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诚勿扰》的产生机制分析

时间:2022-09-28 04:39:00

《非诚勿扰》的产生机制分析

【摘要】本文中,笔者主要以江苏卫视《非诚勿扰》整改前的节目为文本,认为除了普通的身体体验,《非诚勿扰》为男性和女性受众提供了开放性的文本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他们各自生产意义,结合时下的社会,并生产。这不同于以往真人秀节目的深层产生机制,是《非诚勿扰》受到追捧的真正原因。

【关键词】大众文化《非诚勿扰》

2010年伊始,相亲速配类真人秀节目以全新的方式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制造了一轮观看热潮。作为一档新型婚恋交友节目,《非诚勿扰》自开播以来因其新颖的节目形态及由此产生的社会话题而深受观众欢迎,收视率飙升并引起社会热议。

费斯克将大众划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躲避式的,它主要围绕身体产生。另一种是生产诸种意义时带来的,他围绕着社会认同与社会关系,并通过对霸权力量惊醒符号学意义上的抵抗。2010年,相亲类真人秀节目再次崛起,火爆荧屏,江苏卫视《非诚勿扰》影响最大。且不论他们的生命力有多长,从目前受欢迎的情况看,新形式的相亲节目,是在商业化社会中以及当前文化消费语境下,对受众的一种自觉适应与迎合,为受众制造身体上的、以及让受众在阅读时生产。

一、身体阅读

随着上世纪全球工业的发展和机械复制时代的到来,大众文化日益呈现出平面化、碎片化、娱乐化的后现代特征,已步入一个文化消费的时代。文化消费更确切来说是一种娱乐消费。与大众一起娱乐、轻松狂欢、消费成为电视文化的一大功能。在消费文化影响下,以及在独特的直接产生广泛的身体刺激与审美的消费场所中,情感、快乐与梦想欲望,都是大受欢迎的。“以身体来阅读”是观看真人秀节目中一种产生的方式。巴特认为这种身体是“读者在审理感官的意义上回应文本的‘身体’,是物质意义上的能治,而非概念、意识形态、内涵意义上的所指。①”《非诚勿扰》节目就为受众提供了各种各样产生身体的元素。

与其他真人秀节目不同的是,在《非诚勿扰》为受众营造的公共空间里面,发生的是极其隐私的事情。在现实的社会中,相亲是经过亲人或朋友的介绍,两个本来没有交集的人,走到一起,进行性格、收入、家庭的了解。然而电视将这种私下的行为作为一种节目的形式,搬上电视屏幕,是将私人领域公开化的一个过程。受众可以通过电视屏幕,一起观看到这种私人领域,满足窥视的欲望。节目在满足受众这种偷窥的欲望下,继续书写供受众“身体阅读”的文本元素,用以增加受众。

首先,身体一方面来自于感官体验。与大多数真人秀节目一样,着华服和精致妆容的嘉宾,他们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身体,进行身体的炫耀。他们用自己的特质在舞台上展示自己和自己的身体,供受众“身体回应”。绚烂的舞台上,女嘉宾伴随音乐依次从舞台后方走向台前,在主持人的带领下,站在象征权力的灯台前面,挑选轮换出现的男嘉宾,一副大家闺秀出阁选夫的架势;男嘉宾的出场,伴随着活泼的音乐从升降台上缓慢降下;想要与心仪的女生一起离开舞台,必须经过多重考验,并经过最后的男生权力这一翻转的仪式化的环节,挑选女生。

其次,身体感官一方面来自于感情体验。快乐、愤怒、嘲讽、悲伤和欲望,都是节目中处处可以体现出来的。对男嘉宾不合场合装扮的嘲讽;对嘉宾身上悲痛经历的同情;以及对女嘉宾拜金的赞同等等,都为受众提供感情体验,并产生。

刘云超,是《非诚勿扰》节目中最具争议的男嘉宾之一,在他离开舞台后,网络上产生了热烈的讨论,百度贴吧上关于刘云超的帖子有一万多篇。主要的态度有以下几种:一种是对其与女嘉宾刻薄语言相向的愤怒;一种是对他勇于做自己,敢于揭露女嘉宾的“虚伪”面目的赞赏;一种是对其炫富的不屑。各个层面的受众对刘云超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大多数女性会表现出愤怒;而男性则是觉得他遏止了女嘉宾“嚣张”的气焰等等。不同性别,不同职业,不同阶层,都能在这个文本中带入自己的情绪,获得情感的表达,产生。

电视运用每个人都能理解的简易编码使不同社会地位的所有观众都能理解它的信息,从而打破了社会群体的界限。《非诚勿扰》就是通过建立这种文化活动场所,将社会中不同阶层拉拢在一起,通过镜头,公开阅读一种私人领域发生的私密事件,并通过各种各样的人的表现,关注人的内心的不同感受以及他们的深层心理状态,辅以各种各样的表现手法,制造一场身体窥读的奇观。

二、生产式的

费斯克在《理解大众文化》中,提到的第二种产生模式,是受众在阅读文本时,结合自身而产生的一系列顺从社会意义或抵制社会意义的的,即生产性。其产生的根源是在宰制性意识形态的内部,它关注的是社会认同与承认②。当宰制性的意识形态及其所提倡的主体性符合我们的利益时,此时产生的便会顺从此类意识形态与主体性;相反,产生的便会抵抗或者修正此类意识形态与主体。这种顺从或抵抗的模式邀请社会中各种“权力”等级的大众,在阅读文本时生产与自己切身相关的。

节目在挑选嘉宾时,涵盖了各个阶层,各个职业,受众会在这些嘉宾身上,找到某种与自己相似的特点,这种关联会让受众主动对嘉宾进行情感联系和身份认同,因此受众在节目文本书写的过程中,他们会“化身”为男嘉宾或者是女嘉宾,从嘉宾的角度,加上自己的感情因素,选择男生或者女生,书写自己的文本。

《非诚勿扰》作为一档电视节目,它的文本里充满了对时下热点大众文化的关注。富二代、拜金女等等这些文化符号,在节目中随处可见。作为一档男女速配的真人秀节目,在节目中表现最多的莫过于男女嘉宾的“唇枪舌剑”。

女性和男性的地位在现代社会道德规范下,都被放置在一个平等的社会地位。但是我们会经常发现,在一些大众媒体的形象呈现或者话语表述中,女性的形象经常遭到物化,男性从中得到了阅读和降服的,而女性则发现了男性霸权在现代社会的一种新的表现形式。当女性通过阅读生产出这些男性霸权意义的时候,女性对于男性的抵抗便悄无声息的展开。

《非诚勿扰》在节目的设置上,契合了这一男女这种“微观政治”对抗的心理。我们先阅读一下这个节目的文本:一个庞大的T型台上,在舞台的制高处设置了24个女嘉宾的位置。女嘉宾在主持人简单的开场白后,伴随的歌词意义为“我不要做你女朋友”的歌曲登场。在她们做完展示站定在各自的嘉宾台后,全场闪起五颜六色的灯光。之后,男嘉宾乘坐升降梯缓缓降下,走到主持人处选择心动女生,紧接着就要接受女嘉宾的三重考验:“爱之初体验”“爱之再判断”“爱之终决选”。女嘉宾在考验男嘉宾的过程中可以随时将嘉宾台上的灯熄灭,则表示男嘉宾没有通过考验。如果男嘉宾在接受这三重考验的情况后,女嘉宾灯全灭,则男生就必须离开。若还有女嘉宾的灯是亮着的,男嘉宾则会进入男生特权,有机会选择自己心仪的女生。如果三轮考验后,24盏等都亮着,节目将会给男生送出大奖。除了男女嘉宾和主持人,节目在场上还设置了一名性格色彩学家。他的作用主要是通过和各方的交谈,分析嘉宾性格。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近一个小时的节目是一个很值得玩味且寓意深刻的文本。在它之中,随处可体现出男性和女性之间的“争斗”。首先从舞台效果的设置上,女性所处的制高处,以及伴随其出场的音乐与灯光,都表达了女性权威的色彩。男性所处的舞台位置,使得其处在被女性所俯视的角度中。加上男性出场是从高处降下,又暗含了社会身份降低的意义,所以男性在舞台中的社会地位明显的被矮化。

在赋予女性权利的同时,节目也赋予了男性权利。男嘉宾出场后面对24位女嘉宾首先进行心动选择,仿佛在挑选货柜上的物品。在节目的交谈中,男嘉宾也会出现对女性物化的评价,经常出现“我觉得她的腿很漂亮”;“我觉得她很高挑”之类的语句。而男性所经历的三重考验更像是一种征服,女性成为男性的战利品。

先不论节目倾向于哪种权利的表达,节目文本所体现出的这种价值的矛盾性,正是大众文本的一种基本特征。正是由于矛盾性的出现,使得文本产生断裂,出现意义敞开之处;正是由于矛盾性的出现,使得文本成为各种意见的汇合之地;正是由于矛盾性的出现,使得文本能让作为观众的大众产生社会意义,使节目成为生产的地方。

通过笔者对《非诚勿扰》百度贴吧帖子的考察,可以明显的观察出,男性和女性在观看节目时,都出于不同立场生产各自的。笔者以分析女性对男权社会的抵抗生产为例。百度贴吧中有一个“凭什么让他们像皇帝一样挑选我们”的帖子,帖子的作者是位女性(不确定发帖者真实性别,根据发帖者注册的资料为依据)。帖子没有正文,只有一个标题,后面跟帖的网友中,全部女性都表达了和发帖者类似的言论,其中有一个跟帖为“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24个女人中挑选,我们只能每次挑一个,不公平”。还有一些帖子嘲笑了女嘉宾在刁难男嘉宾时表现出尴尬的男性。女性在阅读文本时,不论是从抗议还是嘲笑男性中,都表现出与社会男权主义的对抗。她们表现出来的这些女权价值观,比那些政治性强有力的男权权制价值在道德与社会意义上还要优越,生产这些有关女性气质与性别的关系的抵抗式意识所带来的,正是社会意义上生产出来的。

结语

通过笔者对《非诚勿扰》文本的分析,发现这档节目之所以在开播之后瞬间积累了众多人气,引起了社会的争论,除了与其他真人秀节目一样,提供了一种身体阅读的之外,同时也为受众提供了生产的可能性。它将男性和女性划分为两个不同的对立面,让他们在该节目中寻找各自的意义空间和性别权力的战场,将女性与男性的矛盾,通过电视荧幕凸显出来传到整个社会,引起广泛讨论。

参考文献

①约翰・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53

②约翰・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M].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56

(作者:安徽大学新闻传播学院08级研究生)

责编: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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