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民乐县童子寺石窟内容总录

时间:2022-09-30 11:46:58

甘肃省民乐县童子寺石窟内容总录

内容摘要:甘肃省民乐县童子寺石窟分南北二区,现存石窟9座,大致呈南北走向,坐东朝西,主要洞窟为3座中心柱窟。童子寺石窟始建于十六国时期,北朝、清代曾有营修,现存有壁画、题记及部分道教题材造像。

关键词:童子寺石窟;中心柱窟;内容总录;窟龛形制

中图分类号:K879.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6)03-0017-09

Abstract: The Tongzisi Grottoes in Minle County, Gansu Province,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southern and northern areas with nine extant caves stretching from south to north and facing the west. Among these structures, three are central-pillared caves. This grottoes site was first constructed in the Sixteen Kingdoms period, and renovated in the Northern and Qing dynasties. Some paintings and inscriptions on Buddhism and Taoism have been found in the caves.

Keywords: Tongzisi Grottoes; central-pillared cave; a general catalogue; cave forms

(Translated by WANG Pingxian)

童子寺石窟位于甘肃省张掖市民乐县城东10公里的民联乡翟寨子村(图1),左邻翟寨子水库,下临童子坝河,现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石窟开凿于童子坝河东岸的崖壁上,海拔2348米,北纬38°26′,东经100°55′。崖壁质地主要为砾岩、砂岩等,质地酥松,遇地震和水分容易开裂崩塌。窟中壁画自下而上叠加覆盖,有的地方多达五层。底层壁画中可看到部分十六国北朝时期的作品,表层的壁画内容主要是藏传佛教菩萨、金刚像和《西游记》题材的故事画,另外还有部分道教内容。石窟的时代可能早至十六国时期,北朝、唐代曾进行过修治,清代中晚期又进行了大规模的重绘。现存的壁画、佛经榜题及年代题跋等,对研究十六国北朝以来河西石窟的开凿、佛教传播以及明清时期童子寺藏传佛教在当地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

童子寺石窟中最主要的洞窟是三座中心柱窟,在河西地区亦属规模较大的中心柱窟,其中心柱的形制简单朴素,属于早期石窟的类型。

有关童子寺石窟的文献记载十分稀少,正史及内典中均无著录,仅在晚期的地方志中有所提及。民国《创修民乐县志・卷八・建设志》“祠庙”条载:

童子寺,在县城东二十里童子坝分水处。石壁峻峭,古洞窈窕,不知创自何时。分南北二洞,北洞最险,中有沈道{1}遗像,名洞子寺,又称童子寺者,因童子坝而得名。各洞俱有神像,下有丛林万株。盛夏之际,游人颇多,清举人曹清有诗……其三云:“每遇名山爱眺游,山峦尽处又山头。僧除花径清如许,莺啭林荫碧欲流。直竖云梯三四丈,深闻石洞几千秋。修真道士今何在?窈窕窟中遗像留。”[1]

据此可知,清代的童子寺为当地名胜,亦名“洞子寺”,有“南、北二洞”, 各洞窟皆存有佛教或道教题材的造像。清人亦不知童子寺创自何时,有道人在此修行且存留遗像,表明清中叶以后童子寺佛、道二教并存。

2013至2014年,我们先后数次对童子寺石窟进行了调查。洞窟的分布大致呈南北走向,坐东朝西,分南北两区,将其自南向北依次编号,共编号9个洞窟(图2)。大部分洞窟已经残毁,除编号窟外,其余的主要是崩塌毁坏了的摩崖小窟龛。2013年11月,我们在南区北端的崖壁上发现一段朱砂题记,下文一并著录。第1、8、9窟窟前出檐的木结构建筑及第8、9窟中的塑像系今人新作,不再记录。

第1窟

位置:南区南端。

形制及内容:中心柱窟(残),坐东向西,窟室前半部连同中心柱前半段崩塌。窟高428厘米,南北长817厘米。后部(东侧)甬道宽226厘米,南侧甬道宽217厘米,北侧甬道宽219厘米。南壁、东壁、北壁三面皆开龛。南北两侧甬道为券形顶,后部(东侧)甬道顶近似券形。窟室地面以35厘米的正方形青砖铺地。窟内壁画刻划、涂抹等较为严重,造像已损毁不存。现存壁画主要是《西游记》题材的故事画(图3)。北壁(右壁)左下部一处剥落壁面可见北朝时期佛教壁画及榜题。

正壁(东壁)中开一龛,龛宽222厘米,高227厘米,进深120厘米。正壁绘制《西游记》题材的故事画,分布于龛两侧及顶部。故事画皆以墨线绘出长方形框,每框内绘一幅《西游记》故事。龛两侧故事画呈对称分布,各12幅,连同龛顶所绘3幅,正壁共绘27幅。龛顶两侧弧圈内,绘两幅风景人物画。龛内佛像不存,只绘出佛的头光,两侧侍立二弟子绘于壁面上,仅能看到头光及袈裟的衣领。龛内顶部绘迦陵频伽。

南壁(左壁)残长237厘米。中开一龛,龛宽127厘米,高188厘米,进深59厘米。龛顶及两侧共绘5幅《西游记》故事画。龛内破毁严重,仅存佛像头光和身光。

北壁(右壁)残长241厘米。北壁和南壁基本对称。中开一龛,宽142厘米,高200厘米,进深54厘米。龛顶及两侧共绘5幅《西游记》故事画。龛内佛像无存,只能看到佛像头光和身光。北壁左下部有一处壁画剥落,露出底层的壁画和榜题。从剥落的壁画边际层位观察,累层叠压的壁画多达五层,所绘佛像和菩萨显系北朝的风格特征。暴露出的壁画中,靠西侧立一弟子,面前一方榜题,从上而下书写:“诸佛菩萨持金刚行人前……”;弟子身着的袈裟下部又一榜题:“上品修行……”;弟子身后为一立佛,着通肩袈裟,低头目视斜下方,双手置于胸前说法状。斜下方跪一人,双手合十于胸前,其前墨框内题记:“之人持戒德莲华见佛合掌往生时。”后方立一菩萨,帽两侧璎带垂至两肩,右手置于胸前,左手托盘。其下有一佛像,只存上半身,面朝东,右手向后扬起作托举状(图4、图5)。据三方榜题中“上品”“往生”等字词,可知其表现的是净土、九品往生等内容,此图像系北朝时期的经变画。

中心柱前半部已坍塌,残存的三面皆开一大龛,与石窟四壁的龛大小相当。中心柱东壁(背部)宽348厘米,龛宽198厘米,高222厘米,进深70厘米。龛内壁面绘满青墨色竹林、竹叶,其间散绘几朵莲花。龛外上部是四幅西游记故事画。龛两侧墨书一副对联,左侧墨框内自上而下题写“南海无边回头”,右侧题写“西方有路失”。中心柱南壁残宽93厘米,壁面残毁严重,仅能粗识龛形。中心柱北壁残宽97厘米,毁坏严重,只能分辨出部分龛东侧的边界。中心柱北壁壁面连接至甬道顶部处,散绘若干身坐佛像,全部绘在圆圈内,仅为简单的白描打底绘制,袈裟略施红绿彩,系清代中晚期的作品。童子寺石窟中《西游记》图像总计43幅,其中第1窟41幅[2]。

第2窟

位置:南区中段。

形制及内容:小型坛窟,坐北朝南,前半部已塌毁。窟高215厘米,正壁(东壁)230厘米。窟顶为平顶,顶部正中央绘一幅墨色的八卦图。正壁中央绘出原造像的头光与身光,外缘绘火焰纹。左侧墨色绘一只鹿,右侧绘一只仙鹤,皆面向主尊(图6)。正壁前有一泥制佛坛,高109厘米,进深88厘米。南壁(左壁)宽210厘米,外缘自上而下以楷体书写佛教《心经》,自开篇至“不增不减”结束。南壁中间上部绘一幅水墨风景画,留白处草书一句题诗:“远观山有色,近 听 水无声”,末尾题跋为“执 卿 魏兴国绘”,下部绘一只雄鸡。南壁东侧接续之前未完之《心经》,但字体与前不同,全部以行草书写,自“空中无色”至“乃至无老死,亦”结束。北壁(右壁)残断,残宽120厘米。中间绘一幅山石林木图,旁边续南壁未完之《心经》,再换隶书体续写,从“无老死尽……依般若波罗蜜”,时代为清代。

朱砂题记

位置:南区北端崖面上。

内容:朱红色题记自右至左成列书写,计12行,录文如下:

1.不有经无益

2.一法公修身无益

3.不取财布施无益

4.向 身 故学无

5.不惜 元 药无益

6.不明心学无益

7.莲不求无益

8.言人之过补己无益

9.不断杀生求荤无益

10.在不孝死祭无益

11.看洞天之故许大光明那

12. 之 [无尽 权 何

内容所述为佛教认为的十种无益之事,与世俗流传之修身治世格言相类似,时代为清代末期。

第3窟

位置:北区南端。

形制及内容:坐北面南,依山势开凿,大致呈不规则的方形。现已废弃,窟内盛放杂物,四壁为烟火熏黑且遭到损坏,不能辨其原状。仅在南壁左下侧出一方壁画,一妇人着绿衣灰裙,系清代所绘。

第4窟

位置:北区南端,位于第3窟右上方。

形制及内容:第4窟开凿于崖内,为第3、第5窟通向北区北端石窟时,在甬道转折处开凿的一座小型窟,现仅西侧有甬道与第5窟连通。平面呈不规则椭圆形,高148厘米,四壁被烟火熏黑,仅在靠东侧下部看到绘有山石林木,旁立数人,着灰色或绿色袍,与第1窟《西游记》壁画及第3窟壁画风格相类似,为清代作品(图7)。

第5窟

位置:北区南端,东壁有甬道与第4窟相通。

形制及内容:长方形窟,坐北面南。今人将其修治改建。窟长384厘米,宽358厘米,高272厘米。东壁甬道口右侧剥落的壁画中,上部绘一道教天师像,长发长须,衣带飘飘,手持宝剑,脚蹬长靴立于云头;下部一人赤脚短袄,身背长刀,拱手向对面一老妪问路。靠甬道边绘有四个喇嘛袖手站立。其余壁画皆为泥皮覆盖而无法查看。题材内容则是佛道皆有,其时代为清代。

第6窟

位置:北区中段。

形制及内容:平面呈不规则梯形,坐北面南。正壁(北壁)宽223厘米,南北长590厘米,前壁(南壁)宽335厘米。左壁(东壁)南侧凿一不规则甬洞,宽83厘米,与下方第4窟相连。甬洞仅容一人屈身通过。两侧的岩壁上凿出上下攀登时用以蹬足的一排石窝。前壁中开一门洞,高194厘米,宽115厘米。西壁中开一门洞,高160厘米,宽91厘米。门洞外接一条甬道,通向北区北端。门洞正对面甬道壁凿三个明窗,以作采光之用。窟内壁画遭涂抹刻划十分严重,窟顶及四壁均被烟火熏黑,仅能模糊看到绘有人物、风景及题记。正壁以墨线作框,绘一整幅长方形画面;左壁有几处文字榜题,模糊不能辨识;右壁绘几身人物,皆在墨线框内,亦无法辨识。据其风格看,壁画的时代也在清代中晚期,与前述几窟为同时重修。

第7窟

位置:北区中段。

形制及内容:坐东向西,平面为长方形。窟室前半部崩塌,窟内无任何壁画留存。窟高252厘米,正壁(东壁)长291厘米,前有一佛坛,高151厘米,进深70厘米。坛上所供布袋和尚为今人新作。左壁(南壁)长272厘米,北壁长190厘米。北壁东侧底部开一甬道,高110厘米,宽60厘米,与第8窟相连通。

第8窟

位置:北区北端。

形制及内容:坐东面西,平面呈正方形,四壁皆不开龛。第8窟是童子寺中保存较为完整的,南北长675厘米,东西长708厘米,窟高386厘米。中心柱分上下两层,下层皆开龛。西壁(前壁)开甬道通向外侧,甬道为券形,石窟距崖底21米。南北两侧甬道及后部(东侧)甬道近似券形。

后部(正壁)甬道宽96厘米,左侧甬道宽116厘米,右侧甬道宽114厘米,前壁甬道宽173厘米。南北两侧甬道地面以35厘米的正方形青砖铺地。甬道现存的壁画题材主要是藏传佛教的佛、菩萨、金刚像与两幅《西游记》图像。西壁甬道北侧及顶部剥落处可见十六国北朝时期的部分佛、菩萨像。

正壁(东壁)表面壁画全遭破坏,只露出草拌泥的地仗层。顶部有渗水迹象,造成砾岩岩体及壁画脱落。

左壁(南壁)靠东半部壁画剥落,出草拌泥泥皮及砾岩,余半部表面绘藏传佛教诸佛及菩萨像。整幅壁面图像以墨线与红色作框,色彩整体以红绿彩为主。画面层次分明,中央并排两身主佛,跏趺坐于莲台上,佛像两侧及顶部环绕的主要是立姿菩萨像及小的坐佛,下部并列一排皆为藏传佛教的明王、金刚像。中央主佛头光上部环绕众多小坐佛,较大者皆双手托钵,胸前有“e”字符,较小的则做双手合十状。西侧坐佛为黄色身,着黄色衣,项戴佩饰,绿色头光,背光为红白绿相间的波浪纹,右手托钵,左手置于膝前结触地印;左侧合掌立二菩萨。紧邻的东侧坐佛绿色身,着红色衣,项戴佩饰,黄色头光,深红色背光,右手托钵,左手于膝前结触地印。壁面下层自西向东依次绘四尊藏传佛教的金刚像:西端第一尊金刚土黄色须发,作怒目俯视状,左手执一面三角红旗,右手执红色飘带,着兽皮裙,脚踩一只大象;第二尊金刚红色须发,绿色身,左手握一条绳索,右手持法器,腰系兽皮裙,脚踩一黄褐色俯卧状牛首人身尸体;第三尊金刚仅残留左半边,左侧两手,上面手持一杖,下面手握飘带,腰系兽皮裙,脚踩一兽;第四尊金刚青色身,右手执绿色拘鬼牌,左手放胸前端一个嘎巴拉碗,着兽皮裙跨骑于马背上。东侧底部开一甬道,连通第7窟,高121厘米,宽51厘米。甬道口顶部绘一幅墨框扇面,框内自右至左墨书“洞天”二字,末尾题款“岁次庚申书”(图8)。第8窟是童子寺唯一有纪年题记的石窟,左壁和右壁的甬道口部都有纪年题款,这为清代重修童子寺的绝对年代提供了直接证据。笔者曾推定童子寺清代重修的时间范围应在18世纪末叶至19世纪初{1},结合此处“庚申”年号的题款,我们将清代重修和绘制壁画的年份推定在嘉庆五年(1800),即农历庚申猴年。

右壁(北壁)与左壁壁画保存情况大致相当,东半部亦剥落。画面内容与左壁是对称的。西侧坐佛黄色身,黄色衣,项戴佩饰,绿色头光,背光为红白绿相间的波浪纹,左手于怀中托钵,右手置于膝前结触地印。佛像右侧合掌立二菩萨。并排的坐佛绿色身,红色衣,项戴佩饰,黄色头光,深红色背光,左手托钵,右手于膝前结触地印。北壁和南壁画面中佛像的衣着颜色和手势基本一致,不同处仅仅是左右手的变换。画面下层自西向东依次绘有四尊金刚像:西端第一尊金刚绿色身,右手持矛,左手持绳索,腰着兽皮裙,脚踏一象头人身尸体;第二尊金刚土黄色身,头部漫漶不清,有六臂,右侧自上而下,上手持一只小鼓,第二手持绿色拘鬼牌,前面手摊开置于胸前,左侧则是上手持一张弓,第二手毁坏,前面手作握拳状,腰间系带上挂一串人头,脚踩一仰面裸身人尸;第三身金刚青色身,头顶长一对黑色长角,右手持钺刀,左手捏红色绳索,左肩及兽皮裙上挂若干人头,跨骑于一头黑牛背上,黑牛蹄踩一仰面裸身人尸;第四身金刚只存右上半部,第一手捏宝瓶,第二手持箭,前面一手漫漶不清。右壁西侧下部开一甬洞,通向第9窟,与左壁下部甬洞相对的甬洞顶也有一幅墨框扇面,内中自右至左书“胜境”二字,末尾题款“辛巳上弦之吉”,据此推定其日期应为农历四月初八日,即佛诞日{2}。

前壁(西壁)中开甬道,两侧各有一整幅《西游记》故事画。南侧故事为《西游记》第51回“心猿空用千般计,水火无功难炼魔” (图9)[3],北侧为第76回“心神居舍魔归性,木母同降怪体真”[3]647-648。中间甬道呈券形,高233厘米,宽212厘米。甬道外部崩塌,下临悬崖。甬道南壁绘一尊大黑天像,赤面赤身,赤发怒目,双手合十于胸前,腕戴手镯,两臂间平置一绿色横棒。甬道券顶部壁画脱落处见有多层壁画。最底层露出一菩萨的半边面容,白面朱唇,系北朝作品。甬道北壁壁画脱落处可见五层壁画。紧贴砾岩和草泥层有一幅2厘米见方的菩萨半边像,面容棕灰色,黑发垂于肩后,披通肩大衣,西域风格明显。靠西侧壁画上绘有半边佛头,仅存轮廓,黑色发髻上围一圈白色串珠饰并垂至额角,为西域风格的画法和装饰,面容呈棕灰色,其余掩于壁画下不能查看。这两处为十六国时期的作品。甬道靠东侧有一处15厘米见方的图像,应该是主佛的身光和一尊胁侍菩萨的上半身。菩萨高发髻,面容修长,脸部轮廓及眉眼以细黑线勾勒,面容洁白,白色身,着红衣,项挂胸饰,与甬道顶部所露的白面朱唇的菩萨像系同期绘制(图10),是北魏中期流行的风格特征。

第8窟中心柱体平面大致呈正方形,柱体宽约375厘米。柱体下部四周有台基,高32厘米,进深26厘米。分上下两层,上层四壁不开龛,四壁上层所绘图像一致:中央主佛绿色身,红色衣,背屏红绿白相间,背屏周围布满火焰纹,左手托钵于怀中,右手膝前结触地印,跏趺坐于仰覆莲台上;左右两侧侍坐者皆黄色尖帽,红色袈裟,双手作拱手状置于胸前,跏趺坐在蒲团上,当是黄教宗喀巴大师。下层每面开龛,龛形为后世改建,由拱形龛变为纵向的覆斗式长方形,龛内莲花座佛像皆为今人新塑。中心柱背壁(东壁)下层龛宽170厘米,高132厘米,进深38厘米;南壁下层龛宽161厘米,高135厘米,进深35厘米,龛内仅存原绘的红色头光和身光;北壁下层龛宽153厘米,高131厘米,进深35厘米;前壁龛宽188厘米,高137厘米,进深33厘米,龛内原绘佛像的头光和身光俱存。左侧胁侍身着连帽灰色长衣,虬髯,右手握一竹杖横于脑后,另一端挂草鞋,应是达摩。右侧站立者为一白色短发老者,长眉长须,身着灰袍,面部遭到涂抹不能辨识。

第9窟

位置:北区北端。

形制及内容:第9窟同第1窟的破坏程度相似,前半部及中心柱崩塌。窟室坐东面西,平面大致呈长方形,四壁不开龛,中心柱的四壁上下两层均开龛。窟高422厘米,南北长901厘米。正壁(东壁)壁面与中心柱后壁均呈弧形。中间的甬道显得比较窄,宽78厘米,左侧甬道宽169厘米,右侧甬道宽166厘米。甬道近似券形。

正壁(东壁)表面大部分壁画遭破坏,只余部分身像。中央原绘巨幅的主尊像,仅余右侧部分,多手多脚。主尊绿色身,怀抱一明妃。右侧残存五臂,皆戴白色手镯,手中握有法器,自上而下依次是绿色长尺、短杵、红色折带、黑色长杖,前臂揽明妃腰部。明妃亦绿色身,只余左腿和臀部、背部,左腿环主尊腰胯部。所绘主尊应是藏传佛教的大威德怖畏金刚。主尊左侧有一身小坐佛像,右侧则是一身较大的坐佛。东壁壁画左侧中上部有宗喀巴大师像,只存头胸部,黄色尖帽,绿色身,周边绘四身小坐佛。东壁左上角绘一尊立姿菩萨像,头光旁绘一圆圈,圈内正中墨书“日”字。东壁右侧壁面毁坏严重,仅右上角绘圆圈,与东壁左上角基本对称,圈内字迹剥落不清。

左壁(南壁)残长532厘米。壁面东侧绘一大幅绿度母像(图11),头光和身光外廓均为圆形,身光为紫红色,周围绘朱红色云气,与第1窟中红色云气纹绘画手法如出一辙。绿度母舒相坐于莲台上,黄色身,袒右肩及胸腹部。左手胸前捏一支绿叶白牡丹,右手垂于膝前捏一支白牡丹花。下着黄色裙。莲台下绘出莲茎,下部为波涛汹涌的大海,表现的是从浪涛中盛放出一朵莲花的情景。南壁西侧分上下两层。上层以墨线作框,绘一身坐佛,着黄衣绿裙,袒左肩及胸,右手胸前结说法印,左手抚腹部,跏趺坐于仰覆莲台上。下部是通向第8窟的甬道,宽68厘米,高117厘米。甬道口与南壁相接处剥落,共有四层壁画。最底层可看到分栏绘制的千佛,露出三栏千佛图像。千佛皆为跏趺坐,结禅定印,着红色或绿色通肩袈裟,面颊、眉眼、鼻梁及眉间白毫全部晕染成白色,时代当在十六国时期。

右壁(北壁)残长227厘米,绘一菩萨像。菩萨绘于长方形墨框内,画框高185厘米,宽95厘米。菩萨四头六臂,倚坐于莲台上,圆形头光、身光,周围绘朱红色云纹。菩萨头顶及左右两侧各一佛像,均为黄色身,面相端庄。菩萨身着褐色、白色裙,袒左肩,头顶结黑色发髻,耳侧头发绾起绕过耳后披至肩前,两耳戴水滴形绿色耳坠。左前臂手中捏一只海螺形器,作滴水状;左中臂与后臂均向外伸展,手掌摊开;右前臂横放于胸前,手持一面镜子,镜中绘出人的右眼及眼眶,从镜子中蜿蜒折射出一缕光线,投向菩萨右上方的空白处,光线中映射出密密麻麻的左眼及眼眶;右中臂伸展,手掌摊开,掌中有一目;右后臂手掌摊开,掌心绘有一目。菩萨倚坐的莲花盛开于浪花汹涌的波涛中。整幅壁画颜色明丽,线条流畅活泼,与南壁绿度母用色及描绘手法一样。此幅菩萨像十分稀见,推测其表现的可能是启目观音{1}。

中心柱南北长530厘米,柱体下部有基座,高17厘米,进深18厘米。

中心柱背壁(东壁)中分上下两层。上层绘五尊佛像,中间三尊为主佛,两端各一身较小的坐佛。中央坐佛黄色身,着黄衣红袍,白色头光,藏蓝色身光,背屏四周有黄色火焰纹,跏趺坐于仰覆莲台上,右手怀中托钵,左手膝前结施予印。左侧坐佛灰色身,着红衣黄袍,黄色头光,深红色身光,背屏四周黄色火焰纹,赤脚跏趺坐于莲台上,左右手置胸前结转印;右侧坐佛与左侧坐佛服饰、身光、坐姿和手印均一致。左端小坐佛黄衣红袍,左手托钵,右手抚膝头,侧身朝向中央主佛;右端坐佛黄衣红袍,右手托钵,左手膝前结触地印,中间主佛两端所绘佛像及内容基本是对称的。

中心柱背壁下层中开一龛,龛高178厘米,宽127厘米,进深43厘米,龛内壁画无存,佛像为新塑。龛左侧用墨线勾出画框,一直延伸拐至中心柱北壁。龛左侧立二僧人,高者面朝北,着绿色袈裟,左手捧一本书,书页翻开,书中所写文字为满文,右手食指指着书中内容,向对面较矮的僧人讲解。矮者着灰白色袈裟,双手高举一本书呈递于高者面前,态度恭敬。较矮者是光头,但面部呈毛脸尖嘴,颇似猿猴。中心柱北壁下层龛右侧为背壁延伸过来的画框,中立一宽袍大袖僧人,红色身,两手上举,左手五指伸张,右手攥中指、无名指,衣袍上下翻飞,动作夸张,龇牙竖目,似要追赶抓住什么,面前斜上方空中有一短杵。背壁龛右侧亦用墨线勾出画框,一直延伸拐至中心柱南壁。龛右侧立高矮二僧,近龛者较高,年龄较长,着红绿相间长袍,两手笼于袖中,回头低首凝视对面矮者。矮者青色袈裟,右手于背后握一长矛,长矛过肩直至高者头顶,仰头望向高者。中心柱南壁下层为背壁延伸的画框,绘一年长僧人,着绿色长袍,左手托钵,右手抚左臂,作乞食状。

中心柱南壁上下两层皆开龛,下层龛高151厘米,宽121厘米,进深49厘米。上层开一小龛,高85厘米,宽71厘米,进深35厘米。龛内绘一身坐佛,结说法印,绘制粗疏,从龛内壁剥落处可看到底层还有壁画。龛两侧绘藏蓝色祥云纹饰。龛左侧画框内绘一身坐佛,着红色袈裟,袒左肩及胸,右手胸前结说法印,左手抚腹部。

中心柱北壁上下两层开龛,下层龛已残。上层为一小龛,高68厘米,宽70厘米,进深30厘米。龛内坐佛双手结转印,画工粗陋。龛右侧框内绘一身坐佛,红衣黑袍,右手托钵,左手抚膝,赤脚跏趺坐于莲台上。上下龛之间的横梁上有四字,被鸟粪覆盖模糊不清,自右至左为“ 曲 芳”。

中心柱前壁断裂崩塌,下临悬崖,可看到上层有一毁坏之小龛,龛内无壁画。从中心柱前壁、北壁佛龛的边界、壁画及其残损程度看,清代重修童子寺时石窟已经崩塌。

附记:先后参加调查者有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丁得天、颜福,民乐县博物馆焦成、陈之伟,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边强,兰州大学西部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董广辉、崔一付、杨谊时,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魏文斌、郭永利、吕春林及部分研究生等。调查得到民乐县文物局、博物馆和兰州大学董广辉教授的大力支持,杜斗城师和魏文斌教授在整理资料及写作过程中进行了指导,在此一并致谢!

绘图、摄影:丁得天

参考文献:

[1]张著常,樊得春.东乐县志・创修民乐县志[M].刘汶,等校注.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09:496.

[2]丁得天,杜斗城.甘肃民乐童子寺石窟《西游记》壁画补录及其年代新论[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67-74.

[3]吴承恩.西游记[M].曹松,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43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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