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老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其悲剧性

时间:2022-10-03 10:59:25

浅谈老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其悲剧性

摘 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老舍以表现市民阶级和市民性格而著称,他笔下诞生了许多不朽的人物,其中的女性形象,无论从创作的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堪称经典。老舍作为我国现实主义文学艺术大师,他所创作的女性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是颇具真实性的。本文在将老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分类之后,归纳出女性形象所具有的悲剧性,并以老舍小说的“真实性”为切入点,深入剖析造成老舍小说中女性形象悲剧命运的原因,从而,强调女性这一社会群体的重要地位,以及女性问题重大。

关键词:老舍 女性形象 悲剧性

老舍是我国现实主义文学艺术大师。他浩繁而庞杂的著述中涉及到的人物千姿百态,据统计,老舍的小说中所写人物450个,其中女性形象110个,女性形象大约占了所有形象的四分之一,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女性形象家族。尽管,老舍自己一再表示,自己“怕写女人”,但这似乎丝毫没有影响他在女性形象塑造上的成就,老舍所塑造的一个又一个女性形象的魅力绝不亚于、甚至超过了同篇作品中的男性形象。德国学者凯西在她的文章中说:“我认为他对少女的描写是成功的,是值得称颂的。”[1]中国学者赵园在其论著中说:“着墨往往更少,然而较之上述形象(指男性形象)毫不逊色,是这些市民家庭中的女性形象。”[2]他的小说是“那个时期中国社会的一面镜子”。[3]可以说,老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是当时社会女性的真实写照,透过这些女性悲惨的命运,我们可以看出,“不平等”给女性带来了极大的伤害,造成了一生不可逆转的悲剧。同时,我们也应该意识到,女性平等问题的重大,以及在女性追求平等的问题上,我们的道路之艰,任务之重。因为女性问题,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家庭的问题,一个社会下一代的问题。福培尔说过,“国家的命运,与其说操在掌权者手中,倒不如说握在母亲手中。”[4]女性,这一社会群体的地位不容小视,在当今社会我们更应该重视对女性群体的教育。

一、老舍女性形象的真实性

老舍先生在传统文化最为顽固的北京大杂院。可以说,老舍自幼就对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女性是极为熟悉的。透过老舍小说,我们可以感受到老舍对这样一群女性所给予的深切的同情和悲悯,使我们意识到:在那样一个极度不平等的社会中,女性的一生即是一出不可逆转的悲剧。

老舍把女性定位在家庭关系和家庭生活中,从处理家庭关系和居家过日子的角度去看女性。家庭有大有小:有《四世同堂》的大家族,也有《离婚》的夫妻小家庭。有健全有残缺:有像《正红旗下》看似完整的传统家庭,也有像《骆驼祥子》中残缺、扭曲的家庭。女性形象在家庭中的地位也就因此不同。庞大的女性家族构成了一个形形的世界,其中最能够表现老舍女性观念的形象,大体来说有如下几种:

(一)传统的贤妻良母女性

“贤妻良母”是以宗法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伦理型文化的重要标识之一,《四世同堂》中的韵梅、《正红旗下》中的大姐是这类贤妻良母中的典型形象。老舍更多的让她们的性格在家庭生活中展现出来,家庭是“贤妻良母”的载体。老舍塑造了一系列传统的贤妻良母型女性,她们安分守己,恪守妇道,三从四德,善良贤惠,忍耐力极强,有时候不免让人感到这群女性善良得有些软弱,贤惠得有些愚昧,忍耐得有些奴性。

就笔者个人看来,《正红旗下》中的大姐,是老舍先生所创造的最为完美的贤妻良母形象。大姐端庄秀丽,温柔贤惠,勤劳善良,任劳任怨。无论是容貌还是行为举止,大姐展现了中国传统贤妻良母之美。她常常委屈自己,化解矛盾,求得家庭的安宁和平静,在老舍心目中,她是一个理想的女性,她身上也集中了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但是,由于《正红旗下》是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所以,大姐的形象也是不完整的,这是老舍文学以及研究老舍文学中不可弥补的遗憾。

与大姐相比《四世同堂》中的韵梅也可以看作是贤妻良母形象的典型。在《四世同堂》中,每每提到韵梅,首先让人想到她是瑞宣的妻子,再则是祁老人的长孙媳妇。韵梅没有受过现代新文化的熏陶,她只是个传统的旧式女人,她有着传统美德中作为儿媳的孝道、作为大嫂的忍让、作为妻子的贤惠、作为母亲的慈爱。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用‘尽责’去保障她的身份和地位——她须教公婆承认她是个能干的媳妇,教亲友承认她是个很像样的祁家少奶奶”一切只为得让丈夫承认“她的确是个贤内助”。[5]她几乎失去了主体性,只是按男权社会的要求去行动,去迎合男性。她们全身透露着妻性母性,没有解放自己的人性。

(二)现代的摩登知识女性

老舍在小说创作中塑造了一部分个性鲜明的现代的摩登知识女性。这些女性有着现代意识和个性追求,她们不顺从命运的摆布,不甘心现有的生活状况。她们试图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带有浪漫色彩,甚至可以说有些刺激性的生活。

老舍笔下的现代摩登知识女性,她们既不像韵梅、大姐那样,没有文化却自然而然地承袭了民间文化的精华,成为老舍心目中的理想女性,也不像《柳屯的》中的柳屯的,没有文化却自然而然地更多的承袭了民间文化的糟粕,成为家庭的恶妇。她们是一些有知识的女性。文化知识把她们从传统的人生轨道上拖下来,并且将她们推向五彩缤纷的都市现代生活。尽管她们在家庭生活和家庭关系的链条上的地位不尽相同,个人经历、文化修养等诸多方面迥然不同,但她们之间着实又有着同一个时代的相同点,比如说,她们都有着现代意识和个性追求,不顺从命运的摆布,不甘心生活的现状,不愿意过平平庸庸的生活,甚至不愿意规规矩矩地生活。

如《阳光》中的罗灿阳,《离婚》中的秀真、《赵子曰》中的王石灵、《善人》中的穆女士,在某种程度上看她们都属于这类现代的摩登知识女性。对于这样的知识女性,老舍先生在其作品中始终是保持保留态度的。老舍先生认为,社会是复杂的,充满丑恶和险境,玩耍恋爱游戏的女性在险恶的社会浪涛中冲浪,走向堕落,而天真纯洁的青年女性的浪漫追求往往导致自己上当受骗,失去女性最宝贵的东西,陷入苦难的深渊。老舍写了许多表面上代表20世纪文化,实际上是杂糅东西文化糟粕于一体,行为轻浮浪荡之徒专门诱骗那些尝试浪漫生活的年青女性。在这群摩登知识女性的遭遇中,可以看出老舍质疑恋爱自由的途径,同时也警告青年女性:浪漫不切实际的摩登生活是一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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