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神探 24期

从“害群之马”到“球队领袖”，猛龙队当家控卫凯尔・洛里决心不再为难自己的主教练转而去让对手为之大伤脑筋在对手眼里这个“魔鬼”就是《绝地战警》中威尔・史密斯和马丁・劳伦斯的结合体――冒失且谨慎，有着独特的魅力

在球场上强硬还是在场外犯浑，这两者可有着很大的区别。就在两三年前，洛里在不打比赛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会身陷一些负面报道之中――与教练交恶、与队友发生冲突、因为恶意肢体接触而被警告乃至罚款……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他的名声不太好。而到了本赛季，他依旧是大家的噩梦，但是跟之前不同的是，他学会了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全然倾注在上场比赛中，只发泄在自己的对手身上。这个赛季，这个费城出生的控卫场均能怒砍20.1分，爆抓4.8个篮板，顺手再送出7.5次助攻，皆是职业生涯的新高数据，继上赛季率领猛龙队重返季后赛之后，今年更是让球队成为了东部第一。

尽管球队的王牌侧翼德玛尔・德罗赞才是猛龙队的全明星球员，但要论谁是球队最关键的领航者，恐怕非洛里莫属了。事实上，洛里的成长之路从一开始就并非一帆风顺，以后恐怕也不会是。在职业生涯初段，这个身高只有1.83米的小个子控卫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球员，而在正式进入NBA之后，他那非常不成熟的处事态度也成为了自己天赋中的最大污点，导致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中成了各队经理眼中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家伙，但事实这是真样的吗？

时钟拨回到上赛季季后赛首轮猛龙对篮网的第七场，面对对面的全明星阵容，洛里扛着球队撑到了最后六秒。猛龙队落后一分，球权在手，球在瓦斯奎兹手里，他在边线发球，球场上十个人都很清楚，这个球开出来之后会到谁手里――凯西教练设计的战术是给洛里的，给他接球后自己创造投篮机会，或者是传给一个刚刚挡拆完的队友，但是猛龙队甚至连球在哪一侧开出都搞错了。“最后一次进攻，我们开球前像跑折返跑一样来了个大换边。”洛里至今还对这最后几秒钟记忆犹新，他推开德隆接到了传球，队友们没有给他拉开空间，在最后六秒钟里有四个篮网球员在防守洛里。“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洛里说，“我当时觉得自己还来得及出手，我不知道他竟然离我那么近。”保罗・皮尔斯以一个盖帽，将猛龙队关在了东部半决赛的大门之外。比赛结束了，洛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更衣室里不声不响，谁都能看出他心里的难受。他在找自己两岁的儿子卡特。“投篮被盖而输球真的很难过。”洛里说，“我那时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关心我输或者赢，他只关心他自己的老爸。”洛里抱起了自己的儿子，终于一步步走向了赛后会，在路上他遇到了皮尔斯。“小朋友，你打得很拼。”皮尔斯说道。

几个月后，洛里来到拉斯维加斯，新赛季又要来临了。他在家里看辛普森马拉松，这是他八年职业生涯以来第一次有一个惬意安静的休赛季。猛龙队与他签下了一份四年4800万的合同，这是第一次有一支球队给他这么大的合同，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多伦多下定决心把他当作建队的基石来看待。

终于没有交易流言了，终于没有另一个控卫来分走他的上场时间了，每当他讲起这些，他都觉得他终于达到了自己职业生涯奋斗至今的目标：一种责任，一种当仁不让统领球队的责任，一种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中间体的领袖责任。“每个人都希望这支球队是自己的球队。”他说，“每场比赛，你和你的队友一起上场打球，你知道你必须站出来为他们做出贡献。如果你不站出来，他们当然更不会站出来，所以作为领袖，你必须每晚都百分百地专注。我很幸运，有个后场好搭档（德罗赞）。我们两个是球队的两根支柱，我们知道很多时候比赛会很艰苦。每一个晚上，我们都依靠彼此，信任彼此，为兄弟打球。”

直到现在，洛里还会一遍遍地看那次最后一攻。“我本来有机会带球队进第二轮的，但是我没有做到。”一个像他这样的控卫是需要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就做出决定的人，却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来研究上赛季的这最后六秒钟。“在我脑子里，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这最后一攻。”洛里说，“我本来可以跳投的，本来可以不用掩护直接投篮的，本来可以走右路的，本来可以急停然后后仰跳投的，本来可以后撤步的，就像我当时计划的那样。我可以这样，可以那样，我本来有许许多多的选择的。”

那是一个令人失望的六秒钟，却是一个振奋人心的赛季，更重要的是洛里在这一赛季场上场下都成长了不少。“他成长了许多。”猛龙队总经理马萨・乌杰里说道。洛里的志向一直是成为球队的头号球星，但是之前很少有人看好他。“不管什么事，我永远是个千年老二。”他说，“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这种近乎于固执的自信心是洛里的动力源泉，但同时也是阻碍他发挥自己全部天赋的刀锋另一刃，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我再年轻几岁，有记者来采访我，肯定摔话筒走人了伙计。”洛里边说边回忆起猛龙给了他之前所有球队所不曾给过的信任与责任，仿佛他在AAU联盟打替补的日子。“那段日子心情变得很黯淡，你整天就想着，我是不是就这样了？我要怎么样才能出人头地？才能证明我能打篮球？才能证明我能帮队伍赢球？我没有说在NBA，不管什么级别的比赛，都是这样。”

玛丽・霍洛维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儿子凯尔是怎样一点点对他的亲身父亲丧失信心的，老罗尼・洛里只是小凯尔和他的哥哥小罗尼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能想像其实老洛里只住在离他们北费城的家距离10分钟的地方吗？在凯尔大概12岁的某一天，老洛里答应他要带他出去玩一下午，小洛里眼巴巴地等了一整天，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出现。“那一天之后我知道，他不会再对他爸爸抱任何幻想了。”霍洛维。洛里和他的哥哥从小相依为命，小罗尼就带着凯尔两个人一起用弱侧手绕着邻居家练运球，然后还组队去和大孩子们打球。“我的哥哥尽他所能来带我长大。”洛里谈起自己的哥哥时候说道，“他比我年长五岁，他很认真地教我打球，教我努力练球，教我怎么当一个男子汉，就像一个爸爸的角色那样。”洛里在青年联盟打球时的教练戴夫・迪斯特尔见证了父爱的丧失对洛里的影响：“凯尔一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对他不怀好意。”迪斯特尔回忆道，“有些人想要捉弄他，他不会信任任何人，只相信他的妈妈、祖母和他哥哥。”

迪斯特尔费了不少功夫才取得了洛里的信任，他说服了洛里加入了他任助理教练的Cardinal Dougherty高中打球。球队所在的费城天主教联盟是一个水平相当高的联盟，都是一个个无所不能的爆炸型高中生，每一个都想在别人头上把球扣进篮筐，这种好斗的斗牛犬精神反而适合洛里。“在费城才叫打篮球。”他说，“就算你只有1.80米，你也很有可能去打大前锋；你要是2.10米，还是可能去打控卫。只要你够强硬，你在费城才能学会怎么打球，我们是实实在在地边打边学，不要想着靠运动能力碾压别人，你那是走进了死胡同。”

当大学开始招生的时候，洛里来问迪斯特尔教练的意见，他的第一选择是走出宾夕法尼亚州。辛辛那提的泽维尔大学似乎是个好选择，球队助教西恩・米勒非常想要洛里，结果过了一段时间，泽维尔大学之后的教练萨德・马塔却招收了另外一名球员。马塔给迪斯特尔打电话说他们还是想要洛里的，但前提是洛里现在就立马确定加盟泽维尔，但洛里拒绝了。“如果他们连等我亲自拜访这所大学都等不到，那说明他们不是真想要我。”洛里告诉迪斯特尔。洛里很快又陷入了一摸一样的困境中，不断有球队答应他，然后又不断有球队同他说抱歉。他名单上拜访的球队有北加州、康涅狄格、堪萨斯和雪城，然后往往在他去正式拜访之前，球队就会通知他已经有球员占据了轮换阵容的位置了。迪斯特尔建议洛里呆在离家近一点的维拉诺瓦大学，但一开始洛里并不喜欢那儿。“我是费城人，我可不想去维拉诺瓦，那里是乡下。”他说。

最终洛里同意和球队主教练杰・赖特聊聊天，然后和一些非职业的球员还有一些教练的朋友在体育馆里打一场公开比赛。对于前维拉诺瓦控卫阿尔文・威廉姆斯来说，洛里并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凯尔是一个固执的小孩。”这位前猛龙后卫说。当时赖特已经招了一堆强悍的后场球员，兰迪・弗耶、麦克・纳迪还有阿伦・雷，他其实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洛里，但是在公开比赛中，洛里的表现太出色了，维拉诺瓦的教练们都确定洛里的加盟绝对会给球队带来帮助。“他是那种独特的球员。”当时的维拉诺瓦前锋科迪斯・桑普特说，“我来自纽约，喜欢和那些华丽后卫一起打球，但凯尔是一个强硬且朴实的后卫，他不会来个几十次胯下运球，然后地晃断所有人的脚踝，这不是他的比赛风格。他就是一个可靠的后卫，他知道怎么阅读对手的防守，怎么在合适的时机传球，给队友创造合适的得分机会。”

洛里最终选择了维拉诺瓦，但是他很快因为十字韧带撕裂坐上了冷板凳。赖特觉得那次受伤之后，洛里才真正开始向教练组敞开心扉。“我觉得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没有篮球陪伴的时光。”赖特说，“没有人关心他的篮球智商，他自己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为我们打球，但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欣赏他，关心他。”赖特觉得自己在那时才看到了几分真正的洛里，这位教练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母亲、祖母与哥哥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他感觉到了洛里在倔强坚硬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脆弱和柔软的心灵。“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小孩，他就是喜欢装得跟一个在街上打架打到大的小混混一样，浑身都是刺，常人近不得身。”赖特说道。

在洛里的大二赛季，桑普特受了严重的膝伤，赖特于是把洛里提上了首发，由此维拉诺瓦著名的四后卫阵容就浮出水面了，强硬激进成为了他们的标签，在2005-06赛季维拉诺瓦大学排进了战力榜前十，然后以队史第一次的一号种子身份开始了锦标赛之旅，最终在八强赛中输给了当年的冠军佛罗里达。尽管洛里当时已经取得了足够多的个人荣誉，而且已经有不少球探专门来看过他，但对洛里来说，NBA选秀就是一场噩梦。他发现自己的肾脏体检结果不好，有些球队因此对他亮起了红灯。骑士队在选秀夜征召了他想再做一次重新评估，洛里当天早上飞去了克利夫兰，然后飞快赶回了费城参加了恩师迪斯特尔的庆功晚宴，他确实在首轮后段被选中了，孟菲斯，24顺位。

不幸的是新秀赛季刚打了10场，洛里的手腕就骨折了，之后一整年他都报销了。那时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完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估计要去发展联盟打球了。伤愈复出之后，洛里经常去队友麦克・米勒家里做客，即使米勒不在家的时候他也会去，洛里知道他家的开锁密码，然后在室内球场里练球、看录像、练投篮。他等不及要回到场上了，他一直在想着自己组织球队，伴随球队共同成长的画面，结果第二年的选秀彻底让洛里惊呆了，灰熊队选了控卫麦克・康利。虽然两人私下里是好朋友，但是洛里意识到自己的未来已经不在孟菲斯了。“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个24号秀。”洛里说到，“人家可是4号秀。”

2009年初，霍林斯被任命为灰熊队主教练，然后球队告诉洛里“首发是康利”。而管理层有些人觉得他已经成为了更衣室里的不良因素，这让洛里更加不开心了。二月份，孟菲斯把洛里送到了休斯敦火箭，筹码仅仅是阿尔斯通和布莱恩・库克。火箭的制服组觉得很开心，他们觉得花了很小的筹码换来的是一个未来的领袖球员，而且洛里和当时的主教练里克・阿德尔曼越来越合拍了。在2010-11赛季，他首发了71场，洛里的名气越打越响，即使当时有阿隆・布鲁克斯和他分时间。不过仅过了一年，凯文・麦克海尔取代了阿德尔曼，洛里不太适应这次换帅，他已经习惯了阿德尔曼，他也很信任阿德尔曼。“这可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洛里说，“麦克海尔要严厉得多，防守，进攻，一切都大变样了。我在阿德尔曼手下打得很舒服，在麦克海尔手下打得也不赖，但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洛里在2011-12赛季因为细菌感染而休战之前的表现就像是个全明星，但是戈兰・德拉季奇在洛里缺阵的时候打得很不错，于是火箭决定送走洛里来清空薪金空间，换回选秀权，于是在2012年夏天，洛里被送到了多伦多，换回了加里・福布斯和一个首轮签。阿尔文・威廉姆斯还对当年洛里在维拉诺瓦大学的公开试训记忆犹新，他在退役后加入了猛龙教练组，成为了时球员发展部门的主管。猛龙当时处在漫长的冰河期，连续四个赛季铩羽而归，但是威廉姆斯还记得当年的文斯・卡特带领球队打进季后赛时候球队爆发出来的活力与激情。“带他们打进季后赛。”威廉姆斯对洛里说，“然后你马上就会发现你身边的人和事，打球的态度会完全不同。”

2013年夏天，马萨・乌杰里接替了克朗吉洛总经理的位置，当时的球队人员流动也很厉害。乌杰里先打电话问遍了联盟各队的经理，了解自己手下的球员，但他得到的有关洛里的反馈都是些和篮球无关的东西――没什么人说他挡拆打得怎么样，防守怎么样，人们都在说他的肢体语言，和他经常喜欢和上头对着干的犟脾气。“凯尔，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完全能搞定的。”乌杰里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洛里时说道，“你是想这一辈子就拿几百万的薪水，最后成为一个底薪老将混一笔钱，还是你想成为一个千万级别甚至更厉害的球星？你的天赋是后面那个级别的球员，但是你现在的态度和表现就是前面一个级别，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同时，洛里与大学时的助教比利・兰吉重新开始联系了，兰吉在前一个夏天一直在帮洛里训练，那时候兰吉就知道他和球队搞得有点僵，尤其是洛里觉得他刚刚信任了一些人，结果那些人就又走了。“小子，你听好了，这里有些深层次的原因。”兰吉告诉他，“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什么时候想来找我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自己不成熟起来，你一辈子都会被这些场外因素困扰，最终你的结局就是一事无成。”洛里的经纪人安迪・米勒也对洛里的未来持有信心，所以米勒让自己的另一个客户昌西・比卢普斯来教教洛里――比卢普斯在职业生涯初期也不太顺利，直到后来在底特律找到了方向，成为了标杆级别的球星。“昌西一直在激励我。”洛里说，“他一直在磨炼我的意志力。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你就是不想让他失望，你想拼命地去获得他的赞扬。我很少说我尊敬谁，我就是尊敬他。”

去年是第一次，洛里在参加训练营的时候身体无碍。上一个赛季卡尔德隆已经被交易走了，所以洛里开始打首发，但是球队一直到12月份都打得磕磕绊绊，之后球队送走了鲁迪・盖伊（他是在卡尔德隆交易中被换来猛龙的）到萨克拉门托，而德罗赞在交易之后成为了洛里的新欢。那个时候猛龙开始触底反弹了，挤掉了尼克斯和篮网，登上了大西洋区头名的位置。洛里打得非常出色，当时几乎已经赫然是东部第一控卫的样子，很多人觉得他能进全明星，但是洛里，这个当年被认为太过关注自己个人荣誉的不成熟球员这次却公开表示，他更希望自己的队友德罗赞能成为全明星。

乌杰里在一月份的一次背靠背旅行中亲眼看到了洛里的成长――猛龙第一场比赛小负迈阿密，之后两天又只差一点点惜败给了步行者――这是猛龙队一波8胜2负中的两场失利，憾负东部两支最好的球队。球员要是觉得这样输两场客场比赛无所谓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外部环境摆在那里，但是洛里不这么想，他也不允许队友这么想。“我们不该输的。”洛里很生气，“我们明明能赢他们。”同时，洛里和凯西也开始建立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与依赖关系。“我必须从球员的角度来理解他，然后教他怎么成功。”凯西说。“这是我的责任，你首先要了解一个球员，千万不要想把一个凯尔那样的球员磨平。他之所以成为他，就是因为他的性格，他能成为现在的球员他的犟脾气绝对是一个重要原因，我从来不想去改变这一点。”

在90年代凯西教练还是乔治・卡尔在西雅图时期身边的一个助教，当时队中的加里・佩顿也是一个凶横的球员，天赋十足，尤其是垃圾话天赋。凯西对卡尔驯服佩顿的方法很欣赏，他给佩顿自己发挥的空间，但前提是不损害球队利益。如今洛里慢慢地开始学会找到这之间的平衡了，而这一次，他是当仁不让的球队第一选择，没有其他的后顾之忧了。五年来，猛龙第一次重新回到了季后赛，整个多伦多都快爆炸了。赛季结束之后，洛里准备进入自由球员市场，但当年乌杰里在办公室里对他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现在他最终有了领导一支球队的机会，这也是他一直坚信能做到的，他的表现超出了预期，只要合同一终止，就有许多球队排着队要带走洛里。“我并不排斥离开。”洛里说，“既然有机会去其他地方，为什么不去看看？我还研究了好久工资帽的变化，两年后会怎么样，三年后怎么样，我知道什么时间谁会变成自由球员，我只想确保自己做出的是既能确保自己的利益，又能尽可能赢球的最优选择。”

好在乌杰里的谈话再次起到作用：“看看这地方，凯尔。”乌杰里说，“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我相信这是一段好时光，这里将会发生一些震惊联盟的传奇故事，而你就是这一切的开始。如果你可以在这里领导一段传奇，为什么你还要去其他地方当什么三巨头中的一个呢，说明白点，三巨头中的第三个。”洛里想起了2001年NBA总决赛的第一场艾弗森带领费城76人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紫金军团湖人队，费城人按了数小时的喇叭来庆祝。“这才叫球迷。”洛里说道。而在今年春天的季后赛里，多伦多也弥漫着同样的味道。猛龙队正在逐渐成长，越变越强，而且这是一支洛里专属的球队，于是他才和多伦多重签了一份续约合同。霍洛维完全理解她儿子的决定：“这是一支如此爱你的球队，一个如此爱你的城市，你怎么能不回去？”

猛龙队想要更进一步，但东部的局势现在已经是风起云涌――骑士队迎来了勒布朗・詹姆斯和凯文・乐福，成为了NBA总冠军当仁不让的最大热门；风城玫瑰华丽回归，芝加哥的球迷同时还在为名单上的保罗・加索尔感到兴奋；华盛顿、布鲁克林、夏洛特都想更进一步；保罗・乔治确实赛季报销了，迈阿密确实失去了詹姆斯，但是这还是两支强队。而当然，洛里的猛龙又成熟了一岁，也势必会打得更聪明。“为什么不是我们？”洛里发出了对命运的拷问，“我们就应该每天晚上都拿命去拼，一场场拼下来。”

成长是一个缓慢积累的过程，用他自己的原话，洛里从他职业生涯和生命里的许多人身上“偷”来了很多智慧和性格。他从迪斯特尔身上学会了信任和重新信任，从比卢普斯哪里学会了怎么当一个职业球员，在乌杰里和凯西手里学会了怎么当领袖。他与一直以来的女友，前圣约瑟夫女篮的球星阿亚纳・考尼什结婚，三年前两人的儿子卡特诞生，这一切，都是这个斗牛犬一般的执拗少年成长为一个球员、丈夫、父亲的人生路上的坚实印记。这就是洛里留在猛龙的原因，他还想带领原班人马再拼一次。他成熟了，长大了，皮尔斯那个盖帽也让他变得更强，让他能够在下一次给他的队友们创造出机会。“最后一攻是我的责任。”洛里说，“下一次，我会尽全力确保它成功，如果我再失败了，倒下了，那我就站起来，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