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的一碗面

时间:2022-08-29 11:24:16

格蕾丝是个单亲妈妈,靠经营餐馆维持生计。一个冬天的早晨,格蕾丝打开店门,发现门外躺着一个流浪汉,都快冻僵了。格蕾丝赶紧叫来邻居,帮忙把流浪汉挪到火炉边。一会儿,流浪汉醒了过来,对格蕾丝感激不已。这人说他叫保罗,因为找不到活儿干,又冷又饿,才倒在店门口。保罗还请求能留在餐馆干活,不要工钱,有碗饭吃就行。

尽管餐馆生意不太好,格蕾丝还是暂时留下了保罗。他很勤快,总是抢着干活。一天,餐馆打烊了,保罗吞吞吐吐地说:“我能不能带走一碗面?”格蕾丝问:“你不会没吃饱吧?”保罗红着脸说:“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格蕾丝爽快地答应了。从那天起,保罗都会带走一碗面。有天邻居却告诉格蕾丝,保罗悄悄养了个女人,每天都送饭给她……

格蕾丝非常生气,她偷偷跟踪保罗。只见他离开餐馆,一直来到一处破旧的出租屋前,大声喊道:“我来了!”屋内燃着蜡烛,借着昏暗的光,格蕾丝看到裹在棉被中瑟瑟发抖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女人。格蕾丝松了口气,却感觉这女人好眼熟。她冲过去,用手电筒一照,喊道:“天呀!”

保罗很惊讶,老太太却用凄凉的语气说:“格蕾丝,真的是你?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自作自受!”格蕾丝转身跑出来,面对保罗的追问,她擦擦眼泪说:“她是我失踪了整整十年的母亲!”原来,格蕾丝18岁那年,母亲喜欢上了邻居家的一个男子,偷偷跟对方跑了。这件事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格蕾丝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父亲整日借酒消愁,没过几年就去世了。

格蕾丝逃离家乡,匆匆嫁给了一个工人。最开始,他们也很幸福。不料,有一次丈夫遇到一个工友,正是她老家的人,那人也听信谣言说了格蕾丝母女很多坏话。从此,丈夫像变了一个人,对格蕾丝非打即骂。最终,格蕾丝只好选择离婚……

“我的不幸都是母亲造成的!”格蕾丝恨恨地说。保罗叹口气说:“不久前,我流浪到这,偶然遇到你母亲。她请求我到你的餐馆帮忙,用自己捡废品的收入支付我工钱,而且恳求我不要说出这个秘密,直到她意外摔断了腿,我才天天来给她送面……”格蕾丝沉默不语,眼角泛着泪花。保罗又说:“其实,你母亲早就后悔了,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又害怕你不肯原谅她而不敢露面……”

三天后,格蕾丝做了碗面,亲自给母亲送去。保罗告诉她,他的母亲也犯过同样的错,自己之所以流浪,就是为了找母亲。他早已原谅了母亲的过错,可至今都没找到……格蕾丝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原谅母亲,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摘自《环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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