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营造在金山上的都市

漫步在苏黎世的街头，感觉就像品味着浅浅一杯被手温慢慢捂热的马爹利蓝带干邑。浅酌还不以为意，待将干尽杯底时，随着唇舌间果木味的翩翩起舞，方识出那深厚的绵绵底蕴。

这座北倚葱郁的霍格山峦、南拥苏黎世湖的瑞士联邦第一大城市的选址暗合了中国传统风水学“负阴抱阳”的理念，加之全城被利马特河的清流隔为东西两半，因此，水是盘活苏黎世风景的一大要素，构成了“聚则浩淼，分则潆绕”的天然景致。喜欢历史和文化的游客自然会被火车站广场边的瑞士国家博物馆吸引过去。该博物馆丰富的典藏并非完全基于苏黎世一千多年的建城史，而更在于其丰厚的财力背景。藏品尤以文艺复兴时期的壁毯、壁画、家具、饰物、钟表、乐器和玩具等见长。如果没有那么多游览时间花费在博物馆里的话，苏黎世街头巷尾的各种艺术元素也足以按摩你的眼球。一尊街角的雕塑，一座街心花园里的纪念碑，甚至一个商家的幌子或公共饮水池都可以是值得玩味的对象。

笔者曾经无意间走进苏黎世大学附近一座无名小花园，这座花园渺小得在仔何苏黎世旅游指南上都没有被提到过。是的，其实它有一个缺乏浪漫色彩、十分“理工科”的名字——运算山花园（Rechbero Garden）。然而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花园却是一座地道而精美的意大利台地园。全园地形因山势分层跌宕而下，其间布置的树木、花圃、平台、水池、喷泉、雕像等诸多园林元素由一道明确的中轴线打理得有条不紊。这种将自然地势、当地人文和古希腊文化相结合的造园手法充分体现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理念。有幸邂逅这样一座自我陶醉在静谧中的小花园，一如在苏州无意间踱进一座无名的私家园林，并在那里体味到暗慕已久的美的享受。

当然，在欧洲城市游历少不了领略一番各地教堂建筑的风采。苏黎世的三大教堂——苏黎世大教堂、圣母大教堂和圣彼得教堂历史悠久、名高权重、风格各异，分别体现了罗曼式教堂和哥特式教堂的精髓。其中尤其以圣彼得教堂钟楼上欧洲之最的直径8.7米的钟面最为人称道。笔者游览教堂并非出于宗教情结，而是缘于教堂文化往往浓缩并沉淀着欧洲自古罗马帝国时代、经中世纪直至当代的人文艺术精华，是读懂欧洲历史进化和文化演变脉络的一条捷径。

购物控们也不会在苏黎世失去淘宝扫货的机会。正对着苏黎世火车站广场的班霍夫大街是欧洲最长的购物步行街，一路逛过去两侧珠宝首饰店、名表专卖店、高档服装店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因此也被视为与纽约第五大道齐名的、世界上最昂贵的购物街。如果能睿智地利用免税的机会，兴许全部旅费就“省”出来了。说到瑞士的美食，很多朋友不以为然，但别忘了瑞士与欧洲两大美食巨擎法国和意大利的地缘和文化上的血缘关系。可以说瑞士的餐饮在汲取了意餐食材新鲜、高质而多样化的同时放下了法式大餐高贵的架子。喜欢情调的伴侣可以轻易在利马特河两岸鳞次栉比的餐馆中找到一个中意的位子，一边欣赏湖色山光的美景，一边满足味蕾的冲动。如果恰巧赶上周末，不妨光顾一下苏黎世火车站大厅中的农贸市场，体验一把欧洲大排档的滋味。另一个值得推荐的是位于班霍夫大街附近苏黎世老城里的“军械库餐厅（Zeughauskeller）”。这家老字号提供的餐饮在生活成本高企的苏黎世堪称价廉物美，几道看家菜十分过硬，而最令中国顾客感到温馨的是菜单全部有中文注释。

苏黎世的银行业和保险业举世无双，作为金融中心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财富。据说全城地下布满了各银行修建的金库，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苏黎世实则是一座营造在金山上的城市。如果说苏黎世是一杯马爹利蓝带干邑，其赤金黄色的酒色中一定闪动着晶莹光灿的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