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红,今昔岁月各不同

时间:2022-09-10 11:03:12

如今提起女红,难免有一种遥远而又熟悉的感觉。而古时,哪怕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也需自小学习女红。女红是古代女子“德、言、容、功”四德之一,也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手段。

时至今日,女红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已经有了陌生感。然而穿越到数百年甚至千年前,女红的艺术性和实用性贯穿了无数女人的一生。

代代相传已多年

女红是中国民间艺术的一环,过去多指女子在针线活方面的工作,包括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等,女子手工制作的传统技艺,都被称为“女红”。女红讲究天时、地利、材美与巧手,而女红技巧常常由母女、婆媳世代传袭,因此又被称为“母亲的艺术”。

古时女子无论出身贵贱,都要学习针黹,富贵之家的小姐也是一样。《礼记·内则》说,女子十岁便要“执麻集,洽丝茧,织红组钏,学女事,以共衣服”。到司马光的《居家杂仪》中,六岁就要习女红之小者,十岁后习女红之大者,比较能干的女子可以做到“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

女红是古时女子的必修课,横针不拈竖线不动是要被人取笑的。《红楼梦》中比较少动针线的反面典型大概要数林妹妹了,连袭人都忍不住酸溜溜地讥讽她一下:“旧年好一年的工夫,做了个香袋儿,今年半年,还没见拿针线呢。”

古时女子在女红中耗尽一生,女红自然也成为女子情感的寄托,针针线线包藏着女儿家的心事,传递出一股浪漫而又心酸的气息。《全唐诗》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开元中,赐边军纩衣,制自宫人。有兵士于袍中得诗,白于帅,帅上之朝。明皇以诗遍示六宫,一宫人自称万死。明皇悯之,以妻得诗者,曰:“朕与你结今生缘也。”这首感动了唐明皇的诗是这样写的:“沙场征戌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蓄意多添线,含情更着棉。今生已过也,愿结后生缘。”女人的钟灵毓秀,女人的绵绵情意,女人的坚忍和对幸福生活的憧憬,都默默缝进了细密的针线中。

针线之下写传奇

在众多女红技艺中,刺绣可谓其中最为突出的一种了。历朝历代的各种诗词、书籍中,都不乏对女子刺绣绝活的描写。据说三国时期的吴王赵夫人有“三绝”:可在指间以彩丝织成龙凤之锦是为“机绝”,能用针线在方帛之上绣出“五岳列国”地图是为“针绝”,以胶续丝发作罗丝轻幔是为“丝绝”。

相传唐代永贞元年有一奇女子卢眉娘,年仅十四就能在一尺绢上绣七卷《法华经》,字仅粟粒大,且点划分明,品题章句,竟无遗漏。

清末民初也有一位较出名的女红刺绣专家沈寿,她曾进入宫廷传授绣艺,办过绣校和女红传习所,为了研究刺绣,甚至还东渡日本考察,另有《雪宦绣谱》女红专著出版问世,影响深远。此外,在服饰方面,登峰造极的服装莫过于皇宫贵族的龙袍官服、凤冠霞帔了,这些都是女红的代表之作。

可惜的是,如今机械化替代了手工活,女红也受到极大冲击,原本小姐丫头,姑娘太太做女红活计必备的那些女红用具,如剪刀、熨斗、针线盒、顶针、量具、绕线板、针拔、刮板、喷水壶、绣花棚、架针、线篓等,也都淡出人们的生活,退出历史舞台,逐渐被人们遗忘甚至抛弃,而且关于这些女红用品的资料少有记载,极其难寻。女红,就这样在岁月的打磨中,不断远离人们的生活。

有意思的是,近些年开始流行十字绣,对此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这种已经有了图样缝“格子”的创作,更像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古时女红作品中的艺术感和女子命运的寄托感,只能随着历史的脚步,越行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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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大多以套针为主,绣线套接不露针迹,常用几种同类色线或邻近色相配,套绣出晕染自如的色彩效果。同时,在表现物象时善留“水路”,即在物象的深浅变化中,空留一线,使之层次分明,花样轮廓齐整。人们在评价苏绣时往往以“平、齐、细、密、匀、顺、和、光”八个字概括。

粤绣以广绣为代表,产品特点体现为远看非常醒目,近看精细非常。一是盘金刺绣,二是丝绒刺绣。盘金刺绣以金线为主,辅以彩纷刺绣,金碧辉煌,灿烂夺目,雍容华贵。丝绒刺绣开丝纤细,色彩缤纷,绣出的花鸟尤为精美。

湘绣的特点是用丝绒线(无拈绒线)绣花,其实是将绒丝在溶液中进行处理,防止起毛,这种绣品也被称作“羊毛细绣”。湘绣多以国画为题材,形态生动逼真,风格豪放,曾有“绣花花生香,绣鸟能听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的美誉。湘绣人文画的配色特点以深浅灰和黑白为主,素雅如水墨画。

蜀绣的针法包括12大类共122种,常用的针法有晕针、铺针、滚针、截针、掺针、沙针、盖针等,讲究“针脚整齐,线片光亮,紧密柔和,车拧到家”。蜀绣绣品种类繁多,包括被面、枕套、衣、鞋和画屏等,既有巨幅条屏,又有袖珍小件,是观赏性与实用性兼备的精美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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