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电影《杀生》讲述了一场充满悬念、诡计的谋杀。《杀生》的故事背景发生在民国封闭安静的小镇，黄渤饰演的牛结实，在影片中的长寿镇属于个“泼皮”。他的行为夸张，是个人见人恨的市井无赖。在平安、祥和、封闭的小镇里，牛结实的种种行为，激起民愤。他偷窥夫妻、给百岁老人喝酒、偷邻居东西、抢人家寡妇、粗暴地欺负小孩，到处惹是生非肆无忌惮，让整个镇的人，都恨得牙根痒痒。村民们的一次次驱逐，都未能将牛结实赶出小镇。以至在影片的一开头，就上演了一场“杀牛大战”。几人在小车上对一个麻袋大打出手，最后将麻袋扔下山坡。那个麻袋里装的，就是打不垮的牛结实。而剧情，也由此展开，讲述了一个舆论致死的故事。

影片《杀生》，就是一场对异端和逆己实施驯服加扼杀的死亡设计故事。影片开头之后，以一个外来者任达华充满疑问的视角切入，铺垫抛出传统和神秘的不可为人言，进而一步步还原牛结实在这里成长的往事。通过牛结实近于癫狂的表现，揭示了他一个人对抗、质疑整个群体的宿命悲剧。牛结实的没心没肺毫无逻辑，映衬的是长寿镇整体群像的传统、规律、自律乃至自抑。人们都在坚持、认可和贯彻着传统的价值观，维护着许多似是而非光怪陆离的传统。这些看似不合理在群体行为下，被合理化的贯彻得以制度化。

牛结实貌似盲目的惹是生非，打乱了长寿镇的传统、打破了规则，也带来了村民集体的憎恶，这让人们集体除之而后快有了充分的铺垫和理由。于是当影片里苏有朋这个角色出现后，《杀生》正式进入了不寒而栗的迷局推理。他带领群体完成了一场集体洗脑式的杀人计划。别样的态度与目光，组成了令牛结实自我怀疑的氛围。烈酒摧毁他生理上的强悍、而最后雨中的狂欢，则仿佛仪式性的洗礼。这所有的过程，就是故事的布局与推理，也带着隐喻。

影片强调：“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或者，只是在重申关于“为恶有罚、恶有恶报”的传统价值观。又或者，申诉了被主流集体悄然扼杀的反制度个体悲剧的宿命。总之，这个黑色又带喜感的故事，表达了多意性。寓意了每个人生存方式、和看待问题的多角度冲撞。在导演癫狂的镜头语言下，电影被意味深长的碎片化了。

电影最后，整个镇子的人身着黑色披风，整齐而悲怆的对天嘶吼。仿佛这世界被动摇、被质问、被哀悼，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生。世界上有很多种谋杀方式，被环境孤立、被环境质疑却是致命的。人在这时会处于不知所措状态，若跳不出来，就会败给环境，输了自己。而黄渤的演技，真的已达到了一种境界。他在此片的表演，将人物性格演绎得几乎无懈可击。余男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总的来说，《杀生》是部好看的电影。

【责编/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