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史主义批判视角下小说《灿烂千阳》的研究

时间:2022-10-09 01:02:35

新历史主义批判视角下小说《灿烂千阳》的研究

[摘要]新历史主义通过对历史的独特见解,激发了一大批历史题材作品的创作,改变了人们对于历史的传统性和局限性的理解。《灿烂千阳》作为卡勒德・胡赛尼的第二部历史题材的小说,以全新的视角和崭新的话语,从女性角度出发重现了阿富汗近三十年的战乱生活,并通过主人公的遭遇和对生活的态度表达了自己对于这段历史的独特见解。这样的叙事策略正好迎合了新历史主义的观点。本文通过结合阿富汗的人文历史,从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出发,对卡勒德・胡赛尼小说《灿烂千阳》进行研究和拜读,以期丰富对新历史主义的研究,发掘《灿烂千阳》更多的文学价值。

[关键词]新历史主义 灿烂千阳 卡勒德・胡赛尼

[中图分类号]G64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6)12-0096-02

新历史主义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在英美文学和文学批判领域占有着重要的位置,已经成为跨学科、多方向的主要批评潮流。它起源于文艺复兴,中心理念就是用政治化的方式来解读文学作品,同时关注文化赖以生存的历史背景和语境,用边缘和颠覆的姿态解构正统的学术。[1]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认为,在某一特定话语的背后,一定体现着一定时期的某一群体的共同意识,这种意识可能是一种群体的共同的无意识结构,但是它决定着这一时期人们提出问题的方式和思路,并且也决定着解决问题的途径和范畴。新历史主义的叙述策略让作者具有了更多的创作自由,不必拘泥于宏大的历史题材,而可以从某一群体或者某一人物出发,从小群体的角度来描述大历史。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灿烂千阳》正是迎合了这一观点,将历史从大化小,注重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型。小说从种族、性别、社会和历史的角度描写了阿富汗人民的生活景象,并且表达了爱的重要性,体现了写作的历史性,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和意义。

一、相关概念的界定

新历史主义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是一种基于文学的批判方法,表达了对历史的特别理解,致力于通过研究文学文本产生的历史文化语境以及对文本的解读和阐述,来探讨文本对于历史语境产生的意义和影响。新历史主义批判的代表人物是格林布拉特,在他看来,新历史主义批判强调从政治权利、意识形态、文化霸权等角度对文本实施一种综合性解读,从而把被形式化的传统重新颠覆过来,专注于文学与人生、文本与历史、文学与权利话语关系等中心问题。[2]新历史批判理论具有两个特征,分别是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性、政治化的文化批评,在操作的过程中通过承认个别的历史性、寻找迅速话语的空白来完成对相关文学作品和文化的研究。

《灿烂千阳》是卡勒德・胡赛尼的第二本小说,被很多评论家赞誉为“超越《追风筝的人》的伟大作品”。小说用以情动人的细腻写法、温婉平和的叙事方式描述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感人故事。私生女玛丽雅姆,在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母亲自杀,有三个妻子的富商父亲,为了面子将她嫁给大她二十多岁的喀布尔中年鞋匠拉希德,长期生活在动荡年代的家庭暴力阴影下。十八年后,战乱仍未平息,少女莱拉失去了父母与恋人,被邻居拉希德所骗,为了心上人的骨肉被迫嫁给了拉希德。从此两个女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两名阿富汗女性各自带着属于不同时代的悲惨回忆,共同经受着战乱、贫困与家庭暴力的重压,心底潜藏着的悲苦与忍耐相互交织,让她们曾经水火不容,又让她们缔结情谊,如母女般相濡以沫。最后,拉希德的谎言戳破,莱拉的恋人塔里克并没有死!就在拉希德毒打莱拉之时,忍受了几十年家庭暴力的玛丽雅姆挥动铁锹打死了拉希德,让莱拉带着两个孩子与塔里克一起逃到了巴基斯坦,玛丽雅姆自己走上了断头台……这是一个悲剧,但却是一个用爱救赎的故事,小说中呈现了截然不同的两性形象,特别时其中的女性形象,从被歧视到奋起反抗,具有一定的新历史主义的批判意识。

二、新历史主义批判视角下的《灿烂千阳》研究

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主张将对历史的考察引入文学研究,强调文学和历史之间是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的关系,通过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可以让人们更加接近历史的本来面目,真正去了解历史真相,从而打破教科书上对于历史的认知和描写。在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下,历史不应该是一种宏大的背景和主流的文化思想,而应该是具体到某个人的生活和命运。新历史主义怀疑权威,重视实践,喜欢从某一个体的具体经历出发,来批判历史。

(一)再现历史场景,小视角描述大历史

卡勒德・胡塞尼出生于1935年的阿富汗。那时的阿富汗战乱频繁,所以他只好跟随父亲到美国避难,从而使他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产生了对于写作的热情。《灿烂千阳》讲述的就是战乱时期的阿富汗,从故事发生到结束,涵盖了两次阿富汗战争。但是对于战争的描述,卡勒德・胡塞尼没有采用历史学家的口吻来讲述战争的残酷、人们的不幸和政治家的不作为,而是通过两个女人的生活经历来讲述战争对于的残酷以及在战争状态下男人的无情和暴虐。[3]通过小说中人物的语言对话、行为经历以及心理变化,可以清楚地让读者感受到灾难的可怕,仿佛让我们看到了战乱中的阿富汗世界。

另外小说的时间跨度大,涵盖了两次阿富汗战争,但是小说的中心不是战斗英雄,而是饱受战乱之苦的平民百姓,以一种个人日记的形式,真实再现了两位女主人公对于命运的抗争。整部小说分为四个部分,第一、二部分分别叙述了两位女主人公在进入同一个家庭之前的从童年开始的生活经历;第三部分为小说的高潮部分,讲述了是玛丽雅姆和莱拉两个女主人公的关系转变,由开始的剑拔弩张的敌对关系到后来坚冰消融的相互扶持的关系的转变,直至最后她们成为彼此生命中最信任的人的过程;小说的第四部分中,玛丽雅姆为了保护莱拉要被处决,出逃到巴基斯坦的莱拉也带着对玛丽雅姆的思念,和自己的爱人踏上了新生活的征程。这四个部分看似是描述两个女主人的情感和命运纠葛,其实作者是想通过这些让读者体会到阿富汗战乱的残酷和人性的善良。

(二)小说中的新历史主义意识浓厚

新历史主义主义的批判视角强调的是,任何一个文学创造张的意识形态的表现形式,要么直接表达其意识形态内部和目的,要么以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通过主流意识的心态的线性“疏离”来曲折表达。[4]

在《灿烂千阳》这部小说中所描述的历史场景和人物经历和作者自身的生活经历有非常重要的关系。逃难到美国的卡勒德・胡塞尼接受到良好的教育,在描写阿富汗战争生活时,他是以一种“他者”的身份进行写作,从而使得主流文化和非主流文化相撞碰撞,而让作者始终处于一种“边缘人”的地位。他一方面想极力地融入到美国的主流生活,另一方面又对故土表现出极大的留恋,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在他的小说中也有着很深的表达,从而使他的小说呈现出一种新历史主义的意识。

首先表现在对于性别歧视的揭示。在小说《灿烂千阳》中,作者深刻地揭露了阿富汗妇女因为饱受压迫而遭受不公平待遇,最后不得不奋起反抗。阿富汗作为一个典型的男权社会,妇女不允许离婚,男人可以一夫多妻。主人公玛丽亚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的附属,被自己的父亲卖给了自己的丈夫,而她因为流产而失去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得到的不是丈夫的宽容和谅解,而是暴打和埋怨。种种生活场景和语言对话,都表现出了阿富汗严重的性别歧视。其次是作者在小说中又进一步深刻挖掘了妇女被歧视的原因,就在于极端的宗教主义,表现出了作者颠覆主流权力和权威的新历史主义精神,[5]以及对于边缘位置弱势群体的关注,具有一定的西方进步思想。

(三)女性形象的历史变革

从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来看,卡勒德・胡塞尼在小说《灿烂千阳》中实现了对阿富汗战乱时代的历史阐释使命,使得女性这种处于边缘地位的人取得了一定意义上的话语权,并且通过奋起反抗,最终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女主人公玛丽雅姆私生女的身份使得她从小就生活在底层社会,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希望。在母亲死后,她被父亲强迫嫁给丈夫拉希德,本来以为生活会有所改变,等待她的却是更加暴虐和惊恐的生活氛围,但是女性“自我”的被接纳性和压抑性,让她开始鼓起勇气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随着一次次的流产,让她的美好生活一次又一次的幻灭。在遇到莱拉和她的女儿之后,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所以变得勇敢起来,她身上的主体能动性开始复苏起来,她把让莱拉逃出魔窟过上好的生活变成了自己的目标,所以开始一次次挑战男权的主体地位,参与了一次次的颠覆男权的行动,最后直至打死拉希德,挽救了莱拉的生命,也象征着女性对于男权社会霸权的颠覆。另一个主人公莱拉拥有一段美好的童年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在面对不公时,能够做出反抗:她为了孩子,毅然嫁给拉希德,也为了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一次次忍受着拉希德的拳头和辱骂。在她身上,女性的主体的屈从性和能动性总是在交替出现,但是女性的主动能动性占主体地位,体现了其对于女性自尊、自由和话语权的不断追求,对统治权利的颠覆。

胡塞尼的《灿烂千阳》对于女性形象做出了历史的变革,在他的笔下,女性不仅仅是简单的对于统治权力的屈服,更多的时候则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并敢于对统治势力做出反抗。

三、结束语

新历史主义的文化思潮,对于当代的文化学术思想具有很重要的作用,它明显的批判性、颠覆性和消除性,让人们开始转变对于传统历史的认知和理解,突破了文学所固有的森严壁垒。从胡塞尼的小说《灿烂千阳》中,我们不仅可以感受到阿富汗战乱的历史背景,更可以感受到对于阿富汗女性地位的同情和产生代入感,让我们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关爱、互相鼓励可以战争困难,带来希望。同时作者在小说中融入了自己作为“边缘人”的美国人和思念故土的矛盾心理,并通过对宗教的严厉批判,让读者可以真实地感受到战乱中阿富汗女性生活的不易,以及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和盼望,从而揭露出女人和男人之间不应该是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而应该和谐相处,体现出一定的新历史主义意识。

【参考文献】

[1]张玲.在新历史主义视角下解析《灿烂千阳》[D].黑龙江:黑龙江大学,2010.

[2]刘哲.《灿烂千阳》的新历史主义解读[D].河南:郑州大学,2012.

[3]柏玉凤.后现代女性主义视野下的《灿烂千阳》[D].四川:四川外国语大学,2015.

[4]付晶晶.《灿烂千阳》的叙事学解读[D].河南:郑州大学,2014.

[5]刘哲.《灿烂千阳》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J].现代商贸工业,2011(24):338-339.

[6]迟立权.胡塞尼小说中苦难阿富汗的再现[D].内蒙古:内蒙古大学,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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