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子刘纯燕:我和王宁的爱情生活

时间:2022-10-11 12:04:28

金龟子刘纯燕:我和王宁的爱情生活

王宁和我“反差”太大了: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好静,一个好动;一个说话惜字如金,一个话篓子。可是,正是有了这样的反差,生活中我们才有如此和谐的互补。

毕业的时候,要分开了,我们抱头痛哭,只感觉前途迷茫,不知道以后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王宁是青岛人,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脸庞,轮廓分明的五官,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他的性格沉稳,生活中很少见到他喜形于色或者挑剔什么。在大多数人眼里,王宁和我“反差”太大了: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好静,一个好动;一个说话惜字如金,一个话篓子。可是,正是有了这样的反差,生活中我们才有如此和谐的互补。

■“王科长”与“小不点儿”

“王科长”这个绰号是王宁在北京广播学院读书的时候同学们送他的。因为那时的王宁总是正儿八经的,一身中山装,不苟言笑,烫着个卷花儿头(自己用电夹子鼓捣的那种),还总拿着个公文包。“小不点儿”是我同学冲我这身材,这长相,送给我的绰号。

我和王宁是北京广播学院播音系同班同学。王宁是先在青岛电视台工作,之后才考入广院的。当年他们青岛市招播音员,一心想当歌演员的王宁幸运地在一千多人中被选上了,名副其实的千里挑一。我读的是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本可以保送上北师大的,因为小时候有在少年电视演出队的经历,就选择了报考北京广播学院。开学了,来自全国电台、电视台的青年骨干组成了一叶、集体。我是班里唯一的“北京妞儿”,因当年配音有点儿名气,老师比较照顾我,而大两届的同学也很喜欢我,都把我当成小妹妹似的。我的性格很豪爽,喜欢踢足球,当时还是我们播音系女子足球队的“优秀女运动员”,人称“金左脚”。

■我当“月下老人”

别看当年我人小,还挺爱张罗事儿的。王宁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在班里还是挺出色的,有位女同学一不留神掉进了感情的旋涡,想必也是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连课也不上了。我知道后,虽然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看到同学备受感情煎熬,我还是自告奋勇地充当起了“月下老人”。

一天晚自习后,我就把王宁给约了出来。我们在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交界的地方见面了。因为我性格开朗,所以和班上的男同学关系都不错,王宁看我约他,兴致很高,我们一路走,一路聊,我差点儿把来干什么都给忘了。王宁问:“咱们这是去哪儿呀?”我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来。话到嘴边儿,竟不知如何开口,我有点儿心虚,说话也支吾起来。王宁见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更奇怪了,就使劲儿刨根问底,我只好如实说:“班上有位女同学喜欢你……”话没说完,看到王宁突然露出“王科长的样子”(很严肃),我就打住了。半天,他才说:“对不起,我在青岛已经有女朋友了。”

后来,我们俩真成为两口子的时候,我还在追问这个事儿。王宁只是随便地应付几句:“那只是个借口。我妈妈是医生,我就随口说了一句。”

心思被识破

介绍对象的事情很快过去了。奇怪的是,自从那个傍晚以后,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漫过了心堤。王宁成熟、真诚、稳重,像个可信赖的大哥哥,平时就觉得他挺不错的,如今王宁那种帅气、沉稳的身影总在眼前萦绕,我变得沉默了。鬼使神差,王宁宿舍的老大竟然看出了我心中的秘密,他张罗着让王宁来“安慰安慰”我。一天晚上,我在小课教室录作业,王宁和老大(王宁在他们宿舍排老六,我在我们宿舍也排老六)走了过来说:“不点儿,还没走呢?”随后从兜里掏出一瓶有红橡皮圈儿箍着的、胖胖的小葫芦瓶子装的酸奶,递给我,“我们见灯亮着,随便过来看看。干吗呢?噢,录音呢。”虽然看上去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可我感觉那眼神还真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我想说点儿什么,没说出口。

■方便面的故事

渐渐的,我和王宁走得比较近了,在班里也比较关注对方。

有一次学校组织春游,我因为临时有配音任务,就没有和同学一起去。早晨从男生宿舍经过的时候,看见王宁了。上午录音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惦记着他:“他怎么也没去呀?”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回到宿舍准备煮方便面,忽然想起王宁还在宿舍呢,肯定也没吃饭,于是就带上了方便面、西红柿,还有用粮票换来的鸡蛋,跑到王宁他们宿舍去看看。一进宿舍,就发现王宁捂着胸口在上铺躺着呢。“王宁,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我上午到医务室看了一下,说是胸积水,有一点儿炎症,没事儿。”说完他就从上铺跳了下来。这时他才看见我手里拿着的东西,什么也没说,他就开始忙活起来。王宁很会做饭,一会儿,一杯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我们一块儿吃,一块儿聊天儿,感觉比去春游有意思多了。吃完面我问他:“好点儿了吗?”王宁笑了笑回答:“别说,你这一来,还真好多了。”后来我想,那时他得的肯定是“心”病。

■一封特殊的信

我们的恋爱在毕业的时候面临着一场最严峻的考验。

那时候,学校有纪律规定,不允许学生谈恋爱。在恋爱这件事情上,家里也都持反对态度。一是因为年龄太小,再加上一个青岛,一个北京,将来分配、调动都是问题。妈妈坚决不同意我与王宁的这场恋爱,她不厌其烦地告诉我,要珍惜能回中央电视台工作的好机会,不能因为谈恋爱而耽误了将来的前途。毕业的时候,要分开了,我们抱头痛哭,只感觉前途迷茫,不知道以后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王宁离开北京之前,我的父母邀请他来我家,就我俩的将来和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父母把以后我们所要面临的困难——分析给我们听。我边听边流泪,王宁本来话就不多,这时就更没话了。

回到青岛后不久,王宁给我妈妈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伯母:

您好!很久以来,我一直想写信给您,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故写了撕,撕了又写,反复几次不得成篇。从去年我在北京别您之后,至今已近五个月了,对我和小燕来说,这段时间就像过了五年一样,这话是一点不夸张的。共同的事业和追求,把我和小燕从千里之外连在了一起,我俩暗自庆幸,欢喜不已。但现在,我们一个在长城之巅,一个在东海之畔,遥遥相望,互道祝愿,苦盼着有一天乘上同一条开拓事业的船,扬起同一篷追求生活的帆。可怎样才能尽快地实现我们的愿望,解决我们心头的苦患啊?!这是使我俩朝思蓉想、寝食不安的揪心的问题,也是您和伯伯为我们操心的根源吧。

我和小燕相处已整整两年了,不在一起的时间占去了一半。我俩志同道合、趣味相投、互相帮助、情真意笃,虽几分几离,几经波折,我们的心却始终如磐石坚不可摧。将来有一天,我和小燕生活在一起了,我也就是您的儿子了,您愿意我和小燕结婚做您的“儿子”吗?希望您予以肯定的应允。

我父母对我和小燕的事是爱莫能助,常持缄默态度。他们很喜欢小燕,但更疼爱我。如果我到中央台工作,在北京安家,他们也能从我的事业、我的生活幸福等方面考虑。但他们总觉得他们最得意的儿子要远离他们了,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痛快。因而对我们的事情也只是常常随便问问而已,但我肯定他们想的是很多很多的。我从小到大,成为青岛电视台首席播音员,我父母为我倾注了很多心血。他们怕我万一去不了中央台,在青岛台又搞个一团糟,结果两头不是人,而不知所措。到底我能不能去中央台,就连我自己心里也没数。我父母怎么会安心呢!所以,他们正拭目以待,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信念,在祝福着我走好运。能不能到中央台,我没法估计;万一去不了中央台,我和小燕将怎么办,我们也没仔细考虑,但有一点我俩都非常明确,我们的感情是永恒的!如有可能的话,我们希望早结婚。

在我和小燕的感情发展过程中,有些事情没有先与家长商量就自作主张,先斩后奏,这点双方家长都有意见,在此我想再申明一下,我们不足心里没有父母,而确实是事出有因,难以言表。请伯母您和伯伯能原谅我们,我们不能没有父母!

我和小燕的调动情况,我和小燕说得很清楚,(我)想她会告诉您的。我伯伯很忙,请他注意身体,并请代我向他问好!就先写到这里吧。

祝您健康、顺心!

想念您的小宁

87.4.22晚

王宁的信字字都是真言,它让我感到欣慰,又感到酸楚。欣慰的是他对我的一片真情,对我们感情珍惜;酸楚的足我们天各一方,有着许多不可预知的未来。

本文摘自《我是金龟子》(刘纯燕著中国妇女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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