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的自由与进步观对现代社会改革的影响

【摘要】哈耶克的《自由秩序原理》重新界定了自己独特的自由观，认为自由仅是一种状态。并且主张单个人类个体总是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因此才需要在自由的状态下充分学习，而社会进步正是人类不断克服自己无知的一种溢价结果。而相应的，那些处于机会垄断地位的既得利益者阻碍整个社会的进步行为正是哈耶克所认为的束缚他人自由的行为。在论及社会进步时，哈耶克认为一部分先富丙不具有道德属性，只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并且先富者在提供后富者发展的资本积累方面有很多社会价值存在。这些都对我们现阶段社会改革提供了很多值得借鉴和反思的地方。

【关键词】自由 社会改革 社会机会 社会进步

一、自由

传统理论下的“自由”既是一种价值，也是一种权利，不同的人对它有不同的理解和定义。在《自由秩序原理》中，哈耶克把自由从它的诸多歧义中解脱出来，将其回溯到它本初的意义，并重新给自由以定义。哈耶克把自由表述为“个人自由”或“人身自由”。哈耶克所主张的自由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自由“仅指涉人与他人间的关系，对自由的侵犯亦仅来自人的强制”，而不是人之外的力量。因此，在这个意义上的自由就同广义的人类自身品质所限而不能为或难以为的事情的“不自由”想区别开来。我们可以讲所有超越人类自身能力范围之外的领域对人类而言都是不自由的存在，但是很明显这同我们探讨的人际关系之间的自由与否并不能等同。因此，哈耶克所谓的自由其实就是指一个私人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人们可以完全不受到强制地做他想做的事情，只有这样一个领域的建立，我们才可以说一个人是有自由的。”

二、自由对社会进步的推动

“我们之所以需要自由，乃是因为我们经由学习而知道，我们可以从中期望获致实现我们诸多目标的机会。”这句话其实涉及了三个方面，第一是要承认人类个体在发展的过程中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因而需要学习。第二是人类整体社会的机会对单个自然人的影响。第三是将前述两者结合起来，一个对未知恐惧的统治者是会扼杀创造力，这样就是一种变相的限制他人自由的行为。

（一）人类的无知

在面对庞大的自然和复杂的人类社会，单个的自然人个体在哈耶克的眼中都是无知的，人类的发展就是在面对无知时不断的学习而获取的溢价产物。人类总之在追求自身利益，但自然的限制使得人类总是会面对许多未知的境况，因此人类需要相对自由的状态来满足自己学习的要求。而只有当一个人是自由的时候，才是一个人能够最大限度学习知识的时候。

（二）社会机会

哈耶克认为一个自由的社会是一个充满希望的社会，它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机会，而机会不会被有权势的人所垄断，所有机会对所有人都是开放的、公平的。一个人只要有目标，并时刻以积极的心态准备着，他就有可能凭自己的能力竞争到适合自己的机会。一个良性的社会正是一个充满机会的社会，任何个人都可以平等的获取机会，并通过自身的能力达致目标。而这样一个能够提供公平机会获取机会的社会正是一个真正自由的社会。

（三）专制扼杀创造力

因为人对未来充满无知，因而有些人对未来充满忧虑，特别是那些从当前的情势获得巨大利益的人。他们最大的愿望就竭力地维持目前对自已有利的情势，以确保自己继续获益。当这些既得利益者是这个社会的统治者时，那他们就会动用国家的力量来抗拒即使是大势所趋的改革。因此，专制的社会没有自由可言，统治者摒弃了一切改革进步的可能性。所以，当我们讨论改革的时候，真正应该触及到的其实是那些对未知充满恐惧而垄断社会机会，竭力排除改革以维护自身既得利益的部分统治者的利益。

三、关于社会进步

（一）进步的含义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进步是“一种人对其智力进行组合和修正的进程，亦即一种调适和学习的进程，在此进程中，不仅为人们所知道的种种可能性，而且亦包括各种价值和欲求，都在持续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二）进步不可能令所有人满意

进步的结果对整个人类文明是有益的，但不一定所有具体的个人都需要。我们在谈论社会进步的时候，都是从宏观的角度来考察，以整个社会为研究对象来进行纵向的前后对比。而我们知道，社会是由自由人组成的组织，单个个体在面对整体时往往会有利益的出入，甚至是相对的情况。也就是说，进步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甚至会削弱部分既得利益。前文已经论述，社会的改革需要触及许多处于机会垄断地位的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因此我们在探讨一个社会的进步的时候，一定要清楚的一点是进步并不能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最大限度内顾及所有人的利益，最终的目标是达致整体利益的最大化。

四、关于进步中的不平等

社会的发展是人推进的，但并不是所有的人平均用力同时推进，而是由少数时代的精英人物在前探路。在先行者踩踏出一条道路后，大多数人才赶上跟进的。而当所有人都跟上时，我们才能说整个社会已经实现了全面进步。

社会的进步最明显体现在人们的物质生活上。然而，对较高级物质成果的享用不可能让所有人同时实现，因为这些物质成果在刚被创造出来时价格比较昂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能先行享用高级物质成果（称之为奢侈品）的当是那少数先发展起来的先富者。当这些物质成果能大批量生产且价格适宜时，才能被大多数所共享（称之为日常用品），进而全面普及。

这种先后好像有点不平等，但是这种不平等是自由发展的自然现象，不是谁有意为之的。它与道德无关，而且它的存在有其必要性。因为先行者和先富者的高级物质消费的示范效应能给后来人以借鉴和激励，从而使后来人产生奋进的动力。同时，先富者为享用高级物质所支付的金钱会进一步成为社会再生产的资本，会加速整个社会的资本积累，资本的积累使产品的改进和大批量生产成为可能，因此能在基础资本上为推进整个社会的发展提供物质支撑，这正是先富者的社会价值之所在。

反观现阶段我国社会主义的改革发展进程，我们不难得出一些借鉴思路：首先，一个良性社会正是一个能够提供平等机会使社会个体自由获取机会的社会；社会改革要触及的核心就是那些处于机会垄断地位的、对未知充满抗拒的部分垄断者的既得利益；对于社会进步我们要有一个正确的观点，现阶段的先富带动后富并无道德上的不适当，因为这是一种自然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先富者所要做的就是为后富者的发展提供必要的资本积累支持，从而带动整个社会的全面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