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小棉袄相公做套,等你来跳 留百

时间:2022-10-04 11:27:14

【一 、拐来一个逗比二货】

“当时我回过头,邪魅狷狂地一笑,那小姐就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看着我……”一群小弟也都呆呆的,地张大嘴巴张得老大,。他们围着的的小土包上,苏步遥正盘腿坐在上面,眉飞色舞地讲他那《一千零史》。

“后来呢后来呢?她是不是也像之前那九十九位小姐一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一个小弟迫不及待地问。

苏步遥扬歪起嘴角,神秘地一笑:“你们觉得,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能不为我帅气卓然的身风姿而倾倒的吗?”

我站在不远处望着他,头感到疼,非常头疼。

这逗比二货是我抢来的,我把他押压在山寨里当人质,等着他哥苏暮远来救他,这样我就可以向苏暮远提条件,比如娶我做夫人什么的。

我第一次见到苏暮远,是在眉山的山脚下。当时他率领兵马从此处经过,听闻这一带是我的地盘,便派人到寨子里通报一声,说他们怀军要到前方的茂城驻扎,途经眉山,绝无冒犯之意,只愿平安过路,怀军与洛家寨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茂城就在附近,往后或许还要相互关照,请贵寨高抬贵手,准予通行。话说得极为客气,另外又送了一些见面礼,有珠宝、,有玉器,大约因为我是个姑娘的缘故,送的见面礼其中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譬如西洋的小鸟报时钟表、爱心型的珐琅首饰盒之类。

我觉得他们的少帅十分懂礼数,便策马到军前一见,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也好认认脸。苏暮远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一身戎装,眉目修长,英气逼人。我见过的军阀也不少,倒是头一次见到把军装穿得这么好看的。我傻呆呆地望着他,而他只是微微一点头,拱手行了个礼:“洛寨主。”

怀军果然在茂城驻扎下来。打那以后,我三天两头就派人去骚扰一番,于是少帅府常有兵士兵去告状。

“报告少帅,洛寨主手下的山贼偷走了我军中做饭的大锅!”

苏暮远在喝茶,头都眼皮也不抬,只淡淡道:“不用理她。”

“报告少帅,洛寨主手下的土匪抢走了我军中散养的大母猪!”

苏暮远在下棋,眼皮也不抬,仍旧淡淡道:“不用理她。”

“可那只母猪是要明天宰了给您做东坡肉的……”

苏暮远终于撩了撩眼皮抬起头来:“洛寨主一定很喜欢那只大母猪。”

我原本打算平和地引起苏暮远的注意,但是没什么效果,所以我只好激烈一点,把他弟弟苏步遥给拐了。

我的手下问我:“当家的,为什么啥不直接把苏暮远拐来?”

我拿扇子一敲他的脑袋:“少帅府围得跟铁桶通似的,苏暮远身边的人手不离枪,就凭你们几个,能拐得动他吗?”

他捂着脑袋直哼哼:“那咱们就干脆就冲进茂城,跟他们来硬的。”

我往他脑袋上又使劲敲了敲他的脑袋:“咱们跟怀军是要联姻,不是结仇!”

他继续哼哼:“那为啥什么不直接去跟苏暮远提亲,?简单粗暴,一了百了。”

我“唰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摇了摇,横他一眼:“你不懂,这种事情,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能长长久久。”所以我要想办法让苏暮远爱上我。但苏暮远是个宅男,整天窝在少帅府里不出来,我又进不去,两个人面都见不上,还谈个说什么谈鸟的恋爱。所以我,只好用尽手段逼他现身。这回拐了他唯一的弟弟,他想不来见我都难。

苏步遥笑眯眯地站在旁边听我们说话,自来熟地取了茶壶倒茶喝,顺手给我也倒了一杯,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都没有,令我十分窝火。我手里的把扇子就是他的,当时他正摇着扇子在街边溜达,身着一袭月白长衫,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好歹他也是少帅府的二少爷,身边竟连个护卫都没有,不拐他都天理难容。

苏步遥被掳上眉山时,非但不慌张,还兴高采烈地把整个山寨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参观一番。,他不时地指指点点:“这处水池上可以盖一座凉亭,不需太大,搭两架小桥即可,。夏日在这里吃茶避暑,别有趣味。”

“这里呢就弄个小花园,我刚才看见拐弯那里有几块山石,奇突嶙峋,正好搬过来摆成假山,栽几株棵梅树,再种些花花草草,应该不错。”

“还有这里……”

我被他吵得头昏脑胀头痛。

苏步遥不仅聒噪,还十分不知好歹。,他苦口婆心地劝我放弃苏暮远:“无霜,你跟我哥没戏的,他喜欢林妹妹那种类型的。他以前有个意中人,出身诗书世家,知书达理,性子柔顺和婉,笑起来抿着唇,爱穿素净的旗袍。俩人都要谈婚论嫁了,可惜那兰小姐身体柔弱,得了重病去世了。我哥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人,估计这辈子都这样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一整天没让他吃饭。

第二天他就学乖了,一边往嘴里塞馒头,一边口齿不清地对我说:“你就只管把我扣在这里好了,我哥不来,我绝不下山。”

我这才满意地对他笑了笑。

可一连十几天过去了,苏暮远竟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满怀惆怅地去问苏步遥:“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哥啊。”

苏步遥无比坚定地点点头:“那可亲了,绝对是我亲哥。没事儿,我不急,咱们慢慢等。”

【二、 贴心小棉袄】

苏暮远一直没不来救苏步遥,我的恋爱大计就不仅无法实施,还得整天面对着一个逗比二货,可想而知我的内心何其痛苦。苏步遥成天就在山寨中里晃来晃去,时不时就晃到我面前,我一看见他就发愁,头疼。

寨子里的兄弟抓住了一只鸽子,大伙围在一起正商量着是把鸽子炖了还是烤了,只见苏步遥一边跑过来一边挥着手臂喊:“嘴下留鸽!不好意思啊,你们不能吃,这只鸽子是我的。”

大家表示不同意:“你凭什么说是你的鸽子?你想一个人独吞是不是?”

苏步遥从鸽子的爪子上解下来一张卷得细细的小纸条,解释道:“这是我家里养的信鸽,我哥让它给我送信来了。”

一听到与苏暮远有关,我赶紧挤了进去,只见展开的纸条后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有俩字:安否?

苏步遥也回了“平安”俩字,两个字“平安”,准备让鸽子将纸条带给苏暮远。

我脑中灵光一闪,抓着苏步遥他的手臂喊了声:“等等!”愣是在鸽子展开翅膀做起飞状时把它从苏步遥手里抢了过来。我大笔一挥,写了一首情诗,让苏步遥连同此诗一起带给苏暮远。

苏步遥快速地扫了一眼,一脸诚恳地对我说:“要不我替你写吧。”他略一思索,下笔如行云流水,写完又特诚恳地拿给我看。

我虽不如那兰小姐那般精通书画,可我娘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教我识字读书,所以本寨主还是具备一定的鉴赏能力的。我看了苏步遥写的诗,觉得确实既有内涵又有文采,而且那一手端正的小楷也极为漂亮。

我很高兴地拍拍他的肩:“以后你就替我写诗。”再拍拍那只鸽子,“你替我送信。”

苏步遥又特意将那首诗誊写一遍交给我,让我好好保存,最好熟练背诵,。他说:“这样的话,以后和我哥对证起来,你也不会穿帮。”

试想未来的某一天,苏暮远握着我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无霜,你可还记得写给为夫的第一首情诗?”我若说不出,当真十分糟糕。

我连连点头,觉得此计甚好,直夸苏步遥:“你真是本寨主的贴心小棉袄。”

他咧嘴一笑:“我的好处还多着呢,以后你会慢慢发现,抓我这个人质绝不吃亏。”

于是本寨主的日常中又多了一条背诗的事情,苏步遥还会检查背诵情况,当天能熟练,第二天要复习,平日随时抽查,背不下来不准吃饭。

这些我都一一忍了,不吃饭就不吃饭,就当减肥了。可我这么用心,苏暮远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倒是虽然回信的,但只是他从不理我,只问苏步遥:安否?

我苦苦思索原因,终于在一次看到苏步遥回信的时候,意识到一个问题,苏步遥每次都回复“平安”,他在我这里安然无恙的话,苏暮远压根就不用来救他啊。

我真蠢!

我立刻招来几个人,吩咐他们将苏步遥捆起来。苏步遥被五花大绑地出现在我面前时在,还一脸茫然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我亲切地摸摸他的头:“乖,小棉袄,为了本寨主的终身幸福,你再辛苦辛苦。”然后把他丢进柴房,只喂水,不给饭。

两日后,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苏步遥在我的逼迫之下给他哥写信:我的滴亲哥,快来救我命,备受摧残我在这里没有饭吃,备受摧残没有饭吃。

又过了两日,苏暮远才慢吞吞地派了他的属下孙副官来到洛家寨。孙副官扬着皮鞭,赶着来二十来头大母猪,乐呵呵地向我道:“洛寨主,你看这些够我家二少爷吃一阵子了吧?”

我:“……”

托他哥的福,苏步遥吃了一顿饱饭,烤猪蹄、,酱猪肘、,红烧肉、,狮子头、,糖醋小排骨、,猪肉炖粉条……在打了第十三个饱嗝之后,他提出来要出去散步消食,我心烦意乱地挥挥手,任随他去了。

晚饭时分,有人来报:“当家的,苏少爷不见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步遥也许是走得稍远了些,我没在意,只让他们再仔细找找。

天已经黑透了,还是没见苏步遥的人影,此时又下起大雨,我这才着急了。崇山密林,夜深路滑,实在不便找寻找,无论如何,我得保证手下人的安全,于是便把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让他们养足精神,天亮后再行动。然而这一夜,我却无法合眼。

第二日,仍然没有苏步遥的消息。他是逃走了还是掉山崖下面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赔给苏暮远啊……!我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这一晚,又是个无眠夜。

第三日,熬到晌午,我实在撑不下去了,靠在椅子上眯了迷瞪一会儿。,蒙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喊:“苏少爷回来了!”我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就看到只见苏步遥正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他全身都是裹满泥巴,脸上还有一些擦痕。我冲过去,把他全身上上下下地摸了好几遍,确定他没有缺胳膊断腿时,才大大松了口气。

据苏步遥说,他那天散步时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头不知撞到哪里,昏了过去。醒来已是天黑,又下起大雨,他摸黑找到一个山洞将就一晚。他虽然摔得够呛,倒没什么大碍,本打算天一亮就回山寨,哪知在山里迷了路,越走越远,最后还是我的人找到了他。

我沉着脸,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这步散得也忒惊险,害得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几天几夜没合眼。”我又饿又累又困,越说越气,拿一根指头直戳他的额头,“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若出了事,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我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你要是不好好的,都对不起我!”

苏步遥注视着我,两眼亮晶晶的:“无霜,你说真心话,你真的担心我?”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了,你有个什么好歹的话,你哥肯定要恨死我了,还谈什么喜欢我,我也别想嫁给他了。”

听到这话,他半晌无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才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伤心忧伤。

我顾不得去探究太多,让他先去洗个澡,而我自己往床上一躺倒,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三、 颜控不是病】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明白了一件事――苏步遥不是我的人质,他简直是我的宝贝。

第一,他是苏暮远的亲弟弟,我未来的亲小叔,将来大家都是亲戚,现在搞好关系,以后相处起来更和谐;第二,我有把柄在他手里,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替我写情诗的事抖出去,我就惨了;第三,他能招财,证据就是那有一群大母猪作证,好好开发利用他的话,一定能把苏暮远给我招来。

综上所述,我要好好对待苏步遥。他回来的第二天,我就让他搬到我隔壁住,方便我好好对待他。

我交代下去,苏少爷爱吃什么就给他做什么,看上什么就打包好将来一起送到少帅府,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许拦着。有了我这一番话,洛家寨上下把苏步遥当祖宗一样供着。

苏步遥毫不客气,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只是我的房间突然变得有些拥挤。

苏少爷要吃饭,把饭菜端到我房里,他说:“你屋里凉快。”

苏少爷要看书,躺在我的藤椅上摇晃,他说:“你屋里采光好。”

苏少爷要午睡,赖在我床上不走,他说:“……”他正想开口时还没说啥就被我打断,我说:“这样不好吧。”他眯眼笑了笑:“没啥什么不好的,习惯就好了。”

……好像哪里不对。

同时,我们山寨的改造计划也轰轰烈烈地开始展了。盖凉亭,、搭木桥、,挖池塘、,做假山、,种梅树……苏步遥捧着厚厚的一沓设计图给我看,并征询问我的意见。,我拍拍他的肩:“……你开心就好。”他就兴冲冲地把我一张梨花木的桌子给劈了,说是做秋千。

做个秋千而已,你干吗用我这么好的木头!

我抱怨完后看向他,发现他眼里似乎闪过一瞬间的伤心?嗯,也许看来那一瞬间他眼中的伤心,当真是我看花眼了。

我想是看我多心了,他有什么好伤心的,伤心的应该是我,因为苏暮远那边依然毫无进展。

我思想来想去,觉得这么下去实在行不通。,谈恋爱要两个人一起谈才能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光我一头火热有什么用。于是我提着一壶好酒推开苏步遥的房门,打算让他帮我出个主意,这整天也不能光写诗也没用啊。

苏步遥正站在书桌前站着,好像在画什么东西,看到我进来,他把笔一搁,嘴里问着:“找我有事?”随手拿了本书似是无意地把那画盖住了。

我凑过去看那幅画,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座高山,看起来是幅山水画,随口赞了一声:“画工不错。”

我拉着他坐下,喝了几杯后说明来意,。我唉声叹气:“要是能和你哥近距离接触接触一下就好了,。也许相处一段时间,他就会发现,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挺蛮不错的。”

苏步遥露齿一笑:“那我们就去茂城一趟,就说你是来送我回少帅府的。”

对呀,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少帅府,然后再找个借口多住几天,就有机会把苏暮远搞追到手了。我揽过苏步遥他的肩,夸了一句:“苏步遥,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又对我笑了笑,瞳仁深深目光深沉。

苏暮远对于我们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他亲自站在少帅府门口迎接,我一看见他心脏就激动地得怦怦直跳,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直直地向他扑去。眼看就要揩到苏暮远的油,旁边的苏步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我靠在苏步遥他的身上才险险地站住了脚,。我暗暗瞪了苏步遥他一眼,他浑然不觉地扶我往里走。

仆从奉了茶,苏暮远颔首道:“舍弟在洛家寨叨扰了许多时日,承蒙寨主照顾,来日定当好好谢过。”

我傻笑着望着他:“不谢不谢,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苏暮远只微微一笑,没再跟我客气,、我开心地想,我每天送的那些情诗到底果然起了一些作用,看他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我和他的事情还是很有戏的。可惜的是苏暮远他只喝了几口茶,略坐了坐了一会儿就说有事告退了,我一路目送他的身影离去,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苏步遥瞟我一眼,递过来一方面巾,我不解:“干嘛干吗?”

他没什么面无表情:“擦擦你的口水。”

我呵呵一笑,不跟他计较,凑过去问:“知不知道你哥干嘛干吗去了?”

他简略地回答:“沐浴,更衣。”

我“哦”了一声,起身说要上茅房。在庭院里左右看看,发现四下无人后,我便朝着一个方向溜了过去。到了少帅府后苏步遥先带着我四下转了转,所以各处我都记得很清楚。我摸到一间屋子外面,仔细一听,里面果然传出“哗哗”的水声。我嘿嘿一笑几声,准备地偷窥一下美男洗澡。

还没等我动手,我就感觉我的后颈就被人提了起来,那人猛地将我拉到一边。,我一回头,撞上一张冷冰冰的脸。我拍掉揪着我的那双手,瞪着眼睛无声地比做了个口唇形:“你干吗嘛!”

苏步遥把我拽得更远一些,沉声问:“你在干嘛吗?”

我坦诚相告:“看苏暮远他洗澡。”

苏步遥他像是被我气到了,恶狠狠地盯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怕长针眼?”

我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火气,自打来到茂城他就有些怪怪的,。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怕苏暮远吃亏似的,我就安慰他说:“反正我以后会嫁给他的,被我看了他也不算吃亏。”

苏步遥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突然扭过头去不再看我,好半晌才回过头,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到底看上了我哥哪点?”

我脱口而出:“颜值高。”

他等了一会儿等,看我没继续往下说反应,便皱了下眉:“还有呢?”

我反问:“还需要什么吗?”

苏步遥隐忍地看着我:“你这是花痴病。”

【四、 病起来要命】

门“刷唰”的一声被拉开,洗完澡的苏暮远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看了看我们俩,特意向我说道:“我有事要出城一趟。,洛寨主既然来了,不妨多住几日,让二弟陪你,你们不是很挺熟的么。”说完又瞟了苏步遥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我急道:“熟是熟,可是……”可是我是为了看来你才来的,你要是走了,我看个毛线鬼啊。

苏暮远说走就走,带了一小队人马出了城。苏步遥带我在茂城里四处游玩,去茶楼听戏,看街边的杂耍,但我兴致不高,精神总有些蔫蔫儿的。苏步遥他又买了好多小玩意儿让我玩,皮影戏的木偶,和合二仙模样的吹糖人,以及万花筒之类的,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这一日我懒得出门,跟苏步遥在少帅府里下棋。,仆从人来报:“李守仁李长官前来拜会。”

苏步遥嘟囔了一句:“他来得倒快。”此时他穿的是家常绸衫,便起身去里间换衣服。

他从屋子里出来时,我眼前一亮。他换了一身军装,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风味。我一直记挂这苏暮远那张俊脸,倒忽略了身边的这个人,。其实苏步遥长得也十分耐看。相比较而言相较起来,苏暮远五官深邃,而苏步遥更显清俊,他在洛家寨住了许久,一直穿着长衫,瞧着就是个白净秀气的公子哥,现在身着戎装,则是长身玉立,萧疏轩举。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大约应该是个制服控。

苏步遥忙着去会客,只招呼了我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我闲得无聊,就在少帅府里随意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书房。我欣赏了一会儿墙上的字画,又到书架前随手抽了几本书翻看。

苏步遥来找我时,我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书架前,手里捏着一张纸,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本来笑容满面的:“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后面的话却硬生生地截住了。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说道:“以后这种机密要件,最好藏得仔细深一点。”我扬手一扬抛,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到他的脚下。纸上画的是眉山地形图和洛家寨的结构图,标注十分详尽,包括房间的分布、哨岗的布置、粮仓弹药库等等,其地用红线标明的,是通往后山的秘密小径。那本是我们留给自己的后路,如今……如今后路捏在着别人手中,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一瞬间,我想通了很多事。譬如苏暮远为何迟迟不去接苏步遥回来,是因为苏步遥要留在那里做奸细;譬如苏步遥为何要大兴土木改造洛家寨,是因为他需要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理由将山寨的构造摸透;譬如苏步遥为何要替我写情诗,是因为他要把情报用鸽子传递出去。

可这一切能怪谁呢?就连苏步遥这个奸细,都是我自己拐回洛家寨的。

我这个冤大头,当得太好了。我还叫什么洛无霜,改名叫洛大头好了,听说现在很流行这种叫法,比如武大头什么的。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经过他身边时,他伸手拦住了我一下。我嗤笑一声:“所以现在是打算把我扣下当人质了吗?”难怪要带我来少帅府呢。这多省事,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贼王擒到手了。

苏步遥缓缓地将手臂放下了,苦笑一下:“反正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我没理他,大步走出房门,去马厩牵了马,一路上也没人拦我。苏步遥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几分脸面,没有将我一个姑娘扣押下来,不过他们怀军攻上眉山,也是早晚的事了。

回到洛家寨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两天,谁都也不见。我哪还有脸见人。直到有人来报说有个叫李守仁的要见我,我才出了房门。

李守仁,我记得,是去少帅府拜会苏步遥的那个人。他来找我,不知打的在打什么主意,。我去茂城这几日,他的队伍已经驻扎在眉山脚下。

李守仁其本人膀宽腰圆、五大三粗,想必他之前吭哧吭哧爬了半天的山路,此时正汗流浃背地瘫在椅子上喘粗气,看上去就像一块肥的得流油的叉烧肉。他看到我,一边用手帕抹汗一边恭维道:“早就听闻洛寨主是一位巾帼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客气一番:“巾帼是真的,英雄不敢当。”

李守仁堆起满脸的横肉:“洛姑娘这么样一位柔弱的女子,却挑起整座山寨的大梁,真叫我钦佩和仰慕。”

我也笑了笑:“李长官看走眼了,本寨主一向是个女汉子。李长官此番前来,定不是为了夸我的,有话请直说吧。”

李守仁四下打量一番,眯起眼睛:“洛家寨这块风水宝地在很多人眼中可是一块肥肉,比如说,怀军。”

我没说话,听他继续说讲。李守仁的意思是,怀军早就对洛家寨图谋不轨,而他与怀军则素来有些恩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和他应当联合起来对付怀军。我没什么表示笑而不语,李守仁见状,便说让我考虑考虑。

没什么可考虑的,李守仁这种人,前脚刚进怀军的少帅府,后脚就到洛家寨,我再蠢也不至于跟他合作。可如今洛家寨是夹在两军中间,前有狼后有虎,并不好脱身。

第二日早上,我刚起床就听到报告,说李守仁派人来提亲,要纳我做他的小妾。

我喝了口茶,说:“让他滚。”

“等等。”

一人从门口进来,身着淡青长衫,当真是芝兰玉树,清风流云。

我冷冷地看了他那人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真敢来。”

苏步遥向前迈了一步,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有麻烦,所以赶来帮你。”

我冷笑一声。说:“呵呵。”

他眸中眼神一黯:“就算你不信我,难道也不信我哥吗?”

“你哥本来就不喜欢我,就算他要打洛家寨的主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倒是你,我们……”我猛然住口,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苏步遥眼睛一亮,含笑问:“我们怎么样?”

我深吸口气,扭过头去:“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苏步遥不再追问我,而是转过身去对人吩咐:“告诉李守仁那个媒人,他来晚了一步,洛寨主已有婚配。”他勾唇一笑,“你不妨再多说一句,她的如意郎君名字叫做苏步遥。”

【五、 好大一个坑】

喜烛高照,吉时已到,我和苏步遥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喜堂。

苏步遥是这样说服我的:“李守仁的目标不仅是怀军,还有洛家寨,。拜堂成亲只是做做样子,这样才能压制住李守仁,。只有让他认为洛家寨已和怀军结盟,他才不敢轻易对洛家寨出手。”

我冷笑:“同样他也不会轻易对怀军出手,正好为你们争取了时间。你们对付完了李守仁,下一个就是洛家寨。”

苏步遥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不会对付洛家寨。你若不信,我人就在这里,你大可以押我做人质。”

我紧紧地盯着他,想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些端倪。,但那双眸子眼眸只是坦坦荡荡地望着我,。苏步遥往上一弯,笑了,眼睛的主人慢条斯理道微微一笑:“无霜,你为什么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人质自动跑送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

婚礼就定在当晚,苏步遥说越快越好,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狠下心来陪苏步遥做一场戏,是刀是剑,是阴谋是诡计,我都认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由于时间匆忙,喜堂只简单布置了一下,剪了几个“帧弊痔上。我翻箱倒柜,把屋子掀了个底朝天,才找出来一条水红色的裙子,临时当成做嫁衣。换上衣服打开门,苏步遥正在门口等我,。他含笑望着我,笑意深深,眉眼深深。我看得呆了呆住了,心脏开始快速地跳动起来了几跳。他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将手交到他手里,他则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喜堂虽简陋,气氛还是喜气洋洋的,我们俩一进来,就响起一片欢呼与喝彩。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长歌当时,花好月圆。,我竟然开始想,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可能也不错吧。

苏步遥端起一杯酒,在龙凤喜烛的映照下,他一笑,眸中神采奕奕地说道神采熠熠:“娘子,请吧。”

我脸上发烧,交杯而饮后,似乎又烧得更厉害些,不过在红彤彤的烛火下,应当该看不出来。

本寨主忒沉不住气,忒丢人。

在热热闹的气氛中闹中,只听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当家的,不好了!李守仁带兵来抢亲了!”果然,已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枪声。

喜堂里已经乱作一团,叫骂的叫骂,拿枪的拿枪,只有苏步遥还很镇定,抓握住了起我的手握一握:“他是有备而来,不宜和他硬碰硬,。你带大家退到后山,我们再做打算。”

撤退?我狠狠地甩掉他的手,声音里像是结了霜:“苏步遥,你想干什么?让我把洛家寨拱手让给李守仁?”

他的眼神波澜不惊:“我只是在保护你,和所有人。”

如果目光有形,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刻我的眼里已经射出了无数把飞刀,一刀一刀全都扎在他身上。,我愤愤地说道一字一顿:“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李守仁串通好的?”

他凝视着我,轻声道:“我说过了,无霜,你可以试试。”

我盯了他半晌,转过身,大声道:“弟兄们,随身带些干粮弹药,跟着苏少爷从密道撤退到后山,听我的命令,谁也不得违抗!”我恶狠狠地想,苏步遥,要是我的人有事,我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你整个怀军陪葬!

苏步遥拉住我,这时声音里才含了急切才变得急切:“你和我们一起走!”

我推开他,向外走去:“李守仁杀上山来,我的人还在外面抵抗,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更何况,撤退也是需要时间的。”

苏步遥没再拦我,我知道他已经带着人走了。我拿起一杆长枪,身上背了几捆弹药,准备死守防线,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我们女汉子就是这点好处,力气大,、干活多、,擅长舞刀弄枪,关键时刻一个顶八。

耳畔的子弹从耳边声嗖嗖飞过,突然一个人突然冲出来,猛地将我扑到倒在地,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我使劲一顶,怒气冲冲地将压在身上的人他翻到一边:“苏步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在这里!你存心捣乱是不是!”

他抽了口冷气:“我要是不捣乱,我老婆就要遭殃了。”

我这才看到他腿上中了弹,鲜血直流。我的心跳停了停刹那间似乎停住了,那一枪好像直接打在了我心上。我扶起苏步遥,带着余下的人撤退。

我们藏身在后山的丛林中,苏步遥的腿做了包扎,但是仍在不断出血,必须用药。我心里又急又气,冷着脸责怪他:“你真是多事,我根本不用你替我挡枪。”

苏步遥还笑得出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一枪你躲不过的。我们已经拜过堂,男人为自己的老婆挡枪天经地义。”

我没心思跟他斗嘴,如今山寨被李守仁占领,而我们困在后山,眼下别的不说,苏步遥的腿伤的治疗不能耽搁。如果突围出去,到茂城去弄药,只需要一个人,但是一来回时间太长,而且回来的时候危险加大,说不定李守仁的防御更强。但要是直接带着苏步遥突围,他行动不便,一人负责探路,一人照顾他,至少得三人,突围的可能性更低。

苏步遥疼得满头冷汗,双嘴唇毫无血色。,我咬了咬牙,决定自己去茂城。刚一动起身,苏步遥就伸手拉住了我:“别走,我有话对你说。”我顿了顿停下了动作,坐了下来。

他咳了几声,声音低低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眉山下,我一直在看你,可那时你的眼里只有我哥。你手下的人拐走我的时候,我的护卫就在暗处,但我暗示他们不要现身,其实被拐了我很高兴,这样我就能见到你了。还有那些情诗,都是我写给你的,让你背下来是我的私心,就算以后你不记得我,大概也还记得这些诗。”他停下来歇一歇,喘了口气,“我把你带到少帅府,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喜欢我哥。,我承认我很嫉妒,可我不愿放手。我总还想试试,看看试试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他的腿又在流血了,一层层血渗透了一层层的棉布,一片殷红。我沉默着撕开身上的红裙,为他包扎好伤口。我那时真的是瞎,身为一个颜控,这么俊秀的一个人日日天天待在我身边,我却视而不见。在茂城的时候,带我玩也好,送我东西也好,他都在想方设法哄我开心。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苏步遥。

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声音也更轻:“所以,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远远地,山顶响起阵阵枪声,接着,山脚下和后山中都有枪声传来。

苏步遥松了口气,向我微笑:“救星终于赶到了。”

李守仁同苏家曾经不过是点头见面的交情不过是点头之交,然而李守仁其人野心勃勃,近年来看怀军日渐壮大,遂有吞并之意。苏暮远带军驻扎茂城,果然李守仁随后而到。苏暮远假意出城,让李守仁放松警惕,李守仁便计划先到茂城诈和,再以眉山为据点攻下茂城。苏步遥在这边确保洛家寨的人全身而退,而苏暮远则悄悄回城,凭借苏步遥画的地图,带领一队人马从后山突入,另一队则在前山散开,两路对李守仁形成包围圈,一举将他的队伍歼灭。

后来的某一天,我陪着苏步遥在凉亭周围散步,他的腿伤已经大好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要多运动帮助恢复,。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他眼中狭光一闪:目光狡黠:“不这样的话,怎么能诳让你和我成亲?”

我瞪着他:“你就算准了我一定会答应和你拜堂?”

他脸上挂满得意的笑:“那时有李守仁逼你,你不得不答应。”

我一巴掌呼过去:“浑混蛋!”

“嗷啊!下手轻点,拍死为夫了。”

我气呼呼地丢下他转身就走:“我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

身后,苏步遥的声音悠悠传来:“晚了,上了我这条贼船,你还跑得了吗?你看,我早就把洛家寨改造好了,就是准备在这里住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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