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栽种,不浇灌

时间:2022-10-05 09:27:42

如果用种植一株植物的过程来比作写诗的过程,姜了只是一个掘地人,挖好坑,插下苗,此后与君无关。读他的诗歌,或喜,或悲,或感动,或麻木,或启迪,或懵懂……都是你自己的,不是诗人强加的。姜了做的只是冷静、客观的呈现,他像这个时代的史官,忠实地记录下世间百态,人情世故,直书其事,不掩其瑕,功过是非留读者评说。

为了忠实地记录,诗人打破了诗歌本该有的韵律、节奏、起承转合,用一支凌厉的笔做片段式的刻画。因为是片段的,就比常人更善于把握细节处的微妙。但同时对这样的片段细节的记录,让诗歌变得不太像诗了。第一人称很少出现在他的诗歌里,诗人近乎要忘却自身的存在,作为第三人,甚至比第三人更远,暗暗地观察。这样的距离,与其说是隐忍,却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爆发。

我不知道其他人读姜了的诗歌是怎样的感觉,在我读来是莫名的痛苦,晦涩,很难进行下去。我不太清楚这样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诗歌本身是白描的,没有臆造的意象,没有生造的搭配,没有抒情,没有愤怒,没有情感的宣泄,只是些汉字的排列组合而已。可就是有硬生生地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这样说也不确切,或者是一种填鸭式的压抑?姜了大多数的诗歌都是一个生活的片段,比如组诗《腊月》,都是向生活本真的挖掘,经过一段人性与现实思考碰撞的升华。纵先不论这样的思考是否正确,但方向是好的。姜了,像哲人,更胜过诗人。哲人是爱好智慧的人,但并不是每个有求知欲的人就是哲人,把范围缩小,哲人是爱好真理本身的人。济慈说“真即是美”,哲人,爱的是美本身。如果说爱美的事物的人是在梦想,那么爱美本身的人是清醒的。他太清醒。而这样的清醒是我不能承受的,这样的高度是我难以企及的,所以我痛苦。大概是这个样子吧。

本想找一首诗出来做精读,可我翻遍了整个守望,甚至去到了姜了的博客,都没有找出一首跳跃出其他诗篇的诗歌,这让我心底一颤。纵观姜了的诗歌,不乏很多绝妙的语言,精彩的对比,比如《翻垃圾箱的人》中“从来没发现他们里头有胖子,一律干瘦/可能是他们总被攥紧的缘故”。再比如《邂逅》中“丧车邂逅喜车,爱神与死神没说什么/他们相视笑笑/各自走远”。

可我还是不禁担心这种哲理小诗可以走多远。这样的诗歌是完全建立在作者认知方式的基础上的。一个人的认识事物的方式,会受到成长经历、周围环境、受教育程度多少的影响,由此决定了认知方式的局限性。而在此基础上产生的诗歌表象是客观,本质却是全然主观,其实是在走向一个极端的。

希望我这样的担心是杞人忧天,愿姜了在自己的诗路上越走越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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