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念战胜碎碎念

时间:2022-09-29 08:47:28

全心全意、充满创意地投入到所做的事情中,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自然反应,根本不需要特殊天赋。我们在玩耍、恋爱、工作时都会有这种体验,投入地生活本来就应该是正常状态。但在现实中,很多人不仅抓不住完全投入的机会,甚至还在竭尽所能地妨碍这种生活。这都是一种叫“潜念”的东西在作祟。

埃伦·兰格是积极心理学的奠基人之一、第一位获得哈佛大学终身教职的女性心理学家,也是幸福课导师本·沙哈尔最推崇的研究者。关于“专念”的理论和实践,是她影响力最大的研究成果。在兰格看来,每个人都应该通过实现专念而成为生活的艺术家,简单说,就是注意留心新事物,对情境的变化保持敏感。而与之相对的“潜念”,则代表着因循守旧、习惯成自然,是摆脱刻板思维的最大敌人。

要专念,不要潜念,是普通人打开创意之门和获得精彩生活的关键动作。

专念的本质:马到底吃不吃热狗?

我们都经历过潜念。当兰格从纽约搬到坎布里奇以后,银行排队这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一个队里,可能有两个人,而其他队会有五个或更多。为什么人们往往不去排那个短的队呢?为什么聪明的人们不利用细节信息呢?兰格自己有时候也是如此,为了解开疑问,她决定做实验来分析潜念发生的原因以及它的普遍程度。

兰格由此得出了一个重要发现,人们通过两种不同的方式来让自己变得潜念:以重复以及从单一的视角了解信息。我们很熟悉第一种方式,大多数人对此都有经验,例如开车去我们熟悉的地方,比如办公室,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到了,其中大部分行程属于“自动驾驶”,这也是我们对潜念行为的称谓。有时我们会刻意培养潜念,比如反复练习一项技能,直到它成为我们的第二天性。这么做看起来很合理,我们想学好一项新技能,就应该达到无需思考的程度。可问题是,如果我们学得太好,当情境改变时,我们也不会质疑自己做事的方式,即使这样做对我们是有益的。

让我们变得潜念的第二种方式特别重要,那就是,当我们听到或读到某些信息时,会不加质疑地接受。我们对世界和自我的认识多数来自这种潜念的学习。有一天,兰格去朋友家吃饭,发现叉子放在了盘子的右边。她顿时觉得某种自然规则被破坏了,叉子当然应该在盘子的左边,这时其他事情好像也变得不对劲了。为什么?

原来,虽然兰格从没学过摆放餐具的规则,但当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妈妈告诉过她,叉子应该在左边。从那天起,她肯定会把叉子放在左边,无论情况怎么变。但这是放叉子的最佳位置吗?为什么要在意叉子放在什么地方?兰格意识到自己被局限住了,我们接受叉子摆放的方式与接受创造力绊脚石的方式如出一辙——潜念地遵从规则。而且,就像公共汽车司机每天早晨都去上班一样,我们想都不想地重复运用规则。不管是一开始就潜念地接受了信息,还是一段时间后才变得潜念,我们都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局限在单一的理解中。

专念实验

人们在很早以前就了解到马是食草动物,不吃肉。有一次兰格参加一场马术比赛,朋友说要去给他的马买热狗,让兰格照看一下马。兰格却提醒他应该买个苹果,因为马不吃肉,她对马的饮食习惯几乎一无所知,并把所知道的那点信息当成是绝对的,从没质疑过它的真实性。这就是人们学多数事物的方法,也是为什么经常犯错而很少怀疑的原因。那个朋友很快拿着热狗回来了,那匹马立刻吃了起来。

谁在乎马是不是喜欢吃热狗?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潜念地接受规则通常会造成重大的后果。许多年前学开车的人都接受过这样的指导:如果想在湿滑的地面上停住车,最安全的方式是慢慢地、轻轻地踩刹车。但如今大多数新车有防抱死制动系统,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做法是坚决地把刹车踩到底。然而,大多数人仍会在车子打滑时轻踩刹车。过去安全的做法现在变得危险,情况变了,但我们的行为却没有变。潜念会让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专念观点

不要试图做出正确的决定,只要朝着对的感觉去做就好。

专念的减法:不迷信绝对的规则

我吃了你放在冰箱里、留做早餐的梅子。

原谅我,它们那么美味,那么冰爽。

——威廉·威廉姆斯

这首诗多么美!威廉姆斯是20世纪最负盛名的美国诗人之一,也许有人会疑惑这是他留在冰箱上的便条,但是把世界变得个人化,无疑能给平凡的生活增加一些美好的意义。当觉得世界与我们是分离的时候,我们就被引入了歧途。对许多人来说,对自己的创意活动不能达到外界某种标准的担心,阻碍了他们过更具创意的生活。但是既然评论家能在巨型汉堡、汤罐头和马桶中发现艺术,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自己的涂鸦和杰作中寻找意义呢?

想象自己非常饥饿,走进一间桌上摆满美食的房间。如果房间里空无一人,我们肯定会马上大吃起来,每样都尝一尝,尽享盛宴。但如果房间里有人,我们就会有许多顾虑:如果我把盘子装满,别人会怎么看我;是否应该不考虑体重,尽情地大吃;或者是否应该倾听别人对每道菜肴的品评。面对这些社交顾虑,就算眼前摆满美食,我们可能也要一直饿肚子了。同样,在体验自我的创造力方面,我们也受阻于社交障碍。有些人可能会反驳说,有时学着控制自己的食欲是件好事,但应该没有人会说,放弃发挥与生俱来的创造力也是件好事。

不幸的是,文化驱使我们对几乎所有事情都进行评价,甚至包括绘画、音乐、文学以及其他创意作品。我们看着完成的作品,评价它是否具有“创意”,完全不考虑创作者是否专念地投入其中,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想到要被如此评价就会胆战心惊。如果我们能不在乎别人的评价,那么无论投入什么创意活动都会改变我们的生活。

我们能感觉到周围的世界是非常多样化的,但没有想到自己有很多选择。我们倾向于承认存在着最佳选择,但会因为不知道最佳选择是什么而不采取行动。因为如果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会显得我们很愚蠢。大多数人根本想不到,墙面之所以刷成白色,是因为造房子的人认为白墙的房子更容易卖出去。毕竟,如果把餐厅刷成深紫色,某些买家可能会无法接受,从而失去了销售的机会。房屋建造者在选择墙壁颜色的时候,主要目的是避免个性化。明白这一点之后,在重新粉刷餐厅墙壁的时候,我们就更容易创造出自己喜欢的风格了。粉刷墙壁有如在画布上作画,也是发挥创意的好机会。

专念观点

只要我们不在乎评价,就可以马上用专念的眼光来欣赏世界、欣赏自己。孤独、厌倦、觉得自己能力不够,通常是因为缺乏与自我的真正联系。如果不去感受自我,我们就会把自己看做任人评价的对象,不可避免地产生消极体验。

专念的目标:回到创意的原始状态

热情地投入将带来专念的真正好处——我们会被自己所从事的事情深深吸引。无论那事情是绘画或者只是我们自己的外貌,专念都会增加我们的享受感。从根本上说,越是专念地看待它,我们就越会喜爱它。

我们已经知道人们对很多事物都容易忽略,而主动地关注新事物能让我们不只看到抓人眼球的东西。主动地投入意味着看到更多、记住更多,最重要的是,我们会更喜欢自己看的较多的事物。

专念实验

很多年来,在上社会心理学课程时,兰格都会做一个实验:让一位自告奋勇的男同学站到一个大家都能看见他的位置。当然,他开始有点尴尬,不过后来就渐渐适应了。然后,兰格让这名同学暂时离开教室。在他离开后,兰格会给其他同学展示三幅美女海报,让他们选出最像那位同学的美女。达成一致意见后,兰格让那位同学回到教室,让他从三个海报美女中选出他认为最有魅力的一个。这个实验做了很多年,无论换成哪个学生,他都会选择其他同学认为最像他的那位美女。

如何能投入地生活?首先应该明白,我们潜念地信奉的很多观念使我们无法投入地去体验,结果造成不必要的消极情绪。

阻碍我们投入的最有影响力的信念之一就是结束的神话。初看起来,它即使没用,也不是有害的,而且我们一直都在这样做。在开始一项任务的时候,我们给它设定了一个时间结构,好像任务本身就有开始、中点和结束。我们将其应用于各种活动,包括写作、锻炼、孕育孩子,甚至于一段关系,尤其会用于创意活动。这种开始、中点和结束的结构对完成任务有什么影响呢?

一种有始有终的结构控制了我们从事活动的方法。通常我们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开始一件事,因此期望着有一个“结束”。我们看着自己创建的时间结构,然后决定在某个看起来应该是自然结点的位置停下来。但在那个点停下来是毫无道理的,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停。这些“自然的结点”其实都是人工设置的。一旦达到停止的点,我们便不再投入,那么下次又要从一个新的起点重新开始。如果随机地选择放下的时间,或者在中途任何时间都可以停下来,下次我们就会知道如何开始,我们只要把放下的捡起来就可以了。

把事物看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会导致不投入。假设你吃完了一根糖棒,显然糖棒没有了。你也可以把它分成5份,把每份都看成是一个整体,毕竟最初糖棒的尺寸也是由人决定的。同样,你可以给任何由开始、中点和结束构成的事物重新设置结构。假设有人取消了和你的预约,这样就多出了20分钟,你经常会感到不安,觉得自己“浪费”了多出来的时间,因为这些时间不够干自己想干的事。很多事情之所以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是因为我们就是这样设置的。如果把这些事情分解成新的组成部分,你就会找到很多利用那20分钟的有效方法。

我们的做法还造成了所谓的过渡期,过渡是不投入的另一种形式。我们很难在过渡期投入地做什么,因为过渡期意味着我们不再投入已经完成的事情,同时还不清楚将要投入什么事情。这是一种真空状态。如果我们将消极的情绪归因为自己的行为,而不是过渡期,我们就会认为自己作出了错误的决定,而它导致了一系列问题。等待是过渡期的一种形式,因此也是不投入的另一种形式。遇到红灯时,我们要把车停下来,但不是把自己的体验停下来。只要有心,我们身边有很多值得注意的有趣事情。

专念观点

只要不认为前一项活动已经结束,后一项活动尚未开始,我们就不会感到自己在等待着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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