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战争何时来

李开复曾大胆预言，未来10年可能有50%的人工岗位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很多军事爱好者们坐不住了，不知道这50%中有没有军事岗位――一场由人工智能主导的战争何时会来？

战争是人类社会生活不可割裂的部分，甚至马克思称其“要比和平发达得早”。战争的规则虽然简单，但却很少得到遵守。正因如此，倘若人工智能发展到足以代替人类操控武器的程度，人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送上战场――正如人们对待飞机、履带式装甲车和武装舰艇的态度，其出发点不会有什么两样。但战争还要多久才能踏入人工智能时代的门坎呢？

战争的人工智时代的到来，可能即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远。要知道，人工智能的概念本就非常宽泛，所以人工智能也分很多层次，弱人工智能就是其中之一。所谓的弱人工智能是指擅长于单个方面的人工智能。我们的手机就充满了弱人工智能系统――比如地图软件导航，或者和Siri聊天等等很多应用。显然，我们早已处在了一个充满了弱人工智能的世界。

过去20年里，类似弱人工智的自动化系统逐步消灭了大量制造业和办公室的岗位，如今这一趋势正在席卷各国军队。越来越自动化的海军舰艇就是一个很恰当的例子。20年前要有效运作一艘排水量10 000吨级的“阿利・伯克”级驱逐舰大约需要337～380人，但今天一艘排水量14 500万吨的DDG1000“朱姆沃尔特”号驱逐舰却只需要不到150名舰员，而后者的综合战斗效能至少是前者的3倍，自动化技术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与军舰的自动化程度情况相对应，重型战斗机后座飞行员的消失也是如此，今天所有重型五代机都只有单座型号，消失的后座显然被高度自动化的人工智能设备取代了。另外，从美国卡曼的K-MAX货运无人直升机到波士顿动力的“大狗”四足机器人，各种各样的弱人工智能装备在军事后勤等非直接战斗领域的应用已然是一个热点趋势。各国军方都在寻求着可降低后方部门成本的自动化技术，这有助于减少士兵在运输等流动战场上可能面临的威胁。而在可预见的时间里，弱人工智能在这些领域的存在还将拓展。正如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全球知名武器化机器人专家迈克尔・霍罗威茨所说：“正如在民用经济中一样，自动化可能会对后勤部门等军事机构产生重大影响。”

如果说人工智能革命是从弱人工智能，通过强人工智能（即人类级别的人工智能），最终到达超人工智能的过程，那么人工智能自然不会满足于一直以“弱人工智能”存在于军事领域――由“弱”到“强”，继续向前进化是肯定的，而且其范畴也必将从非战斗领域延展到直接的战斗领域。从人工干预最多的有限自主到完全的无限自主――目前的战斗用人工智能研究正是沿着这样的方向在前进。这样一种智能化的战斗机器人无疑将是自动化技术的巅峰之作，能够把人类从繁重、危险的战争环境中解脱出来，成为高效、精确、可靠的战争机器。对此一个极好的例子是关于空中战场的。2011年2月4日，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的X-47B隐身无人机在加州爱德华兹空军基地首次升空，顺利完成了29分钟的测试飞行，飞行高度达到了1 500米。全程观看新机试飞的军方代表加梅・恩达尔宣称：“今天，我们第一次见证了未来。”事实上，尽管这是一架海军的“盐水机”，但联想到此前美国海、空军、国防部高官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都表示过F-35将是最后一代有人驾驶战斗机，而美军又一贯在装备论证研究方面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前瞻性和创造性，大量预研、论证型号的出现从来就是不间断的，这使人们不得不正视具有自主任务能力的“强人工智能”代替人类飞行员的可能性，以及由此引发的伦理问题。

从长远的技术角度考虑，成长中的人工智能不可能永远在人类监控下作战。《控制自主机器人杀人行为》一书的作者罗纳德・阿尔金就宣称，“授予机器人杀人自不可避免”。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机器人武器是否具有分辨能力。2008年，3台美军的“剑”式地面作战机器人被部署到了伊拉克，但是@种具有有限智能，能够在一定程度内自主执行任务的遥控机器人小队还未开一枪就很快被从战场撤回。因为它们做了可怕的事情――将枪口指向它们的人类战友。尽管这起意外未造成人员伤亡，但类似的问题却引起了人们的本能恐惧，法律和战争伦理上的障碍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必须认真加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