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工艺产品设计的功能之美

摘 要：一般而言，人们设计和生产产品，有两个起码的要隶，或者说其产品必须具备两种基本特征：一是产品本身的功能；二是作为产品存在的形态。产品的美也是这样，构成工业产品的多种不同质的结构各自有其价值，但其整体因这些因素相互一致而呈现出超结构的和谐时，这里就存在着美。

关键词：工艺产品；设计；功能之美

中图分类号：J524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8-0162-01

一般而言，人们设计和生产产品，有两个起码的要隶，或者说其产品必须具备两种基本特征：一是产品本身的功能；二是作为产品存在的形态。产品的美也是这样，构成工业产品的多种不同质的结构各自有其价值，但其整体因这些因素相互一致而呈现出超结构的和谐时，这里就存在着美。

一、功能美理论的形象和发展

人类对待功能及功能之美的认识有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在18 世纪以来的近代美学思潮中，美曾是一个与功能与实用价值无关的纯粹性的东西。康德的美的自律和艺术的自律性把功能、功利全都排斥在外，美是超越有用性的产物。在黑格尔以后的德国哲学思想中，美也是理念性的东西，新康德学派更是强化了美的纯然性。18世纪以来的近代艺术与这种美学的、哲学的思潮相应，实践着“为艺术而艺术”的信条。与哲学远离生活高高在上的浪漫态度一样，艺术也是居于生活和功用之上的。冲破这种对美的纯化的膜拜，是大工业生产实践和迅猛发展以及生活中对实用艺术的迫切需要。当19世纪下半叶尤其是进入20世纪，机械生产已经能够生产出具有很好的功能又独具审美价值的产品时，这种产品之美的存在现实不得不迫使人们重新思考艺术与生活、功能与美的关系，思考的结果，导致了“工业美”、“功能美”等诸多新美学观念的产生与确立，使“功能美”成为现代产品美学、设计美学的一个核心概念。

从19世纪末建筑师沙利文明确提出“形式服从功能”到包豪斯强调技术与艺术的新统一，再到四五十年代流行于整个世界范围内的“国际式”设计风格，功能主义设计思潮不仅使设计摆脱和纠正了 18世纪以来重外在形式不注重产品内在功能的偏向，而且它同时也创立了一种简洁、明快具有现代审美感性和时代性的新风格，所谓“无装饰的装饰”风格，深刻发掘了来自功能结构的美，一种受内在结构规范而率直、忠诚地外展的美，并使人对功能与形式、功能与美术之间关系的认识进入了一个新的层面。

功能主义思潮从60年代开始消退，代之而起的是后现代的各种主义，并夹带着一种形式主义的复古趋势，这似乎是对功能主义思潮的一种反抗和反思，也是西方经济发展、审美情趣变换的结果。但在设计中所产生的功能美理论其历史意义没有消失，可以说，“功能美”理论的形成和发展，进一步深化了艺术设计的美学研究，并使其系统化。功能美理论从一个侧面表述了艺术设计的基本性质和工艺之美的基本特征，其历史意义和存在价值大致有如下两方面：

二、“形式服从功能”的理论价值与意义

作为功能论者的第一个重要主张就是建筑师沙利文提出的“形式服从功能”的口号。从产品设计的本质特征而论，形式服从功能是正确的、基本的。作为为人而用的工业产品其形式必然来自功能的结构，而不是功能来自于形式。列宁对此也曾有过一段精彩的分析，他说：“如果现在我需要把玻璃杯作为饮具使用，那末，我完全没有必要知道它的形状是否完全是圆筒形，它是不是真正用玻璃制成的，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底上不要有裂缝，在使用这个玻璃杯时不要伤了嘴唇，等等。”在一般情况下，几乎所有工业产品包括手工产品其形式都是由功能所决定的。以“形式服从功能”的口号反对当时工艺生产和建筑中的虚饰之风，具有积极而重大的意义。但从“形式服从功能”发展为“功能至上”的功能主义则显现出了片面性。

从理论看，功能与功能主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强调功能与提倡功能主义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主张。强调功能，是强调功能在诸因素中的重要性，而不排斥其他因素；而功能主义不同，它具有排他性，即非功能的一概不要。因此，“形式服从功能”的理论是积极的， 功能主义则是消极的，片面的。尤其是在现代没有人反对强调功能、主张虚饰的情况下，提倡所谓的功能主义更是一种消极的倒退主张。

系统论曾认为一件产品、机器和一座建筑都是一个系统，任何系统都有一定的结构和功能。所谓结构，指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组合关系和联接关系；功能则是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而表现出来的规定性，结构是功能的基础，功能是结构的外化，是结构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进行的质量、能量和信息的交换。当设计家们把物的功能当作设计造物的唯一目的来追求时，显然是把结构与功能混为一谈，为产品结构而结构，把主体的人的需要变成了单一的实用需要， 这里，并不是“形式服从功能”，而是取消形式的功能至上、功能主义。功能主义利用了“形式服从功能”的口号，而走向了极端，它与"形式服从功能"的思想主张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

三、合理的功能形式是美的形式

功能与形式是一个相对的范畴，功能与形式密切相联。一个合理地表达了内在结构或适当地表现了功能的形式应当是一个美的形式， 这就是中国古代所提倡的“美善相乐”的思想，合理的功能形式是一个好的善的形式，因而必然也是一个美的形式。原始石器工具中的箭簇、手斧、刀、刮削器等工具功能结构的完善是与对称、光洁、美目的形式联系在一起的，这种建立在实用、合理甚至是典型结构上的功能形式，不仅因为好即善而美，它在自身形式上也具有美的形式要素。在工艺中，工艺的美是从功效技术中产生发展而来的，是建立在实用合目的性基础上的美，因此，工艺美本身就是功能与结构的一种反映。或者说，工艺美之所以不同于一般艺术的美，是由工艺的实用性所规定，人是以实用有益为尺度来看待工艺之美的，这也表明人们对工艺与绘画等艺术的审美要求和出发点是不相同的。

当然，物的有用性和功能价值各有特点，从美与功能的相互关系而言，只要真实而完善地表达了结构和功能的形式，没有虚饰，又充分考虑到人的合理性要求，无论形式处于什么样的层次，都可以说是一种美的形式，或具有美感的形式。苏联著名的飞机设计师阿，安东诺夫曾说过，在实践中常常是技术上愈完善的东西，在美学上也就愈完善；反之，如果一个构件表面很难看，那么这将是一个信号，表明它的内部很可能会有一些技术上的失误和欠缺。作为功能美的形式，不仅因为功能结构的形式本身适应着不同场合和实用的要求，而且这种功能形式还与真、善相联系。日本著名美学家竹内敏雄曾在就自然美、技术美和艺术美各领域美的价值与功效价值特别是实利价值的关系进行解析时认为，自然的诸对象既能以美的态度进行观照，又可以实用功利的态度使用它，因而这些对象如具有符合这两种意识态度的性状和质地，就可以同时是美的又是有用的。自然的产物从理论的、实践的以及美的态度的任何一方面来看，都是开放性的；而人工的产物，作为纯艺术，其自身则被限定在作为美的对象的层次上而被观照；技术领域的工艺，则被限定在为它以外的某种功利的目的而使用，但这种被使用的工艺造物，与艺术品也具有功利的效用一样，是按照美的规律、考虑到美的效果，希图唤起人的美感而被制作成的。这就是说，艺术设计的产品既是实用的对象又是被观照的审美的对象，它与纯艺术品与功利无关的纯粹形态相反，是充分符合制作目的的有用的美物。也正因为它有用才伴随着美的效果，如现代巨大的军舰船只, 航天飞机都是极为实用的功能结构，其形式又使人感到美，是一种高度的技术美，合理的功能美。因此在艺术设计领域内，合理的功能形式是一个美的形式，它是用与美的统一体，或用与美的特质结合统一的具体表现。

“功能美”最本质的内容是实用的功能美。功能主义认为凡是有用的东西都是美的，明确表现功能的东西就是美的。这是本世纪初在设计领域中占主导地位的功能主义思潮的主要理论。功能主要是实用功能，无论是建筑还是工业机械产品的设计，实用功能是第一位的，所谓“功能决定形式”，尤其是在功能主义设计师那里，实用功能几乎是唯一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