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孩子崛起总冠军争霸二十年(二)

底特律活塞队的崛起

1987―88赛季东部的凯尔特人队由于王朝的三根鼎足伯德、帕里什和麦克海尔都还在阵，所以气势犹存，1987年新选来的小前锋刘易斯并不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球员，而在自由球员市场也找不到适当的替补，因此只能以旧将为主应战，虽然实力仍不容小觑，但他们就像一只掉牙的老虎，已不复往日之勇；但在东部依然有人对湖人的卫冕已形成巨大的威胁，那就是中部赛区的底特律活塞队。

和湖人队一样，活塞队也是由一名控球后卫领导的球队，他就是1.85米的伊塞亚托马斯。活塞对总冠军觊觎已久，从1981年活塞队在第一轮第二顺位选来这位刚带领印第安那大学获得NCAA总冠军的后卫那天起，他们就开始以托马斯为中心建设球队。托马斯不是一个以力服人的球员，他虽然具有高超的控球能力、也有惊人的速度和弹跳力，但矮小的身材使他在先天上缺乏让人服从的魅力，因此他不得不运用权谋去获取自己和球队的利益，这就是托马斯和约翰逊在领导方式上的最大差异。

除了权谋之外，托马斯和莱利、约翰逊、伯德及拉塞尔一样，有着极强烈的求胜欲望，在这个欲望的驱使下，他全力以赴冲击冠军，誓不回头。而更重要的是活塞球员江湖气息浓重，他必须运用权谋、带动他的队友一起奋斗。

东部其它的球队如何呢?

波士顿凯尔特人仍然是活塞队冲破东部的第一障碍，由乔丹领导的芝加哥公牛队尚未成气候、由威尔金斯领军的亚特兰大鹰队因为缺乏有力的支持，也不足为患；剩下的球队，胜率都在五成左右、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底特律活塞队以54胜28负的常规赛战绩进入季后赛，在第一轮中，他们以3―2击败华盛顿子弹队、在第二轮4―1淘汰了公牛队，并终于在东部决赛中和宿敌凯尔特人队相逢了。凯尔特人队是在第一轮3―1击败纽约尼克斯队、第二轮4―3击败鹰队后进入东部决赛的。经过两轮鏖战，他们已筋疲力竭，主将安吉、丹尼斯・约翰逊、帕里什、伯德都有伤在身，五虎上将只剩下麦克海尔一人独撑。老迈的波士顿当然斗不过兵多将广、年轻力壮的活塞队的，勉强打到第六战就不得不俯首称臣。战胜凯尔特人后的活塞队，自从1956年以来第一次打进总决赛。

阋墙之战

与凯尔特人队一样，湖人队在西部联盟遭遇到不少阻力，除了季后赛第一轮3―0轻松淘汰“冰人”格文率领的马刺队以外，在第二轮和西部决赛都有一番艰苦的战斗：第二轮对阵由马龙、斯托克顿领军的犹他爵士队；决赛中以阿圭利为首的达拉斯小牛队也给了湖人相当大的压力，两个系列赛都打满七场才结束。对于湖人队来说，这已是一个警讯。

1988年的总决赛开始了，第一战(6月7日、洛杉矶)：士气高昂的活塞队借着淘汰凯尔特人队的余威，到洛杉矶挑战连日争战体力疲乏的湖人队，上半场如狼似虎的活塞就以54－40大幅领先。下半场湖人队体力仍然不支，最终以105-93输掉第一战。

在大战前夕，“魔术师”约翰逊对于他和托马斯的私交夸夸其谈：他们两个都是出自密歇根地区的球员，从进入NBA起、场上场下都是无话不谈的挚交，现在两个人成为争夺总冠军球队的核心。因此当有人说这场战争是两个人的阋墙之战时，一向爱开玩笑的约翰逊立即回应道：他和托马斯的确交情极笃，而且他通过电话、曾把一些自己打总决赛的心得详细传授过托马斯；约翰逊这番话明褒暗贬，其实是在暗示托马斯没有能力拿总冠军。

决赛首场开赛前，双方先礼后兵，约翰逊主动和托马斯拥抱行吻颊礼，这个镜头是NBA的经典镜头之一；但当第一战输球后，约翰逊的脸色大变，非但对托马斯不假辞色，连正眼都不看一眼了。约翰逊这个举动，完全了之前他对待托马斯的老大哥态度。

第二战(6月9日、洛杉矶)：深恐落到2―0地步的湖人老将们，奋起力抗“坏孩子”，约翰逊忍着感冒力拼，诸将用命，湖人以108―96扳回一城。

第三战(6月12日、底特律)：约翰逊仍然在力抗感冒、湖人队使出全力在客场拼搏，第三节打出了一波31―14的攻势，终场湖人以99―86再下一城。

第四战(6月14日、底特律)：活塞诸将对约翰逊发起重点攻击，这是一个有效的战略，约翰逊在下半场就因犯规过多、不得不在场下休息，“魔术师”下场后，湖人队在场上缺少攻守重心，结果111―86，活塞以25分大胜，把总比分扳成2-2。

第五战(6月16日、底特律)：活塞队的主场庞地雅克银顶球场涌进了41732名观众、因为这将是活塞队在主场上演的最后场比赛，下个赛季他们将转移到新建的奥本山宫殿球场；这也创下了NBA总决赛观众人数的纪录。比赛结果对湖人来说也是最难以接受的　因为他们又遭到败绩，104－g4，湖人队被逼入了绝地。在这场比赛的前夕，住在底特律附近的约翰逊父母和家人，已经约好了湖人全体在赛后去“魔术师”家作客吃晚餐，但当湖人输球后，大家如丧家之犬约会也随之取消、全体连夜赶回洛杉矶，准备下一场生死之战。

第六战(6月19日、洛杉矶)：一场由渴望总冠军的新锐球队对抗悬崖边上的总冠军的生死战开始了，湖人队前三节中曾以56-48领先，这时托马斯突然发威一个人连得14分；但在一次控球中，托马斯踩到了库珀的脚，那是球员最惧怕的“翻船”、受伤的托马斯只好下场，但35秒后他又回来了，带伤再拿11分；第三节独得25分使他创造了总决赛单节得分新纪录，活塞队以81―79领先结束第三节：情形对湖人越发不利。第四节比赛一直朝着对活塞有利的方向发展，离终场还剩下一分钟时，活塞队还以102―99领先，但湖人接下来却展现了冠军球队的老辣，他们固守城池，又设局引诱托马斯轻骑深入、仓卒出手不进，斯科特和贾巴尔随后抓住机会各进一球，终场103-102，湖人险胜。

第七战(6月21日、洛杉矶)：托马斯脚踝的伤势并没有好转，在休息的日子里，他们找到职业美式足球的洛杉矶突击者队请求医疗帮助，可足踝的伤势却不是能药到病除的，但活塞队又不能没有“微笑刺客”，因此只好带伤上场。上半时托马斯尝试着上场、得了10分，活塞队以52―47领先。下半时伤势转趋严重的他无奈只好坐在场下休息，打到第四节后半段，湖人队取得90―75的领先地位。活塞队主教练查克・戴利这时突然排出一个身高平均比较矮小的“快速打击部队”，并在终场前3分52秒，把比数追到98―92只落后6分；这时论坛球场的观众开始鼓噪，因为湖人球迷们对于打到第七战已经不耐烦，现在又有可能在家里输球，当然更加不耐烦。终场前1分17秒，活塞队得分后卫杜马斯跳投中的，湖人队仅以102―100领先；终场前39秒时湖人的拜伦斯科特两罚俱中、105―100；终场前6秒钟，湖人队以106－105领先1分，A.C.格林接到约翰逊的长传上篮得分，108―105，把领先优势扩大到了3分。在剩下的时

间内，托马斯上场运球突破，但在半途遭到约翰逊的推阻倒地、裁判也没有判约翰逊犯规，同时时间走完，活塞队也丧失了最后进攻的机会。当年我看着美国朋友寄给我的录像带时，我就想过，当托马斯倒地时，时间清楚地还剩下一秒钟，假如托马斯罚球或活塞发边线、也许还有最后扳成的平手机会。裁判的判罚和定时器的偷秒，使我对主场优势有了新认识。

洛杉矶湖人队的蝉联总冠军，使洛杉矶人对新王朝的建立有了新的期望，虽然这个总冠军来得如此辛苦和幸运。在80年代，湖人队其拿了五个总冠军：1980、1982、1985、1987和1988年，遗憾的是，只有1987和1988年是连续的，和凯尔特人队当年的9连冠相比较，似乎望尘莫及。在NBA，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蝉联，就没有王朝，现在湖人蝉联了，这会是他们王朝的开始吗?

再一次，他们期望着莱利教练的承诺。

三连冠的迷思

1988年6月22日，星期三，湖人队击败底特律活塞队蝉联总冠军的第二天下午。湖人队的教练莱利驱车前往湖人队的主场大西部论坛球场，参加球队与球迷的庆功大会。

在路上，他一直思索着一个问题：“球队蝉联总冠军叫Repeat，那么第二次蝉联冠应该叫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久久得不到答案。

他为什么有这样的问题?很简单，在庆功会上一定会又有人提出能不能三连冠的问题，他不愿意用“Back to back”这个词汇去称呼三连冠，那太庸俗了，凯尔特人队当初一再蝉联总冠军时就是用这个词，身为一代宗师，他必须另起炉灶，那么应该用一个什么词汇才显得他有学问、不庸俗、而且还容易记忆和琅琅上口呢?

有了，“Three-peat”、“Threepeat”、“Threepeat”。

念了两遍之后，他满意地笑了，想不到没有文学基础的他，居然能福至心灵地创出这样一个传神的新词来。莱利天生聪慧，虽然只是一个篮球教练，他偶然涉猎文学居然也有佳作，怪不得能一举突破重重障碍、带领球队蝉联总冠军。

在庆功会上，和去年一样，莱利坐在众球员中间；和去年一样，又有人提出“明年能不能再蝉联”的问题。莱利不禁莞尔，他清理了一下喉咙，好整以暇地拿起麦克风回答：“明年我保证湖人队Threep……”是谁捂住了我的嘴?干嘛?为什么不准我发言?哦，是贾巴尔正对着他说道“no、no!”，正待发作的莱利只好忍住，他思索片刻，理解了贾巴尔阻止他再发豪言的原因，也了解了全体球员的心理。因为这一次蝉联总冠军实在太困难、太惊险、也付出了的太大代价，他们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必要再为教练的“Threepeat”背上包袱了，于是莱利创造的“新字”就此胎死腹中；直到1993年，芝加哥公牛队三连冠时，庆功会上“剽窃”了莱利创造的“Threepeat”，莱利为此还郑重提出抗议，要求公牛队支付100万元使用费云云，至于公牛队究竟支付了没有，就没有下文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湖人队包括贾巴尔在内的球员，为什么对于三连冠的承诺这样畏惧呢?至少有四个理由：1.正如前述，今年打败活塞多少有些侥幸，假如不是因为最后两场有主场优势，在2胜3负的劣势下，他们没有理由后来居上夺得总冠军；2.一向采取精兵政策的湖人队，极不适应板凳极深的活塞队的车轮大战，而活塞队最擅长的“三后卫战术”，已令湖人队的后卫线防守陷入窘局；3.平均年龄偏高的湖人队，在遇到平均年龄较低、且强调防守的活塞队时，有捉襟见肘之感，尤其是42岁的中锋贾巴尔，在兰比尔、萨利、罗德曼，马洪和爱德华兹的轮番内线防守下，大感力不从心：4.湖人队诸主力都对总冠军戒指并不陌生，因此对总冠军的渴望并不强烈。

1988―89年赛季的西部联盟

新的一个赛季又到来了，西部联盟的局面又如何呢?

虽然在表面上并没有强调卫冕，但湖人队在西部仍然是炙手可热的劲旅，五员主力还是中锋贾巴尔、强力前锋格林、小前锋沃西、得分后卫斯科特，指挥大局的全能后卫“魔术师”约翰逊，后补阵容也仍然稳定，第六人库珀、中锋和强力前锋的替补汤普森；另外这一赛季湖人队又签来一名28岁、身高2.08米的前锋伍德里奇，有的就是在将来再遇到活塞队时，对付凶猛、年轻的罗德曼；莱利相信只要这些身经百战的好手还在，湖人的战力就不会因为年龄偏高而下降，在莱利教练的督促下，他们仍然可以在西部称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驱动他们无法松懈的原因是：中锋贾巴尔将在打完这一赛季后退役，湖人诸将不约而同地想再拿一枚总冠军戒指，作为贾巴尔的退休礼物。

湖人队当然也有隐忧，除了平均年龄稍高外，若干主力球员的旧伤没有得到适当的休养，也是值得重视的问题。但赛季是不会因伤病而停止的，他们只能像过河卒子一般、没有退路、只有向前迈进。

常规赛结束时，湖人队已经以57胜25负领先西部，跟在后面的是菲尼克斯太阳队(55-27)、犹他爵士队(51-31)、西雅图超音速队(47-35)、休斯敦火箭队(45-37)、丹佛掘金队(44-38)、金州勇士队(43-39)、波特兰开拓者队(39-43)；摊开各队的先发五战将一对一相比较，湖人队仍然占有绝对的优势，因此湖人队在季后赛开始前，就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总决赛的对手上。

季后赛第一轮，湖人以3-0解决了波特兰开拓者队；第二轮4-0淘汰了西雅图超音速队；最后他们又以4－0打败菲尼克斯太阳队，轻松取得西部冠军。那一天是5月28日，东部决赛才打到第三战，战况仍然胶着，陷入泥淖的活塞队与乔丹领导的芝加哥公牛队正在紧张地对决中。预计总决赛要到6月6、7日才开打，换句话说，湖人队将有8-9天的休息期，这是好消息吗?未必。

丹特利事件

阿德里安丹特利、34岁、1.96米活塞队的小前锋，是一个标准的低位单打、转身后仰跳投的射手；1986年8月21日被犹他爵士队交易到活塞队来，两年多他一直是活塞队的先发小前锋，得分也一直在球队领先。1989年2月15日，他突然被活塞队交易到达拉斯小牛队，换来的是1.98米的阿圭利，一个托马斯的莫逆之交、从小就和托马斯是“铁哥们儿”。眼看着即将到手的总冠军戒指飞了，丹特利当然不快，于是他拒绝向小牛队报到，也就是说他希望留在活塞队，挣一枚总冠军戒指。

阿圭利是1981年被小牛队在第一轮第一顺位选去的小前锋，他的球风和丹特利相同，也是低位单打射手，平均得分和丹特利差不多、也达到二十多分，那么活塞队为什么要在距离季后赛还有两个多月时，做这笔交易呢?这要从上个赛季总决赛的第五场结束以后谈起。

当年决赛第五场打完，活塞队以3-2领先，诸将似乎有预感、他们有总冠军的希望，于是决赛的MVP就成为了讨论的热门话题；活塞队的两大红星球员托马斯和兰比尔、都自认为是可能当选的人，他们因为兴奋而慷慨，相约假如谁能当选，就要把奖金35000美元捐出来由全体队友均分共享。这是一个带有江湖味道的承诺，队友当然鼓噪欢迎，但当有人问似乎也有希望当选为MVP的丹特利、要不要也比照捐献时，绰号“老师”的丹特利却回答说他拒绝这么做。托马斯和兰比尔当时就愣住了，对于丹特利的不凑趣、不合群、不慷慨，他们俩和全体队友相当不谅解。这是丹特利和全队的矛盾第一次浮上台面。丹特利为什么要这样自绝于众队友?他是吝啬35000美元的人吗?他是不屑和那些队友为伍吗?似乎都不是，我惟一的解释是他不认为球队能赢得总冠军，因此也不认为他们三个人之中会有人获得MVP。但因为他的拒绝捐献，至少托马斯和兰比尔是不愉快的；这件事反映一个事实，那就是丹特利在活塞队是没有人缘的、是孤立的，是独行的、甚至于是对球队今年能否拿总冠军是不乐观的，当然也可以解释为没有赢球的决心。

当年的第六场决赛活塞队果然失败，在托马斯的冷言冷语推波助澜下，队友当然把丹特利视为贻误军机的战犯、战败的罪人。第七战教练戴利为了能打出快攻而调整阵容，因为丹特利的专长是低位单打，往往拖慢了全队的进攻速度，所以取消了丹特利的先发、而把他列为替补；丹特利本人对于这档子事倒没有介意，但却被队友视为教练不再信任丹特利的征兆；其实我的感觉这又是托马斯的杰作，托马斯在这时已经处心积虑要把丹特利赶出活塞队了。他之所以如此布局，目的是想把他的好朋友阿圭利引进活塞队，让他也能沾光获得一枚总冠军戒指。

丹特利难道在活塞队一个朋友也没有吗?其实也不尽然，活塞队至少有两个人是他的知己：助理教练沃塞斯和球员杜马斯，这两个人在球队都是有份量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能替丹特利解围，帮他保住地位；但不巧的是，沃塞斯在一月底另谋高就了，而杜马斯在一月中旬因为受伤而休战一个月，失去后援的丹特利就只好任人摆布了。他在努力挣扎了一阵之后面临的却是被打成自由球员的危险，于是只好乖乖前往小牛队报到。

阿圭利是有名的大独霸，也是一名喜欢怠工的球员，他在小牛队的遭遇和丹特利在活塞队一样，当他要来投奔的消息传到活塞队时，也引起活塞队球员强烈反弹，但托马斯一再向队友拍胸口、保证阿圭利一定会努力配合活塞的打法。为了化解队友的疑虑，托马斯甚至自掏腰包大摆宴席、向队友介绍阿圭利见面，并且当面告诫阿圭利一定要改变以往的心态、重新开始。阿圭利也信誓旦旦，表示一定痛改前非，这是托马斯施展政治手腕操纵球队的另一杰作。当然，阿圭利以后的表现也的确和以往判若两人，这才没有使托马斯丢面子。阿圭利善于在低位接球后、对方正要上来包夹的一刹那，立刻及时把球传向空档的队友轻松得分的打法，把被包夹变成反包夹陷阱，使攻势由缓滞变成迅速变化。

另一个现象是年轻的前锋罗德曼有了更多发挥的机会，因为阿圭利对于活塞队的收容心存感激，所以对于上场时间的多寡并不计较，罗德曼逐渐崭露头角，终成一代名将。

东部联盟战局

1988―89赛季，东部联盟水平高于西部，11队中只有4队的胜率在五成以下，西部则高达6队，活塞队以63－19的战绩领先当时联盟所有25支球队；以下是纽约尼克斯队(52－30)、由年轻中锋多尔蒂、白人控卫普莱斯、射手哈珀为首的克利夫兰骑士队(57-25)、亚特兰大鹰队(52－30)、“大鸟”伯德因伤只打了六场常规赛的波士顿凯尔特人队(52－30)、密尔沃基雄鹿队(79－33)以及羽翼未丰的芝加哥公牛队(47－35)。

活塞队以3-0轻取宿敌凯尔特人队、4－0再淘汰密尔沃基雄鹿队，在东部决赛中，和由乔丹领导、皮彭还没有成气候、但已经蓄势待发的公牛队相遇，双方展开激战，直到6月3日打到第六战才分出胜负，活塞队获得了东部冠军，这时距离湖人队获得西部冠军，已经六天了；由于6月28日湖人队出线时，活塞队和公牛队的战局是2-2，所以6月2日是东部总冠军赛最早结束的日期：如果要打第七场、结束的时间还得拖长。6月2日结束后，NBA总部把决赛的第一战安排在6月6日、换句话说，湖人有九天的休养时间，他们如何打发这漫长的九天呢?

湖人队计划在6月5日前往客场。因此将有七天的时间在洛杉矶训练。可此时他们的对手还未确定，世界上所有的运动都是一样，运动员最怕将面对的对手不确定而等待，为了未来的比赛、全队都不敢松懈，但由于对手不确定、所以必须分别模拟，在心理上又不能松懈，这是一种最矛盾的现象，是所有教练最不愿意碰到的事。我们常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但用在运动员身上却完全不合适。

6月5日，湖人队移师底特律。照样又是无聊的练球，球员最怕这种心理上排斥、但又必须接受的练球，因为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受伤，莱利深知球员的心理，但他却只有硬着头皮执行职务。很不幸的是，湖人五虎将之一的得分后卫斯科特在练球时，严重拉伤了大腿肌腱，至少得休息两场，他的缺阵对湖人影响最大的是防守，因为活塞队惯用“三卫攻击”，斯科特困为有身高的优势和速度，可以防守活塞队任何一名后卫，但魔术师约翰逊就有问题了，他虽然也有身高的优势，但脚步却跟不上；替补后卫库珀有身高优势、脚步也跟得上，但由于平日上场时间有限，不可能临时增加上场时间，所以作用不大。决赛还没有打，湖人队已经落入下风。

第一战(6月6日、底特律)：缺少斯科特的湖人队，在后卫防线上出现了严重的漏洞，活塞队的三名后卫托马斯得24分，杜马斯得22分、“微波炉”维尼约翰逊得19分，湖人队以97―109败北。第二战(6月8日、底特律)：湖人队大力反扑，62-56领先上半场，但到第三节还剩4分钟时，魔术师约翰逊在一次转身退防时拉伤了大腿肌肉，不得不下场休息。约翰逊受伤下场，等于瓦解了湖人队的攻势，沃西等诸将虽力图保住江山，但无奈军心已经溃散，终场以108－105再败一场。第三战(6月11日、洛杉矶)：连败两战的湖人队回到主场希望能避免被剃头，这场比赛沃西得26分、贾巴尔奋战不懈得24分、抢到13个篮板、惟一的中流砥柱老后卫库珀送出13次助攻，还得到15分，但这些都是无用功，因为活塞的攻势如水银泻地，一发不可收拾。结果活塞以113-110再下一城，3―0的战局已经把湖人队推到悬崖边上，无力反攻。

第四战(6月13日、洛杉矶)：背水一战的湖人队教练莱利只好鼓励他惟一的武器沃西上场替湖人队挽留点面子，沃西当仁不让，在活塞队的马洪拼命防守下，26投17中得了40分，沃西的死命力拼，博得了大西部论坛球场的观众全力为他助阵；他们也为篮球生涯最后一战的贾巴尔加油。在赛前的热身活动中，全场观众就数度起立为他鼓掌欢呼。这一场比赛虽然已经没有意义，但贾巴尔还是全力以赴。第一节终了、湖人队以35―23领先。第二节活塞队拼命追赶，拉近了落后的比分：49―55。第三节湖人再继续以78―76领先，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第四节剩下3分23秒时，活塞队已经取得100―94的领先，贾巴尔在全体观众的起立欢送下离场，接下来的两分钟双方好像都没有意愿得分，莱利只好把贾巴尔再送上场，老贾不负期望，擦板获得他NBA最后的两分，100-96，终场前47秒贾巴尔离场，再次获得全场欢送。最后活塞队以105-97取胜，四战连胜的活塞终于获得了1989年总冠军，杜马斯也获得决赛的MVP。

后记

第二天下午，洛杉矾所有媒体记者应贾巴尔的邀请，赶到大西部论坛球场去参加他的退役记者会。“天勾”娓娓道来细数他的篮球生涯，对于最后没有卫冕成功也没有遗憾。两个月后他组织了一个“贾巴尔退役告别队”，到中国台湾省来访问，和中国台湾代表队举行了一场表演赛，我有幸担任转播工作，他的告别队的成员包括“冰人”格文、麦卡杜等等。

由魔术师约翰逊所率领的湖人队从这一次卫冕失败，就没有再获得过总冠军，他和“大鸟”伯德两个人纵横NBA十年，也主宰NBA十年，却在两三年内相继由灿烂归于平淡，令人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