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体”涵义的四个层次

时间:2022-10-04 10:54:13

关键词:文体;文体学;中国古代文学;文学类别;文本体裁;篇章体制;文学风貌

摘要:“文体”一词在中国古代文学语境中是一个涵义多重的复合名词,它是中国古代文体学的元概念,是研究中国古代文体学的起点。一直以来,学者们试图给“文体”一词一个在中国语境下的科学概念。实际上,中国古代文学领域里的“文体”是文学作品的体制形式的总称,它包括了文学类别、文本体裁、篇章体制和文学风貌等范畴。从逻辑关系上来讲,这四个范畴中,前三者是一个逐级层降的等级关系:文类是文体的宏观范畴,体裁相对于文类来讲是文体的微观范畴,但是相对于篇体来讲又是文体的宏观范畴。“风格”则是前三者在不同层级的审美精神体现,而“类体篇”和它们各自的风格都是文体的组成部分。

中图分类号:I02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9-4474(2012)03-0077-05

“文体”在中国古代文学语境中是一个涵义多重的复合名词。一直以来,学者们试图给“文体”一词一个在中国语境下的科学概念,试举几例如下:

文体是指一定的话语秩序所形成的文本体式,它折射出作家、批评家独特的精神结构、体验方式、思维方式和其它社会历史、文化精神。上述文体定义实际上可分为两层来理解,从表层看,文体是作品的语言秩序、语言体式,从里层看,文体负载着社会的文化精神和作家、批评家的个体的人格内涵。〔1〕

文体就是文学作品的话语体式,是文体的结构方式。……文体是一个揭示作品形式特征的概念。〔2〕

文体,指独立成篇的文本体裁(或样式、体制),是文本构成的规格和模式,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是某种历史内容长期积淀的产物。〔3〕

文体,指文学的体裁、体制或样式。〔4〕

笔者认为,在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领域里给“文体”一词下定义,要严格把握其内涵,明确“文体”涵义的综合性和复杂性。“文体”在中国古代文学领域里应该有四个层次的涵义,以下将分别论述。

一、文类

“‘文体’一词,涵义颇广,容纳过各种各样的涵义。我们这里是指文类,即文学样式。”〔5〕文类,也就是文学作品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门类、类别。就中国古典文学范畴来说,主要指诗、词、文、小说、戏曲五大门类。从文体意义上讲,诗、文、词、小说、戏曲也可称为诗体、文体、词体、小说体和曲体①。我们研究古代文体的发展变迁,实质上就是研究这五大文类的发生、发展、鼎盛和终结。考察整部中国文学史,可以说,中国古代文学史实际上就是这五大文类的变迁史,而文学创作上的创新与这五大文类的发展是互相推动的。

文体一如人体,是一个整体有生命的机体。这五大文类亦有孕育、衍生、成长、成熟和衰亡的过程,这是一个变化、流动的过程,而不是僵死不变的。文类之间也如生命体一般,可以繁衍生息。如诗、文是最初的原始文类,词、曲直接或间接由诗体衍生而出,小说则由文体衍生而出。当词、曲、小说这些文类独立成类以后,并不是说原有的诗文两大文类就已被取代。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新文类和旧有文类都并行发展,直到旧有文类的体式完全齐备,不再具有革新的生命力,新的文类才渐渐占据主流。所谓“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正是在这个文类演变的范畴内得以形成的,并不是说“一代之文学”兴盛之后,旧有的文学形式就已终结,而是每一种文类都自有其发生、发展、鼎盛和衰落的过程。在某一时代,某一文类达到了文体完备的鼎盛期,那么它就成为那一时代最具特色的代表性文类,这正是文学发展的重要规律之一。王水照先生关于宋词地位的论述恰能说明这个问题:论“文体”涵义的四个层次词家千余、词作二万的宋词是中国文学中一丛绚丽耀目的奇葩,将其当作宋代文学的代表,置于“一代有一代之文学”系列,只有在下述意义上是正确的:即从中国文学诸文体发展的角度来看,作为词体文学,宋代无疑已臻顶巅。元、明两代固无更多名家名作可以称述,清代的词学中兴,成就不应低估,但清词之于宋词,略与宋词之于唐诗相埒,总落第二义。宋词以我国词体文学之冠的资格,凭借这一文体的全部创造性与开拓性,为宋代文学争得与前代并驾齐驱的历史地位。在这一意义上,它与楚骚、汉赋、六朝骈文、唐诗、元曲并列才是当之无愧的。若认为宋词的成就超过同时代的宋诗、宋文,则就不很确当。〔5〕

也即是说,词体在宋代并非以艺术成就超越了其他文体,而是以自身成熟的体式发展成为了“一代之文学”,这正说明了文类之间的关系是衍生互进而不是代继性的,某一时代的代表性文类并不是取代或者是超越了前代旧有文类,而是由于自身发展的鼎盛才达到了“一代之文学”的高度。

若依然以生命体来比喻,那么每一种文类都有从少年、青年、壮年到老年的发展历程。譬如诗体,在唐时犹如青年,至宋时已好比老年,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就曾谈到:“且又一集之内,一生之中,少年才气发扬,遂为唐体,晚年思虑深沉,乃染宋调”〔6〕。而宋代的词体却如青壮年之勃发,正处于追求体式完备的上升期。然而,在艺术的圆熟程度上,却不能说青年比老年更好,更不能说一俟青年长大老年即就此消失——这也正是文类的变迁对文体涵义中宏观层面上“生命整体”一义的反映。

二、体裁

一种文类在发展演变的漫长历史过程中,其内部往往会经历许多次体制的演进变化,如诗体从四言向五言、七言的转变,从古体向格律的转变,又如文体的从散到骈又从骈到散等。在这些演进的过程当中,文类的内部分化出许多具体的样式,如诗有律诗、绝句,文有赋、颂、奏、议等,词有小令、中调、长调,小说有笔记体、章回体,曲有散曲和套曲等等。这就是“文体”一词所包含的第二层次的涵义:体裁。

体裁指各类文学作品的具体样式。相对于宏观的文类来说,体裁是文体的微观范畴;而相对于具体篇章的结构体制来讲,体裁又是文体的宏观范畴,这也是“文体”既表整体又表具体的涵义所在。

“夫文章之体,起于《诗》、《书》。”〔7〕先秦时期,《诗经》中已将诗分为“风、雅、颂”三体,而《尚书》中的文章则分为典、谟、训、诰、誓、命等六体②。自此时起,中国古代的体裁意识就已经树立。值得注意的是,先秦时期并非文学自觉的时代,而是一个文体自觉的时代,《诗经》的编纂最能反映这一点。从文类角度来讲,《诗经》实质是以编纂实践告诉人们何种作品可以称其为“诗”,而从体裁角度来讲,则是按照音乐的分类标准将“诗”分成了不同的体裁。这些都是具有明确文体意识的行为,可说是文体的自觉。

《尚书》的编纂也是如此。虽然《尚书》中的文章是文献的汇编,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但是,从“类”的角度讲,是将“书”也即文档、文献归类收编成册,而从“体”的角度讲,是以实际的文本表明什么样的文章可称为典、谟、训、诰、誓、命等文体,这都是明确带有文体意识的自觉行为。与《尚书》的分体相类似的还有《周礼·大祝》,它将“辞”分为祠、命、诰、会、祷、诔“六辞”③,虽然其所指称的“辞”并非完全意义上的文学作品,但这种析“辞”体为六种的行为却是有意识的文体自觉的表现。

这种先于文学自觉而出现的自觉的体裁意识,恰恰反应了“文体”内涵的复杂性:正因为“文体”之“文”既可指文学又可指文章和文本,而在上古先秦时代,“文”的概念的外延远远大于“文学”概念的外延,是一个包括“文学”在内的概念,所以,在“文本”的领域里体裁意识先于“文学”概念的独立而自觉产生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体裁的辨析一直是中国古代文体学中最受重视的部分,不同时代划分体裁的具体标准有所不同。如《诗经》中除了依照音乐标准将诗分为风、雅、颂三种以外,还按照国别的标准将“风”分为十五个小类,即十五国风,“颂”又分为周、鲁、商三颂。而《诗经》中的“雅”也分为大雅、小雅,但是关于雅分大小的分类标准,历来众说纷纭。《诗·大序》认为雅的大小是按照政的大小来区分的④;朱熹则认为大雅和小雅的区分标准是音乐内容方面的不同⑤;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综合前代说法,认为雅的大小之分是源于声调、音乐、风格、内容等多种因素⑥。尽管雅的分类标准历来说法不一,但是我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出,先秦时代的编纂者们在“诗”这种文学类别下又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了体裁的拆分,这是明确的体裁意识。而《尚书》之体分为六种也是如此。

自《诗经》、《尚书》以后,随着文学文本的不断增加,体裁样式也渐至复杂,先贤们一直致力于文体明辨的编纂实践和理论著述。起初,这种努力体现在汉代开始的目录学著作当中,因为其时文学尚未从广义的“文”的概念中脱离出来,文学的、经学的、历史的、舆地的乃至阴阳术数的各种文字,都是文章、文献,因而,对这些领域中的图书文献进行分类,实则是对广义上的“文”所作的辨体。

正因为“文”的涵义在中国古代语境中的这种包容性,在这种图书目录分类的著作中也就涵盖了文学意义上的体裁辨析,文学也正是由这种分类定体开始有了模糊的自觉。西汉刘向的《别录》中将图书分为六大部类、三十八种,其子刘歆据此序录,“撮其指要”,将内容加以简化,编成《七略》,将图书分为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等六略共三十八种。《别录》和《七略》均在唐末就已佚失,但他们的概貌基本上保存在了《汉书·艺文志》里,使我们今天也能大致了解西汉时期最早的图书分类方法。《汉书·艺文志》将图书分为六类,与《七略》中的六略分法大致相同。值得注意的是,《汉书·艺文志》将文学作品单独置于“诗赋略”之中,著录了屈原赋、陆贾赋、荀卿赋、杂赋和歌诗等五种文体,其中赋有四家,歌诗有一家,实则是将文学作品分为了诗、赋两种。由此可见,在汉代人的观念当中,纯属文学的文体只有诗赋两种,这正反映了汉代之前的文学学科尚未完全独立于广义的“文”之属的事实。但是,将“诗赋”独立于“六艺”、“诸子”、“兵书”、“数术”、“方技”等门类之外独立成科,已是在文体分类上将文学独立于经学、诸子学等学术领域之外,具有了初步的文学自觉意识。

东汉时期,各文体出现了一个繁荣的生发期,文体种类繁多,渐至齐备,文学渐渐独立成科,而文体理论也随之逐步发展。正因文学文本和体裁的丰富,才有必要将其一一归类辨析,于是体裁意识伴随着文学体裁的进一步丰富而更趋于明晰。就如刘师培所说:“文章各体,至东汉而大备。汉魏之际,文家承其体式,故辨别文体,其说不淆。”〔8〕但这一时期的文体观念并未比《汉书·艺文志》有所突破,依然是将实用文体和文学文体均视为“文”。如王充《论衡》中有“五文”的说法:

文人宜遵五经、六艺为文,诸子传书为文,造论著说为文,上书奏记为文,文德之操为文。立五文在世,皆当贤也。〔9〕

由此可见,王充所说的“文”的范围从文章体裁来讲与“汉志”所分六略大致相同,而他还把并不属于文体概念的“文德之操”也与“五经”、“六艺”、“诸子”等文章概念相并列,这说明了东汉时期“文章”与“文德”不分的事实。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我国迎来了真正的文学自觉时代,体裁的辨析也真正地进入了独立的文学领域,开始从“文本体例”或“文章体裁”的辨析向“文学体裁”的辨析转变。首先从文学理论方面论说不同文章体裁的,当属曹丕的《典论·论文》:

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10〕

这段文字表述很简洁,它将文体分为了奏议、书论、铭诔、诗赋四种类别八种体裁,此即“四科八体”之分的来历。虽然曹丕这种“四科八体”的辨别只是为了给“文气”说做例证,还不能算是自觉的分类辨体意识,但是我们可以从中隐约看出:奏议是公文,也即应用文体,书论是议论性质的文体,铭诔是记叙性质的文体,而诗赋是抒情性质的文体,“四科八体”隐含着按照功用进行分类的标准。并且,曹丕还对“四科八体”的外在风貌特征的要求进行了概括,也即“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雅”、“理”、“实”、“丽”也就成为了文体学意义上的“风格”之描述的开端。

自曹丕以后,陆机《文赋》、挚虞《文章流别论》、李充《翰林论》、刘勰《文心雕龙》以及萧统《文选》等著作或从理论方面,或从选本方面,都为体裁的辨析做出了重要的贡献。特别是《文心雕龙》中,文体论就有二十篇之多,为体裁理论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而《文选》的收文范围和体例选编基本与《文心雕龙》所论的文章范畴一致,从编辑实践上为《文心雕龙》的体裁观念作了最好的佐证。

魏晋南北朝以后,随着文学文本的不断增加和文学文体的繁盛发展,体裁辨析逐渐成为文学领域里的重要问题。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提出的、经《文选》的选本所实践的辨体原则,成为历代总集编纂所依循的理论依据。历宋《文苑英华》、姚铉《唐文粹》、真德秀《文章正宗》等总集编纂实践的修饰和革新,降至明清吴讷《文章辨体》、徐师曾《文体明辨》、姚鼐《古文辞类纂》等著作,对以上理论作了进一步总结和完善,我国古代的体裁理论渐至发展成熟,文体学也从而成为中国古代文学范畴里在形式方面的专门学问。

从以上简述可知,古人对文体的研究历来非常重视,而我国古代各种文学体裁种类繁多,对各种体裁的辨析即为“辨体”,这是体裁学当中的核心。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各种体裁因“辨体”的标准不同,分成若干类,如建安体、正始体、太康体、元嘉体、永明体等是“以时而论”的辨体形式,而徐庾体、少陵体、山谷体、诚斋体等则是“以人而论”,至于元白体、西昆体、太学体等则是“以派而论”,还有“柏梁体”、“选体”、“玉台体”、“宫体”等等。

三、篇体

文体的第三重涵义为篇体,即文学作品的篇章组织形式,是从“字词句篇”的组织过程当中所衍生出的规律,其中包括表达方式和写作手法等,具体有对偶、隶事、声律、句式以及这些要素的组合方法等。

篇体要素实则是一篇作品之所以构成文学文体的基本要求。篇体具体到古代文学的领域里,是指如诗之格律、词之词牌、文之骈俪、小说之章回、戏曲之套数等文学作品所必须依循的篇章规律。

四、风格文体的第四重涵义为风格,也可称为“体貌”。风格分为作家风格、流派风格和文体风格,我们这里仅探讨文体风格。文体风格即文类风格、体裁风格和篇体风格的总称。具体到中国古代文学领域里,文类风格即诗、文、词、小说、戏曲五大文类所应具备的风格体貌;体裁风格即各种文学体裁所具有的风貌特征,体裁间的风貌特征往往通过不同体裁的对比体现出来,如古体诗和近体诗的风格差异、制诰等天子专用的“庙堂文章”与书启等私人应用文章的语言风格差异、小令与长调在风格体现上的差异等等;而篇体风格则是在文章形制构成的过程中,隶事用典、对偶铺排、声律语体这些形式要素通过一定的组织形式所体现出的体格风貌,如长句与短句的风格区别、骈俪与散体的风格差异、韵文和非韵文的风格不同等等。应该说,文体风格是对“体”而不是对“文”的风貌描述,即它是用来区分文学作品形制之间的风格差异,而不是区分文与非文间的作品差异的。因而,所谓文体风格观念,也即对文学文体的形式方面所体现出的审美特征的体认和理解。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给中国古代文学领域里的“文体”做如下定义:文体是文学作品的体制形式的总称,它包括了文学类别、文本体裁、篇章体制和文学风貌等范畴。其中,前三者是一个逐级层降的等级关系:文类是文体的宏观范畴,体裁相对于文类来讲是文体的微观范畴,但是相对于篇体来讲又是文体的宏观范畴,“风格”则是前三者在不同层级的审美精神体现,而“类体篇”和它们各自的风格都是文体的组成部分。这些范畴的整体,就叫做文体。

注释:

①本段中论及五大文学门类时的“文体”,均指除诗词以外的文类“文”之体。

②汉代孔安国的《尚书序》中,只提到了“典、谟、训、诰、誓、命”六体,至唐代孔颖达《尚书正义》则提到了“典、谟、贡、歌、誓、诰、训、命、征、范”十体,但是多出的贡、歌、征、范四体,均只有一篇文章,不具备文体的范式性,因而,本文提及《尚书》的分体,从孔安国的“六体”说。

③“作六辞以通上下亲疏远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诰,四曰会,五曰祷,六曰诔。”见清代孙诒让注疏,王文锦、陈玉霞点校《周礼正义》第八册1985页,中华书局1987年版。

④“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见汉代毛苌传述、宋代朱熹辨说《诗序》第2页,中华书局1985年版。

⑤“正《小雅》燕享之乐也,正《大雅》会朝之乐,受厘陈戒之辞也。”见朱熹《诗集传》第99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⑥“然大小之分究何以别之?曰,此在气体轻重,魄力厚薄,词意浅深,音节丰杀者辨之而已。……大略《小雅》多燕飨赠答、感事述怀之作;《大雅》多受厘陈戒、天人奥蕴之旨”。见方玉润《诗经原始》第327页,中华书局1986年版。

参考文献:

〔1〕童庆炳.文体与文体的创造〔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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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金振邦.文体学〔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43.

〔4〕禇斌杰.中国古代文体概论(增订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1.

〔5〕王水照.文体丕变与宋代文学新貌〔J〕.中国文学研究,1996,(4):33,35-36.

〔6〕钱钟书.谈艺录(补订版)〔M〕.北京:中华书局,1984:3-4.

〔7〕徐师曾,著.罗根泽,校点.文体明辨序说(《文章辨体序说》、《文体明辨序说》合订版)〔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77.

〔8〕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23.

〔9〕王 充.论衡(卷第二十《佚文》篇)〔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313.

〔10〕萧 统.文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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