猛将则远在塞外,尤法救驾。将!随着父亲的一声断喝,再一次显示了他作为父亲的强大,我又败了。

这次,我沮丧得哭出声来,母亲走过来质问父亲:“你比孩子大,还是比孩子小?你就不能让他一次?”

“让他?”父亲翻翻眼睛,接着说:“除了我能让他一次,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会给对手一次赢自己的机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一口-成为对手,他都想赢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愿意输给你,哪怕是一次,

现在我也当上了父亲,就在昨天,儿子还向我挑战,我自然也没有计他,以后也不会让他。

舍友

马 楠

我终于背上行李,告别了家乡的亲朋好友,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来到学校时,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躺在床上不由得有种想家的感觉。

于是我头了副象棋,从包里掏出最喜欢的《棋艺》,独自一人研究起来,不觉间已纤是晚上11点了。正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我起床开门一看,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小伙儿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我想一定是我的舍友了,于是笑着说:“来了,快进来吧。”他说:“是,刚下火车。”我说着帮他把行李拎进宿舍,心想这回可以安心睡觉了。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望着桌子上的棋局,小声说了一句:“哎呀,这棋红方要输啊!”我惊讶地说:“你会下象棋?”“哦,会一点。”“那你说说红方明显多子,怎么会输啊!”他说:“我见过这样的棋局,红方虽然多子但是子力分散;而黑方子少但子力集中,而且有必杀之势。”说着他便给我演示起来,果然和棋书里的讲解如出一辙。这让我不得不在心中暗暗佩服起来,于是便说:“好棋啊!你刚下火车也累了,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好好切磋一下,你看怎么样?”“没事,我在火车上都睡一天了,不累,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吧。”

我跳下床和他开始正式对弈起来,按照红先黑后的惯例,我当仁不让地走了炮二平六。他喝了口水自语道:“嗯,过宫炮!”接着他马8进7,我马二进三……就这样我们走了30多个回合也没有看出谁有明显优势来,有到最后我们走成他单车士象全对我单车炮的和棋局面。就这样我们很快就成了要好的朋友,后来我俩在宿舍掀起了一股象棋热,宿舍六个人都成了象棋爱好者,别的宿舍同学也经常来我们这里看棋下棋。我们以棋会友,交了不少朋友,再到后来同学们亲切地称我们的宿舍为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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