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与刽子手》京城研讨之主创主创篇

时间:2022-09-04 03:46:18

《秀才与刽子手》京城研讨之主创主创篇

编剧:黄维若

这个戏被大家所关注非常荣幸。看完戏昨天去上课,我一推教室门,推不开,已经到时间了,怎么回事?门忽然一开,三十多个学生把一束花放在我面前,热烈地鼓掌。我一看,黑板上用彩色的粉笔写着:“你读过那么多书,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啊!”(编者注:《秀才与刽子手》台词)我非常高兴,非常看中他们对我的戏的认可,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一个业余作家,我的职业是教书。反过来说,我觉得一个创作者在美学的切入角度上跟生活稍微有点距离未见得是一个坏事。我没有柴米油盐之虞,我也不想中什么状元,创作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就是“秋天的桂花香气飘来”,这种生活使我享受至极,感谢改革开放使我写下三滥的电视剧,使我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满足。心里的自由状态,来自于改革开放给知识分子带来的物质成果。当一个作家没有这些祈求的时候,他就自由了,有人没人也无所谓了。美有个预知的前提:美是不以功利作为前提的。当然我的这种状态不能和很多其他的作者放在一起。我很喜欢业余作者,我很喜欢没有社交活动,在座的很多前辈和专家我都不认识,我的俗务非常少,基本上不走出这个围墙以外,像一个木匠由着自己的心思做东西,偶有佳作出现,这是一个意外,而更重要的是导演和演员把它提升了,把它变得丰富了。以后我还是做一些业余创作,看看有什么结果。

导演:郭晓男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排喜剧,我一直觉得我没有这个细胞。这次纯粹是被“二黄”老师(黄维若、黄楷夫)拉着,他们从骨子里告诉你喜剧是什么,强势地告诉你:就这个,没有路了。

首先,看完这个本子我挺懵的,觉得弄不好可能会排成悲剧。这个戏需要技巧,需要心灵的自由,要有对黄老师这个作品的理解,不然的话会排得很俗气。第二,关于戏曲方面,我一直觉得中国导演得明白这个事,这是咱自己的活儿,话剧应该做成中国戏剧。这么多年话剧太是那个样了,哪个样也说不清楚,反正它是话剧,我就老觉得这样有点隔着,除了能把最现实的事说得有点震撼性以外,就是缺少形式美。但是,它不该这样,我老觉得它应该有个样,这个本子可能能奔着你说的那个目标。我希望把话剧做成中国戏曲,它应该有个样,应该是自己的了,都一百年了,我就受不了那个腔,不舒服。

很多同事老骂我还不回来排戏,我就是找不到那个范儿,这个本子可能和我多年想的那个事一下子就契合了,歪打正着找到一个感觉,这个戏能这么走。去年纪念佐临先生百年,其实胡伟民当年就有这样的寻找,他觉得话剧不能这样,黄维若先生提出来的也是这个思考。我为什么这么强调伟民先生的想法,我不能说我自己是什么人物,在年代上有承接。胡伟民对我的影响最深刻,我就觉得他起的范儿对,慢慢自己就走出了这样一条路。这个戏舞美设计把非常强悍的元素融到戏里了,秀才与刽子手这两个人物的文化、苦闷、心灵都对了,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台戏。

舞美设计:黄楷夫

十年里我做了很多戏,我自己定位是一个职业设计师。因为教书的学院对我网开一面,对我的创作很支持,我是好活烂活都做,因为我不会电视和电影,经济来源就靠这个了。做了很多戏,有一个体会:如果说我的设计能够在一个戏里得到关注,一定是这个戏。我心里挺感激的,能够有这个好机会跟导演一起合作,我也希望能够再有机会跟这样优秀的编剧一起工作。

主演:郝平(饰徐秀才)

我排这个戏有很多的感受,今天借这个机会可以跟专家们、老师们说说我的心得。我个人觉得这是最难演的一个戏,昨天晚上我跟黄老师说,我演您的戏很累,心累。从排练到今天为止,演出有50多场,每场我都在努力往导演跟编剧老师贴,什么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忍耐。看完戏的一些专家和老师问我,说你是不是以前学过戏曲,你练过没有,是不是跟戏曲借鉴了很多东西?我确实借鉴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从来没有戏曲的功夫,作为一个话剧演员或者作为一个话剧影视两栖演员,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到戏曲演员的举手投足。这个戏控制到最后可能会形成一种剧场效果性,到今天为止我也在寻找,这种东西用文字怎么写出来不知道,我只知道努力往黄老师那儿贴,黄老师告诉我们这个需要忍耐,可能会更累。

所有演员谢幕的一瞬间很多圈里的朋友说,我看到你们把面具卸下来那一瞬间非常感动。这次北京演出这么多戏,你们这个戏是最年轻的剧组。可能表演上有很多探索的东西,我没有练过戏曲,但是我不想走完全的程式化的表演,当然传统是我们的基本功,但是某些东西要打破传统。戏里我敢用左嗓子说话,非常非常夸张,到今天为止台上一些我的前辈不敢这么做,因为我年轻,我敢这么做,我想去尝试。在话剧百年的今天,我们年轻演员不妨成为一条探索的路子。传统的戏剧太多了,或者传统戏剧中扎实的戏有很多,我们这个戏如何打入观众的心里,知道戏剧有很多解读方式。它或许也是一个悲剧。一个春风得意的秀才一夜之间惨到这个地步,应该说我是用心灵演这样的角色。外化的形式如左嗓子、三声“饿”,观众会因此笑得淋漓尽致,其实这中间吸收了很多曲艺和东北二人转的东西。每一场演出我都在台上寻找,跟观众直接交流之后的反馈是最直接、准确的。有位老师也说,这么多年很少搞表演交流会,我觉得这个很有必要,这个戏随后可能还会再演,也可能有更多的心得。随着每天的演出我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东西,不是去放大,而是往回收,到一定程度的同时可能就会有戏曲中很多非常典型性的动作和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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