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波:幽默走一回

时间:2022-09-21 09:51:31

我长相太普通了

我所做的

只是洗洗脸

把自己弄干净点

一次演唱会上,一个姑娘上台为李春波献上一束花,然后开玩笑地说:“你的样子真有点让我失望。”李春波听后不但不觉尴尬,反而说了一句:“看久了,你就会看到希望。”

是的,李春波的确不是那种一下子能迷住姑娘的人,不过,一旦被他迷上了,你就会觉得他可爱得不得不让人说上一句:你真好玩。

有人说他傻实在,有人说他鬼机灵,他真的都有。其实,他身上还有一种东西并未被人发现,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冷幽默”。之所以“冷”,一是他说话做事惹人乐他不乐,二是乐过之后让人琢磨。

比如,你问他一个歌手加音乐制作人怎么不留长发,他会说,别人都留我就不留了,免得路人从背后问我:大姐,现在几点了?

比如,你问他干吗总戴着眼镜,他会说,让别人感觉我不是玩音乐的,而是搞物理的。

比如,你问他多大年龄,他会反问,你看呢?不到50吧。其实,他也就刚过而立之年。

比如,你问他唱歌为什么还抽烟,他会说,不是我嗓子需要烟,而是我的歌需要抽烟的嗓子,再说抽烟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缺点。

再比如,你问他待人的准则是什么,他会说,你对我实在我会比你还实在,你对我狡猾我会比你还狡猾。你若反问怎么看不出你狡猾呢,他会说,这就更高明。

同哥们儿姐们儿侃大山时,他会不时地冒出一句幽默,让大伙笑得岔气,笑得想不起刚才讲到哪儿了。朋友说他“贫”,他说:“是的,我是贫下中农。”

当笔者和他谈起“幽默”时,他一本正经地说:生活太乏味,人生太艰难,干吗总和自己过不去。不能潇洒走一回,总能幽默过一生吧?

其实,幽默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是难得的糊涂,是智者的清醒,是人生的彻悟,这里的深沉和大智若愚,不是一般人所能玩好的。 其实我没出名 只是我的名出名了 我挺喜欢别人在厕所或者 在澡堂子里唱我的歌

东北盛产高梁,也盛产比高梁还红的歌手。这几年,李春波着着实实地红了几把:

第一把是1993年的《小芳》。这盘专辑已发行百万,这首主打歌已打遍全国。无论是歌咏赛还是联欢会,一说唱《小芳》,呼啦啦能上台一大群,都会唱,一首独唱曲目竟然变成了大合唱。平日,人们来了兴致,便把“小芳”改成身边的女孩:小光、小香、小王、小张……真叫过瘾。

第二把是1994年的《一封家书》。其实,这就是一封家信,从“亲爱的爸爸妈妈”写到“此致敬礼”,千百万身在异乡的游子可以一字不改地在最后署上自己的名字,投进信筒。但是,“家书”中的亲情打动了多少远离父母的游子啊!在中山大学的一次演唱会上,李春波每唱一句,都要被大学生的掌声、喝彩声打断,他只好唱了两遍。那场面太摇滚了!

第三把是1995年的《孽债》。这里的片头、片尾词曲都出自李春波的手笔,也是他艺术天赋的再一次迸放。这里不说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唱的“美丽的西双版纳”,只说说片头主题歌《谁能告诉我》。当略带嘶哑、略带哭诉的12个“曾经”一口气从李春波的胸腔中吐出,当如同向苍天发问般的呐喊“谁能告诉我,什么是什么”的声音在银屏上滚过,人们的血流在快速涌动。这哪里是在唱歌,这分明是一记重拳击在历史的额头,让人发懵。李春波,你太狠了。于是,人们不再变换频道,而是一边看着故事,一边咂吧着这记重拳的滋味。

尽管如此,李春波并没有把自已和自己的东西看得很重,他并不是要刻意出名或者整出出名的东西。问起他是如何创作出这些主打歌曲的,他淡淡地说:“坐在屋里特无聊,大热天干吗去,瞎写吧。”你看,就这样简单,一不留神整出一个集作词、谱曲、演唱于一身的都市民谣歌手。

不过,他觉得,出名前后的他并没变,不是这个人出名了,而只是名出名了。李春波讲有一次两个观众争着让他签名,签名后一个说:“我说是李春波吧,你偏不信。”你看,让他签名不过是为了“验名正身”,让人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李春波还是有几分没有忘形的得意,甚至还没有忘了幽自己一默:“其实,我挺喜欢别人在厕所或者在澡堂子里唱我的歌,这很有意思。”

一出现吉他声就愿意听

也许这就是天赋吧

我不会成为

冒一下就没有了的人

少年,是贪吃贪睡贪玩的年龄。李春波的玩法跟伙伴们不同,他只玩乐器,二胡、吉他、贝司、长笛、口琴都是他的玩具,只是越玩越上瘾,越玩越上路。尤其是吉他,几乎一迷上它就没离开过,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马路沿儿上,自弹自唱,自我陶醉。

弹着弹着,他长到了20岁。从沈阳一家工厂辞职后只身来到北京,他发现这里的大街比沈阳的马路宽多了。在海政歌舞团当了两年吉他手,感受了一下军人乐手的滋味,继尔南下广州,加盟中国唱片广州公司,想让南国的海风把自己吹黑一点。两年后又回到北京,过两年再下广州。几年间,他出没录音棚,配器、伴奏、录音,作词、谱曲、演唱,像一野生植物在哪都长。这次,他真的要长住北京了。现在看来,北国风、南国雨已使这棵野生植物长得结结实实了。

他的大脑结实了。他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夹在书页里,同时,生活这本大书更让他百读不厌。他的歌也许只写那些日常琐事,诸如堵车、卖报、开会、逛街、骑车带孩子入托等等,但谁能说这里面不浓缩和张扬着人类生命的底蕴呢?

他的情感结实了。他再不愿唱那些像工业化流水线批量生产出来的东西。他知道,现代社会,一切都可能成为工业品,而情感不能。甜与美的词曲也许能取悦一时,只有真与诚的东西才能触摸到人们内心中最深最软的地方,让人怦然心动,久久回味。

他的感觉结实了。面对多年积累起来的素材和已经完成的作品,他很自信地说:我不会成为只“冒”一下就没有了的那种人。

眼下,他正在筹备注册一家音像制作公司,他要在幽默人生中干一件严肃的事,为了自己也为了喜欢他的歌迷。办公室、录音棚有了,他正在进行“村委会风格”的设计装修,会客室里放一个大木桌,两个长板凳,北京独一无二。至于什么字号还没想好,也许就叫“小芳”了。 我平时特随和 连老头老太太都喜欢我 怎么会炒中央电视台呢 只能说没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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