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爱乐的灵魂人物

时间:2022-09-28 01:40:50

2013年,指挥大师郑明勋率领其担任艺术总监的首尔爱乐乐团在北京国家大剧院呈现“来自首尔的礼物——庆祝北京首尔建立友好城市关系二十周年纪念音乐会”。当晚的演出曲目包括:威尔第《命运之力》序曲、贝多芬《C小调第五交响曲》以及国际作曲界诺贝尔奖“格文美尔大奖”得主陈银淑的笙簧协奏曲《u》(中国首演,旅德华人音乐家吴巍担任笙独奏)等。

随着二十五年前中韩建交,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有着良好的互动,首尔爱乐乐团于2007年和2010年在中国的两次亮相均受到听众和乐评界的好评,所以此次在北京首尔建立友好城市关系二十周年前夕举办音乐会,无疑成为了两国文化交流的盛事。

作为东北亚顶级交响乐团,首尔爱乐在亚洲最大的古典音乐市场中国一展其卓越水准。而在这卓越水准的背后,有三名瑰宝般的音乐家——乐团艺术总监郑明勋、副指挥成妍(Shi-Yeon Sung)、驻团作曲家陈银淑(Unsuk Chin)。本刊借此机会对这三位音乐家分别进行了采访。

近年来,首尔爱乐在郑明勋的率领下,取得了持续、惊人的发展。郑明勋将首尔爱乐打造成了一支冲出亚洲、活跃于国际舞台的优秀乐团。2011年4月7日,首尔爱乐成为首个签约德意志留声机(DG)的亚洲乐团,缔结了五年内每年发行两张唱片的合同。英国《留声机》杂志评论:“首尔爱乐乐团的音色成熟细腻,郑明勋的指挥具有只根据音乐的起伏而判断音域的直觉。”是郑明勋改变了首尔爱乐,乐团长足发展的第一功臣是这位艺术总监。

- 林旖 - 郑明勋

我不久前去韩国,路过首尔世宗文化中心时,看到门前阶梯上歌剧《阿依达》的巨幅海报,也看到中心繁忙的音乐会排期。我还在电视上看到音乐会转播,一位身着韩国传统服装的韩国指挥家执棒一支西班牙的交响乐团演奏《阿里郎》,给我很深的印象。古典音乐在韩国似乎无处不在,我想知道古典音乐在韩国的发展现状是怎样的?

不仅在韩国,整个亚洲包括中国都在古典音乐方面取得了很大发展。你也许知道,DG签约首尔爱乐录制唱片,这在亚洲也是第一次尝试,我感到很高兴、很骄傲。我相信音乐可以由此真正地和全世界分享,希望有更多亚洲乐团可以作为领军者进入这一领域。

很多音乐家都认为未来古典音乐的最大市场在亚洲,也许在中国,你作为指挥家如何看这一说法?你所了解的现状是怎样的?

显然,中国有众多的年轻人在学习音乐,也建造了越来越多的音乐厅,古典音乐市场的未来趋势是向中国发展,中国也有很多的独奏家在国际音乐赛事上展现了非常高的水准,但遗憾的是恐怕乐团的发展比较慢,这也是七年前我开始担任首尔爱乐艺术总监的初衷,希望可以提升乐团的水平,我们今天的标准已不是成为我们国家的第一,而是希望可以立足世界。一支乐团想达到这一水平是非常困难的,首尔爱乐的确实现了非常大的飞跃。

目前有很多亚裔乐手在欧美交响乐团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也有很多亚洲音乐家在国际上获奖,为何乐团的水准与个人相比处于一个需要进步的阶段?

这与我们的意识有关系,在韩国,也许在中国也是,大部分人都希望成为优秀的独奏者。而我个人看来,好的音乐家应该有合作意识,我很喜欢演奏室内乐。我们现在有顶尖水平的钢琴家、小提琴家、大提琴家、歌唱家,而一个乐团需要每位乐手都达到一个很高的世界水平,所以我们首尔爱乐的做法是从其他乐团包括我自己的其他乐团招募一些优秀的乐手作为补充。我们有两个非常重要的责任,一是提升乐团的整体水平,二是提携后辈音乐家,我们也在提携优秀的年轻指挥家。

首尔爱乐吸引乐手加盟靠的是什么? 起点和终点都是音乐的质量,这是我的唯一目标。七年前我们的观众不多,票价也很低,而今天,即使票价比以前高出很多,每场音乐会的入场券还是会售罄,公众认知了我们并且认为我们演奏的作品是值得听的,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高音乐质量。在经济利益上取得成功是另一条路,很多乐团和音乐家在商业领域都获得了巨大成功。除了日常排练演出以外,录制唱片和国际巡演是提升乐团水准的两个重要途径,首尔爱乐和DG合作录制唱片标志着乐团的成功,无论结果好坏,都应该本着艺术的初衷去做,我很高兴我们的唱片和巡演收到的回馈都是很正面的,所到之处的听众都希望可以再次听到我们的音乐。

当你不在首尔时,首尔爱乐是否由副指挥来领衔日常工作?

我们的副指挥由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年轻女指挥家成沶妍担任,她曾是波士顿交响乐团的助理指挥。首尔爱乐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团队,我们还有一位女驻团作曲家陈银淑。

作曲家陈银淑在韩国和世界上的影响力是怎样的?

陈银淑定居在德国,她在当今国际作曲界被公认为最顶尖的作曲家之一,特别是在欧洲,尤其在德国,没有什么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这次我们在中国演出的她的作品非常有意思,是她为中国乐器笙写作的协奏曲,明年我们也将录制这一作品的唱片。

你刚与首尔爱乐在DG录制了贝多芬,世界上有很多指挥大师和乐团曾录制过这套作品,你怎样看待你的这一版本?

语言不足以表达这套作品的伟大,作品的伟大之处也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我想通过音乐的诠释来展现。作为音乐家,我不会把自己对作品的诠释和其他人的诠释进行比较,我只是贝多芬的一个信使。

为何你擅长演释的东西似乎与“悲剧性”有关?

如同演员一样,如果作品本身是具有悲剧色彩的,我们也会着力展现这些悲剧性。要着重强调的一点是,音乐家要传递音乐本身的重要性,所以有时很难解释自己做的一些事情。

你在新唱片里自称是伴奏大师。你自己曾是一名独奏家,现在作为指挥家与很多独奏家有合作,哪位独奏家给你的印象最深?

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我近年来致力于与一些室内乐团合作,我感到有越来越大的责任提携年轻人。你也许知道,我在七个孩子的大家庭中排行第六,所以我在出生之前的九个月都在听音乐,因为我的哥哥姐姐们都一直在演奏乐器。我学钢琴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的姐姐伴奏,这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趣事。作为指挥家,我是一个领导者,而我又在“集体主义”中长大,所以喜欢追随,在所有我合作过的独奏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的姐姐。

乐团成长需要一个好的环境,你认为包括韩国、中国、日本在内的亚洲国家,是否具备利于乐团迅速发展的环境?

我曾说过,对乐团来讲,最重要的事情首先是演奏员的椅子,音乐厅和乐器固然很重要,但如果乐团演奏员没有好的椅子,那表明他们的工作环境并不好,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我为首尔爱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我们的演奏员坐上也许是全世界最好的椅子,这在长时间的排练时尤其能显现出很好的效果。目前亚洲国家的乐团发展环境还可以,但与国际标准相比还相差甚远。七年前,首尔爱乐所处的环境开始逐渐提升,我常与乐手开玩笑说:“你们应该期待我退休的那一天,因为我在排练中太多地提到‘吃’,当我退休以后,我将负担起保障你们饮食的全部职责。”尽管这多半是个玩笑,但作为总监,首要责任就是改变乐手身处的环境。

作为国际乐坛极具影响力的大师,您担任总监可以为乐团吸引到众多来自政府和社会的支持,促进乐团的发展,但很多乐团并没有您这样级别的大师担任总监,那样的乐团又如何发展呢?

我不太擅长乐团的管理和资金筹措,我见到有很多指挥家在这方面做得比我好,我很希望可以为乐团在这方面做更多,不过我对乐团最重要的贡献还是在音乐上,百分之六七十是在音乐上,百分之三四十是寻找资金、赞助等帮助。我从来不考虑去美国的乐团做总监,因为在美国做总监,有一半精力都要花在为乐团找钱上。在法国,我不需要在这方面做任何事,乐团的资金都是百分之百政府支持。在首尔我会多进行一些尝试,至少给我的乐团成员们提供最好的椅子。(笑)

首尔爱乐近几年演出的歌剧似乎不多,5月2日上演的《奥赛罗》是音乐会版,这是否是因为排演歌剧的成本对于首尔爱乐这样的团体压力比较大?

排演歌剧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你需要好的合作伙伴。我最近在日本与凤凰歌剧院合作演出了歌剧,接下来考虑的歌剧制作是在威尼斯和维也纳,我在威尼斯有一个彼此非常理解的合作伙伴,在维也纳也是一样,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没有更多的意愿尝试歌剧了。

如何用音乐做公益?

那年日本海啸发生后,首尔爱乐是第一支抵达日本举行公益演出的乐团,在如此短时间内紧急组织演出是很不容易的。我发起成立了一个基金会——“音乐的奇迹”(Miracle of Music),可以帮助遭受灾难的人们。基金会的理念非常简单,就是通过音乐来助人。无论何时何地何人,只要提出这样的需求,我们都会尽可能去帮助。

你自己种植橄榄、榨橄榄油分装到瓶,还会贴上“Chung-Myung Whun”的标签送给朋友和乐团成员们分享。您与乐团成员之间的关系怎样?是否就像家人一样?

我不仅关注乐团成员的椅子,也关注他们的衣食住行。我有一个很好的园子在法国普罗旺斯,我的太太是个非常热爱园艺和大自然的人,我们种了很多种蔬菜,每年差不多能产两百瓶左右的橄榄油,味道很不错。我们也做西红柿酱,一年都不用发愁,每年大概可以产一千瓶,一旦有我就会送给我们的朋友。

作为世界级的指挥大师,你在致力于让乐团越加国际化的同时,是否也会通过古典音乐的方式来传承韩国的传统文化?

并没有特别去传承,我是个非常专注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都在音乐方面。我很强烈的相信,所有的文化都是非常有趣和美丽的,但就我们演奏的西方古典音乐来讲,是经过很多年的历练才得到的,这与韩国传统文化并没有必然的关系在其中,感谢贝多芬以及其他如同他一样伟大的音乐家们。

“我现在要赶去排练了。”最后一个问题话音刚落,郑明勋大师利落地起身,与每一位在场的中国媒体记者握手致谢。他给人的感觉幽默而谦和,也有极其强势的气场。

- 林旖 - 成沶妍

你是怎样开始学习指挥并爱上指挥这一事业的?

我四岁时学习钢琴,当时还没想过当指挥家,不过后来想再多学些东西,我喜欢和人交流,喜欢向人们传播音乐,也喜欢站在宏大舞台上控制乐队的感觉。在一次看到富特文格勒的音乐会后,我感触很深,从那时起开始向往当一名指挥家。富特文格勒的指挥方式是特别温柔的,他一直是我的偶像。

你的音乐事业曾受到过哪些音乐大师的提携?

我在2007年到2010年在波士顿交响乐团担任副指挥时,曾看过指挥大师詹姆斯·莱文的排练,他是一个天才,我很喜欢他那种和乐团成员的交流方式,就像在和孩子们交流一样。詹姆斯·莱文很喜欢维也纳第二学派,我最初对此并没有兴趣,有一天大师建议我听听他们的音乐,也给了我一段时间的指导,我听完感觉很惊喜。莱文因为健康上的问题,动过多次手术,很多演出被取消,于是我经常会替大师上台,有时有彩排,有时来不及彩排就直接上台了,这给了我很多机会。

你目前在首尔爱乐的日常工作是怎样的?每个音乐季会指挥多少场音乐会?

每个音乐季,我会指挥两场音乐会,此外,会为首尔市民演出户外音乐会、教育音乐会等,大约有七八场。

郑明勋大师给了你怎样的影响?你从他那里学到了什么?

郑明勋大师的强项是法国音乐,连法国音乐家都很羡慕他对法国音乐的诠释,他指挥的布鲁克纳、也很卓越。大师在指挥专业上给我的指导不算多,但他给了我很多机会指挥首尔爱乐,他知道年轻指挥家成长需要大量演出机会。大师和我的关系,就好像米凯兰杰利和阿格里奇的关系,他很忙,尽管很少有时间在指挥专业上给我指导,但我可以和他聊起很多话题,比如当指挥家的苦闷、发展的方向之类,我一直希望成为和他一样的指挥家。

作为指挥家有什么苦闷呢?

指挥是乐团的首领,会感到孤独,对我来说这是最大的苦闷。该何时停下,何时前行,是我常问郑明勋大师的问题,他的回答让我感到心中很安慰。

郑明勋大师给予你的指教中,让你感到最受益的观念是什么?

不是在指挥方面,而是在战术方面。当指挥家有时来了感觉,必须要落实,要行动,但此时没有人知道我的感觉来了,所以需要表现出来。作为首领,要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来了感觉就去做。

首尔爱乐在近几年取得了快速的飞跃,如郑明勋大师所说,从最初低票价也少有听众到现在高票价都一票难求。在你看来,古典音乐在韩国的现状是怎样的?

古典音乐和经济发展是不可分离的,首尔爱乐的成长方向很好。以前票卖不出去,都是向观众免费赠票才有人来听,而现在一开票就卖光,由此可以看出,韩国人在文化认知上的改变很大,对文化的期待很大。我的外国音乐家朋友站在韩国的舞台上也感觉很好,我为自己的国家感到自豪。现在外国乐团到韩国演出的票价大约是每张票韩币四五十万(人民币约两千元),也有很多人买。

你在欧洲和美国成长学习,你认为欧美两地的音乐文化有哪些共性和差异?

我1994年移民到欧洲,欧洲就好像是我的家,我觉得音乐的根基在欧洲。我也到过美国的很多城市,纽约、芝加哥的乐团,演奏技术十分完美,彩排时都给人可以直接上台的完美感觉。但整场音乐会听完会感觉指挥家似乎缺了些什么,尽管完美,我还是更喜欢欧洲那种音乐的根基,我觉得欧洲和美国音乐文化的差异在于深度不同,相同的是热爱音乐的人们的表现。

在指挥首尔爱乐时,你是否会刻意地让乐团多一些欧洲化的风格在音乐中?

我想让乐团朝欧洲的方向走,但毕竟韩国和欧洲的环境不同,文化有差异,有时乐手很难表现出那种东西。郑明勋大师一直很强调的一点就是“享受音乐”,亚洲乐团更多是追求完美,但追求完美就无法享受,这很矛盾。欧洲乐团则很注重享受音乐,彩排时很紧张,但真正上台演出时就特别放松,我想郑明勋大师要求的“享受音乐”和我想要的感觉大概是相同的。

作为女性音乐家,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的关系?作为女性指挥家,有否因为性别而在事业上碰到难于男性指挥家的困难?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看来,女性指挥家的优劣分别是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结婚,所以还没有完全的家庭,我在韩国接受采访时总会被问到征婚的话题(笑)。我觉得家庭对于音乐事业应该不会有影响。指挥家的职业有其特殊性,女性必须要和男性竞争,而女性会在一些方面具有优势。很多前辈男性指挥家都工作到七八十岁,但现在少有了,为了后辈,我想我有责任开拓一下工龄的问题。

你是否听说过当今和你一样活跃于世界乐坛的中国女指挥家张弦?

我们虽互不相识,但我有位在柏林交响乐团工作的朋友和张弦是朋友,他说看到我就会想到张弦,好多人会把我们俩混淆,因此我特别期待认识她。我和张弦是活跃于欧洲的两位女指挥家,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一定有机会碰面。

成沶妍给人的最大印象是年轻、可爱而充满活力。在采访接近尾声时,她兴致勃勃地反过来采访起了我们:“目前中国的古典音乐市场是怎样的?很大吗?”还聊起很多音乐界的趣事。

- 林旖 - 陈银淑

你的笙簧协奏曲《su》的名字含义是什么?

su本身是古埃及的发音,在古埃及代表空气的意思。笙这件乐器是用嘴吹入空气使其振动产生和音,与此很符合,我就以此为题了。

你与中国音乐家吴巍是如何相识的?为笙这件中国乐器写作协奏曲的初衷是什么?这是你第一次为东方乐器写作协奏曲吗?作为韩国作曲家,你是否会在你的作品中流露东方文化的色彩?

早在六年前,我一位在柏林的中国钢琴家朋友就向我推荐吴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朋友婚礼上听到了吴巍的演奏,特别感动,还录了视频,当时就和他约定以后一定要合作一部作品。笙的发展经过多次改良,吴巍的演奏技巧精湛,不仅可吹奏半音阶与多声部,而且其广阔的音域、多彩的音响以及自如的力度变化深深吸引了我。这是我第一次为东亚传统乐器写作协奏曲,通常东方乐器很少出现在交响音乐会中,我作为东方人,对这种乐器比较有感情,而之前一直没有写作,就是在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笙有自己的特色,我可以把我的想法融入其中。以后有机会,我也很愿意再为东方乐器创作作品。

作为首尔爱乐乐团的驻团作曲家,你的工作内容大致是怎样的?

我有一个向听众介绍现代音乐的企划方案“Ars Nova”,每年会组织韩国和国外一些还不为人知道的年轻作曲家、演奏家与首尔爱乐合作演出,也以此教授这些年轻作曲家。Ars Nova是首尔爱乐每年音乐季中的固定节目,不久前还进行了一次演出。郑明勋2005年上任首尔爱乐总监后,推荐我到首尔爱乐做驻团指挥,我和他提起我想做这样一个节目,郑明勋表示同意,无条件支持。尽管他没有亲自参与这一计划,但在背后给了很多支持。郑明勋有计划在Ars Nova十周年音乐会上执棒。

韩国听众对Ars Nova上演的现代作品反应如何?

对于现代作品,最开始大家都感到比较生疏,随着不断的表演,后来就有了一些固定的听众,每次都会来听,演出的票房很好,听众对作品的反应也很好。特别是年轻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可能对古典音乐并不熟悉,但也会来听二十世纪和当代作曲家创作的现代音乐。

你大部分时间居住在欧洲,以长期生活在西方的韩国人的视角来看,古典音乐在韩国的现状是怎样的?

我目前定居在德国柏林,现在韩国的古典音乐市场正在不断的发展,很多年轻的韩国音乐家活跃于国际乐坛。韩国虽然国家不大,但演奏家在世界范围内来说是比较多的,韩国在古典音乐领域对世界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与男性作曲家相比,你认为女性作曲家的优势是什么?比如作品中是否会有较之男性作曲家更为细腻的一面?

(笑)从历史上来看,作曲家还是男性居多,所以以前女性作曲家偶尔会有被忽视的倾向。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作曲家已经越来越多,现在就不再存在女性作曲家比男性作曲家更有优势或劣势的问题了。

您的老师利盖蒂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现代作曲家,在你看来,你受到的最大启发和影响来自利盖蒂吗?

不仅是我的老师利盖蒂,有很多已经过世的作曲家都对我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因为我创作的作品不仅是现代的,也有古典的。

你与活跃于当今国际乐坛的中国作曲家有过交流吗?你与中国音乐界的交流多吗?

我认识或知道陈小勇、陈其钢、郭文景、谭盾等中国作曲家,我和陈其钢是同一家唱片公司的。我与中国音乐界到目前还没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但以后一定会来发表新作品,与中国的乐团合作。

你近期有什么新作品和出版唱片的计划吗?

明年有和郑明勋一起出唱片的计划,笙协奏曲会在其中,还有大提琴协奏曲和一部钢琴作品。

陈银淑的亚洲面孔令人感到亲近,她的语言表达简洁而明快,这位旅居德国的韩国女作曲家,内心世界该是丰富、敏感而有些坚毅硬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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