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睡缘”关系

时间:2022-10-03 07:04:50

观点:“睡缘”关系

在所有形式的人际关系中,因血缘和“睡缘”结成的关系最稳定。读书期间的室友、参军期间同一营房的战友、工作后的合租者,都是和你有“睡缘”的人。重视并维护好这些关系,他们可能是你最优质的人脉资源。

蚁族郑晓军的“睡缘”关系档案

2006年7月,走出北京科技大学校门,郑晓军拦了辆出租车,把一箱书一箱衣服搬上去,来到了二里庄小月河的亿展学生公寓。知道这里,只是因为离学校很近。一个起步价的车程,就离开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步入社会的第一站。

早上九点半,站在离小月河一百米远的天桥上,郑晓军就可以看见一条蜿蜒的小河――小月河。等到冬天天气干燥时,里面并没有水,只有干枯的河床,星星点点地落了些黄叶,还有垃圾袋。一群又一群年轻人从小月河弯弯的河堤两侧往外面走,大部分脸上带着稚气,牛仔裤、小挎包,隐约还看得见在校生的影子。

屋子是早就看好的,六个人的包间,每人半年交1350元,就可以在这个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地方寻得一个睡觉的铺位。三张上下铺占据了屋子大部分的空间,还有两张桌子,可以放些书和电脑。行李都被堆在靠墙的一角,剩下的就斜躺在下铺的空地上,需要从箱子里拿东西时就直接拖出来。这些,都还是大学宿舍时的光景。不过还是有点不同,这里晚上不熄灯,一起合住的也不是同班同学,还多了很多蟑螂。

“砰砰砰……”,郑晓军刚住下的第一天晚上,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住在对面屋的女生,白天刚打过照面。她一个人住害怕,因为老看见蟑螂爬来爬去,刚好这个寝室里还空着一个床位,这个女生就“留宿”了一个晚上,也顾不上里面住着五个大男人。

与郑晓军同宿舍的四个男生分别是来自北京人文大学的刘峰,中国人民大学专升本学位的洪建修,东北林业大学的陈华以及华北科技学院的张铁生。与郑晓军一样,来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刚刚毕业的学生,不少是来自周边如中国农业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联合大学等院校的毕业生。不过也有许多来自东北、内蒙古、河北等外地的大学生。来北京,有的是为考研,更多的是寻找实现人生梦想的机会。他们在这里驻足,最长的已有4年。他们比谁都清楚,这里只是过渡的地方,等到条件好转,马上就会搬离。当时,郑晓军也暗下决心,一年之内从这里搬走。

可事实上,直到2009年冬天,当青年学者廉思来小月河调查时,郑晓军依然住在这里,只是换到了隔壁宽敞一点的三人间。估计连郑晓军也不会想到,他与廉思调查团队的一次偶遇,竟然使他的经历被写进了一本叫《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的书里。当然,他更不会知道,这本书引发了整个社会对大学毕业生居住、就业及前途的巨大关注。

后来的故事是,由于都喜欢篮球,郑晓军和东北小伙陈华成为好朋友。他们甚至在同一家网络公司上班。在一次聚会上,郑晓军半开玩笑地撮合了陈华与一个女生。更加离奇的是,那天晚上“留宿”的对面屋女生成为张铁生的女朋友。据说就是因为借宿,他们才知道彼此都来自河北保定市同一个县。“这也算是睡出来的一种缘分吧”,郑晓军笑着说。

每一份工作都会带来一群新同事,每一次聚会都可以结交一些新朋友,但能够保持联系的少之又少。一杯酒、一支烟结交的朋友,常常会因一句话成为陌生人。而有“睡缘”的人之间则不一样。后来,郑晓军和陈华们虽然已各奔前程,并有了新的圈子,但彼此都怀念当年的“同居”日子,谁有了开心事、伤心事,或者干脆什么事都没有,都会聚在一起聊聊,大家都怀念"同居”的日子。

“睡缘”关系管理

2011年10月,《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对19869人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一线城市,年轻人租房率超过83.7%,而在中小城市,这一比例仅为33.9%。在这些租房形式中,有超过43.5%是与朋友或同学合租,还有28.4%是与陌生人合租,剩下28.1%是男女朋友合租或独立居住。

和“朋友+陌生人”合租,一方面合租中有一两个是曾经的大学同学或好友,另一方面又新增加了陌生朋友。这种“退可守、进可攻”的合租模式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减少了对陌生环境的危险感,因为有熟人心理就觉得安全了;二是和陌生人一起居住,也提供了发展各种新关系的可能。因此,这个群体的故事也成为影视作品的热门题材。比如在2009年火爆一时的描写单身男女合租关系的《爱情公寓》、《野蛮合租进行时》。而在欧美等国,描写青年男女合租题材的影视作品一直广受欢迎,其中就包括获誉无数、连播十年的《老友记》,以及最近两年红得一塌糊涂的《生活大爆炸》。

人与动物一样,具有本能的防御意识。而在睡眠中,人的防御能力最弱,能让你安然入梦的,一定是你最放心、安全感最强的地方;与此同时,一个人最真实、最分裂,甚至最猥琐的一面,也只有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才会表现出来。有“睡缘”的人,相互给过对方安全感,所以这种关系稳定、持久。这是心理学上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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