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布岛梦境

海面上的一片大树叶

我们都在向往远方,都把梦寄托在他人的土地上。仙本娜,一个小小的渔人码头,就是一个让梦开始的地方。

出仙本娜还不到10分钟,市井尘嚣便完全隐没。快艇在海面上呼啸而行,坐在船上,意识迅速跌落在一片宝石蓝的梦境中。

梦被不时路过的大海龟所引起的惊呼声打扰。恍惚间,马布岛很快就要到了。远远看去,马步岛就像漂浮在苏拉威西海面上的一片大树叶。

一切与想象并无二致,但内心还是有很大惊喜。因为事先并没有想到迎接自己入住的竟会是一座巨大的海上宫殿。我们的船直接开到了马布水上屋酒店的码头。这是一个具有东南亚风情的水上屋酒店,设计采用当地巴夭民居的风格,以木质坚硬耐用的铁树为建筑材料,餐厅、潜水中心、酒吧、迷你购物中心和spa服务应有尽有。20多间小屋被鲜花簇拥,之间通过木桥互相环抱,四面向海,可以方便地把原始风光尽收眼底,却因为彼此交错,依然有很好的私密性,尽可以赤身地躺在宽大的露台上。

夜色很快降临,而日落之后的大海,就是黑暗,隐秘,不可言说,充满激情。独自坐在深入大海的廊桥尽头,远眺,倾听,任那静默的繁星和潮水的呼吸声填满自己的视觉和听觉,心也渐渐变得宁静。生活原本不应该就是这样的么?

浮潜也能遇到鲸鲨

太阳出来得很早,落下去很慢,日子漫长得不知做什么是好,似乎所有的刺激都藏在海底,每个人都在跃跃欲试。

导潜Patrick是个经验丰富的华裔,会讲中文,他熟悉马布岛和西巴丹岛周边的每一个潜水点。据他介绍,马布岛周围拥有斜坡沙滩,西北角耸立在一个200公顷大珊瑚礁上,是世界最佳浮潜(在浅沙海床水域漫游泅潜)据点之一。附着在陆架边缘及被海床环绕的珊瑚礁,倾斜最深处达30米。火焰章鱼、蓝环八爪、狮子鱼、尖鳍虾虎和海鳝随时可能与你相遇。

而西巴丹岛从外表上看起来与其他岛屿并没有什么差异。虽然这是世界五大峭壁潜水胜地排名第一。为限制观光人流,西巴丹每天只批准120个观光名额,好在,我们就是那天的120名幸运儿之一。

出发前的几天,西巴丹的海底录像看了太多遍,大家都能轻松数出鲨鱼大道、海鱼风暴、海龟公墓等西巴丹的经典景致了,所以特别羡慕有潜水执照的锟哥和郑姐,因为他们才有资格背着气瓶下到海底去真正看一看,其他人都只能在海面上扑腾,指望着能摸摸海龟什么的。但幸运之神特别眷顾,浮潜居然也有了很大的收获――我们看到了鲸鲨。

海上巴夭人家

没有潜水安排的日子,天一亮,我就拿起相机。马布岛的东南部包括海滩都在酒店范围之内,外来的旅人通常都爱躺在这里,晒晒太阳发个呆,消磨悠闲时光。所以,我专程寻访岛的西北部,去看看那里的原住民。

沿西边的海滩往北走了不多久,一群赤身奔跑嬉戏的孩子便吸引了我。随着他们,我走近了一片建在海里的吊脚木屋区,走进了一个隐秘的土著人世界。

巴夭人居住的“水上屋”都用木板搭建,看起来单薄但其实很牢固。斯卡夫老人家70多岁,听说我来自中国,很热情地邀请我进屋。他告诉我,年轻时到过中国的广州,还知道李小龙。老人和儿媳照看着一个4岁、一个6岁的小女孩,儿子一大早就下海收网去了。老人说,虽然这里的民俗允许男子娶多个妻子,但现在的年轻人都放弃了此项“权利”,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人同舟共济,恩爱如新。

也许在许多人看来,巴夭人家是不可思议的贫民窟,但环境的恶劣并不会使他们在面对镜头时,露出自卑或可怜的表情,反而人人都是笑颜逐开。记得毛姆说过:“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如他所说,在巴夭人家的短暂时光,不仅成为我对马来西亚最深刻的记忆,也成为我心灵的归所。或许,某一天,我会再来巴夭人家小住,吃烤鱼,喝着酒,再多认识几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