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

陈：妈，我今天晚上到同学家里去了。你早点锁门睡吧！

母：不准去!你总去别人家里去干嘛！

陈：没事的。（陈走）

父：你给我回来!不准去!（陈继续走）

（次日，陈家）

陈：真无聊，又只剩我自己在家了。干吗去呢？要不出去玩？可找谁去呢？谁现在会有时间呢？哦，对了，找他嘛！bf不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嘛！（打电话）喂,现在马上过来，我在我家等你。

陈：怎么这么慢呀，让人家等你大半天。

李：我怎么知道你突然叫我来呀！我连自己的事都不做了耶！

陈：你会有什么事呀？即便有,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喂，谁说的。我刚才就......

陈：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在干啥。万一告诉我,惹我不高兴怎么办,那样我多不划算!

李：（尴尬）噢，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陈：自己闲着无聊，找你出来解闷呀！

李：那你预备干吗呀？

陈：不知道也！不如轧马路去吧！

李：那多无聊呀！走来走去的，像个傻子，让别人看笑话！

陈：不行就算了。你回去吧！没事了。（生气）

李：你刚刚不是还说闷得慌，怎么现在又.......

陈：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李：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啦！我陪你总可以了吧！

（陈、李在街上，很亲密）

陈：好无聊呀！你能不能说句话呀！快闷死了啦！

李：说什么呀！你想听什么呀！你想让我说什么呀！

陈：没什么，当我没说。喂，你身上有没有烟呀！

李：你想吸？在这？全是人耶！你不怕别人用另类的眼光看你，议论你？

陈：那有什么好怕的，我跟他们又不认识。无所谓。

李：那你就不怕你家人看到？

陈：他们？（冷笑）他们都忙去了。那又有时间管我呀！喂，你到底有没有呀,有就给我一支，别那么啰哩啰唆的，行嘛！像个老太婆！

李：好好好，我什么也不说了，行吗?给！（陈吸着烟，李猛地拉陈，陈亲到李）

陈：你干吗呀！？

李：刚刚有辆车！

陈：这里是人行道，怎么会有车呀！（李坏笑）喂，你有干吗呀！

李：当然是讨回公道呀！

陈：什么？（李亲陈，陈躲开）想吃我豆腐，占我便宜可没那么简单！

（李、陈打闹，被一人看见）

陈：我投向，我投降。好了，我要回去了。该给她门做饭了。

李：那你得让我亲一下讨回来才行！

陈：好了，别闹了，我真的得回去了。不然他们又要骂我了。走了！

李：喂，让我送你回去吧！

陈：不行。要是让他们看见我就死了。他们思想很封建的。

李：你就那么在乎他们的看法，处处考虑他们，都不顾我了。

陈：废话，我当然得考虑他们啦！

李：可你刚刚还说.......

陈：喂，你没完没了了呀！

李：就让我送你回去吧！他们不是要过会才回来的呀，不是吗?

陈：好了好了，算我服你了，你想去就去吧。不让你去，你还不得跟我唠叨死呀！走吧！

（陈家）

李：你不让我进去坐会儿吗？

陈：喂，别闹了，他们快回来啦，发现了怎么办?

李：真得不行吗？就坐一小会儿？

陈：真的不行，下次吧!乖！下次让你多坐会儿，行吧！

李：不坐了，以后再也不做了!走了!你进去做饭去吧！（赌气，走）

陈：唉！喂，算我怕你了，就让你进去坐会儿吧！请进吧!我的大少爷！（李、陈进屋）你等我会儿，我去煮上东西去。

李：好！你去吧！我等你！

陈：（出来）喂，再给我支烟。

李：怎么啦。今天不停得抽。你不是限量的吗？这都已经是第五支啦，早就超过你限的量啦。

陈：管它哩！心情闷得慌，就是想吸。

李：好，我给你，谁叫这是你的方式呢？不给你，估计你得几天不理我！

（李靠近陈，陈继续吸烟）

陈：你这又是想干嘛？犯病呀！要不要我给你治治呀！

李：别动！用你的......（陈不懂，李移开）

父：你们这是在干吗？（陈不动，李转身）

李：叔叔、婶婶好。我是.......

父：你说你们在干吗？（母在一旁着急）

李：我、我们、我们在.......

父：我没问你！你是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陈：你认为是在干嘛就是在干嘛吧！

父：我让你说哩，你听不懂！

陈：跟男朋友接吻呀，你不是看到了嘛！你是不是想再看一遍呀！（吻李）

李：叔叔，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被陈阻止）

父：你，你，（欲打陈，被李拦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陈：你不认识吗？是你每天吸的烟，怎么啦?

父：我问你拿着咽干嘛！（愤怒）

陈：不干嘛，玩哩！（语气冷淡，扔掉烟，被父打一耳光）

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呀！（母劝陈，陈盯着父）

母：赶紧给你爸道歉，快点说呀！不要再气他啦！（被陈推开）

陈：爸？他哪一点称？他不是气吗？我让他看看更气的！你可看好了！给我一支烟。（对李说）

李：你别这样，你父母都在呢！

陈：我知道。你别管我。给我！

李：你别这样，行吗？我看了很难受，行吗？况且你不是很.......

（陈捡地上的烟，李给陈一支。李、父、母愣在一旁，片刻）

父：我让你气我!我让你气我！我让你不学好！吸烟！谈恋爱！（边说边找东西，找到一棍子）

陈：李艾，你别拦他！让他打！这么多年我都过来啦，我早就无所谓了！有本事的话往这里打！大家都省事！反倒痛快些！（用手指太阳穴。见李不放，推开他）你打吧！我让你打，但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也休想让我认错。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我也不会掉一滴泪。因为我早已经不知道怎么流泪了。你打吧！打呀！（语气激动）

母：（哭道）你别再说了，不要再气他啦！（母、李拦着父）

陈：你还是那么懦弱.......

父：你说什么？

陈：我说你懦弱、霸道、不分青红皂白、自私.......（语气激动）

父：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陈：再说一百遍、一千遍，你在我心里也是那样！懦夫、自私鬼、无能、昏庸......

（父打陈，停手后说）

父：你给我说，我怎么霸道、自私、懦弱了？

陈：打够了？不打了？开始我举例了？（冷笑）好！我举给你听！你看看你刚才不就是吗？！

父：我打你？！谁让你气我，谁让你不学好!我问你，你又不说！

陈：不说！？那好！那我问你，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如果我说只是帮我把头上的树叶拿下来，你信吗？你问一问你自己，你说你会信吗？算了，我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你跟你废话！

（陈走，被父拉住）

父：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然你今天少不了挨打！

陈：打打打！你除了会这样，还会什么呀你！（父打陈，被李拦住。陈冷笑）我本来不想多说的，不想再碰那些伤口，不想再让自己受一次伤！可你非让我去揭开它。好！那我就按你的意思,揭开它.我让你看看那下面是什么样子的！让你看看你们把它变成什么样子！你不要后悔！

父：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陈：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语气冷淡，表情漠然）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梦想是什么，你知道吗？你能回答其中一个问题吗？（语气麻木）

父：你今年18了。喜欢.......（无语，表情尴尬） （父、母沉默）

李：别说了别说了！啊！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为了我，你别再说了！行吗？

陈：不！我今天一定要说！你让我把话说完。我都已经忍了20年了，今天我一定要把它说出来！我恨！我恨你们！我恨这个家！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家！为什么让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为什么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恨！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当我不抱希望时，却又给我希望，然后再让我失望，最后再在我的心里狠狠得不上一刀！为什么当我选择放弃一切时，我的心中却有不舍！为什么你们这么自私，从来不曾考虑我的感受！为什么你们不曾让我有过开心的一天！为什么你们总是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恨！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我不要！我不要这一切！你们给的一切的一切！（语气激动）

李：别说了别说了！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父沉默，母泣不成声）

陈：你先别管我！让我说完！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开心过。懂了事之后，我就学会了恨。我恨你们！我本应该最爱的人，却成了我最恨的人！可是你们知道吗？在别人最开心的时候，我却躲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自己舔着自己伤口，给自己疗伤。所以我恨你们！我已经做不到了，真的做不到了，我真的已经做不到爱你们了！因为你们，我生病了。因为你们，我由最开始的自残变成了轻生。我想过死，想过要让你们后悔一辈子。可我心里有不舍。不舍的不是你们，你们从不让我有过不舍。我不舍的是我的人生。我还没有享受过它，甚至还没享受过一天的快乐。所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在死之前连快乐是什么都不知道，连什么是天伦之乐都不知道。有时我真得很羡慕别人一家人的生活。看到别人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我就真的好羡慕、好羡慕他们！羡慕他们为什么可以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伪装，还是不可以！为什么我只要求一天的快乐都不可以！所以我恨你们，恨你们所带给我的一切的一切！（缓解情绪，擦干泪）这些似乎显得遥远而抽象。我跟你们说些具体的吧！你们的女儿，不，是我！经常心口疼，疼了好几年，你们知道吗？留意过吗？你们的女儿，错了，是我！曾经晕倒过。在家里，在你们在家的时候。你们又有谁知道！又有谁管过！我差点被别人欺负，就在你这个所谓的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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