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尔考察队与阿穆尔河沿岸移民初探

摘要：有关H.π果达基领导的阿穆尔考察队(1909～1910年)的活动，至今在俄罗斯远东史料研究中很少被提及。阿穆尔考察队的考察结论为我们今天研究阿穆尔河沿岸移民提供了宝贵的资料。这个考察结论是后来制订阿穆尔沿岸地区经济发展及移民计划的依据，它为阿穆尔河沿岸地区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关键词：俄罗斯；阿穆尔考察队；H.π果达基；阿穆尔河沿岸；移民

中图分类号：D751.23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961(2010)02-0088-03

移民、开发是与俄国东部边疆发展相伴而行的历史进程，阿穆尔地区是俄东部开发的主要地区。在阿穆尔地区开发的过程中，阿穆尔考察队对该地区移民与开发问题做出了详细计划并提出了参考建议。因此，对阿穆尔地区的早期研究自然离不开阿穆尔考察队留下来的大量历史资料。

一、果达基与阿穆尔考察队

果达基在1911～1917年担任阿穆尔边疆区省长。为了吸引俄罗斯中部的农民迁移到阿穆尔州，他于1909～1910年率领考察队考察并研究了阿穆尔地区的地理环境。1911年1月，果达基任阿穆州第一任省长并在这一岗位上工作了6年多，阿穆尔边疆区在他的管理下获得了较快的发展。边疆区人时刻牢记果达基为他们带来的切身利益。此外，他还是阿穆尔铁路大桥建设的直接参与者和保护者。由于这座大桥的建设，阿穆尔边疆区的经济融入了全俄罗斯经济体系当中。他还参与建设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码头，清理了阿穆尔河、尼古拉耶夫斯克河段的航道，并鼓励发展商业、捕渔业、农业和工业，维护边区经济稳定，防止日本的经济渗透。果达基经常研究边疆区的各种问题。当他发现远东地区政策不完善、政府机关办事效率低等问题时立即进行了一系列极具建设性的改革和规划。他的最终目标是进一步研究远东地区的开发计划并使这一地区的发展与国家接轨。他的许多改革都考虑到了远东居民的切身利益，受到人民的欢迎。为了说服沙皇政府深入研究远东地区的开发计划，他作了很多努力。如果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卫国战争，他的许多计划都有可能实现。

沙俄时期远东在移民过程中组建的阿穆尔考察队进行了第一次对远东地区的综合考察。考察队的成员由土壤学、植物学、农业、统计学、水利工程、林业、地质等方面的专家学者组成。它肩负的任务是对阿穆尔铁路沿线进行考察与研究，考察在这一地区移民所必需的基础设施建设及阿穆尔河沿岸土地的使用状况。此外，阿穆尔考察队所担负的另一项任务是，查清中国人在阿穆尔沿岸地区的状况，尽可能了解清政府的动向，并就一些紧要问题提出对策意见。

阿穆尔考察队在远东地区两年艰苦而紧张的工作中，收集到大量宝贵的信息资料，进行了认真的统计问卷调查，当时建立了试验田和实验站，走访了许多最难以涉足的地方。有关阿穆尔考察队的活动进展情况在俄罗斯报纸上定期作详细报导。后来，该考察队出版了20卷本的著作，内容涉及农业、工商业及交通设施等远东生活的诸多方面，编写出详细的阿穆尔沿岸区开发计划，其中包括若干年内应采取的必要措施和相应的投资需求。阿穆尔考察队的研究工作囊括远东生活的各个领域，为系统而有计划地开发远东及发展远东科学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它所取得的研究成果为苏联时期贝阿铁路干线建设方案提供了科学依据。

二、阿穆尔考察队的主要活动

日俄战争中的失败，迫使俄国政府调整在远东的政策。为了加强对远东地区的开发与控制，为以后的移民工作提供可靠的依据，出现了专门的考察队。考察队对该地区的居民状况进行了调查，认为阿穆尔地区的土地储备足够在几年内供每年迁入4万人使用。考察队对要移民地区的自然情况及附属资源情况进行研究，制订出该地区移民工作的计划。考察表明，阿穆尔区域的移民计划是有前景的，且不仅仅局限于阿穆尔铁路主干线区域。考察队的工作重心放在查明土地使用、资源加工和开采工业的情况上；考察队的首要任务是改善交通状况；制定防御亚洲邻国移民浪潮的措施；改善行政布局和管辖地方自治经济。

阿穆尔地区的移民工作是考察队的工作重心。考察队在考察中更注重正确使用边区的土地，所有的立法、行政、财政活动都是围绕着移民活动进行的。考察队指出：农民应拥有与哥萨克平等使用土地的权利；允许自由的朝鲜移民加入俄罗斯国籍；国有土地甚至可以租赁和出售以发展农业和工业贸易。同时，考察队特别强调：政府应加强对新住户帮助的力度、增加贷款、广泛组织官方出售农业和手工业工具、家庭用具和粮食产品，提前清除和根除份地，修建公路、建立水利工程建筑机构，兽医救助站，促进发展畜牧业等等。考察队经考察后给边区政府提出建议，建议政府监督新移民和哥萨克居民合理使用土地并加快地方基础设施建设。

此外，考察队对地方政权建设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考察队密切关注边区的自治情况，他们考察了住在边区中心铁路附近的移民，发现居住地的生活条件存在着诸多不便，这影响了居民参与选举地方权力管理机构。根据当时的法律，村镇居民可以参与乡村和城镇社会管理机构的选举活动。考察队的报告中有资料表明新居民不能接受当地的社会管理环境，因为对选举人有财产和固定资格的要求。考察队建议除了迁居的时间和财产的性质，降低居民选举权的要求，这样更有利于地方政权的建设。

在果达基的考察汇报中，全方位分析了远东地区的国际形势。认为中国和日本关系的不稳定性消极地影响了边疆区移民活动。他提出了具有建设性的想法和具体把远东地区变成发展的边疆区、太平洋沿岸的可靠堡垒等建议。不仅给中央政府提供了可靠的农民移民计划，而且提供了新的想法，在移民计划考察材料的基础上进行了深入研究。此计划在很大范围内能够充实远东地区政府的政策，为发展工业开拓了广阔的前景。

在坚持要通过政府移民远东的计划时，果达基建议俄罗斯远东地区要有一个稳定的对外政策环境。通过使用边疆区的丰富自然资源，与帝国中心区域建立联系，增加在阿穆尔河沿岸的移民数量，缓解引进外国劳务和每年用于支付购买粮食、肉类、食盐和其他商品的数百万卢布。出于这种想法制订移民计划成为果达基的首要任务，他试图引起远东委员会的注意，并获得国家政府部门的支持。

在果达基的考察总结中，他指出了政府一些固有的移民策略的不足之处。政府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边疆区的军事防务和农业移民中。边疆区其他费用的支出，特别是对交通设备、社会医疗、农艺、兽医、对移民的帮助、警察、法院等方面的投入，与军事和移民相比较是极少的一部分。政府没有对边区的工业贸易有足够的重视，因为阿穆尔移民区工业贸易的路段都是土路；直达港口尼古拉耶夫斯克的道路没有修建；阿穆尔港口的深度不能让海船驶入；没有标准的阿穆尔河及支流乌苏里江、阿穆尔三角湾、滨海地区的地图；丰富

贵金属、捕鱼区几乎没有规范的交通道路。而且，俄罗斯捕鱼业没有摆脱日本的控制，地方工业和贸易很难获得额外的贷款。

考察队重视地方的交通建设。建议改善道路交通设施建设，主要是加深阿穆尔航道，调整好尼古拉耶夫斯克港口，搞好船务、港口设施建设，把河流作为阿穆尔铁路和太平洋的重要中转站以发展边区的工业贸易；建议把阿穆尔铁路和北方的阿穆尔基地一雅库特地区和鄂霍次克沿岸及阿穆尔河下游地区的工业中心尼古拉耶夫斯克连接起来；建议成立阿穆尔流域航运管理局，下设分支机构和常设道路管理局以配合所有跟运输相关的行动；针对采矿业和木材加工工业中缺少资本和懂技术的企业家的情况，建议加大俄罗斯和外国资本对边疆区的投资。为此必须改变采矿和木材加工的规则，甚至是将股份公司合法化。建议在边疆区开展国家贷款业务，设立独立的矿物管理局，平等地扩大周围矿区工程师和其他人的权利并改善其工作环境；在所提交的发展渔业的措施中建议摆脱日本对渔业的控制。为此应该降低鱼类产品的运输费用，减少俄罗斯运往远东地区的盐类产品，在尼古拉耶夫斯克设立国家银行分支机构，修复好阿穆尔河下游和三角湾的交通航线。

阿穆尔考察队通过实地考察，就移民和当地工业发展状况，根据发现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合理化建议，为后续开展的阿穆尔铁路和移民工作提供了可靠的资料，有利于后期政府制定发展边疆区的各项政策。

三、阿穆尔考察队与远东移民

阿穆尔考察队的考察活动对该地区的移民具有指导意义。虽然在阿穆尔考察队成立之前移民活动都已经展开了，但是，为移民合理迁入远东阿穆尔沿岸地区给出了具体的建议。如果阿穆尔考察队与阿穆尔河沿岸移民活动没有直接的联系，就不会进行这次考察活动了。斯托雷平在组建远东移民委员会过程中起草了一份关于该委员会内部设置和任务的文件，提出亟须解决的问题中就有成立阿穆尔考察队一项任务。

沙俄时代远东阿穆尔河沿岸移民活动的高峰期出现在1907～1910年，这一时期正是阿穆尔考察队进行考察的时期。斯托雷平领导的远东移民委员会鼓励内地的俄罗斯人向远东地区迁移，迁移者享有优惠待遇，无须事先提出申请。迁移到阿穆尔河沿岸地区的移民总数所占居民的比重逐年提高，1910年占6.05％，1915年占16.43％。移民过程中出现了阿穆尔考察队，考察队为移民委员会提供了阿穆尔地区的详细资料，供政府在移民时采用，避免出现混乱局面。Ф.H.科科夫建议向远东派出专门的跨部门考察队，以收集信息情报为主要目的，摸清当地的实际情况，提出必要的对策建议。以上材料也说明阿穆尔考察队始终是和阿穆尔沿岸的移民联系在一起的。

综上所述，我们不能简单地把阿穆尔考察队与阿穆尔沿岸移民分裂开来，阿穆尔考察队的历史作用具体体现在后期的指导作用，考察队所提供的资料为后来的移民工作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移民工作规划需要大量的该地区的实际状况资料，而该地区的实际情况多数是通过考察队获取的。这只是远东开发过程中联系在一起的两件事，不能简单认为它们是互不相干的。阿穆尔考察队的历史作用就是为以后的移民工作提供指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