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爸爸去哪儿》真人秀节目引领热潮的现象

时间:2022-09-19 01:05:19

试析《爸爸去哪儿》真人秀节目引领热潮的现象

摘 要:自《爸爸去哪儿》首播以来,收视率节节攀升,成为收视“黑马”,并在微博、微信引发热议。热议中,我发现《爸爸去哪儿》不是简单地“复制成功”的案例,它其中还蕴含了“狂欢”的精神内涵。

关键词:《爸爸去哪儿》 真人秀 狂欢

“狂欢”,是一个既充溢着实践品格又深富着理论意味的术语,它是指一种与民间庆典活动结合在一起的人类文化仪式。在当代中国的大众文化越来越兴盛的今天,连媒体的主流话语也开始在正式的场合引入“狂欢”这个“新鲜”的概念。《爸爸去哪儿》的节目中就上演了一场真人秀狂欢。

狂欢节是一种民间生活,“狂欢化”就是这种民间生活的集中概括。它根源于一种民间性,它浸润着千年民间文化的蓬勃的生命力与创造性,狂欢的本质是在民间的。而今狂欢的概念已具有了广义化特点。澳大利亚学者约翰・多克将巴赫金的狂欢理论作了创造性的发挥,他认为现在的大众文化,特别是电视,与历史上欧洲的狂欢有很多可比性。虽然相当数量的公共生活由室外转向了室内,但它们狂欢的本质是一致的,即公众仍可以体验到共时的集体经验。他认为,从古代的狂欢节活动到今天的闹剧、杂耍、肥皂剧乃至卡通世界,其精神是一脉相承的。与之前提到的艺术形式一样,《爸爸去哪儿》真人秀节目也具备了其理论的要义。

首先,从节目形态上看,《爸爸去哪儿》属于电视真人秀类。(真人秀,是指“由嘉宾在规定的情景中,按照预定的游戏规则,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做出自己的行动,同时被记录下来而做成电视节目”)每种艺术形式和审美价值都有其特定的历史文化土壤,新的艺术样式必将取而取代旧的艺术样式和审美价值,我们对待艺术的生存困境与对新艺术形式的评价应在承认客观现实前提下探究和思索。近几年,多种类型的真人秀节目开始崭露头角。由于受到了精英文化的长时间“统治”和出于“审美疲劳”,观众才做出了审美上的“反叛”。从观众接受的角度看,传统电视节目制约着观众的接受心理和审美感知方式,使观赏品成为高居生活之上的存在,艺术膜拜功能造成的神秘性,使观赏者充满敬畏之情而与之保持距离。而这种距离感造成的虚芜、排斥感愈演愈烈。现在的大部分的观众喜闻乐见的都是一些真实感更强,能够得到体验感、真实感的电视节目,真人秀也在最近几年内崛起。

中国的电视节目经历了“晚会体”(以春晚为代表)、“游艺体”(以快乐大本营为代表),现在基本上算是走入了“竞赛体”的真人秀时代。大家可以回想一下,其实最近几年真正火过的电视节目基本上都是真人秀类型。《爸爸去哪儿》就是一部取下名人父亲光环,表现名人及其子女的日常旅行生活的真人秀节目。通过名人与子女的乡村旅行的独立事件,使明星父亲走出镁光灯,回归到柴米油盐的真实生活,“扮演”父亲的角色,给予了观众以极强的真实体验。这其实就是一种“身份替换”狂欢。在节目中,没有导演、明星、世界冠军、著名模特,有的只是父亲跟他们的孩子。没有新闻会、领奖台、T台,有的只是亲子间的真情流露。这就使得在观众的眼里的精英阶层们褪下名人外衣,展示更加真实的亲子生活,寻得真实感,这种真实感也是一种。观众从中获取,大肆狂欢。

西方狂欢节的主要特点是:无等级性;宣泄性;颠覆性;大众性。也就是说,在狂欢节的广场上,人们进行各种可笑的仪式和祭祀活动,小丑和傻瓜、巨人和侏儒、国王和乞丐都登台演出,充满了戏谑和发泄。狂欢节是全民的,无论平民还是统治者都可以参加。在《爸爸去哪儿》的真人秀狂欢中,它的旅行的地点选择都是在乡村,在这出狂欢中,无论是明星父亲还是普通的村民甚至是观众其实都是参加到了这场狂欢当中。这样的设计其实就是要突出狂欢的无等级性和大众性。而在真人秀设计的游戏地点和规则下,使人摆脱一切约束,采取的是非官方的角度与立场,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与现实制度相隔离的第二世界,形成了一个便于观众介入的充满欢乐的“乌托邦”。

巴赫金研究了自古以来的各种民间仪式、节庆和游行形式,从中概括出一种观察世界、人生的特殊角度,他称之为戏谑的角度;一种人生体验的特殊感觉,他称之为狂欢节式的世界感受。这种感受在《爸爸去哪儿》不仅渗透在剧情设置和表现形式里,还体现在嘉宾各种不拘形迹的言语方式上,因为节目中的小孩大多数是6岁以下,在语言表达上既诙谐幽默,又具备相当的可信度。这也使得节目本身存在着更多狂欢的元素。

“狂欢”其实是一种普遍的世界现象。从古代到当代,从西方到东方,人类都需要情绪的宣泄,以及宣泄以后的心灵的宁静。巴赫金就揭示了人类这种需要狂欢的秘密,因为任何一种社会状态,都能找到滋生“狂欢”现象的土壤,尤其对于生活过于单调或情绪过于压抑紧张的人来说更是如此。自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是结束了思想混乱的时代,加紧追赶世界大潮。但是我们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没有信仰和崇高的群体。追求经济效益,时时刻刻想的是以最小的投入换得最大的收益。在极端现实中沦丧了我们的传统文化,现在没有多少人能听懂京剧、没有多少人会去到博物馆了解历史。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自杀率居高不下,其实都反映着我们的社会正处在适合“狂欢”滋长的阶段。人们非常容易接受狂欢的内容。包括电视节目,大家都会选择狂欢的内容,《爸爸去哪儿》真人秀就是今年电视狂欢的大赢家。它紧紧握住了观众的狂欢心理和东亚文化圈的家庭观念内在一致性,虽然采用了纪录片意味的呈现方式,但却也实实在在的把握住了电视狂欢的要义。

《爸爸去哪了》追求时尚,迎合大众,以感官刺激为最高选择,以煽情代替真情,以曲折的线条、缤纷的色彩、撩人的样态去刺激受众的感官等等,恰恰就象一个“狂欢的舞台”,上演着各种荒诞、搞笑的闹剧,里面充满了颠倒、嘲弄。《爸爸去哪儿》正是运用了小孩子的“萌”、煽情的桥段、父亲角色调换等等一些颠倒来演绎的这场视听狂欢。《爸爸去哪儿》建构了一个“在官方世界之外的第二个世界与第二种生活”,一个没有地位差别或森严社会等级的世界。狂欢中的人们,消除了一切等级与不自由,人与人之间可以随便亲昵地接触。这样,借狂欢塑造了观众心目中理想的自由、平等的人的世界,是带有一种乌托邦色彩的自由世界。

“《爸爸去哪儿》式狂欢”代表一种平等、世俗化的生活,其中蕴涵着一种反抗性的力量,它否定权威和特权以及崇拜。以自身的存在与活力反抗另外一种看似合理而实为虚假的现代生活。由于狂欢期间的生活是脱离了常规的,因此那些决定着非狂欢生活(即真实生活)的规矩和秩序的诸多限制在狂欢节期间都被暂时性地“悬置”了。节目中,孩子们可以每次都免费的从村民手中拿到食材,孩子们照看的超市可以免费让顾客消费。诸多类似的情节使狂欢世界中现存的权威和真理也都成了相对性的,这种相对性对社会意识形态和等级制度产生了一定的颠覆。狂欢中为人们提供了一次暂时拒绝官方世界的机会,它暂时取消了传承下来的等级差异并改变了既定的等级制度。

当前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快速,文化领域也进入到一个多元发展的轨道,原本占据主流的意识形态话语和精英立场的神圣权威言论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大众的审美疲劳,新的文化观念呼之欲出。

参考文献

[1] 巴赫金.拉伯雷研究[M].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11-12.

[2] [俄]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M].白春仁,顾亚玲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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