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割爱的名义逃往幸福

时间:2022-09-26 01:27:33

不经意,屋子被旧物充斥了。

书架上杂志塞得满满的,上面蒙了一层薄尘;墙角有台坏掉的电风扇,似乎已不值得拿去修;抽屉里杂七杂八废弃的小物件;一枚断掉舍不得扔的水钻发卡。

狠下心来,拿大袋子一股脑儿装进去,跑下楼扔进垃圾站。报纸杂志捆起来,然后趴在窗口,扯长了嗓音喊来楼下收废品的老人。

正是初春,一缕缕细碎的阳光穿透玻璃打在光洁的地板上,耀花了我的眼睛。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一会儿,急得鼻尖渗出了汗。是的,我仍在寻找,寻找一件沾染过我无数次疼痛的旧物。

终于,在床下的抽屉里我找到了它,那是一个蓝色的八音盒,悠悠的马车上,男孩女孩幸福地依偎着,音乐响起来,马车跑起来,男孩女孩就在流水叮咚的音乐里轻轻地摇晃。

手持旧物,我的思绪飞速倒回到青涩年代。那年,送我八音盒的大学男友温言软语:希望它能替我伴你夜夜好梦。那年,我在爱情里嗅着植物的芳香,一颗心爱得笃定而勇敢。

但是,哪里有多少好梦,很快,他就玩起了劈腿,那个八音盒,听一次,便多一层悲伤。爱情在瞬间土崩瓦解。辗转多年,我仍不忍心扔掉这个令人惆怅的八音盒。

今天,最后一次,我旋转了几圈早已不太灵活的发条,马车慢吞吞地跑起来,盒子里发出的声音喑哑而嘈杂,不似多年前叮咚脆响,经年以前听它时或甜蜜或哀伤的感觉荡然无存。如此旧物,现在不割舍,还等什么?

GWEN在《甜蜜大逃亡》里唱道:“我想逃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很多时候,我们不放弃某样东西,并不是对它有多珍惜,我们只是迟迟确定不了是否还需要它,不能确定假如丢掉它,能否遇到一个更好的。

在南非约翰内斯堡,当地人有在新年夜向窗外扔东西庆新年的习俗,他们把平时留着没用的旧物,在这晚毫不犹豫地统统扔出窗外。生活不会因为扔掉旧物难以为继,相反,自此它将轻装上路。

扔掉累赘的旧物,割舍掉不痛不痒的牵扯,幸福简单而美好。爱情,亦同理。我扔掉了八音盒,转身回家时,抬头,看到路边的柳条不经意间已经冒出了一簇又一簇新绿。

于是心知,明日,定是熏风轻暖,花朵繁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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