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的媒介形象呈现分析

时间:2022-09-26 11:45:30

“剩女”的媒介形象呈现分析

【摘要】“剩女”是近年来出现的一个新词语,与一定的社会文化密切相关。本文从传播学角度,分析媒介(报纸)是如何构建“剩女”这一群体的,并进一步分析报纸如何运用媒介话语权塑造“未婚大龄女青年”的刻板印象,将她们这一群体转换成“剩女”形象。

【关键词】“剩女”媒介话语权刻板印象

一、理论视角:媒介话语权与刻板印象塑造

美国著名学者、语言学家罗宾・洛克夫认为,“20世纪末的权力和地位之争是对话语权力的争夺,语言控制权实际上是一切权力的核心基础。”媒介为大众提供了一个对话的平台,成为意识形态斗争场域,行使了维护和履行中心文化的权力。这一论断表明,一个事物的意义,并不仰仗于他存在的方式,而是有赖于事物得到表达的途径。在传媒营造的这个巨大的话语平台中,媒体容纳并呈现各种话语形式,并根据自己的意图加以改造。

在媒体改造话语形式的过程中,它总是倾向于塑造“有利于优势权力结构”的共识及价值体系,而这往往是通过刻板印象化过程来实现的。刻板印象本是心理学上的名词,指的是“人们对另一群体成员所持有的简单化看法,一种与其代表的真实情况不相符或不完全相符的固定印象,通常伴随着对另一群体的价值评价和好恶感情”。也就是说,刻板印象为人们认识事物提供参考标准,影响受众对事物的接受。

从过程的角度,我们可以将媒介话语权和刻板印象塑造作为综合的理论视角,用以考察媒介的各种话语建构──特别是报纸的话语生产――媒介的话语权对“剩女”刻板印象塑造的实践。

“剩女”是近年来产生并在媒体频频出现的词语,指的是“大龄未婚女青年”这一社会群体。那么,什么是“剩女”? 我们先来看看有关报刊的阐释。(1)“剩女”是那些生于70年代的大龄女青年的一个新称号,比她们年纪大的女人,孩子都上小学了,比她们年纪小的也在挑三拣四之后喜气洋洋地嫁人了――可偏偏是她们尴尬地被剩下来,卡在中间状态。(《武汉晚报》,2006年2月26日)(2)媒体上新近又出现了“剩女”这个词。说来不可思议,一群有学识、有相貌、有经济基础但年龄已经三四十岁的单身女性,被称为现代“剩女”。(《解放日报》,2006年4月7日)(3)何谓“剩男、剩女”?就是大龄未婚青年的代名词。女性28岁以上,男性30岁以上,想结婚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处于这样境地的男女们,很酷地被冠上了“剩男、剩女”的称谓。(《海峡都市报》,2006年7月4日)从上面报刊的有关“剩女”的相关阐述可以看出“剩女”就是对那些未婚大龄女青年的新称呼。

在媒介这个话语平台上,“剩女”被塑造成一种几乎凝固不变的刻板印象:高学历,高收入,高智商的所谓“三高”女人,择偶要求也过高,在婚姻上得不到理想归宿。根据刻板印象理论,人们对大龄未婚女青年这一群体成员所持有的简单化看法,一种与其代表的真实情况不相符或不完全相符的固定印象,通常是伴随着对另一群体的价值评价和好恶感情。另一个群体,即掌握话语权的群体,他们的好恶通过媒介这个话语平台塑造了“剩女”的刻板印象。根据美国著名学者、语言学家罗宾・洛克夫话语权的理论,话语的真理不仅取决于说的内容,更多的取决于“谁”在说以及“何时何地”说的。具有权威性的媒介作为说的主体,通过网络、报刊以及社会,媒介构建了男性的话语权,通过话语再现女性的时候,也同时再现了居于“说”位置的男性主体。

二、“剩女”群体的媒介形象

大龄未婚女青年作为一个日益庞大的社会群体,被网络以及都市类报刊所关注。2009年,据相关数据显示,北京“剩女”已突破了50万,而这仅仅是保守数据。《海峡时报》一篇文章称北京“剩女”数量已达80万,创世界之最。

笔者搜索了从2000年到2010年十年间标题含有“剩女”字样的文章,共有15篇标题含有此字样的文章。包含《南方周末》,《消费日报》,《中国妇女报》等十几家报刊,覆盖面比较广。

通过统计,得到了这样一组数据(如表1所示):通过对以上图表的研究发现,“剩女”的自身条件一般都比较好,她们有高学历,高收入,高智商,对婚恋的期望值也比较高,但是同时她们对婚姻与爱情的期望值也普遍偏高,随着年龄的增大,社会给予的压力也导致她们在婚嫁面前的焦虑心理。

通过表2数据我们可以看到,“剩女”在事业上是强者形象的比例占了80%,弱者形象为7%;在婚姻上,剩女的强者形象占了20%,弱者形象占了70%。我们可以看到,现代社会,女性在竞争中成为强者,在事业上超过男性,但这一优势却成为她们婚姻的障碍,使她们成为了婚姻中被剩下的弱者。

三、“剩女”的刻板印象塑造:从男性群体向大众媒体的流动

透过话语再现女性(剩女)形象,对大龄未婚女青年这一群体成员持有简单化看法,与其代表的真实情况不相符或不完全相符,这通常是伴随着男性群体的价值评价和好恶感情(见表3)。

首先,拥有高学历,高收入,以及不再年轻,是大多数报纸杂志都会提到。其次,自身条件不错,择偶标准更高。第三,“剩女”的心理状态被固定为可悲的、病态的。她们被固定为处于弱势群体,令人同情。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剩女”一词,用贬低来代表传统性别规范对所有这些女性的象征性惩罚:她们不够低下、顺从和年轻,作为婚姻对象并没有多少资本,却让男人感到压力。因此需要用“剩”这个词来向她们明示,无论教育和职业成就多出色,只要不受男人青睐就仍是一无可取。不管这些人是愿意结婚的还是不愿意结婚的,其生活状况到底如何,“剩女”一词将她们一概固定为衰老、可悲、无价值,有时多一条罪状:贪婪。而这些评判女性的标准,是把男性的好恶以及需要作为自身的出发点的。

四、对塑造“剩女”刻板印象的社会学解释

在对男性话语权通过媒体对“剩女”的刻板形象塑造进行了一番清理与辨析之后,我们也可以从社会学的角度对之作出解释。

对“剩女”的刻板形象塑造从男性群体的观念向媒体的流动,或者说媒体对“剩女”的刻板形象塑造过程,某种程度上源于媒体对这一女性群体的歧视,但也不尽如此。某些媒体还特别强调这一女性群体的优秀特质,都市“剩男剩女”大多被描述成这样一个群体:高收入、高学历、高龄,学业、事业有成的。但是,即使拥有优秀的特质,她们依然被塑造为弱者形象。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刻板印象的塑造过程,与媒体的男性立场、特别是男性话语权对女性的再现有关系。

人们通常认为,媒介“真实地”再现了现实,但社会性别理论指出,传媒中的女性形象经过了男权文化的调整,表现了男权文化对女性角色的期待。大众传媒的“剩女”形象刻板化,即是从男权角度对女性进行定义和归类。

参考文献

①吕频,《“剩女”“剩男”不一样》,《中国妇女报》,2009年12月24日,第A03版

②王博科,《“剩女”:尴尬的不婚族》,《人民日报海外版》,2007年9月22日,第007版

③柳森,《“剩男”“剩女”是个什么问题》,《解放日报》,2008年1月19日,第005版

④周其俊,《“剩男剩女”亟待“心理美容”》,《文汇报》,2010年1月12日,第008版

⑤华昊,《媒介再现与社会真实建构》,《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6)

⑥李长华,《新词“剩女”与社会文化心理探视》,《语言新观察》

⑦宁鸿,《“剩女”现象的社会学分析》,《社会观察》

(作者: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广播电视艺术学研究生)

责编: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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