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风格”的产生

摘要：本文通过分析马萨诸赛州的Wellesley 大学的两个相毗邻的项目：拉费尔.莫尼欧的DAVIS CENTRE（1993）和保尔.卢道夫的JEWETT CENTER（1958）。浅析风格的产生形成，与历史文脉的影响，城市肌理的延伸之间的联系。

关键词：风格 理性分析 形式语言 历史文脉 城市肌理

中图分类号：G2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建筑’这个词所蕴含的要高于建筑物，而‘现代’的内涵则高于历史。①”

――引用柯林罗的话，作者在文章开始即提出，美国的新现代主义建筑所追随的不仅仅是国际风格，其实更是完全不同的当代美国现代主义。作者认为美国新现代主义建筑因其多元的形式和在现代主义背景及历史文脉上的共同性，由此与洛可可的繁复形式具有某种可比性。

通过作者所列举的建筑实例，如文章开始的曼哈顿别墅，赫佐格和德梅隆的多米纳斯酒厂，以及接下来提到的圣迪亚哥机场，卡尔特拉瓦的纽约圣约翰教堂的新结构体系②，MOMA的扩建工程等等，特别是关于MOMA，作者提到美国建筑师在使用同一种语言：现代主义，作为一种时代的记录，出现了真实性的危机，沦为一种形式。并且引用了柯林罗的话，说明“急迫的动荡”是必然的，现代主义仍然有“光明的未来”。也许在不可避免的曲折之后现代主义会是：“一种由真实的，正确的，自我成长和自我延续的客体和外部事件所积累的不是风格的‘风格’③。”

通过文章的副标题和作者的论述，可以看出作者倾向于将美国现代主义作为在历史文脉背景下出现的一种新的形式或者风格。

而我的问题则是：积累成这一风格的原因，是否是由各个建筑师在创作时，在面对相对具有同一性的历史文脉时，他们的分析中，也会自觉或不自觉的都以在某种范畴之内具有同一性的形式语言来回应对其的感知呢？从这个角度来理解，风格是对传统的一种继承和响应。那么形式的来源是什么？在历史沉积丰富的场所中设计时，建筑师是否先天戴着“文脉”的枷锁？或者“文脉”是此时此地必须拄的“拐杖”？

理性分析又该摆在哪里？

对场地和环境的文脉、历史背景进行分析，包括分析其与城市肌理的联系，与传统建筑的关系，与相邻建筑的关系等等，用理性的视角去看待所有这些元素，去寻找建筑自身与场地的“契合点”，这是理性分析应该首先具备的方法和态度。但在阅读场地的过程里，总会得到一些个人化的信息，这使得每个人的分析结果不同。

所以，敏感的建筑师会在场地中体验到十分微妙的东西，并且会以独特的方式（也可以直接称其为“个人风格”）和地域，历史，文化契合，不论是赫佐格和德梅隆作为表皮尝试的多米纳斯酒厂的石头墙壁，屈米的拉维莱特公园中支离破碎的小房子，或者卡拉特拉瓦的纽约圣约翰教堂里仿生体式的结构，建筑师都在以特征鲜明的形式语言，使得其作品与环境，场地，或者是旧有建筑对话。

在文章中，作者所列举的例子则更加有趣一些，作者在文章中提到：“。。。。。。二十一世纪，重新形成现代主义的悖论尖锐的集中到了马萨诸赛州的Wellesley 大学的两个相毗邻的项目上：拉费尔.莫尼欧的DAVIS CENTRE（1993）和保尔.卢道夫的JEWETT CENTER（1958）。它们都建造在繁荣的时代，都深深的根植于现代主义，以及协调于这座十九世纪郁郁葱葱的美国校园内。。。。。。对于两者，现代主义也是和（历史）一样并存的背景，并是作品的主题”。

作者认为，对于Wellesley大学新哥特风格的校园来说，不论是卢道夫，还是莫尼欧的作品，可以看作在历史风格上的加建，而莫尼欧的DAVIS CENTER更是同时又以卢道夫的JEWEET CENTER为历史背景的一部分，这里有时间跨度和两座建筑位置紧邻两方面的原因。

对历史和现在的关系的理解，在两个建筑中都有高度体现，“对于卢道夫来说，历史就是现代主义要去适应的某些东西，而对莫尼欧来说，现代主义也成了历史的一部分”。由此作者提到，对这两个建筑的异同的分析能够说明新现代主义与“历史”之间复杂的关系。

柯林罗曾指出，现代主义与历史息息相关，而现代建筑却“处在历史先例的对立面，并且这么做是为了成为历史的主角”，“某些造成与历史的知觉关系紧张的实际原因正是现代主义运动中建筑最‘现代’的特性”。

文中引用JEWETT CENTER的设计者卢道夫的话：“我们不能假装解决空间的问题而撇开历史的形式！”来说明卢道夫看待历史的方法，JEWETT CENTER座落在校园中心广场的一边，被设计者形容为延伸了环境的风格，JEWETT CENTER之所以不同于50年代的其他建筑，不仅是因为其在细节上优美而精妙的联系了历史文脉同时又做到与现代主义有真实的联系，并且其策略是通过对新哥特风格元素的抽象，再将哥特在结构和功能上的特性转入现代主义的理念中。在形式上JEWETT CENTER的逻辑是位于模拟的边缘，所以看上去比Philip Johnson或Yamasaki的建筑更加正统，同时也更具装饰的意义。

卢道夫将新哥特风格的抽象语言运用在符合现代主义原则的空间和结构之中，就像他将他的现代主义建筑放在新哥特风格的校园里一样，“对卢道夫来说，现代主义可以包含历史，但那个历史不是其原来的了。”④ 这似乎表明在卢道夫的时代，与其说他通过对文脉的分析而得到形式语言，不如说他将模拟历史风格的形式语言加入到现代主义风格中去。以这种手段和历史对话，表明现代与历史的关系。

莫尼欧设计的DAVIS CENTER，作者将其解释为“现代主义‘呈现历史’的完美表演。”

莫尼欧自己对DAVIS CENTER的描述是十分感性的，但是其作品却完全反应出一个理智思考的过程。莫尼欧对现代主义的理解非常深刻，他能够在作品中用最完美的方式表达出最重要的原则。在此，卢道夫已经在新哥特的校园肌理中嵌入了一座现代主义的作品，使得莫尼欧有机会在作品中以十分微妙的姿态兼顾现代主义和更早的古典风格。DAVIS CENTER的结构体系实际为混凝土和钢结构，但其外表面覆盖的红砖使得建筑本身与校园其他建筑保持一致性，而在和卢道夫的建筑对话时，莫尼欧重复了一些JEWETT CENTER的形式语言，如水平的白色线脚，白色出挑结构的窄长窗户，甚至屋顶剧烈倾斜状的天窗等等⑤。

DAVIS CENTER的场地设计是将其对待历史的关系表现的最为淋漓尽致的地方，莫尼欧对于文脉的重视在其DAVIS CENTER的建筑处理中是第一位的。就像在现代建筑艺术博物馆（斯德哥尔摩）一样，莫尼欧力在那里力求与自然建立联系。整个创作完全是一个理智思考的过程，丝毫未受任何无可由的纪念主义的损害，建筑几乎消失了一样，建筑的体量完全在场地中被消解了。然而在这里设计师面对的是老博物馆的广场，莫尼欧对待它采用了和不规则的场地形状完全不同的态度。作者提到，卢道夫的建筑“只是刚开始学习如何善待和旧的邻居之间的关系，但在此现代主义的细节显得毫无帮助⑥”。DAVIS CENTER的形式部分是由地形状决定的，莫尼欧将艺术博物馆尽量远离老馆，而其两翼则低矮而不显著。

莫尼欧的加建过程是站在俯瞰新哥特和晚期现代主义的角度进行的，他做到了将这三方共同体现在一点。这三种风格都在这现代公共行为广场聚集起来，并且这三种风格又作为历史的参考，指回到历史本身。莫尼欧的文脉主义使得他对场地和建筑自身的关系进行分析，这些是卢道夫那一代刚开始做的――广场作为室外的房间，建筑作为立面，界面的纵向分化等。莫尼欧的建筑形式语言表现出对晚期现代主义的尊敬，但是却更加富有趣味性，并且更加真实。结构和装饰的区别消解在表面之中，历史和现代的对抗则消解在场地的肌理中。

由莫尼欧和卢道夫作品在历史背景和校园文脉中的角色，以及莫尼欧的DAVIS CENTER与卢道夫JEWETT CENTER以及校园历史风格的同时对话的方式上可以发现，帮助莫尼欧在校园环境中作出自身定位的是其对于场地肌理的分析，以及对于历史风格在形式上的取舍，同时，他对历史风格和晚期现代主义的态度也左右了他的分析和他对形式语言的运用。

写到这里，虽不能一言蔽之，仅仅从文中分析，对于风格的产生形成，与历史文脉的影响，城市肌理的延伸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或者说历史的沉淀是风格的来源之一，表现在建筑的形式语言中，可以通过抽象或重组成为形式的一部分，有时则站在对话者的角度，与新的形式产生关系。而建筑师对于过去，现在在时间和空间上的梳理，可以说是很难回避，有时甚至是不可回避的过程，在这之中对文脉和肌理的理性分析，以及不同建筑师所采取的策略，决定着建筑师对形式语言的运用。

作者在文中也说到，“像已逝去的洛可可风格一样，我们现在处在后工业，后结构主义，后功能主义，后真实，后。。。甚至是后前年时代。⑦”我们已经超越了很多历史风格，就像过去洛可可超越巴洛克和文艺复兴一样，时间是不可逆转的，所以探讨风格和历史文脉关系的主题同时，时代还有着另一个主题：风格和新科技，和新材料的关系，建筑在新千年适应当前形式的必然性。

注释1：原文开始引用柯林罗语

2: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作品集》

3：原文第一页第三段

4: 原文第四页第一段，作者语

5：《EL CROQUIS—Lafael Moneo（1990-1994）》 P88,Davids Museum

6: 原文第五页第二段，作者语

7: 原文第七页第三段，作者语

参考书目：

1．《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作品集》

2．《EL CROQUIS—Lafael Moneo（1990-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