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以女性哥特主义解析《蝴蝶梦》

时间:2022-09-09 08:47:09

探讨以女性哥特主义解析《蝴蝶梦》

摘 要:二十世纪后期是哥特小说发展成熟的阶段,英国女性的哥特文学的代表作达夫妮o杜穆里埃的《蝴蝶梦》,着这个时期被看是一部现代通俗妇女浪漫小说,诠释了其经典的女性视角的哥特情怀。本文主要探讨《蝴蝶梦》中别具特色的女性哥特情怀的表现和成长历程。

关键词:《蝴蝶梦》 女性哥特 成长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82(2013)12-0288-01

一、女性哥特主义理论

在文学史上英美女性主义理论家Ellen Moers首先提出“女性哥特”这一概念。“女性哥特”被阐释为体现以男权为主导的性别身份观对女性个体造成的影响的有效载体。“女性哥特”恐惧的源泉就在于女性对自身性别身份的焦虑,同女性在父权制社会特有的成长经历息息相关,影响到女性个体成长过程的各个阶段。“女性哥特”的界定从一开始就更加注重作品的现实主义特征,而弱化了传统哥特的超自然因素:它强调给女性个体带来焦虑和恐惧的“幽灵”(haunting agency)不是非人的神秘力量也并非家族的罪恶史,而是来自现实生活,源于性别角色的禁锢性规定以及以性别为导向的人际关系、女性空间的束缚,特别是父权社会的家庭关系和婚姻制度等(Moers, 1976: 90-110)。基于Moers的以上论点和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学说,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许多女性主义评论家都纷纷致力于发掘被历史湮灭或放逐的女性哥特文本并给予全新的阐释,从而揭示造成女性心理创伤和个性压抑的社会根源。

二、哥特主义中的式诡异情境体现

诡异是哥特小说所引起的心理恐怖的主要来源之一。“诡异在现实中并不是全新的或者异类的东西,而是熟悉的深埋在脑海中通过压抑所异化了的内容”(Freud, 2003: 148)。诡异是熟悉中的陌生,在诡异的情境中,人们会发现无生命的东西仿佛有了生命,熟悉的景物在扭曲变形,遗忘的回忆、死亡的意识被唤醒,让人体会到莫名的恐惧。《蝴蝶梦》中的“我”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通往曼陀丽的车道“……像条蛇似地扭曲向前,在有些地方并不比一条小径宽阔多少。”路边的石南“出现得那么突然,不但把人弄得不知身置何处,甚至叫你大吃一惊。”“石南花红得像鲜血,着实吓了我一跳。……只有一片象征着杀戮的血红色,因为过分的浓艳,显得非常怪异,完全不像我以前见过的石南花。”丹弗斯太太的形象“与惨白的骷髅脸没什么两样。”而且,她的手“是一只无力而沉重下垂的手,死一样冰冷,没有一点儿生气”(杜穆里埃,2002:50-52)。吕蓓卡笔力遒劲的签名似乎被赋予了生命的力量:“最后消失的字母R,它向外扭曲着,显得比原来更雄伟,接着也在火焰中成了齑粉。留下的不是灰烬,而是一种轻盈的细尘”(杜穆里埃,2002:46)。“长长的、倾斜的R”在信纸上、枕套上,甚至在一块莫名其妙钻进“我”衣兜里的手帕上屡次出现。诸如此类的诡异的人和物在小说中比比皆是,很多是作者反复运用的意象,例如吕蓓卡的字体、大海、石南花、蜡烛等。以空间意象为切入点不难窥见作者运用哥特式元素的真实意图。“密闭的空间意象象征女性迷失自我,寻找自我时的无助,陌生的恐惧心理。”而且,“幽暗的古堡、神秘的老宅”连同“女用面纱和服饰、镜子、油画、雕塑、上锁的抽屉、衣柜、保险箱”等均是“女性空间的道具”(Gilbert & Gubar, 1979: 84-85)。不仅“窗户鳞次节比,空房间比比皆是”的曼陀丽老宅,而且墙上的油画、书桌上的爱神雕像、吕蓓卡衣柜里华丽的衣裳、她梳妆台上的发刷、椅子下的拖鞋,都是使“我”迷失自我的道具。作者将“我”自身的焦虑和不确定感投射到外在空间的诡异和陌生感上,借助各种意象进行了象征化的传达。

三、哥特主义中女性自我价值的凸显

《蝴蝶梦》中“我”对自我的追寻就是她从无知到成熟的主体意识觉醒到独立的过程。 “我”无名无姓,暗示“我”不仅身份卑微,而且个性模糊。小说开头,“我”在镜中的影像就暗示“我”的自我身份不断变化。与迈克西姆约会后,“我”感到在镜中的那个女人“犹在往昔流连,我已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更年长,更成熟的人”(杜穆里埃,2002:35)。婚后,迈克西姆死去的前妻吕蓓卡无所不在的阴魂使“我”感到恐惧,其实“我”身份的迷失才是“我”恐惧的真正根源。女作家借助“我”表现了她本人作为一个女性在面对自我身份的困惑和焦虑。与完美、强大的吕蓓卡相比,本来自卑的“我”对自我的评价更低,对自己德温特夫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对自己的婚姻更缺乏自信。“我”心地善良,待人诚挚而且谦逊端庄,其实拥有吕蓓卡所没有的优点,但是,“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以为只有摹仿吕蓓卡才能得到迈克西姆。发展到后来,“我”的灵魂和身体都被吕蓓卡控制了。化妆舞会前的晚餐中,“我”出神地设想吕蓓卡坐在我的位置上可能的种种举动:“……我竟然和吕蓓卡融成一体,而我自己这具呆板无味的形体已不复存在,根本就没上曼陀丽这儿来过。我的思想,我的肉体,整个儿都退到昔日的飘渺幻境之中……我自己俨然成了吕蓓卡”(杜穆里埃,2002:159)。在化装舞会上,“我”试图扮演吕蓓卡曾经扮演过的角色,化装以后的“我”在镜中看到的却是吕蓓卡的影像。当得知迈克西姆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吕蓓卡时,“我”才摆脱了她的控制,终于确立了自己的个性,实现了对吕蓓卡的取代。“我”建立起女主人的权威,同时摆脱了过去对丈夫的完全的从属地位:“我想,最终使我一扫怯懦的因素,是他毕竟依靠着我了”(杜穆里埃,2002:7)。女性哥特找寻的,正是在男性哥特中失落的、女性的“自我意识”。在女性的角色定位问题上,男性他人和女性主体产生了尖锐的意识冲突。看来作者相信:在父权社会中,女性只有放弃自我,才能得到男性的认可。

四、结束语

本文以上的论述诠释了女作家通过女性哥特的写作方式将颠覆性因素埋藏其中。大量哥特式意象不仅成功营造了扑朔迷离的气氛,还表现了女性在父权社会中的痛苦的真实经验。哥特式经历促使“我”的女性主体意识尽快觉醒。吕蓓卡则是象征女性内在自我的一个极端化的人物。“我”在与“我”的内在自我斗争的同时,也从中汲取能量,加快了自身成熟的步伐实现了自我超越。

参考文献

[1] 英.达夫妮·杜穆里埃.蝴蝶梦.林智玲,程德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3(01).

[2] 塞米利安.现代小说美学.宋协立译.陕西人民出版社:198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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