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密斯先生与西方藏学研究

时间:2022-10-11 05:53:49

金·史密斯先生与西方藏学研究

[摘要]纽约国际藏传佛教文献中心的创始人――藏学家金・史密斯(E.Gene Smith)先生毕生致力于藏学文献的收集、整理、研究工作,身后更是慷慨地将其所收藏的藏学文献赠予了西南民族大学。金・史密斯先生对当代藏学的贡献一方面表现在他所建立的藏学文献数据库,打开了西方藏学研究者经典阅读和运用的新视野;另一方面是金・史密斯先生对藏文典籍的渊博知识和深度研究,启发了一批又一批的藏学家和藏学爱好者。国际藏学家认为“金之后”藏学发展应以文献数字化开拓西方藏学研究新起点,发展西方传统经文分析方法,更注重文献的解读与文献形制方面的研究。

[关键词]金・史密斯;西方藏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C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391(2014)02-0028-08

国际知名藏学家及藏传佛教文献中心(TBRC)创始人金・史密斯(E.Gene Smith)先生的突然逝世,让所有的国际藏学家们感到深深的遗憾和悲哀,国际藏学家们为他对藏学所做出的贡献,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和赞许。他像一颗陨星划过天空,却留下了永恒不灭的轨迹。

金・史密斯先生于藏历铁虎年2010年12月16日下午4点左右圆寂,这一噩耗震惊了国际藏学界,所有知道金・史密斯先生的人都为之惋惜和哀痛。为此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所当代藏族研究、藏传佛教文献中心(TBRC),于2011年2月12日,在纽约组织举办了金・史密斯先生的悼念及研讨活动,来自日本、法国、加拿大和美国等各地大学及研究中心的藏学家、藏学工作者参加了此次活动。期间本人在美国哈佛大学访学,有幸作为西南民族大学的老师,受到哥伦比亚大学亚洲研究中心的邀请,参加了金・史密斯先生的纪念活动。

纪念活动分为了两个部分:后金・史密斯藏学研究及其未来方向研讨(Tibetan Studies after Gene Smith and Directions for the future ),金・史密斯先生纪念仪式(A Memorial Service for E. Gene Smith)。

研讨会和纪念仪式尽管在美国纽约举行,但学者和教授不远万里从不同的国家来到纽约参加这次具有国际影响的金・史密斯纪念活动,前来参加的有国际藏学会主席查尔斯・阮波(Charles Ramble)、根敦群培研究专家法国大学的教授海德(Heather Stoddard),美国哈弗大学范德康(Leonard Van der Kuijp)教授、简尼特・嘉措(Janet Gyatso)教授,以及日本的岳西柔伊梅达(Yoshiro Imaeda)和加拿大哥伦比亚大学才让夏嘉(Tsering Shakyya)教授等。参加纪念仪式的除了研究者外,还有金・史密斯先生的家人、金・史密斯先生生前的朋友和同事,以及仰慕金・史密斯先生而前来参加悼念仪式的人,总人数达到了几百人。在纪念活动的研讨会上,藏学家们对藏学进行了反思,提出了各自对后金・史密斯时代藏学研究发展方向的看法和建议,在纪念仪式上,藏学家和金德家人肯定了金・史密斯在藏学领域中的地位和价值,赞扬了他的人格魅力和对藏学的贡献。

一、金・史密斯先生的藏学启示

追溯西方藏学的历史,藏学的开创者之一匈牙利的乔玛[1](P.122)(Alexandre Csoma de Ko’ro’s)从1823年6月研习藏文,到1834年出版了《藏英辞典初稿》、《藏语语法》[1](P.135),为亚洲学会图书馆编制了所收集的文献目录,以及对《甘珠尔》和《丹珠尔》的分析文章,由于他的文章出版,在欧洲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在1836年之后数年间,有数套《甘珠尔》和《丹珠尔》运往欧洲[1](P.136)。此后不同版本的藏传佛教文献相继运往西方,如1879-1883年间由英国雇用达斯所收得一部分罕见藏文手抄本和木刻本,1906年―1908年间英国斯坦因(A. Stein)、法国的伯希和(P. Pelliot)从千佛洞运走了大量的古藏文手稿和写本[2](P.3)。由于大量文献典籍运往西方,为西方藏学研究提供了研修的资源,但这些文献以书本的形式存放在不同国家的图书馆,藏学研究者们受到地域的限制,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全面查阅所需资料。这是过去西方藏学研究的局限性之一,这种局限性由金・史密斯先生改变了,他建立的藏学研究文献数字化网络库,为全世界藏学研究者提供了大量的藏文文献。

金・史密斯先生在1960年至1964年间在德雄活佛的指点下学习藏族的文化和宗教,同时在华盛顿州立大学的远东和俄国研究系接受美国藏学前辈魏里教授(Turrell V.Wylie)的指导,攻读博士学位。从1968年开始,金・史密斯在美国国会图书馆设立在印度新德里的分部任职,一直到1997年他从国会图书馆退休。在整整30年的时间里,他是国会图书馆研究东方文献和藏文文献的专家。从1968-1985年,他在印度重新印刷了大量来自、尼泊尔、布丹、锡金和印度的藏文文献。之后他在印度尼西亚及埃及开罗国会图书馆的东南亚部任职,直到1997年从国会图书馆退休,回到美国纽约任喜马拉雅和内亚研究中心的顾问。1999年,他依据几十年来所收藏的藏文文献成立了藏传佛教文献中心①,开始将所有能收集到的藏文文献录入或扫描。从1999年到2011年的12年间,他呕心沥血,为藏学研究建立了庞大的藏学数据化图书馆。我们说十九世纪20年代由乔玛开创了西方藏学研究的先河,“他所发表的《藏英词典》、《藏文大藏经目录》、《藏文文法》是西方藏学研究的发端和津梁”[3](P.2),由他开启了西方藏学以经文研究为基础的传统学术,发展到二十世纪末,由金・史密斯先生开创了国际藏学数据库,拉开了藏学研究的新纪元,重新打开了国际藏学家的视野和研究的领域。

金・史密斯先生对当代藏学的启示,是他渊博的知识、仁爱的品德、慈悲的行为给予的启发性。其一方面表现在他所建立的数字路径,打开了西方藏学研究者经典阅读和运用的新视野,广大的藏学爱好者从他的数字路径中得到了启发;另一方面是金对藏文典籍的渊博知识和深度研究,启发了一批又一批的藏学家和藏学爱好者,想必对于这一点,所有有机会见到他的藏学研究者们,都有过切身体会,通过与他的交谈,都从他那里直接得到了研究的启发。正如让嘎・土登尼玛老师所说②:“任何一个有幸认识金或者曾与他共过事的人,我相信大家都清晰地记得他是如何的慷慨。假如有人向他咨询关于某部经典的相关信息或者有人需要找某些书籍,不论他有多忙,有多累,他总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从研讨会的几位藏学研究者的发言中,我们能够深深体会到金・史密斯先生对藏学的开创性贡献,同时也能感受到了藏学界对金的一种感恩情怀。金的藏学知识和文献资料不仅启发了与他同辈的一批藏学家如范德康(Leonard Van der Kuijp)、 伯特・赦门(Robert Thurman)、简尼特( Janet Gyatso)、海德(Heather Stoddard)、罗伯特・巴那特(Robbie Barnett)等,同时也启发了他们的学生,如目前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授的葛瑞・塔特尔(Gray Tuttle)、纽约TBRC编辑麦克・瑟禾(Michael Sheehy)、佛吉尼亚大学教授克尔提斯・歇菲(Kurtis Schaeffér)、芝加哥西北大学副教授色拉・杰克贝(Sarah Jacoby)等年轻的藏学教授们,此外也启发着正在步入藏学研究的一大批大学生和研究生们。在金・史密斯先生身边工作多年的麦克・瑟禾(Michael Sheehy)提到③,他这几年工作在金的身边,从金身上他学到的不仅仅是藏文文献的知识,同时也感受到了金的慷慨仁慈以及工作和研究的精神,这将鼓励他继续完成金的事业。美国西北大学年轻的学者色拉・杰克贝(Sarah Jacoby)作为年轻的女性代表,说出了对金的感恩之情和对藏学发展的希望。她说道④,为了藏学研究金・史密斯先生总是投入很多时间和精力来帮助所有需要他帮助的研究者。金是世界上最了解藏文文献的非藏族人,年轻的藏学者从他那里得到了支持和友爱,他打开了年轻人的视野,让学子们进入了丰富的藏文献宝库。金的平易近人和仁慈让年轻人敢于向他提出最简单的问题,得到了储藏在金脑海里的经典、传承、地域、关系等的启示。可以说在生活和实际工作中,金的藏学知识和奉献精神激励和引导了两代西方藏学研究者,他所创建的藏传佛教文献中心(TBRC)为两代藏学研究者们提供他们所需要的文献资料,已造就了两代藏学家。

(二)拓展西方传统经文分析法

十九世纪乔玛开创了西方用藏文文献研究藏族历史、宗教和文化的先河,拉开了西方藏学经文分析研究的传统。这种方法强调了知识的后天习得性和教授性。在19世纪末,受到梵文学者的研究影响,学者关注于藏文经典的历史来源及与梵文典籍的传统关系,经典分析研究对西方发展佛教的哲学和修行起了很大的作用。这种经文传统的分析研究持续运用于当代西方藏学界里,被学术界普遍肯定和重视。同时也引起一些西方藏学家对此方法的反思,他们提出西方传统经文分析法应该拓展,认为不仅要研究经文的思想内容和历史意义,还应该研究他们出现的社会条件,研究和阅读文献中的非确定性。

在“后金・史密斯藏学研究及其未来方向”研讨会上,对于“金之后的藏学研究”,学者们从金・史密斯先生的希望、从他所提供的经典文献,提出了未来藏学发展的需要,强调了藏学经文分析研究的重要和必要,提出了这一方法也应当拓展。其中,值得关注的是哈佛大学简尼特(Janet Gyatso)教授具有总结性和前瞻性的发言,她的发言得到了在座几位专家的认同。在简短的发言中,简尼特教授谈到⑨:其实金・史密斯的事业还没有结束,TBRC将继续为我们提供研究的资源。但我们不仅需要收集文献资料,更重要的是要去阅读这些文献资料。她特别指出美国藏学研究应该拓宽研究方法,不仅仅要通过文献经典研究藏文化深远的宗教哲学思想,也应该从人类的共性和普遍性上去研究和思考经典文献。从世界文献的角度,从文字艺术的角度去阅读,去认识那些字句的人性特征。就像我们,作为一般人一样,去思考那些字句的非完美、非确定性。她还指出作为学者不仅仅应指出文字中的规则和信仰,还应该去读出文字架构者,作为复杂人性层面的个体内涵。从多个层次上去阅读和研究,去发现藏族文化的一个整体性图片。Janet Gyatso 还说道:尽管金・史密斯个人没有直接这样做,但可以说他建立和提供了这样的一个研究资源。从简尼特教授的发言我看到了,国际藏学家所具有的开阔、深远、超传统性的研究思维,也使我联想到了她的一篇文章One Plus One Makes Three: Buddhist Gender, Monasticism, and The Law of The Non-excluded Middle[4](P.89-115)(1加1等于3:佛教性别、寺院制度、非排除的中性之律),文章探讨藏文表性别词汇“嘛”(Ma ning),即中性,在寺院制度和律仪中的涵义及具体规定,从而探讨藏文化中的性别问题,探讨了寺院女性的角色。这种多层次拓展性研究,是我们研究藏文献典籍、藏族文化的一个重要视角,也是新一代学者们所能创新的研究领域。在研讨会上,哥伦比亚大学当代藏学研究的副教授葛瑞・塔特尔(Gray Tuttle),在发言中也提到藏学研究的拓展性问题,他提出藏学研究迫切地需要关注现当代地方历史和地理的研究⑩。

藏学的故乡在中国,对于藏区地理空间与地方社会、历史的研究,我们国内藏学家和年轻的藏学工作者们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性和研究条件,只要我们勤奋努力,开拓思维和拓展研究视野,成果将是丰厚和国际化的。当然,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应当从本土的研究资源和研究经验中,总结出我们本土的理论和方法论,而非完全采用西方的理论和方法,牵强附会地套用在本土性上,拓展当代藏学研究的方法和视角是我们每一个藏学研究者的责任。

(三)阅读重于收藏,形制研究也很必要

从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开始,经乔玛对《甘珠尔》、《丹珠尔》的解释和研究,藏文文献典籍以不同的途径被收藏在了不同国家的图书馆和博物馆中。从1840年后,许多深居简出的藏学研究者和爱好者“不是在佛教的土地上,而是在欧洲的图书馆和报告厅中研究佛教”[1](P.140)。二十世纪末随着金・史密斯文献数据库的建立,西方的藏学研究者和爱好者可在家中或办公室,从网络的数字图书馆中下载所有的《甘珠尔》、《丹珠尔》,以及历代藏传佛教大师的传记及论著等。很多研习者自己电脑中收藏有大量文献资料,并非一年半载所能阅读完,由此也引起了学者的反思。对于金之后的藏学,哥伦比亚教授、美国佛教研究主席罗伯特・赦门(Robert Thurman)在研讨会上提到:在这里我们都很怀念金,其实金他没有离开我们,他还活着,活在了他所留给我们的数据库文献中。对于我们来说,需要做的就是认真阅读他给我们留下那些经典,阅读他对这些经典的批阅B11。

其实经文典籍的阅读是目前国内外藏学研究需要重视的一个问题。藏文化中有无数的经典文献,金・史密斯先生也将他毕生所收集的藏文文献典籍进行数据化,无私奉献给全球的藏学爱好者,并将所印刷的所有文献捐给了西南民族大学。在中国我们有不同版本的大藏经,有众多大师们的著作文集,也有大小寺院的藏经阁,但关键是需要我们去阅读,去研究和探索字里行间的意义和结构,去认识几千年传承至今的原因和价值,去探究传统与现代的和谐和统一,去发现本土性的当代意义,光耀中华民族特殊的优越性和世界性的特点。而不是将这些文献经典高搁于佛堂楼阁中供养和参拜,也不是仅仅将这些文献置于网络、电脑和优盘中收藏,重要的是将其运用在教育和研究中,去逐字地阅读和思考,去发现问题,研究和分析问题,去探讨这些祖传典籍对现实的启发,对中国藏学来说其发展的空间是显而易见的。

此外在研讨会上,正如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凯普斯坦(Matthew Kapstein)提到B12,对于网络典籍,我们不能看到和感受到文献经典的实际形制,不知道它的大小、纸张的新旧等,而这些信息对于研究来说同样是很重要的,他希望年轻的学者们也应该从经典的物理特性上去思考。对此,我想中国的寺院文库、西南民族大学的藏文文献中心“金・史密斯先生文库”等,将会为学者们提供物理形制研究的便利,将承载它的特殊使命,成为我们中国藏学研究之宝。对于藏区各种文献库和西方的网络数字图书馆中文献典籍的物理性研究,是藏学研究需进一步拓展的又一研究领域。

从西方藏学发展的历程,从“后金・史密斯藏学研究及其未来方向”研讨会上藏学家们的认同,可以说金・史密斯先生在藏学研究历史上是一位里程碑的人物,我们说十九世纪乔玛开创了西方藏学研究,拉开了经文分析的西方藏学传统,二十世纪末时金・史密斯先生开创了国际藏学数字库,拉开了藏学的新视角和新平台,并为藏学研究者们留下了《藏文文献通评:喜马拉雅高原的历史和文学》[5]一书。金的里程碑还体现在给予了藏学界两个“路径”:第一是数字化路径,在金的数字化路径模块中,不仅启发了藏学家、藏学工作者的研究和探索,也启发了其他有关藏文化的网站,为这些网站提供了很多资源。在国外搜索到的有关藏文献、藏文化研究网站几乎都与TBRC相连接,都引用了TBRC的数据资源。第二是研究路径,金・史密斯先生用一生的精力为藏学开辟了一个路径,那就是全球性、公开性和易搜索性、关联性的研究资源路径。金用他的研究经验和知识,设计了藏学研究的一个电子资源库,就在金离开人世之前,TBRC可运用OCR(Optical Character Recognition),为研究者提供所有文献中关键词关联搜索研究,为藏学研究提供了更快捷更多的信息和研究角度,这将打开另一藏学研究的领域。年轻的学者色拉・杰克贝(Sarah Jacoby)在他的发言中提到:藏学者们应该像金一样,不仅从藏文化源泉中摄取知识,同时也回报藏文化,保护和发展藏文化。金作为中介倾注了他的能量和数字技术,为我们提供了一把开启未来藏学的重要钥匙,一把开启国际合作潜能的重要钥匙。TBRC文献数据库及西南民族大学的“金・史密斯先生文献中心”,正式建立国际间的合作研究,让更多的藏族学者参与到国际化的研究平台,共同做好藏学的研究和发展,这也是金・史密斯先生为藏学所带来的另一个发展趋势。

三、金・史密斯先生是一位具有高尚品德和菩萨精神的藏学家

2011年2月12日下午的纪念仪式,由TBRC藏传佛教文献中心的执行经理杰夫・沃尔曼先生(Jeff Wallman)主持。在纪念仪式中学者的追忆、家人朋友的思念,以及深沉幽婉的钢琴大提琴音乐、婉转悠扬的藏族音律将人们带入了对金・史密斯先生沉痛的缅怀中。纪念仪式上,有查尔斯・然波(Charles Ramble)、范德康(Leonard Van der Kuijp)、简尼特・嘉措(Janet Gyatso)、歇勒・鲁宾(Shelley Rubin,纽约鲁宾博物馆馆长,TBRC执行董事成员)、柔散尼・思密斯(Rosanne Smith,金・史密斯先生妹妹)致了吊唁辞,他们从不同角度缅怀金・史密斯先生的人生之路,肯定了金・史密斯先生崇高的慈悲精神和高尚的品德。大家公认金具有作为人的基本品德:慷慨、律己、耐心、乐观、勤奋、智慧,同时他也具有了菩萨所具有的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的精神。

(一)具有六度精神的藏学家

金・史密斯先生生前最好的朋友阿拉・让嘎・土登尼玛先生在悼念会上的发言,肯定了金・史密斯先生的这六个方面的品德[6]:第一个品德是慷慨布施。金将他一生所收集的藏传佛教典籍和藏文化文献,无私的奉献给世界。金建立网站,让世界上所有研究藏学和对藏学感兴趣的学者、学生自由下载文献。第二个品德是律己持戒。土登尼玛先生说道:金对待他所有的工作持有三种戒律。他对每一项研究和项目都以最高的质量、最高的准确度、最严谨的方法以及利益所有人为要求去完成。他也总是鼓励其他人避免最小的错误,哪怕只是一个藏文的字间符号,都必须修改。第三个品德是耐心忍辱。土登尼玛老师说道:金具有的忍辱精神,他勇于接受任何一项艰难的工作,而且耐心地将其向前推动。金为了利益人类及其文化,不辞劳顿奔波于偏远地方,不奢求生活条件,只为利益文化。第四个品德是乐观精进。土登尼玛老师说道:金用了他的毕生的时间,珍藏和保护藏传佛教及其它九明学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说他每天工作24个小时,也许有点夸大了,但是可以很确信地断定,他每天都充满着愉悦,欢喜地工作20小时。在金的简介中,我们也认识到当金作为国会图书馆的野外工作人员时,他曾辗转多个国家,但总是毅然放弃他所有的财物,毫不犹豫地不吃辛劳地搬运所有他所搜集的文献典籍。第五个品德是专一,也可以说金他具有禅定的精神,他自始自终专心致力于他所从事的文献项目,所以他成功地建立了一个丰富的文献库,并运用电子技术,建立了国际性的文献网站,让全世界的藏学者从中获利。对此土登尼玛老师说道:因金具备甚深禅定、专注的功夫,使他成就了最丰富的藏文文献收藏;并且建立了TBRC(藏传佛教信息中心)网站,让全世界的读者都能免费地阅读和下载网站上大部分藏文典籍。第六个品德是智慧。土登尼玛老师说:“金是我见过的最卓越、敏锐和机智的人。他在多国语言上具备的极其广博的知识,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和钦佩。金不仅精通各个喜马拉雅地区的文化,而且也了解不同地区的相关历史和传统。同时,他对佛教哲学和其它内明学科都有非常深厚的认知。有些人把他的大脑比作电脑,但我感到他的大脑远远超过了电脑所能搜索的范围和速度。如果我们问金一个问题,他可以立即给出我们精确完整的答案。”

(二)奠基与开拓的当代藏学家

金・史密斯先生的离开,使国际藏学界为之沉痛惋惜,云集在一起来自不同国家及美国不同大学的教授、研究藏学的学生、藏学的爱好者,以及金・史密斯先生生前曾一起工作过的朋友、同事都无不为他的人格、学识以及他为当代藏学研究做出的功绩而感慨赞叹。在历史上有十九世纪30年代西方藏学的开创者乔玛,打开了藏文文献的分析研究史,发展到二十世纪,金・史密斯先生开创了当代藏学文献的数字库,建立了西方藏学研究的新篇章和新范畴,金・史密斯先生成为当代藏学研究的奠基者和开拓者。

在研讨会和悼念仪式中,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谈到了金・史密斯先生对当代藏学的贡献和功绩,肯定了对他的认同。在掉念仪式上简尼特・嘉措(Janet Gyatso)用一首诗歌,表述了金是当代藏学的奠基和开拓者,表达了Janet对金的赞叹和缅怀。她说道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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